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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了早餐后,言谢与队友道别,单独行动去了浏城市区。

他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兼室友汪栎,就是那个去日本旅游,半夜给自己打骚扰电话的男人。

汪栎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国内已经十来天。虽然这些东西在回国的路上全程都有飞机载送,不需要他“高抬贵手”,但采购的时候,那是拼了老命的,以至于回国之后,他觉得自己元气大伤,急需一个月的假期来补偿。

可他是闲不住的人,才休息了三天就感觉人生好空虚。

他给言谢打电话,说自己要去沅城,顺便可以帮他把书带过去,言谢却让他三思,因为他就在浏城,只不过目前是在一个村里而已,但他也表示,等干完活儿,自己可以来浏城,哦,不是来看谁,是来拿他的书。

汪栎受到一万点暴击,却乐此不疲地天天发信息骚扰言谢。

等终于盼来言谢主动上门,自己乐呵呵地开车到汽车站去接人,结果对方一点叙旧的心思都没有,开口就问:“让你买的书呢?”

嗯?用完就丢?这不是赤裸裸的“渣男”行径是什么?!

汪栎义愤填膺,“你给我下车吧你!”

言谢边系安全带边配合他的演出:“怎么?吃醋了?我那不是业务繁忙,要赚钱养女朋友嘛。”

被他一本正经的话恶心到,汪栎差点自闭,卑微祈求:“谢爷,你还是正常点跟我说话吧。”

“你就不正常,我正常起来有什么用。”他右手撑着脑袋,目视前方:“先找个地方吃饭,尽尽你的地主之谊。”

汪栎:“……你是来蹭饭吃的?”

言谢沉默地看了对方一眼,良久,才缓缓开口:“怎么?酒吧倒闭了?连顿饭都请不起了?”

瞧瞧,瞧瞧,这是人说的话么?这得列进本年度的“渣男语录”里才对得起他这一张毒舌吧。

汪栎被言谢气得气血翻涌,偏他打不过人家就罢了,连耍嘴皮子也逊色一筹,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越觉得自己可怜,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就委屈兮兮起来:“谢爷,你别老欺负我。”

这下轮到言谢有口难言了。一个大男人用如此恶心的表情看着自己说出这句话,言谢没办法做到不产生生理反应。

“汪栎,”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与平常无异,“今年你还想不想我去你的酒吧唱歌了?”

“求之不得!”

“那你就闭嘴,开车!”

要汪栎闭嘴不说话,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他给自己放了那么长的假以后,此时难得有个熟人坐在旁边听他的高谈阔论。一路上,他的嘴跟上了发条似的,就没怎么停过。

好在这么多年的同窗以及上下铺之情,早就把言谢的耳朵里对于汪栎免疫的茧给磨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往往只需要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就万事大吉了。

要说言谢与汪栎的关系,其实他们除了是大学同学兼室友之外,也曾经微妙过。

这段微妙的时光,还要追溯到大一下学期。当时正在念大学的言谢一直都挺低调的,除了正常的上课跟运动之外,他没有参加过一个社团。即便如此,俊朗的面庞还是为他招来了许多桃花。这其中的一朵是汪栎的青梅。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起初汪栎并不知晓他的青梅是喜欢言谢的,所以当青梅拉着青梅室友频繁邀他跟自己室友一起吃饭、唱歌、出去玩的时候,还一度误以为青梅喜欢上了自己。

他沾沾自喜的同时,又有点苦恼。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竟然喜欢自己?这种感觉就宛如养了很多年的一棵白菜,突然有一天朝着自己开花了一样令人震惊!可他惯来就是多情的主,实在不敢轻易接受青梅的爱意。

偏偏,青梅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断地对自己发出不同的邀请。面对邀约,他只能一边紧张,一边忐忑地把全宿舍的人都叫上,以此来缓解内心的躁动与惶恐。直到有一天,青梅不再邀他一起吃饭、唱歌、出去玩,转而频频对言谢示好……

真相往往都是残忍的。青梅哪里是喜欢汪栎,人家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乎山水之间也,而是在言谢。

他先是自我发泄了一通,随即又被叶泽磊狠狠嘲笑了一顿,正要不甘示弱地回怼时,却被告知,言谢不会喜欢青梅。

叶泽磊怎么说的来着?哦,原话是这样的:“她肯定没戏了,不仅她没戏,我们学校的女生大概都没戏。你不知道么?阿谢有喜欢的人。”

叶泽磊还说,言谢有一本高一的语文教材,书里面满满的都是字迹清秀工整的笔记,而书的扉页上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言谢自己的,一个叫粟春雨。

汪栎没搞懂这其中的关联,一直沉默的秦远航一语道破天机:“都大学了,谁会随身带一本高一的课本?还是语文课本。”要么是错拿,要么便是这本书对他而言很重要。

没过几天,汪栎就得到消息,言谢拒绝了青梅的告白。

本着青梅竹马的情分,他决定还是去安慰安慰对方,可闹了那么大个乌龙以后,再让他心无芥蒂地去面对她,他做不到。

汪栎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干脆求秦远航帮了这个忙。

而他自己,大概是天生的乐观派,过了没两天就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未影响他和言谢的友情,因为三个月之后,秦远航追到了他的青梅。

叶泽磊作为宿舍里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在得知这么一个结果后,狂笑不止,最后总结陈述:“她一个人差点干翻我们整个宿舍啊。”话看上去很糙,理却是这么一个理。

是谁说过来着,往事只能回味。追忆太多,会发现自己当年真的是个傻逼。

然而汪栎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傻逼的。

到了吃饭的地方,汪栎刚把车停好,就接到了江一诚的电话。对方比言谢更加直接,上来就让他把餐厅定好,为其接风洗尘。

言谢他是毒舌不过了,但区区一个江一诚,汪栎应付起来还是很得心应手的。他先把对方奚落了一顿,什么“你以为自己是沅城首富么?首富都没你这么装逼。”“老子看上去很闲?是你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屁颠屁颠赴约?”“牛扒你妹,只有火锅,你爱吃不吃!”之类的话不绝于耳,一逞口舌之快后,他才把地址发给了江一诚。

目睹了两个幼稚园小朋友的吵架画面后,言谢真诚地点评道:“口才不错,妙语连珠。”说罢,还要为其鼓掌叫好。

汪栎摆摆手,大言不惭:“他要是敢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做什么。”

言谢促狭地打量起汪栎,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难不成你要亲他?”

汪栎:“……”

靠!好想打这个人啊,可是打不过!!

江一诚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言谢和汪栎所在的商场。

难得如此热闹,汪栎挑了商场里最贵的一家火锅店吃饭。

江一诚也是进了店里才知道言谢居然也在浏城。

“我去,言二你什么时候到的浏城,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不会也是出差吧?”

汪栎接话:“我们浏城是什么国际化大都市啊,个个都来这边出差。”

言谢低着头玩手机,闻言,头也不抬道:“江总日理万机,怎么会关注我等农民的艰辛。”却是回答的江一诚的问题。

自从言谢做了植保无人机飞手后,不时就喜欢自称“农民”,江一诚早就见怪不怪。

“什么时候回沅城?我明天上午走。”他在他的对面落座。

言谢:“今天下午,四点多的高铁。”

江一诚:“你等我一起呗,明天上午走,正好可以跟我换着开车。”

“那不好意思了,我们不顺路。”

刚喝了一口柠檬水的江一诚:“……”神他妈的不顺路!

“你看看,又自作多情什么。”汪栎在一旁冷嘲热讽。

江一诚斜睨他,冷冷说:“你不自作多情,你倒是把他留下来住一晚啊?”

“老子又不搞基,留你妹啊!”

席间的气氛因为有了汪栎和江一诚这对活宝斗嘴不断,真可谓是“打得火热”、“热火朝天”!

别看二人言谈之间熟稔的像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邻居,其实他们也不过才认识四年的时间。

当年高考放榜后,言谢成了理科状元,江一诚也毫无意外地与本科失之交臂,哦,说失之交臂是他自我暗示的一种体面的说法,事实上,江一诚的高考成绩连沅城的三本线也够不着。

可他心态好,知道自己哪怕复读一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索性把志愿填到了天津的一所大专院校。

抱着“京津冀一体化,是一家”的幼稚想法,他背起行囊,一路北上,期待着与言谢、程镜阳在bJ来一场他乡遇故知的重逢戏码,结果大学生活带来的新鲜感冲昏了他的头脑,直到过了快大半年的时间,他才想起自己有两个发小在bJ的高等学府念大学。

大专三年,他拢共去过bJ十次,与汪栎的交集为零。大专毕业后,他去了bJ实习,因为已经工作,他便不再伸手问家里要钱。

而那时候,刚进入大四的言谢却已经靠着无人机航拍视频小赚了一笔。连泡面都快吃不起的日子,江一诚偷摸搬进了言谢的宿舍,靠着言谢以及其室友的投喂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因为这样的一段缘分,他跟汪栎自然也熟络了起来,关系变得越发好。

但是可惜,就算两人之间有不错的默契,也未能说动言谢在浏城多待一晚。最后还是江一诚走出妥协的一步,他一咬牙,像壮士断腕般悲壮道:“我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