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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盛婛还是没有跟帝少衍吃饭,因为盛夏的一通电话,盛婛不得不赶回盛家。

十二月的上旬,冬日的阳光落在身上,听到盛夏的话之后,盛婛只感觉浑身冰冷,从头顶一直到脚心仿佛被冰碴子密密麻麻的扎进去。血液在体内流淌,整个人冒着寒气。

雪已经融的差不多,地上有些水泽,盛婛跨过盛家的大门,脚步匆匆,因为走的又快又急,漆黑的小皮鞋踏在地上溅起水点打在西服上,衣服的主人没有注意这些,直冲冲的朝着大堂的方向去。

此时盛家的大堂正上演着一出大剧。

盛婛回到盛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站在沈丘身边,一副我不怕你们的样子。

女人应该四十岁不到,三十来岁,保养的很好,穿着玫红色的大衣,一头长发披在双肩,一手紧紧的抓着沈丘的胳膊,一手放在鼓起来的肚子上。

她从盛夏的口中知道,这个女人叫蓝可儿。最要紧的是她仿佛见过这张脸,仔细想想才知这张脸跟盛蝶有七分相似。

盛婛见过盛蝶年轻时的照片,如今看到蓝可儿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从长相而言还是气质而言,蓝可儿都很像年轻时期的盛蝶,加之因为怀孕的原因,让蓝可儿看起来更加温柔,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难怪可以勾住沈丘。

这是她跟盛蝶最大的不同,盛蝶是盛家的掌门人,多年沉淀下来的气质使她看起来不严自威。

而眼前的蓝可儿明显就是走柔弱路线的,这是跟盛蝶在性格上完全相反的女人。

盛蝶看着蓝可儿跟沈丘的样子,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张妈扶着估计都要站不稳。

盛老夫人坐在上首,余下的赵雅娟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盛婛从正堂进来,径自走到盛蝶身边,略带安慰的成分,扶着她坐下,“妈,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盛夏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一个大概,但她还是想盛蝶亲口跟她说。

盛蝶一看到盛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抓住盛婛的手,一手指着沈丘,“你爸干的好事,他,他居然在外面有人。”

沈丘在外面养了人,并且这人已经如今还大了肚子,登堂入室,不仅盛婛没有想到,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盛蝶看着沈丘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愤恨,恨多过于愤。

对于盛蝶的指责,沈丘仍然脸不变色,反而担忧的看了一眼蓝可儿。

也因为这样,彻底激发了盛蝶的恨意。

她跟沈丘几十年的夫妻之情,如今却被这样对待。

“沈丘,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盛蝶掌管盛家多年,身上的那股气势依旧还在。

“你想要什么交代?”沈丘语气淡淡,没什么情绪。

“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

盛蝶这会儿就算心里痛,却也不想表现出来,给人看了笑话,这会子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本以为第一个反对的人会是沈丘,没想到居然是蓝可儿,“不行。离婚可以,净身出户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你是什么身份?”

看着蓝可儿那张脸,盛蝶恨不得撕了那张脸,这算什么事,沈丘出轨居然找了一个跟她模样差不多的女人。

“我是沈丘最爱的女人,而你,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蓝可儿上前两步,有所仰仗,气焰嚣张,又见沈丘没有阻拦,继续说,“凭什么沈丘要净身出户?”

“胡说八道。”盛蝶气急攻心,手上的劲儿都把盛婛抓疼了,“一派胡言,张妈,给我把她轰出去。”

“妈,赶人不是办法,事情始终都是要解决的。”盛婛转头将视线落在沈丘身上,“爸,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不同意离婚,盛蝶,如果你一定要离婚也行,我要盛世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听到沈丘提出的要求,盛蝶这会子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倒是上头的盛老夫人听了沈丘话之后震怒,“你的要求太荒唐,沈丘。”

“先别说盛世集团的股份不单单盛蝶一人说了算,就算是,也绝对不会给你那么多。”

盛婛心下大概知道老夫人震怒的原因,不外乎是牵扯到盛世集团的股份,那可是一块肥肉,沈丘一开口就要了百分之三十。

不说老夫人肉疼,盛安和李雅娟也是肉疼的厉害。

果然就听见赵雅娟不知是挖苦还是讽刺的开口,“沈丘啊,不是我说你,盛世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也真敢想。”

又看了一眼蓝可儿,眼中尽是鄙视,“再说了,你本身就是过错方,再怎么说你也是盛家的赘婿,先不说这个你跟当家人是否还有感情,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人带回来,你当盛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吗?”

这时,盛婛开口,看着蓝可儿,目光幽然,“你是我爸带回来的?”

蓝可儿这才正眼看盛婛,跟盛婛对视了不过三秒就眉目低垂,不敢再看。

那眼神太过尖锐,仿佛一把刺刀,再看一下就会扎在她的心上。

赵雅娟看到蓝可儿眉目低垂,以为是她的话让蓝可儿低下头,愈发来劲儿,“哪能啊,我看沈丘还没那么胆子敢把人往盛家带,她这可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赵雅娟跟盛婛一家本就不对付,更别说这个蓝可儿还是沈丘提出要盛世集团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导火索,这会子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怀孕了,沈丘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找上门来有什么不对?”蓝可儿摸着自己的肚皮,挑衅般的朝着赵雅娟笑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以为我是你,私生子私生女都那么大了才知道。”

“你这个贱人。”赵雅娟明显被激怒了。

“说谁是贱人呢?”蓝可儿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住口。”老夫人将佛珠往桌上重重的一摔,这是真的动怒了,顿时无人再敢说一句话。

“当家的,离婚不离婚这件事你们自己决定,但是关于盛世集团股份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老夫人起身,不再看一眼,“雅娟,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

“好的,母亲。”赵雅娟应了一声,眉目闪过一丝精光。随着老夫人一同离去。

“我不管,你们必须离婚,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眼见着老夫人已经走了,摆明只要不涉及股份问题,就不再插手这件事,那这样一来,不就不能离婚了吗,蓝可儿这会子有点急了。

“那我也把话放在这里,如果我爸不同意净身出户,那他们就不能离婚,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爸的还另一说。”

盛婛语气不容置喙,“如果是,你就生下来,但是不要想着这样就可以进盛家,因为你生下来她也不姓盛,他没有资格。顶多就算是我爸的私生子。”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盛家的门,永远不要想。”

蓝可儿脸色几分苍白,此时心底悔恨不已,她知道今天这一步走错了,太冒失了。

“妈,我的话你同意吗?”

盛婛又把话语权转回给盛蝶,她担心的不过是盛蝶会跨不过这个坎,蓝可儿肚子里的孩子,看起来已经有八九个月了,已经成型,这时候如果要做掉这个孩子,她不忍心,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盛婛同样也看得出来,盛蝶对沈丘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纵容沈丘这么多年来都在插手盛世集团的事情。

当年沈丘入赘之前,盛老爷子是跟沈丘签过协议的,这件事情只有盛蝶和沈丘以及盛老爷子知道,后来盛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盛婛,协议上的具体内容盛蝶没有完全的跟盛婛说,所以盛婛不太清楚。

但是有一点她无比确定,就是沈丘入赘盛家之后不得插手盛世集团的任何事务,这事还是盛长岑当年接手盛世集团的时候盛蝶跟盛长岑谈话,她偷听知道的。

如今那份协议已经不知所踪,因为盛长岑接手之后,就把那份协议给了盛长岑,后来盛长岑去世,那份协议就没有人再提起。

“爸妈,我们去书房谈谈。”盛婛扶着盛蝶起身,看都没看蓝可儿,直接无视掉她,留下一句话,“至于你,我希望你尽快离开盛家。”

“可儿,你先回去。我处理好了会去看你的,”沈丘侧过身子,话中的不悦她听出来了,她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再继续待下去,怕最后吃亏的就是她自己了。

书房内。

盛蝶一上去就给了沈丘一巴掌,但是一巴掌怎么抵的过沈丘带给她的伤痛。

“你够了。盛蝶。”沈丘一把扯开盛蝶,盛婛连忙扶住盛蝶。

“够什么够,一点都不够,这么多年你把我放在哪里?你的眼中还有我吗?”盛蝶指了指她自己,“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对吧?”

一想到蓝可儿那张脸,盛蝶内心满目疮痍,一直以来她以为沈丘答应入赘是真的喜她爱她,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你的眼中有我吗?”沈丘也气的不轻,目光嫌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保留着那个男人的照片,你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你根本就没有把盛长岑当作你的儿子,你把他当做耻辱,你根本不爱他,所以你才二话不说就做出决定让长岑替她顶罪。”

又看了一眼盛婛,指着盛婛,带着无比狠意,“二十年前,就应该让这个孽女死在外面。”

沈丘的话让盛婛脑壳胀得头生疼,她的父亲让她去死,许多陌生的脸在她的脑中闪过,最后都会聚成一句话,她,本该死了。

她知道,沈丘说的二十年前,是她小时候的那次绑架,但是那时候因为太小,记忆有些模糊了,很多细枝末节她根本就不记得。

指甲刺进掌心,掌中传来的痛楚提醒着她她没有听错,她的父亲要她去死。

她一直知道沈丘不喜欢她,但是却没有想到沈丘会厌恶她到如此地步。

“沈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盛蝶慌乱的看了一眼盛婛。

“她是我女儿,她凭什么要去死,该死的人是你。是你。”说着,朝着沈丘扑上去,“当年入赘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是你自己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他们。这是我逼你的吗?”

“你这个疯子,疯子。”对于盛蝶的职责,沈丘的脸色变得超级难看,“难道不是你期满我在先吗?”

沈丘跟盛蝶一起多年,知道她的命脉是什么,

把目标转到盛婛身上,“她难道不该死吗,如果她死了,那我的长岑现在就还好好的活着,还有你,你这个蛇蝎毒妇,你居然为了这个孽女让长岑去顶罪,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沈丘,良心不安的人应该是你,不是我,别说的那么好听,关于长岑,你对他又付出过什么,不要做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盛婛从盛蝶和沈丘的对话中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盛长岑顶罪的主意是盛蝶出的,她的母亲。

原来,一直以来盛长岑不得盛蝶喜爱,她不得沈丘喜爱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盛长岑的死也跟她的父母有关系是吗?

盛婛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这些念头。

可是为什么呢?

盛蝶还想说什么,莆一开口,却吐出一大口血。

盛婛瞧见盛蝶吐血,身体比脑子反应的速度快,眼见盛蝶要倒下去,连忙上前扶住她,盛蝶已经昏了过去,倒在她的怀里。

沈丘也没有想到会出这个变故,连忙打电话叫医生。

盛婛此时也管不了沈丘那么多,她得先要把盛蝶送回房间。

没多少时间,医生过来,说盛蝶是肝火郁结,情绪波动太大,身体承受不过来之后盛婛才稍微放下心。

盛婛现在一团乱,关于盛长岑,本来她是想问盛蝶的,但也知道眼下盛蝶受不得任何刺激,便守了盛蝶一下午。

晚上喂盛蝶吃过饭后,托张妈在盛蝶身边看着,而她则是去了沈丘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