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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联姻和亲

吕瓢跟个狂躁症发作的教唆犯似的,可劲儿怂恿夏禾耍流氓,赶紧去采了张灵玉这朵娇花。

然而夏禾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不咸不淡的反问一句:

“然后呢?”

“然后?”吕瓢被问得一愣,接着心中生出一阵向往,眼中浮现出些许期待:

“然后大家就可以互道珍重、各奔东西啦,我终于不用再吃狗粮,也可以回去收快递了……”

想到自己下单的那些宝儿们,孤零零地在快递点驻留了十来天,吕瓢开始往话里的注入深深的怨念:

“你知不知道下单后一天看快递订单八遍的感觉?你知不知道快递到了不能收的感觉?

你丫一声不吭的把我绑票,直接发配三千里,所有的期待都落空,所有的快乐都化作失望……”

对于强拉吕瓢来龙虎山,以至于他收不了快递这件事,夏禾完全没有半点惭愧,无视对方这一大通抱怨,把脸往臂弯里一埋,哝哝细语地说:

“我发现自己欲求不满了。”

吕瓢正唾沫横飞、喋喋不休呢,听身旁妹子突然来上这么一句,险些没被自己呛岔气去!

“咳咳咳!伱欲求不满跟我说个毛线?你去找张灵玉呀!他才是负责解决你这方面问题的人!”

吕瓢屁股往旁边蹭了蹭,尽量离夏禾远点儿。

夏禾双目幽幽,愁绪纷飞:

“可我的欲求不满就是来自灵玉啊……”

吕瓢脸色变得相当古怪:

“怕张灵玉表现不好?嗯…你的担心倒也不无道理,据网上的段子说,男生首次发车都不大给力。

没事儿!我一会儿给你发几个网址,你们小两口向各位可敬的老师们好好学习!”

夏禾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吕瓢。

吕瓢被看得发毛,想了想后补充说:

“哦对,到时候记得给张灵玉喂点儿小药丸,但这就要靠你自己去找渠道了。

我对那东东没有任何相关了解,完全没办法给出什么建议。”

夏禾压抑着不快的怒火,语气淡漠的反问:

“吕瓢,你现在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吗?”

“我?”吕瓢毫不藏着掖着的脱口而出:“我想撸胶呀!”

“那你现在也‘欲求不满’!”夏禾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一拳把这二货打飞出去,怫然说道:

“我说的‘欲求不满’不是你想的那个‘欲’!是指心底渴望的诉求得不到满足!

最开始我的确只想收了灵玉一血就与他辞别,可我现在想要的更多!”

吕瓢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思路还在下三路上,随口劝道:

“多大点事儿,一次能不满足就多来几次呗!”

夏禾对于吕瓢的不开窍深感无奈,轻摇着头,说出自己的烦恼:

“对于之前的我,爱情就像流星,灿烂又短暂,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可当这个目标已经唾手可得时,我的想法又出现了变化……

人就是这么得寸进尺、贪猥无厌的东西,得到了一直渴望的,就自然而然的会想要更多。

现在的我再也看不上一时的欢愉,我现在想要的永恒的爱情!

吕瓢,你说我该怎么办?!”

夏禾扑闪扑闪地瞪着吕瓢,一副碰瓷赖上你、你得给我管的样子!

……

原本夏禾在感情上并没有奢望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和张灵玉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一通让人看不懂的操作,自己竟然拥有了和张灵玉、甚至天师府平等的资格和地位!

夏禾从吕瓢这里借走了无比犀利的神机监控系统,以夏禾的心性城府,哪怕沉迷张灵玉神颜一天到晚看不够,也不可能只盯着他一个人偷窥。

情场如战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整个天师府始终处于夏禾的监控之中,因为张灵玉的师门是她必须面对的障碍。

如今形势,一片利好得仿佛梦中!

……

荣山把夏禾的月下美照散得整个天师府除了张灵玉外人手一张,天师府上下都期待着这位小师叔娘正式归位,和自家小师叔成就一对儿神仙眷属。

又因为龚庆、吕良一起搞了一手张楚岚,暴露的超级法器,几乎做实了这一切出自已经崛起的大能“马大师”的手笔。

荣山和老天师、田晋中把各自所知的信息放在一块儿,立刻联系所有正一高层,通过网络开了个视频会议。

正一诸位大佬一合计,有人提出了一个结论:

那位传说中的马大师……怕不是要和咱们正一联姻吧!

当时现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儿!

那位马大师要开辟新时代,肯定要创建一个超级组织,肯定绕不开异人界最大、最强的老牌势力正一道派、肯定绕不开正一魁首天师府、肯定绕不开统领正一的老天师。

把主意打到老天师的关门弟子身上,两个超级势力和亲组成同盟携手挺近新时代……

是喽!这不就是超级大佬的权术基操嘛!

就俩字儿:对味儿!

那么要拒绝吗?或者说能拒绝吗?

马大师的立场实在太过鲜明、激烈,对于这样的人物来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人家那晚摆明车马,对龙虎山天师实施监控,言外之意做不成亲家,大家就是敌对势力,以后天师府将、甚至整个正一将再无秘密可言。

而且还怪不得对方行事下作,窃取敌对势力情报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至于为什么不带着诚意光明正大的上门提亲,而是暗中搞事让天师府领会深意……

老天师的弟子们一致认为:

“其实这才是人家诚意满满的表现好不好!

天底下不知多少势力想要马大师的“脑袋”——双重意义上的“脑袋”。

明面上不和咱们天师府扯上关系,是为了不连累盟友,里子面子都给照顾到,绝对是相当讲究、相当够意思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看着张灵玉长大的老天师和田晋中都懵逼了。

老天师龇牙咧嘴地直薅胡子,田晋中直接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灵玉和夏禾那姑娘都处上两三年了啊,夏禾怎么就突然成了马大师的人?

再说,夏禾那孩子在网上和灵玉无话不谈,有关马大师的事也一点口风没漏呀!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联姻同盟的事情?”

荣山立刻就劝上了:

“师叔、师父,您二位这么想就想就岔劈了呀!

先后顺序不对,并非夏禾是马大师的人才和咱们天师府联姻。

而是马大师发现夏禾和咱们灵玉处对象,于是就招募了她,用来做和天师府结盟的桥梁。

至于夏禾不和灵玉提起马大师也不奇怪,马大师身份毕竟太过敏感,和他扯上关系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别的都可能是假的,可那法器假不了。

师父,以您的眼界见识,您说那些法器可能出自其他人之手吗……

对了师父、师叔,您怎么知道在网上灵玉和夏禾无话不谈?灵玉从来没跟咱们提过他在谈恋爱吧?

您二位是怎么比我先知道的?”

老天师、田晋中:“……”

……

一系列机缘巧合下,夏禾被当做了马大师体系的核心人物,从声名狼藉上不了台面的妖女,摇身一变成为了梧桐枝上的凤凰。

地位的不同意味着待遇的不同。

堂堂天师府虽然还不至于下作得拿徒弟终身大事作为利益交换筹码,但如果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对于这桩美事,正一上下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

夏禾感动的看着吕瓢,虽然正一把自己误会成了马大师的小妹,还脑补出了一场和亲联姻的结盟大戏。

但这个美满的局面确是是眼前之人,为了力挺自己而一手促成、而且还是暗中操作,润物细无声的达成了这种效果……

少女陷入幸福的烦恼:

“你是不知道,就连龚庆、吕良那俩二货折腾张楚岚,都被正一高层脑补成了马大师派小弟和天师府友好切磋,展现盟友实力的行为……”

说道这里夏禾表情又古怪了起来,死死盯着吕瓢的微表情,惊疑的问:

“吕瓢,你把法器借给龚庆、吕良,纵容他们大闹天师府,是不是你为了加强联姻说服力,故意让正一这么以为的啊?”

吕瓢木着一张脸,抬头望向天空正冲自己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

无法克可说!

也不知夏禾从吕瓢的表情里领会到了什么高妙深意,无比郑重的说道:

“谢谢你吕瓢,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吕瓢差点没绷住,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大恩大德记一辈子】都太讽刺了!

没好气的回道:

“这不是挺好吗,你和张灵玉水到渠成,问世间情为何物,有情人终成眷属,狗粮撒遍人世间,虐死天下单身狗!”

夏禾幽幽一叹:

“灵玉他一心向道,恐怕对于儿女情长并不会太放在心上。”

吕瓢把头一歪:

“所以呢?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你终于打算放过张灵玉那个倒霉蛋了?”

虽然夏禾这妞儿美得冒泡又痴情,以世俗的眼光看,把上这妹子实属积了八辈子的德。

但摸着良心说,对于一位虔心问道的出家人,碰到被夏禾这样的极品大美人追着舔,说他倒了八辈子霉多少有点不尊敬伟大的爱情,但也的确有够悲催了。

夏禾冷冷一笑,毅然决然的说:

“放手?怎不可能!有一种爱是放手,可更多的爱是争取。

注意,老娘要的是永远的爱情,可不是什么世间安得双全法,异梦离心不相属!”

少女伸出修长的双手,如葱玉指呈虎爪状,做了一个狠狠抓握的动作:

“我烦恼的是怎么死死拿捏张灵玉!”

毕竟,灵玉失去的只是道心,而我夏禾呢?我失去的可是自己的爱情啊!

吕瓢登时就不干了:

“怎么拿捏男人你来问我?你是不是对本大爷有什么误解?

你先把那些不存在的合欢宗妖女给我孝敬上来,来上百八十次次轰轰烈烈的躬行实践。

等我身体力行有了经验再告诉你吧!”

夏禾发出一声失落的叹息:

“灵玉这人太倔了,身上的担子太重,放不开自己,强行在一起只会让他不开心。

这世界本就充满了遗憾,更不会有完美的爱情,一切都是我贪心作祟,可是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吕瓢皱眉说道:

“张灵玉就是个憨批,单纯善良又没心机,很好糊弄啊,有什么不好拿捏的?”

“越是憨实越认死理,相比和我的感情,他更在意自己身为天师府高功,世人眼中的完美形象。”夏禾开始心态失衡情绪化了,就像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女人:

“我不甘心屈居二名!凭什么我一心一意,他却有着二心?就算心灵出轨也是出轨,我要做就做第一位!”

坐在左手边的夏禾,正因为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发起嫉妒,而‘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跟身上有虱子似的娇躯乱颤。

吕瓢心里那个腻味呀,扭头看向右侧的东方。

本来深山老林里他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之所以知道右边是东,是因为那个方向山与山之间的绵延天空的最下方染上了一层花白。

清光已经开始从下往上的透亮。

靠北!我招谁惹谁了?

老子足足吃了一宿狗粮!

吕瓢打了个哈欠,心情郁闷:

“总而言之,就算再纠结、再不甘,你不还是准备和张灵玉那个嘛。

到时候你和姓张的互换一血,有没有打算来场传统式的初夜?”

夏禾捂嘴娇笑:

“你是说洞房花烛交杯酒吗?怎么可能,那也太矫情做作了!”

吕瓢摆手说道:

“不是那个,好像说古代新人们新婚之夜会准备一块白丝巾或者白手帕,给第一次留下纪念。”

夏禾听了一呆,然后脸颊泛红,好像多少有那么一丢丢必要性……

人困心累,说话也不过脑子,吕瓢稀里马虎的说:

“都说什么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好像现代人都很坏,古人都很淳朴很有节操。

依我看恰恰相反,古代人比现代人恶心的地方多得多。

就像我刚才提到的新婚之夜纪念白丝巾,那种东西是不是有点变态啊,而且也有点脏吧!

如果古代有摄影机,肯定会全程录像留作纪念,把拍毛片儿发扬成一项新婚传统。”

“呃……”夏禾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摆出何种表情,眼前这货脑回路又开始朝着让人不能理解的方向狂飙突进。

吕瓢站起身,冲着放白的东方伸了个懒腰:

“再说一遍,张灵玉就是个憨批,特好糊弄特好拿捏,他不是在乎自己身份,在乎名声吗?

你趁着嘿咻他的时候,拍点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含量高的那种照片。

到时候别说拿捏他了,你就算调教他都不在话下。”

夏禾先是陷入深沉的静默,脑子里疯狂转着各种各样、难以言说的私心杂念,从满目呆滞直到双眼越来越亮!

“吕瓢,你可真是太损了!这真是太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