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千纸鹤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显得格外漂亮。
盛靳衍安静的看了几秒，随即颇有些不解的蹙起眉头。
“暖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见他到了现在还在装傻充愣，苏暖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就将这个千纸鹤给拆开了。
“千纸鹤有很多种折法，但这种折法掌握的人并不多，曾经也有个人送过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千纸鹤，偏偏这次你也送我了，而且用的还是一样的折法，难道这真的是个巧合？”
刚才还在表演的时候，苏暖就觉得不对劲了，只不过很多人都在，她没有直说。
在她完成过的无数个快穿世界里，有一个印象让她记忆深刻，因为当时苏暖只差一点就失败了，而那也是无数个攻略对象中，最让她记忆犹深的一个。
那一次的攻略对象，是身患绝症的绘画少年。
虽然苏暖依旧按照系统的要求完成了攻略对象的愿望，可是由于原剧情的影响，差一点点，少年一时想不开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是苏暖力挽狂澜，在最后关头阻止了他的举动。
虽然最后他的生命还是因为疾病永远的停在了二十一岁那年，但是苏暖完成了他的所有心愿，也顺利通过了系统的考核。
而在少年临死之前，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也是唯一的礼物，便是一大罐子像这样彩色的千纸鹤。
和此时盛靳衍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苏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巧合，之前她就对盛靳衍的身份存有疑心，而这次的千纸鹤，也正好印证了她的猜想。
她紧紧盯着盛靳衍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不对，这样说还不够严格。
“他们都是你，或者都跟你有关系，对不对？”
苏暖已经不止一次从盛靳衍身上看见了别的攻略对象的影子，这不禁让她开始怀疑，盛靳衍是否和系统有所关联，或者，他也是某个快穿者？
苏暖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这件事情。
然而在她略显紧张的视线下，盛靳衍只是轻轻的拧起眉头，那双一向温润清淡的眼眸中浮现出了几丝不解和疑惑，随即，他轻声问道。
“暖暖，你说的们是谁？”
他一副一概不知的模样，“难道你以为我是曾经送给你千纸鹤的那个人？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
苏暖还紧紧捏着那只千纸鹤，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
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盛靳衍脸上细微的神情，再一次对他发出质问，“如果那个人不是你的话，为什么你会突然想到要送我千纸鹤，而且这个千纸鹤的折法很少见，一般人不会用这种方法。”
盛靳衍轻轻抿了一下唇瓣，随即有些无奈的指向一旁的道具台。
“暖暖，你真的认错人了，这些千纸鹤是我在道具那边找到的，那里有一个玻璃罐专门放着千纸鹤，我只不过觉得这些用来做道具正好，所以刚才就顺手拿了一个。”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苏暖果然在道具台那边看见了一个不显眼的玻璃罐子，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七彩斑斓的千纸鹤。
苏暖不敢相信，快步走过去打开罐子，一连拆开了好几个千纸鹤，果真都是和这个一样的折法。
她失声的喃喃着。
“怎么会这样……”
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明明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多少人会用这种特别的折法，就连苏暖之所以知道这种折法，也是那个少年教给她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
“暖暖，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盛靳衍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似乎看出了苏暖的失神，语气中夹杂着一分担忧，
不知盯着玻璃罐看了多久，苏暖才终于回过神来，有些遗憾地扫了一眼那些千纸鹤，“只是曾经一个故人而已。”
至于重不重要，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些人对苏暖而言只是攻略对象，而她之所以会做出那些事情，也不过是为了完成系统要求的任务。
虽然任务是必须要办到的，可是那些过程确实苏暖真真实实亲身体验过的。
她感受到了那些攻略对象的情绪，能够清楚看见他们的喜怒哀乐，有时候身处其中，苏暖都不知自己究竟是局中人还是局外人。
每次在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之后，她都要缓好久才能开启下一个。
苏暖以为只要把这些人当成她活下去的工具，把和他们相处当做一项工作来看待就没事了，可是事实证明，那些攻略对象每一个都在她心里留下了一席之地，让她短时间内难以忘记。
似乎看出了苏暖眼底的复杂，盛靳衍抿了抿唇，没有再多问。
只是颇有些感叹的说了句。
“想必当时暖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很开心，否则不会到现在还记得这些细节。”
苏暖弯了弯唇角，没有否认这句话，
当初和那个绘画少年在一起的时候，她确实很开心。
毕竟对方身患绝症，苏暖都不需要完成很困难的任务，只需要每天陪在他身边，帮助他一起完成绘画，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待在医院里的日子确实十分无忧无虑，成为了苏暖美好回忆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把思绪收了回来，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回忆再美好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人应该活在当下。”
没错了。
在无数次完成任务过程中，她差点迷失自己的时候，就会用这句话来提醒自己，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是苏暖，那些短暂出现在她怀里的人，只不过是自己的攻略对象而已。
一旦任务完成，他们就永远不可能有再见面的机会。
如果一味的困在回忆里，苏暖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看见她眼中的清醒和决绝，盛靳衍不着痕迹的挑起了眉头，笑得一脸温和。
“暖暖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