第135章 【僧人】
什么意思……许摘星错愕地扭过头，只见到清净住持面带微笑地伸出一根食指。
枯槁的食指上泛出湖水涟漪般的金色波纹，波纹迅速扩张。
凡是波纹荡过的地方，都奇迹般地发生着变化！
焦黑的地板变得光洁如新，已经断裂的横梁再续前缘，视线远处的佛像再度栩栩如生……
许摘星连忙看向怀中的悟天，只见后者的身躯不但没有恢复生机，而且还碎裂成点点金光。
他着急地去捉剩下的金光。
但这次……那双总是战无不胜的巧手却失灵了，金光从他指缝中溜走，随后如同泡沫般迅速破裂。
看着化作金光飞散的悟天，许摘星慌乱地喊道：“悟天！悟天！”
“老秃驴，你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你徒弟的命不比这些死物更有价值吗？”许摘星回身朝清净住持吼道。
清净住持笑而不语，就在许摘星要进一步发作时，大殿的一角传来了稚嫩的孩童声：
“许师兄，你是在找我吗？”
许摘星回过身，发觉悟天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后者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不解。
“小屁孩，喊你两句都不行吗？”许摘星迅速揉了揉眼睛，随后道：“赶快出去，我跟清净住持还有话要说。”
被呵斥的悟天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出去了，走的时候还将门给带上。
“老秃驴，你这不断耍人有意思吗？”许摘星一脸怒色，大声质问道。
“阿弥陀佛。”
清净住持念了声佛号，随后道：“贫僧也是迫于无奈才如此，还请施主见谅。若是不经历与真正生离死别无异的幻想，恐怕施主难以明悟。”
“哼！”许摘星心服口不服，支开话题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法术？一下子又是瞬移，一下子又制造出那么真实的幻境。”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佛法有如此神通广大吗？该不会是什么妖法吧？”
清净住持摇了摇头：“贫僧的这股力量的确并非来自佛门，也不来自这个凡间……但绝非邪魔歪道所为。”
“之所以展示这股力量，不过是贫僧希望施主能够明白，一味的急躁与蛮横只会让施主走入歧途，最终害了施主。“
许摘星沉默，他看了眼佛像前的香台，上面的长明灯忽闪忽闪。
以偷盗为营生，终究是歪门邪道。若是保持那样刀尖舔血的生活，许摘星知道未来极有可能会在某次偷窃中失手。
人赃俱获的情况下，运气好是包吃包住的牢狱生涯，运气不好的话则有可能死在某个脾气暴躁的壮汉手里……那样的未来似烛火般飘摇不定，经不起风浪的考验……
……
在蒲团上跪坐已久的清净住持突然起身，将许摘星的思绪一下子从十二年前拉回到了现在。
清净住持缓缓走到佛像前，右手挽起左手袖子，左手往灯里添油。
佛前明灯已生了铜锈，想来哪怕是僧人们细心呵护也敌不过时间的侵蚀。
但即使是经历了沧桑岁月，在清净住持为其添入新油时，明灯还是重新散发出明亮的火光，就像是张被磨砺过的，更泛起璀璨光泽的宣纸。
看着明亮的火光，许摘星感受到一股夹杂着瘙痒的暖流在他右手流淌，当他从口袋里将手伸出来的时候，露出白骨的伤口居然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正是阻止曾钟雍失控时所弄伤的那只手。
死灵法师的攻击有别于其他技能，是直击生命的，所以即使许摘星使用了多款高维投影的治疗药水，都未能奏效。
他告别多年首次回寺，除了为曾钟雍寻找控制情绪的方法，也抱着一丝求医的心态。
如今的他已经隐约猜到了清净住持的另一个身份……
“这伤可不轻呐。”清净住持转过身来，脸庞消瘦了些，但神情举止还不至于老态龙钟。
许摘星扭了扭手腕，笑道：“怎么？打算找我要点香火钱？”
清净住持摇头失笑：“你是我徒弟……受了伤回到寺里，为师自然要帮你疗伤，怎能会找你要香火钱呢？用网络流行语就是……谈钱伤感情。”
许摘星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感激之色，很快又恢复平静。
清净住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开口道：“以你的聪慧，想来当年没有告诉你的答案，此刻你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旋即他又自问自答道：“不错，我当时所施展的便是高维投影中带出来的超凡能力。”
“但我加入高维投影并非顺其自然，而是强行种下的因……这导致我尝到了法则的苦果，再也无法成佛……”
成佛？怎么又扯到了这上面来了……许摘星再次挠了挠脑袋，“老秃驴，你应该知道城主府有两位跟你一样的存在吧？”
清净住持点了点头，“看来你接触到的，比我预料得多。”
“不错，我跟他们是同一期的试验品，通过科技手段干预进入高维投影，成了发展受限的‘伪玩家’。”
“因为提前了解高维投影的情报，所以我们等级提升得非常迅速。但就在我们要完成职业进阶的时候，还是被高维投影所察觉……我们这帮伪玩家受到了惩罚，不仅再无法提升等级，而且与职业进阶无缘。”
许摘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口道：“难道说……”
清净住持点了点头，“贫僧口中的成佛，便是高维投影的进阶职业。”
“转职【僧人】后，原本就醉心于佛法的我，等级提升迅速，离职业进阶只差临门一脚，但因为东窗事发，使我如今仍被困在【僧人】阶段，无法成为【佛陀】……”
“这让我也一度陷入自暴自弃的境地。但最终还是清净山淳朴的村民解救了我，他们带给了我信仰和希望。而我也不负众望，在村子附近建立了一座小寺庙，以此来回馈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希望他们能够安心度日......”
许摘星默然……清净住持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心酸苦楚岂是外人足以知晓的？
“当我看见你，就如同撞见曾经的自己，再加上我虽然未能成为佛陀，但也有些了洞察因果的能力……”
清净住持突然走到许摘星面前，面容严峻得像是他接下来的话都会用生命起誓一般。
许摘星被看得发毛，忍不住打趣来缓解道：“怎么？没看过帅哥吗？”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