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辛绵绩回忆起今晚只说风雪杀人夜里的盛婛仿佛是杀戮天使，而帝少衍则是为杀戮而生。
刀锋从后背刺入帝少衍胸膛时，辛绵绩仿佛变了一个人，仔细看会发现辛绵绩周身染了一丝丝的黑气。
帝少衍将晕过去的盛婛用双手揽在小腹处的位置，确保不会伤到她，放到辛绵绩面前：“帮我看好她。”
“主子，你。”辛绵绩见帝少衍胸前插着的那把刀。
帝少衍沉默了一会儿：“无事，最多明天就能愈合。不要让她知道。”
“明白。”辛绵绩点头。
帝少衍一个动作，黑伞瞬间变大，将盛婛放在伞下。
然后将手放在胸前的刀尖之上，面不改色的将刀从胸前拔下。
因为是从后背刺入，因此刀柄穿过血肉，拔出时发出指甲和刮在黑板上那种尖锐声，阵痛神经。
“噗嗤”一声，刀尖从血肉脱离出来时，体内的鲜血也一同喷洒而出，汩汩的流动声也可听得如此清晰。
帝少衍将刀随意扔到雪地，黑衣被血迹浸染，看不出颜色，只能看到加深的漆黑。
这个时候的帝少衍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周身萦绕着黑气。
见目标脱离掌控，几人视线交融，达成共识，统一朝着辛绵绩而去。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退下。”
几人瞬间消失不见。
如果盛婛此刻醒着，定会认出这声音的主人。
来人不是沈时还能是谁。
帝少衍一袭黑衣立于天地间，抬头。
却见沈时一身灰色，站在帝少衍不远处，狭长的双眸笼罩在簇软而密实的睫毛之下，看不清神色，手中依旧拄着一根拐杖。
“老朋友，好久不见。”沈时嘴唇勾勒出一抹弧线：“可能你不记得我是谁。”
“沈时。”帝少衍张嘴，漆黑的瞳孔深不可测。
这下惊讶的人轮到沈时了：“你恢复记忆了？”
“从来就没有失忆过，何谈失忆？”帝少衍垂敛下眸子，左手慢慢放在刚刚被刀刺穿的胸口上，胸口隐约成了一个窟窿眼，意味不明：“多谢这一刀。让我记起来更多。”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看到帝少衍被刀刺穿胸口还若无其事的样子铁定会大惊失色。
“这滋味不好受吧？”似乎调侃。
“比不上剥皮剔骨抽筋。”风轻云淡。
“帝少衍。”沈时掀了掀眼帘，眼珠子暗沉又鬼魅：“如果不是盛家老太太死了……你让我好找。”
“你做的？”帝少衍蓦然抬眸，眼中有一道暗光划过，快如闪电，直击沈时心底。
高手过招，无招胜有招。
“不，老太太突然死了这事跟我没关系。”沈时舔了舔后槽牙，咧嘴一笑：“不过我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的身体也不能好的这么快。”
“恐怕你如今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吧。”帝少衍说出一个事实。
闻言，沈时的脸色变了变，下一秒却邪笑：“那又如何，我死不了，只不过可惜五年前没抓住她。”
“五年前你抓过她？”帝少衍视线落在黑伞下的盛婛身上。
听到帝少衍提起这茬，沈时摇头遗憾道：“可惜那时候的我醒来的时候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