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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谢在高中的时候具体打过几次架粟春雨不清楚,但唯一她目睹过的只有一次,且那次打架的源头是因自己所致。说来,他也算是见义勇为了。而他们,也因为那次的特殊经历,从此渐渐有了交集。

记忆的闸一旦被拉开,过往的回忆便如倾泻而下的洪水,顷刻间奔涌袭来:他为她和混混打架;他冒充江一诚和周家名和门卫大叔周旋;他带她去网吧下王力宏的歌;他替她接热水,给她暖宝贴;他给她唱《春雨里洗过的太阳》;他说她的脚好看;他给她买零食、买奶茶、买常温的矿泉水;他还陪她在栗子山山顶看日落……那么多属于他们的回忆都清晰地印在粟春雨的脑海里,她从未忘记过。这一切,都源于,当初那场意料之外的相遇。若不是在她被混混围堵时,他恰巧经过,她恰巧认出了他,而他又恰巧听到了她的呼救……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有了。

所以说嘛,缘分这种东西真的是很玄妙的。粟春雨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还能和言谢以这样轻松的态度坐在书店里聊起当年的往事,也从未想过,他们也有相爱的一天。

“那你当时救我的时候知道是我么?”

粟春雨突然很矫情地想要证明,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包括失去联系多年后的久别重逢。

你看,原来她也逃不过“恋爱中的女生智商为零”的魔咒,明明理智已经告诉了她事情的答案,她却还固执的想要与众不同。

她哪里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想成为喜欢的人心里的独一无二。

知道是她吗?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当天晚上的细节,言谢早已忘得所剩无几,他只记得她惊慌失措地跑向自己以及哭得梨花带雨的画面。他半眯起眼睛,试图从回忆里挖掘出遗忘掉的细节,“开始我肯定不知道是你,后来你跑出巷子了,我就看清楚了。”

那时候他们还不是一个班的同学,打过照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交集几乎都发生在办公室——或听她出现在任课老师的议论中,或偶尔碰到本人。唯一例外的是,有一次他在商场抽烟区抽烟时碰巧被她撞破。在此之前,言谢对粟春雨的印象十分清晰——容貌清丽,气质淡然,哦,理科成绩不输于他的,一个女生。

这样的印象要说有多深刻倒也不见得,可显然,他记得她,是那种见过一面就很难不被她身上独有的气质所吸引的记忆。

所以他才会在见义勇为之余,还能多管闲事的分出精力安抚她、逗乐她。

“你那时候一定吓坏了吧?哭得那叫一个惨,拽住我的手臂死也不松开,我都快怀疑欺负你的人是我而不是那群小混混了。”他笑着描绘起当时的情景,意外于自己竟然在无形中还能回忆起诸多细节来。“我记得让你跑的时候,你还怪我没有按约定喊一二三。跟我合伙骗门卫大叔的时候也很自然,谎话张口就来,临危不惧,一点也不害怕被揭穿。”

粟春雨显然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不甘示弱地回击:“明明是你满嘴谎言,连门卫大叔都看不下去了,我念在你救了我一回的份上才出言相帮的,你不要倒打一耙。”她总结:“我说谎都是为了你。”

言谢被她气笑了,“你怎么那么多歪理。”

“才没有,我说的是事实。”她嘟囔。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问他:“你既然不知道叫你的人是谁,为什么还要停下来?”

“巴甫洛夫的狗听过没?”他解释。

粟春雨不回话了。她十分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跟她想的一样,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任何人在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时,都会驻足下来,看看是谁。她颇失望地感慨:“你果然对我不是一见钟情。”

言谢挑眉:“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我实话跟你说,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一个想法,嗯,这个女的长得有点漂亮。”

最后一句话取悦了粟春雨,她抿起唇角边藏不住的笑,低低骂了声“流氓”。

言谢不以为意的哼了声,大言不惭道:“我要是早知道你会成为我女朋友,我还能有更流氓的举止你信不信?”

粟春雨:“……”

“你还没告诉我当时都听到了什么流言呢。”见话题迟迟都没有绕道他的轨迹上,他不禁催促。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内容,无非是传他和肖婷婷谈恋爱了,都是些捕风捉影没有证据的谣传。唯一、或许、可能、掺杂着几分真实的内容是肖婷婷本人在厕所亲自承认的——他们在KtV接吻了。既然他诚心发问了,粟春雨也不介意让他好好了解一下当年他在沅南实验中学的女性同胞眼里,都是怎样的形象。她收起唇边的笑,一副看好戏的轻蔑态度:“说你跟肖婷婷在KtV当着很多人的面接吻。”

闻言,言谢被震慑住,脸上闪过深深的错愕与匪夷所思。难怪她一直避而不谈谣言,难怪江一诚聊起这事的时候眼神很微妙。

这他妈的谣言造得相当过分了!他什么时候跟莫名其妙的女生在KtV里接过吻了?!

“你听谁传的?!我可去他大爷的!老子高中的时候根正苗红,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不是,就拉过你的手,我去哪里跟乱七八糟的人接吻了?!”

粟春雨不吃他这一套,幽幽补充:“肖婷婷本人都承认了。”

“她承认啥承认?”言谢奓毛了,“老子早就拒绝过她的表白了!我在高中跟她没有关系!粟春雨,这点你可得相信我,你自己想想,高一的时候我每天都在你眼前晃,哪里有时间跟其他女生去暧昧?不信你可以去问江一诚,程镜阳也行。”

言谢的人生里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不同的是,这次比上次更加糟心,因为他要解释的人是他的女朋友,而不巧的是,她是他谣言里的见证者。

见他否认的如此彻底,粟春雨心底残存的那一点点介意早已化作青烟,消散的无影无踪。“好了好了,我不介意你的从前,就算是真的,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言谢很郁闷,“我真没有做过。粟春雨,你要相信我。”

她点头,越过桌面握住他修长的双手,浅笑:“我信你的。”

言谢差点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脚,接下来的时间一直表现得很安静,没敢继续和粟春雨谈论从前的事。但他心里却并未放下她说的事。

趁着她静心做翻译工作的时候,他留下一句“我去找一下老板”后,便消失在了书店。

书店外的广场一角,言谢点了一支香烟蹲在路边,满脑子都是粟春雨说的自己与肖婷婷接吻的谣言。

他心烦意乱地掏出手机给江一诚拨了个电话,嘟——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干嘛?”慵懒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惺忪,显然是没睡醒的样子。

言谢不做铺垫,开门见山的道明自己的来意:“我问你,当年学校传我跟肖婷婷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江一诚愣了一会儿,嗓音恢复清明状态:“你怎么想起问这事了?”

“你别管,直接回答我就是了。”

江一诚嘿嘿地笑了两声:“是不是我偶像跟你翻旧账了?我跟你说,恋爱中的女人都喜欢翻旧账,你哄两句就好了。又不是真事,她会原谅你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问你什么回答就是了!”言谢很不耐烦,“这么重要的事,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也没有很重要吧?你当年跟荣灵的事闹得更大,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啊。江一诚默默在心底腹诽,果然男人都是双标的视觉动物,对自己喜欢的、在意的,小到一点谣传都要弄清事情始末,生怕伤了对方的心。

“咳,言二,你可能不清楚,其实高中的时候,学校一直都有你的传言来着。你跟肖婷婷的事吧,原本在年级里也不算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人家喜欢你,但你拒绝了人家。

后来不是有一次期中考试,我们去KtV唱歌嘛,正常碰到熟人了,两拨人就一起开了包厢唱歌玩游戏。恰好肖婷婷也在里面。你那段时间可能是压力太大还是什么,反正状态挺不对的,所以从进了包厢之后,你就一直在喝酒,让你唱歌也不唱。

具体发生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就记得肖婷婷走向你之后,你突然就飞奔进厕所狂吐了。我也是过了几天才知道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唱歌喝酒的事被传开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你跟肖婷婷接吻。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

言谢拧着眉头挂断了电话。在听江一诚回忆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起了那件事。他压根不曾和肖婷婷有过什么亲密之举。他之所以呕吐,是因为浓烈的酒精与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激了他的大脑神经,使得他产生了生理反应。

而在此之前,他还沉浸在粟春雨竟然接受了李明义的情书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一切不过是捕风捉影。至于肖婷婷为什么会纵容流言,他不得而知,初闻此事,他满脑子都是愤怒的情绪。到了真相浮出水面之后,他更在意好奇的是,当初粟春雨在听到了那样的流言之后,心里会不会有一点点的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