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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汇入万里霓虹中,夜色摇晃,半明半昧的灯光不时洒入车内,在这样的暧昧里,后座的言谢靠着粟春雨的肩膀睡着了。

粟春雨有些生气地捏住了他高挺的鼻子,嘴里小声念叨:“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酒,喝就喝了,居然给我到处招蜂引蝶,今天要不是我来了,你就要被占便宜了知不知道。哼!”

醉梦中的言谢无法得知自己差点被人占便宜,但鼻子被捏住,他很是难受,本能地伸手想拨开。粟春雨却不遂他的意,兀自用了点力捏住。

他难受地蹙起眉,眼睛微微睁开。

“嗯?宝宝。”

粟春雨哼哼下,收回了手。“谁是你宝宝,男狐狸精。”

言谢对那句“男狐狸精”置若罔闻,小狗似的在她的颈间处拱,“宝宝,你好香。”

“废话,我洗澡了。你以为都像你这么臭烘烘的。”

他嘟囔:“我不臭,我回家就洗澡,要洗到跟你一样香。”

粟春雨:“……”那倒也是不必。

她偏过头,看见肩上的男人眼睛已经阖上,似又进入了深眠状态。现在,她半点也不怀疑这家伙是真的喝醉了。好在他酒品不赖,喝醉了除了有些黏人,喜欢旁若无人的调戏她之外,也没别的不良记录。

睡着后的言谢,脸庞英俊,五官硬朗,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样轻柔地覆在紧闭的眼睛上。

关于眼睫毛长的说法,粟春雨听过很多种,记忆最深刻的是在白茶村的时候,经常听婶婶念叨,睫毛长的人相当有主见,往往乖张叛逆。高中时期的言谢,身上多少伴随着这些年少轻狂的特质,如今倒是敛芒不少,甚少再有盛气凌人的一面。可见一个人乖张与否,与睫毛的长度并无太大的干系。但不可否认的是,男生的睫毛太长,一样令人嫉妒。

粟春雨垂眸凝视言谢,半晌,忽然低下头吻上他那微微张着的薄唇,一触即离。

回到星河蓝山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

由于白天下雨的缘故,夜晚格外清凉。言谢一路上被粟春雨强行灌了不少蜂蜜柠檬水,下车后又呼吸到新鲜潮湿的空气,醉意迷茫的神经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站在原地,目光迟疑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好一会儿才发觉这里是星河蓝山。他侧头看过来,眼里闪烁着惊喜之色。

“今晚我要在这里过夜么?”

粟春雨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你若是更喜欢睡酒店,我可以现在再把你送回……”

话音未落,言谢已经强势的揽着她朝小区内走去。

“睡酒店哪里有睡我们家里舒服。”

言谢说的没错,星河蓝山的房子已经可以正式入住。他忙着替程镜阳接亲的这几天,粟春雨也不曾闲着。她陆续在网上买的装饰品和日用品,如今都井井有条地摆放在房子的各个角落。最重要的是,她把主卧和次卧的床铺好了,为了测试床和床上用品的舒适度,她连着两天都在这里午休,效果自然不必多言,否则她不会将言谢带回来。

打开家门,粟春雨顺手按下玄关的灯,一双粉色拖鞋和一双灰色拖鞋整齐地摆放在换鞋凳前。

她弯腰换好鞋,起身准备进屋时,才发现言谢正低头盯着拖鞋发呆。

“怎么不换鞋?”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言谢抬起头,嘴角上扬:“这是情侣鞋吗?”

粟春雨顿时眼睛弯了起来:“昨天傍晚到的,我中午刚拿过来,是不是很好看?”

灰色拖鞋与粉色拖鞋一样,上面有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正在卖萌。

言谢不知要如何形容这只兔子。鞋子穿在她的脚上有种萌萌哒的感觉,但他穿嘛……

在粟春雨热切的注视下,他淡定脱下皮鞋换上了面前这双萌萌哒的灰色拖鞋。

她会心一笑,“还挺合适。”

灰色拖鞋是43码,言谢穿上刚刚好。粟春雨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没料到下单时随意估测的鞋码竟然是合适的,不由庆幸。

酒意微醺的言谢未曾注意到此细节,进了屋的第一件事是去浴室洗脸。他脑子有些沉,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胸前的衬衣,濡湿的一片贴在身前,格外难受。他烦躁地伸手去解纽扣,不一会儿衬衣就被他彻底解开,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肉来。

他正准备解裤子的纽扣时,猛然间听到粟春雨在客厅打电话的声音。

“到家了。没有很醉,但确实喝了很多酒。”

“对呀,一路上都在睡。”

“我买了蜂蜜柠檬水的。小米粥更好么?那我等会儿去楼下的超市买点。”

“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家。”

“好了好了,明天会带他回家吃晚饭的,先不跟你们说了,晚安,爸爸妈妈。”

安静的空间内,言谢侧耳聆听着那道甜美温和的声音,霎时间产生一种极度不真实的归属感——那是他一度梦寐以求的却从未触及的。他站在镜子前沉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傻笑起来。

大概是他呆在浴室的时间太久,粟春雨挂了电话,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仔细一听才发现厕所好像已经没有了动静。她生怕他醉到在浴室里,于是赶紧过来敲门。

叩叩叩。

“谢谢?你还好么?听得到我说话么?言谢?不说话,我就进……”

门被从里面打开。

言谢倚在门框上,衬衣大开,露出线条流畅的沾着水滴的胸肌与腹肌。他好整以暇地端详她,好似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

粟春雨被突如其来的“美男出浴”图刺激的有些懵,足足怔了五秒后才反应过来。她倏地别开视线,不满地嘟囔:“你解扣子做什么,耍流氓啊。”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逃离眼前尴尬的场面。

言谢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乖巧地跟在她身后,眼神炙热。

“你跟着我做什么?快把衣服穿好。”她微微转头嗔他一眼,又迅速回过身。

“衣服湿了,要换。”他可怜兮兮地揪起衬衣的衣角,像是怕她不信,于是追着道:“你摸摸,湿了好大一片。”

粟春雨满脑子都是他肌肉喷张的画面,完全忘了跟在身后的人是一个喝了许多酒、现在不甚清醒的酒鬼。她先入为主,咬定这人是故意的,分明是想借酒醉之由,对她行流氓之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摸什么摸,你赶紧把你的衣服穿好,谁要摸你的肌肉。”

她的反应太大,言谢像是被她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心有余悸地嘟起嘴,委屈巴巴道:“我是让你摸摸我的衣服……”

粟春雨:“……”真是尴尬。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撩了撩头发,“哦。衣服湿了,那就换衣服吧。”

也算凑巧,言谢还真留了两套衣服在这边。怕他冲澡的时候出什么意外,粟春雨全程蹲在浴室门口守着。她觉得自己的行为相当变态猥琐,暗暗发誓下次他要再敢喝醉,她就不管他了,跟他冷战,让他自生自灭。直到浴室的水声停止,她才撑起快麻掉的双腿,快速回到沙发上坐着。

言谢冲了澡后,酒意又淡了几分,眼神变得清明许多。他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准备丢阳台的洗衣机去洗,路过客厅,随意一扫,发现粟春雨正抱着双臂,一脸戏谑地盯着自己看。

“粟粟,”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我洗完了,等会儿我先送你回去还是?”你留宿?

好嘛,酒一醒,她的地位瞬间从“宝宝”变回了“粟粟”。粟春雨冷笑一声:“不是要抱着我睡觉么?把我送回去怎么抱着我睡?”

言谢:“……”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下流的话?

“不至于吧。”他伸出手指挠挠额头,底气有些不足:“我的酒品应该比江一诚好点吧。”

比江一诚酒品好?粟春雨再次冷笑:“呵呵,如果你是指喝醉了呼呼大睡意味着酒品不好,那你漫天说流氓话的样子,算什么呢?性——骚扰么?”

说xing骚扰就过分了。

“我说了,很过分的话?”他不太确定地问。按理来讲,他的酒品是不错的,喝醉了从来不会大吵大闹,据说还格外乖巧。即便他拢共也没醉过几次,但也确实没有在酒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倘若今天晚上破戒了……

想到这里,言谢一下子变得镇定起来:“我酒品向来过关,你不必费心诓我,如果我真的说了什么骚话,那肯定也是怪你。”

粟春雨震惊了,她噎了半天,完全无法置信:“你还怪我?!”

他嗯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怪你太漂亮了,勾起了我心底蠢蠢欲动的坏心思。”

她一阵无语,冲他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人真是没救了,越来越不正经。她瞥见他手里拿着换下的衣物,明白过来他的意图,于是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行为:“衬衣和西裤要手洗。”

言谢也不是没有手洗过衣物。大学那会儿,他勤快的时候,偶尔也会亲自手洗衣服;后来工作了由于经常需要出差,手洗衣物更是没断过。他以为粟春雨是要他自己动手洗衣服,自然而然地接了句:“家里有洗衣液么?”

“没有,但是有肥皂。”那是粟春雨在超市买洗漱用品时,顺手拿的。她没问过言谢大概什么时候搬过来住,所以一些不常用的东西,都还未准备。

“放在哪里?浴室储物柜吗?”他转身朝浴室走去,“我看到浴室有一个蓝色的盆子,可以洗衣服吧?”

“干嘛?你要自己洗呀?”她边笑说边起身,跟着他一道进了浴室。“就在洗手池的柜子下面。衣服给我吧。”她说完,正要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去拿盆子,言谢却微微别过身,躲开了她的动作。

粟春雨不解地看着他,“衣服给我呀。”

言谢明白了,他懒懒的一挑眉,“你这是要帮我洗衣服?”

“不然呢?难道你自己洗?”粟春雨理所当然道:“像你这种地主家的傻儿子,大概率也不会自己动手洗衣服,到时候别把这么贵的衣服洗坏了。”

被女朋友吐槽娇气,按理说言谢应该感到憋屈,毕竟他与那些骄奢淫逸、放荡不羁的纨绔富二代不同,他比他们不知道低调谦虚多少,最重要的是,他特别有家庭责任感,对家务活不说得心应手,起码学习能力和态度是端正的。

他正想替自己辩解两句,粟春雨已经拿来盆子,“把衣服放进来。”

言谢盯着盆子看了一秒钟,没有迟疑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来,洗衣服又不难。”

“磨蹭什么呀,快给我。”

女朋友主动提出帮自己洗衣服,言谢心里是开心的,见她态度坚决,他也不再矫情,乖乖将脏衣服放进了盆子,笑得一脸得意:“那就辛苦粟春雨小姐了。”

“你先出去待着吧,别杵这儿了。”

“遵命,女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