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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案子有啥怪异的话,就是为什么这男子偷了菜刀就像个疯子一样到街上砍人!”

章一天迎着我的眼神,神色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不!不!不!”

我连连摇着头。

“不只是这偷了菜刀的男人怪异,判决也很怪异。”

看他们都看着我,我接着分析道:

我们换个角度想想,如果男子在超市付了钱买了两把菜刀,然后拿着刚买的菜刀上街杀人,超市该不该负责?

显然不该负责。

男子要买菜刀,超市显然没有鉴别他买刀用途的责任,也没有这个鉴别能力。

如果这种情况下,超市要负责任,那做菜刀的工厂、批发菜刀的中间商,乃至上游给菜刀厂提供原材料的钢铁厂、铁矿开采公司等等一系列上下游厂商都要负连带责任,那所有的相关政府管理机构也要负责。

因为你们没监管好啊。

在这种逻辑之下,所有生产经营活动都得停止。

因为没有一样产品能保证绝对不会危及人生安全。

这也叫责任的话,男子如果是付钱买刀超市就不用负责,而不付钱偷走了刀,超市反而要负责?

难到就因为这把刀从法理上还属于你?就无限扩大,这不是荒唐吗!

“徐律师,听我表妹说审判王治林(偷刀砍人男子)的时候,他还在法庭上哈哈大笑,嘴里说什么那边如此美好,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杀人的!”

我刚分析完此案的怪异之处,小潘便接话说道。

什么?

那边如此美好!

这边如些美好!

我突然觉得这话好耳熟。

“韦伟!”

我从嘴里崩出了这个名字,这边如此美好,这不就是早上我到阴界时韦伟在阴界说过的话吗?

“又是这混蛋!”

“他不是死了吗?”

“你到过阴界了?”

三人听我喊出韦伟的名字,都不约而同地向我看来。

不过,三人的疑问最终都集中在了章一天的问话上。

我却是满腹疑惑。

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我完全不知道我是如何化身程寻到达阴界的?

甚至,怎么回来的,我也不知所以。

我想着早上那一幕,我确信我是在清醒时随着白景新和金跃莲的母亲到访偶然化身程寻进入阴界的。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我站起身来,走到郭璞画像前,念着这段文字。

难道,我的理解是错的?

章一天等三人也跟了过来。

“徐律师,看来你并没有觉醒!你从昨晚就一直再念这段话。”

章一天在我旁边叹息着说道。

“章大师,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小潘也好奇地挤过身来,一脸疑惑地问着章一天。

“这是出自晋人郭璞传古本《葬经》,意思是风可以让气流散,但是用水可以做出界限阻挡住气的流逝,风水师聚集起气让他不流失,让他虽有活动却在会不超出界限,所以称之为风水。”

小潘听着章一天的解释,更是奇怪道:“徐律师怎么研究起这个来了,这不是葬死人才用得上的吗?”

“你忘了,他不就是要化身阴司使程寻,去哪个你说的死人的地方吗?”

章一天给小潘解释完,接着抬眼斜了斜我,口中更是不停念道:“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

“夫土者气之体,有土斯有气。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

“经曰:土形气行,物因以生。夫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其行也,因地之势。其聚也,因势之止。”

“葬者原其起,乘其止。地势原脉,山势原骨。委蛇东西,或为南北。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来形止,是谓全气。全气之地,当葬其止。”

“气之盛虽流行,而其余者犹有止。虽零散而其深者,犹有聚。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经曰:气乘风则散,遇界水则止。”

……

我听章一天念了这么多,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什么,可是我却脑袋嗡嗡作响。

阴阳有界。

如果我理解的我不能在自己梦中或在别人梦中顺利化身程寻,我完全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在阴阳两界无障碍夸越。

我的法律文书能通阴阳两界,我现在知道凭的是我曾是阴司使程寻的身份。

对了,我似乎忘记了方芳。

昨晚我不是叫章一天一早叫方芳过来他这儿吗?

我还是觉得我的理解是对的,我要化身程寻,只能在花小雅或方芳的梦中,又或者是在我自己梦中。

昨夜我一夜未眠,花小雅也没能出现,我只能是在方芳的梦中。

我想到了早上阴司使府推门进来的金跃莲。

金跃莲、方芳、杨红丽,就算她们不是同一人,也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她们,都和韦伟有联系。

“章一天……”

“徐律师……”

我和章一天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我们俩相望着互笑了一下,章一天便才说道:“徐律师,你先说”。

我也没有客气,问他今早怎么没把方芳叫过来,想办法让她处于睡梦中。

“徐律师,你还是觉得,你在她梦中你能化身程寻?”

我便把早上的经历述说了一遍,接着肯定地说道:“章大师,我认为我今早能化身程寻到达阴界,但却又不明不白回来,肯定和方芳的梦有关。”

章一天听完却摇了摇头。

接着,他便说道:“徐律师,你理解的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我昨晚其实也相信了你的这种说法,除了你安排杨阴度看着花花外,昨晚你一走,我就潜入了方芳住处,我一直监视着她,而不是按你安排的今早才叫她过来。不过,你早上去阴界的那段时间,方芳已经出门了,我是听到小潘说你们要过来才赶着回来的。”

也只有章一天,才能如此去做吧!

我作为一个律师,肯定才会想到通过合法的途径。

我心里暗叹。

可是,我实在想不到我要如何才能化身程寻了。

“徐律师,按你早上在阴界经历的事,如果,你还不能觉醒的话,恐怕阳界异案,不是你能调解得了的了。”

章一天脸上的焦虑之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