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哥，难道真的是……”
秦小蝶脸色有些凝重，王室中人，腾龙王朝真正的主人！
“嗯。”顾清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你是秦王之女，你父王庇护你天经地义，但……柳凝烟不同，你明白么？”
闻言，秦小蝶心情沉重，有些难以接受，但他知道，清哥哥所言非虚，王室中人，哪怕是父王都不愿平白无故地招惹，更别提是为凝香斋出身的柳凝烟出头了。
不难想象，若是她因为这事去求父王，肯定又会被父王关禁闭了。
但是，若是就这么袖手旁观，她心中又有所不甘。
看着她脸上纠结的表情，顾清温和的声音传来：“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只要实力足够，没有什么烦恼是一剑解决不了的。”
“实力……”秦小蝶喃喃自语，以一人之力抗衡王朝，哪怕是宗师境武者也不过蚍蜉撼树，她就算修炼至宗师又能如何？
这一刻，她有些迷茫起来。
以她的天赋，宗师境不说唾手可得，最起码也是前途光明。
但在这之上呢？没了！
宗师武者想要再进一步，唯有寻仙问道，但仙迹太过虚无缥缈，非运气鼎盛者，至死都无法遇到仙缘。
若无意外，她这一生最多也就止步于宗师境界，这样的实力，一剑能够荡平人间所有不平事么？
她虽然天真，但也不傻，这其中的答案不言而喻。
“心有多大，世界便有多大。”迷茫之际，顾清的话劈开迷雾，硬生生闯了进来，“武道一途，后天、先天、宗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若是能够走完前人之路，为何不能继往开来，再续后路？”
“武者之心，内求自身，奋发博取，拳破山河，脚踏虚空，肉身成道，见神不坏！”
他的声音好似黄吕大钟，震碎昏聩，将秦小蝶从懵懂、迷茫中惊醒，宗师之上，天堑横空，但这一刻，好似有一道虚幻的、布满荆棘的天梯若隐若现，吸引着她的全副身心。
那是……通往武道下一步的阶梯！
外界。
秦小蝶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呼吸好似完全停止，浑身没有散发半点气息，就如同融入了天地自然环境之中。
“这……这是……”柳凝烟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顿悟？！”
“天性纯真，武道之心纯粹，顿悟也算是理所当然。”顾清语气不变，默默开口道。
对于他淡然的神情，柳凝烟完全无法理解，顿悟，乃是无数武道中人梦寐以求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武者的心境空灵、悟性是平常的十倍、百倍！
一日之功，足以抵数十年苦修。
然而，顿悟可遇而不可求，哪怕是宗师武者对于如何进入顿悟状态都是模糊不清。
因此，此刻她才会如此惊讶，难怪小蝶郡主会被称为王朝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光凭顿悟这一点，就足以担得起这个名头！
“累了，我先歇着了。”看着沉浸在顿悟之中的秦小蝶，顾清又躺回了木椅上。
顿悟状态持续时间不定，短的不足一炷香，长的一天半个月都可能，当然，这主要还是与顿悟之人的修为、悟性等因素相关。
秦小蝶的修真天赋比不上柳凝烟，但在悟性上，却是要更好些。
方才他告知秦小蝶的话也并非纯粹的画大饼，在转修了念者道途后，他便意识到，这世间道途千千万，并非只有修真一条通天大道。
武道现在看似远远不如修真，但那是因为修真道途是无数前人历经百万、千万年时间一步步完善发展过来的。
而仙陨大陆的武道，其起源的时间至今甚至不足万年，连修真道途的零头算比不上，两者之间的差距自然是犹如云泥之别。
再加上仙陨大陆始终流传着仙人、无尽海之类的传说，凡是修炼到宗师境的武者在前路断绝后，几乎都朝着寻仙问道的方向努力去了，鲜少有武者从武道本身上寻找突破口。
每一条修炼道途的兴起、繁荣都离不开这条道途上的众多修炼者集思广益，共同开发，武道的前途也绝不止宗师境界。
他方才所做的，便是有意引导秦小蝶朝着武道一途发展、开拓，甚至打破宗师境后前路断绝这个桎梏！
当然，这个目标有些宏大，单凭秦小蝶一人之力几乎很难成功，不过万事开头难，如今仙陨大陆的武者虽然修行武道，但自身却更加崇敬修真一道，缺乏了对武道的热爱与进取。
他希望秦小蝶将来能够站立在武道之巅，作为领头羊带领仙陨大陆的武者逐渐改变对武道的看法，真正做到内求自身，破碎虚空！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秦小蝶悟性不错，完全有机会在武道一途上走得更远，二是仙陨大陆上武道不振、仙踪难觅，绝大部分原因归咎于他的便宜师尊，他这也算是为仙陨大陆的凡人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嗯……就是这样，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萝莉养成赛高之类的小心思！
咳咳——
其实，不管秦小蝶最终能否成功，对于顾清而言，这都是对不同道途的一次有趣的观察机会。
念者一途、修真一途、武道一途，原本以为远离修真界后，能够做的事情不多，但如今看来，他似乎遇到了更多有趣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
紧闭着双眼的秦小蝶气势骤然升腾，一股劲风以她为中心朝着四周猛地席卷。
呼啦啦——
“先天后期！”秦小蝶双眸开阖，眸中利芒闪烁，脸色红润，精神气十足。
然而，不待她心中喜悦，入目所见，顾清微眯着双眼，似在休息，在他身后，柳凝烟眉眼带笑，正轻柔地为他捏侍着。
境界的突破固然令人高兴，但这一幕却怎么也让她开心不起来。
虽然知道了柳凝烟与顾清之间清清白白，但看着这样郎才女貌，氛围和谐的一幕，她却是情不自禁地吃味起来。
柳凝烟的事情暂时解决不了，两人之间现在虽然没有进一步的关系，但这样的大美人一直服侍在清哥哥身边，万一……
想到这里，她下定了决心，声音清灵，快步朝着顾清走去——
“清哥哥，我也来帮你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