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以为他没听清，两只眼睛眯着看人，又说了一遍，“我不饿。”
程清屹却是点头，“我知道。”
“那你这是……？”
男生迈步走到她床边，站定，“我也不饿。”
南乔揉了下眼睛，坐起来笑眯眯看他，“然后嘞？”
“我们谈一谈？”
南乔想了下，心里也猜到他想到谈什么，点头道：“好。”
南乔坐着，程清屹站着。
身高的巨大差距让南乔有些不爽，不也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床气的原因。
南乔的表情变化太明显。
程清屹蹲下身子，“这样可以了吗？”
他好像每次都能准确的猜透她的想法。
南乔错愕的笑笑，随后又摇摇头故意道：“不可以，你坐上来。”
程清屹看着南乔床上让出的一块空位置，呼吸骤然一顿。
从前他待在南乔家里的时候，进过南乔的卧室，却从来没有靠近过她的床铺。
两个人最近的距离也是靠着坐在南乔家的沙发上。
他亲她，又或者她亲他。
男生摇头，“不用，我蹲着就好。”
南乔垂着眼睛看他，眼神里带着挑衅，“怎么了？不敢坐呀？”
程清屹想沉默，想到南乔给他制订的要求，抿了抿唇回答她，“没有。”
“那就快点坐上来啊。”刚睡醒的声音多少带着些糯意。
引得他心头有些躁动。
程清屹顺着坐在留出来的位置。
南乔看他坐下，这才满意，笑着问他，“你想要谈什么呀？”
是啊，他想要谈什么？
他想问问南乔。
昨晚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他好像还是没有隐藏住自己发疯的一面，被南乔看到了。
昨晚南乔说程清屹是最干净的人。
不知道她今天还会不会这样想。
可是现在对着南乔，他张了嘴巴，又说不出话来。
他说不出来哪里别扭，就是感觉南乔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程清屹，之前都是你给我讲故事，现在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程清屹不会说不好，下意识点头。
南乔嘴角半勾，漫不经心的敛眉，声音也不再柔糯。
“以前有个小朋友，她每天在家里过得可幸福了。”
“她家里有钱有权，不止家里人，连带想要攀附她家的人也宠着她，不管她做什么，所有的人只会说她好棒。”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张扬，就连她在路上走的时候，都遇到了想要抓走她的坏人。”
说到这里，南乔停顿了一会儿。
程清屹靠她近了一些，轻声问，“然后呢？”
“然后好多人为了保护她受伤了。”
南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说她是不是很坏？”
“不坏。”
“为什么？”南乔笑了笑，“总不能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不感觉我坏吧？”
“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很坏。”
刚才的故事很明显，里面的主角是她，所以她也直接认下。
程清屹一字一句启唇，冰棱似的声音被蒙上热气：
“因为她后来一定很努力，想要保护好她每一个她在意的人。”
南乔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看着他怔怔问道，“是嘛？”
“是啊。”
怎么不是？
他第一次见她，她不就是脸上带着血，身上带着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