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获取毒之传承的要求
“额……”
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老者，顾清一时语滞。
片刻后，他才是开口说道：“前辈，晚辈先前所使用的手段便是从中习得……”
岂料，他刚一说完，老者便是骂骂咧咧地开口道：“废话，老子又不傻，还需要你说？！”
老者瞥了一眼顾清，情绪看似暴躁，但眼神深处却是闪过一丝异样。
直觉告诉他，顾清对自己有所隐瞒，先前的念者道途一事，不过是他用来应付自己的说辞。
在顾清背后，肯定还藏有大秘密！
因为，他不相信一个新的道途随意一道传承便能影响到自己。
那样岂不是表明他这些年都白活了？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个小子本身的传承在那个新道途中都是顶级一类。
不过，顾清不愿开口，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也不想再逼问下去。
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对于顾清所隐藏的秘密，他不是很在乎。
毕竟，传承再好再逆天，跟他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小子，把老子引诱出来，是想要老子的传承？”
老者摸着山羊毛，嘴角冷笑，开门见山地说道。
顾清闻言，收敛神情，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才是摇头，道：“前辈的传承虽好，但晚辈却不需要。”
“不过……”
在听到他前一句话时，老者额头上青筋虬结，差一点再度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不要老子的传承刚才是要故意来气老子么？
但在听到他话中的转折后，冷哼了一声，唾沫飞扬，“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刚才骂老子的那股爽快劲呢？”
老者口无遮拦，言语“优雅”，顾清也不在意，朝着苗怜儿挥了挥手，将她唤了过来。
随后，他才是看向老者，对着苗怜儿开口，道：“怜儿，这位是毒灵前辈，掌握着古狄五大传承中的毒之传承！”
无需他介绍，先前在两人的交谈中，苗怜儿便已经猜出了老者的身份。
但看着一直口吐芬芳的老者，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位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地痞流氓气息的老者竟然会是毒之传承的传承之灵……
蛮灵部落内，她也曾见过巫、蛊、灵三位传承之灵的前辈，他们的形象就与眼前这位完全不同！
只能说，当幻想照进现实，一切美好都会破灭……
老者看着苗怜儿怪异的眼神与欲言又止的姿态，一下子便知道了她心中所想。
他右手叉腰，当即就要开始自己的“演讲”。
然而，当他感知到苗怜儿身上的气息后，嘴角立即“咦”了一声，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你这小女娃……”
只见他蹙着眉头，使劲攥着自己的羊皮胡，双眼眯着一条缝，上下仔细打量着她。
半晌，他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复杂之色，缓缓开口道：“你学了老灵婆的传承？”
苗怜儿闻言，先是一愣，道：“前辈您说的……莫非是灵前辈？”
老者看着她在提及灵前辈时，眼神中的尊敬，心中不禁一酸，方才这个小女娃可不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
“老灵婆就是老灵婆！”
“你个小女娃，长得蛮水灵，怎么脑袋瓜子这么不好使。”
“明知故问嘛这不是。”
他骂骂咧咧道，语气很是不爽。
苗怜儿尴尬一笑，没有接茬。
一旁，见老者的情绪波动，顾清上前一步，开口道：“前辈，你可以再仔细感知下。”
“怜儿身上，可不仅是有着灵之传承那么简单……”
老者看着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心中莫名不爽。
“怎么？就算是她有其它传承又如何？”
老者冷笑着说道，一边将感知重新放在苗怜儿身上。
“就算是这样，你也别想……”
话到一半，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异。
“你……你将老巫头的完整传承都学了？”
苗怜儿看着他眼神中难掩的惊异，迟疑了片刻，才是点了点头。
“一体双魂？”他嘴角喃喃，又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不对，我没在你身上感知到双魂的气息……”
他抓了抓头发，眼睛瞪大，有些急切道：“小女娃，来，和我说说你的情况。”
看着他急迫的样子，苗怜儿下意识地后撤一步，而顾清则是身形一挪，正好挡住老者的视线。
“你……你小子快让开。”老者本来还想骂粗口，但考虑到两人同行的关系，语气便又稍微柔和了一下。
最起码，他这一次没将“老子”两字放在嘴边了。
然而，顾清并未照做，反而笑道：“前辈，如何？”
听到他调侃式的语气，老者眼珠子一转，装傻卖楞，道：“什么如何？”
“我不过是见到故人的传承，一时心有感慨，想要多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倒是你小子，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顾清笑着摇了摇头，道：“前辈，明人不说暗话，你觉得，这番说辞我会相信么？”
“嘿！”老者双手环抱，重重地哼了一声，指责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就听不进人话呢？”
“你难道还以为我会对你们有所企图不成？”
“嗯……那可能是晚辈误会前辈了……”顾清沉思着点点头，看着嘴角洋溢着得意笑容的老者，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就不打扰前辈清净了！”
“怜儿，我们走！”
话落，他牵起苗怜儿的玉手，一个转身就朝着远处走去，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欸……等等！”
不过，他们刚一转身，身后立马便传来了老者焦急的喊声。
顾清心中一笑，转过头来，表情困惑，不解道：“前辈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老者看着他装傻的样子，哼了一声，才是道：“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也是只千年的小狐狸了，滑头地很！”
“行了，过来好好谈一谈吧。”
在说这话时，老者心中恼怒，他太久没与人沟通了，现在都沉不住气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时不察，竟是被一只小狐狸给拿捏了，真是气煞我也！
他看着重新走上近前的两人，撇了撇嘴，不耐烦道：“想要老子的传承……可以！”
“但是，老子需要知道这个小女娃的具体情况！”
“不然……一切免谈！”
顾清见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异样，道：“既然是前辈要求，那自然没有问题。”
听到他的回答，老者哼了一声，刚才怎么不见你这么说。
这混球小子，简直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任由老者心中如何腹诽，顾清全然不受影响，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怜儿灵魂的异常虽然是一个秘密，但透露给毒灵无需担忧暴露问题。
哪怕毒灵看他再不爽，看在怜儿身上传承的面子上，都会为她保守这个秘密。
因此，他没有对毒灵隐瞒，将怜儿一魂双人格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
而老者在听完后，眼神格外地明亮，惊奇地说道：“没想到……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他嘴角念叨着，看向苗怜儿的眼神充满了炙热。
顾清看着他这副表现，眉头一挑，试探着开口道：“前辈，怜儿的这种情况有什么问题么？”
听到他的询问，老者本来并不想理会，但在看到苗怜儿眼中的疑惑时，还是不爽地说道：“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这种情况比一体双魂还要稀有，而且……”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顾清却是自顾自地帮他接了下去，“……而且更适合修炼古狄传承……对么？”
“你……”老者心中先是一惊，随后才是故作淡定，没有给顾清好脸色，“哼，你小子就会耍些小聪明，有个屁用！”
“老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小子要是想不到，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一顿输出，本以为顾清听后哪怕不恼羞成怒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岂料，顾清依旧是面不改色，甚至自顾自地点点头，道：“不愧是毒灵前辈，毒之传承……名不虚传。”
听到这话，老者脸色一黑，这是在夸自己嘴毒还是在骂自己？
混小子，真有你的！
虽然心中郁闷，但在看到顾清不为所动的样子，他也懒得再骂了，对着苗怜儿开口解释道：“老巫头的完整传承其实是冲突的，这一点，你应该也有所了解。”
闻言，苗怜儿点了点头，毒灵所说的冲突其实就是巫之传承中黑巫术与白巫术两者的矛盾。
若非怜的存在，她也无法修炼完整的巫之传承。
见她点头，毒灵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爽，道：“其实，如果不是这个限制存在，老巫头的传承应该算是排在前二的。”
看他这副酸溜溜的模样，顾清立马便知道了，前二的位置肯定没他的份！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可不会傻乎乎地揭毒灵的短。
现在是为了激他出来，现在没事找事做，那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当顾清这样想着时，却发现毒灵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在看到他没有发声后，眉头明显蹙起，似乎很是不解。
在察觉到毒灵的举动后，顾清脸上一僵，权当没有看见……
殊不知，他的这种表现落在毒灵眼中，就是极度的不正常，甚至让毒灵心里都有些不习惯了……
毒灵连忙摇了摇头，将这种莫名的感觉抛出脑海，接着开口说道：“实际上，哪怕是在古狄部落中，能够修炼完整巫之传承的，也是极少数。”
“因为除开一体双魂这种特殊存在外，通过其它方式修炼了完整巫之传承的，总是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看向苗怜儿，感慨一声，道：“当然，你这种情况比一体双魂还要特殊，而且更加切合巫之传承的要求！”
“一体双魂，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全然不同的灵魂。”
“在修习巫之传承时，前期还好说，就是越到后面，出问题的可能性……便越大！”
在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仿佛回忆起了久远岁月看见的悲剧。
尽管他没有明说，但苗怜儿与顾清已经意识到了他所说的问题是什么。
黑巫术的修炼，会在不知觉间扭曲人的思想，让一个人变得更加阴暗深沉。
而一体双魂，除了身体外，完全可以当成两个毫无关联的存在。
因此，若是修炼了黑巫术的灵魂起了异心，很有可能将另外一魂吞噬，独自占有身躯！
偏偏外人又无法给修炼黑巫术的灵魂施加限制，因为这会激起对方的反抗，甚至是使对方加速黑化。
而怜与怜儿的情况不同，两人共用一魂，且蛮灵部落的强者可以在怜儿出生后，便对怜施加手段，无需顾忌她的感受，只要确保她不会失去控制即可。
实际上，若非怜儿起了恻隐之心，前一世的怜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被怜儿吞噬，连带着她在黑巫术一道上的道果也是如此。
毒灵看着苗怜儿，不由地心生感慨，道：“可惜，你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罕见了，哪怕是鼎盛时期的古狄，费尽心机，也寻不到你这样的一个好苗子。”
“不然……”
他摇了摇头，一切都已是过往云烟，多想已是无益。
时也，命也！
或许，这便是古狄的命运吧……
看着他惆怅哀伤的表情，顾清试探着开口道：“前辈，如你所见，怜儿的情况完美符合古狄部落的传承。”
“而且，如今怜儿已经修炼了蛊、巫、灵三道传承！”
“若是再集齐前辈你的毒之一道与魂域的魂之一道，那古狄部落的完整传承……将再次现世！”
不得不说，在听到顾清的描述后，毒灵的确是有着一丝心动。
但想到先前顾清对自己的冒犯，他又不想这么便宜顾清。
于是，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坏笑，悠悠开口道：“想要老子的毒之传承……可以！”
“但是，老子有一个要求……”他看向苗怜儿，缓缓说道：“那便是这个小女娃必须脱离原有部落，以‘古狄’后裔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