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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惊扰宫城守卫,本王翻出去便可。”

留下容岑与熙王面面相觑。

两人相顾无言了半息,熙王也遁了。

“臣告退。”

-

子时四刻。

准备安置的容岑突然听到“嘭!biu~”地一声,烟花在皇宫上空炸开。

相比新时代精美绝伦的技术略显劣质,但同样蕴含了民众对新年的期盼与祝愿。

而后是宫中各处烧腊树的声音,噼里啪啦响,是最原始的鞭炮。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容岑看着天上盛景,感慨人间烟火又一年,亦暗暗许誓。

大胤江山,绝不能、也定然不会毁于她手中。

-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朝堂之上针锋相对的老臣,都笑着互相揖礼道祝语。

容岑依旧是一大早便忙于祭拜先祖,直至辰时,国宴在麟庆殿隆重举行。

祁奚携十九名使臣行国礼入席,席上不止有京都特色,大胤各州风味亦齐全。

“得陛下此等礼遇,在下不胜荣幸。祝陛下江山永固,胤浔永好。”

万礼送旨去了,小太监容岑用不惯,便自行斟酒,遥敬他,说着场面话:“朕还要多谢使臣施救丞相,愿胤浔永好。”

心中却知,这个永远,并不会有多久。

南浔虎视眈眈,早有吞并之心。

而她,最迟十余年后,定会完成先祖夙愿,一统天下。

午时宴罢,宾主尽欢,杯盘狼藉,众人各怀心思散了场。

太皇太后约莫快回宫了,太后一事尚未解决,容岑正要摆驾广寿宫。

却被祁奚拦了去路。

“陛下在躲我?”

容岑启唇欲否认,被他抢先,“若非如此,陛下何故对在下视而不见?”

说完他将头凑到容岑面前,细细打量她的神情。

祁奚今日一袭绯色长袍,绚丽冶艳,长足白鹤绣满衣襟,颇具美色。

“并无此事。”容岑绝不承认,“实乃朕国事繁忙……”

“尚未开朝,陛下有何可忙?”

祁奚似笑非笑,随口胡吣:“陛下自登基后还未曾大选,莫非要忙着选妃?”

容岑竟不知自己年方十七,不对,她实际年龄还有待考究,总之便是她年纪轻轻,为何一个两个都来操心她?

皇叔那张嘴,若在太皇太后那乱说,她上哪去变个小皇子出来?

见容岑沉默不语,祁奚当她真有此意。

“陛下后宫佳丽无数,竟仍觉不够?”

“孝衷帝大丧方才半年,眼下可不是陛下选秀的好时机。”

“陛下就不怕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

“确实并非好时机。”容岑想起昨夜提议,面色懊悔,迟疑自问:“那便得再耽误个三年?”身子。

“南浔为寻求和平相处之道而来,我大胤自然乐见其成。朕先前行为不端,他日定设宴赔罪,以最高国宾礼相待。使臣们既安然无恙,还是尽快解开误会为好,切勿伤了两国之谊。”

很官方的套话。

但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可她也不是真就无所求,先给戴个崇尚和平的大高帽,既然你们家使臣还活着就赶紧出来露面,别影响咱两国和平,更别让人误会我堂堂皇帝沉迷男宠玩死了你南浔十六位使臣。

回归值能涨,在她意料之中。不然她岂不是白布了这么大一盘局了?

只是,容岑心中早有疑问,眼下亟待他揭晓。

“你最近去哪儿了?为何没找我?”

直觉告诉她,那个所谓的买了语音包会撒娇卖萌擅长坑人的系统,与眼前这位人工智能不是同一个“东西”。

【你已累计获得51.5点回归值,首次只需10点即可兑换记忆碎片,有几率触发剧情回顾或剧情预知,不选择兑换吗?】

可恶,避而不答。

明日有要事,现在不是好时机,容岑拒绝了兑换。祖母说不能彻底铲除太后,一直强调还不是时候,容岑不知她在忌惮什么。但可以看出太后一定是有后手的,否则皇祖母不至于姑息养奸。

到底是什么后手呢?

容岑脚步微顿,回头看了眼景粹宫,最后果断加快步伐,消失在夜色中。

-

这夜容岑睡得极不安稳。

雪灾,洪灾,干旱,饥荒,四处皆是食不果腹被迫逃难的百姓。

扩张,侵犯,掠夺,占领,膨胀的人欲行灭世之举,烧杀作乐,长枪捅腹,利剑割喉。

马蹄踩在瘪巴巴的尸体上奔腾不息,一声声的驾喝怒吼,一句句的饶命求救,烽烟四起,战火连天,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高高的旗帜鲜红,飞舞飘扬,澎湃的战鼓震耳,激昂慷慨,立于城巅的将领黑衣龙袍,率万万将士,排兵列阵,横扫千军,一统天下。

刹那间,涅盘重生,数国合为一,繁华之最,盛世之愿。

容岑喘着粗气,从梦境中挣扎着醒来,才发现一切皆是虚妄。

天灾未发人祸未启,也无需救世主降临。

沉下心来,容岑突然发觉自己呈透明状脱离身体,恍如灵魂飘荡。

脑海中的系统汇报进度——

【恭喜女帝,[夺权]取得良好进展,当前回归值-9748.5,当前偏离度97.485%。】

声音是先前那位神,智能化配置高,音色极为悦耳,听着好似还有几分耳熟。

但容岑没细想,忙活许久,才两百点回归值到账,谈不上多高兴。只能说,她不满足。容岑自是看出,心境平和后,她还能对着太后笑,“太后还是先用膳吧,待朕说完你便不会想吃了。”

太后不信邪,不动。

行吧。

容岑接过万礼斟的茶,润润嗓子。

“太后可知自己死路一条?”

“老妖妇没告诉你,哀家有先帝亲赐的免死圣旨吗?”

两份,她本是留给兄长侄儿的,怎料!

“那又如何?朕有的是法子悄无声息了结你,使你的圣旨变成废布两张。”

“伪造?皇帝可真是年幼无知,竟不知……”

话至一半,突然听见瘸腿太监痛苦呻吟,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抠着喉咙,极力想催吐呕出什么。

太后久处深宫,又用毒多年,症状过于明显,她一眼认出。

“锁喉钩!”

中毒者会不受控制死掐自己脖子,最终窒息而亡。一炷香毒发一次,若两个时辰后无事,则可自动解除毒效,转危为安。

太后急道:“封菊,制止他!”

平平无奇的大宫女,力大无比,瘸腿太监不再自己掐自己,但这只是开始。

太后怒目圆瞪着容岑,“小皇帝你果真想杀哀家!”

“朕说了,朕不与你玩毒杀。”

容岑顺势站起,双手背在身后,给头顶的梁上君子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是让肖廉下了点致幻药而已,算不得毒杀。

太后却不听她言,猜测:“你是知道身世了?”

说完,又自我否认:“不可能,那老妖妇一直在阻止我泄密,她自然也不会让你知晓。所以你定是有所察觉,偷偷前来!”

“哀家亦不会告知你的。”

太后一口拒绝,心里却等着她询问,以便谈条件。

谁知容岑迟迟不语。

眼看瘸腿太监一轮又一轮毒发,太后耐心告罄,“哀家要锁喉钩的解药,你有何条件?”

容岑等着她先开口沦为被动的弱势方,既然她开口了那就好说。

“朕要那两封免死旨意。”

旁人不知写了什么,持有者胡诌八扯亦是不知。太后放下心来,正要开吃,就见那瘸腿太监扑了上来。

“娘娘可马虎不得!奴才先替娘娘试毒!”瘸腿太监嚼都没嚼,一口吞下了冒白气的热饺子。

容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逸州定然是有异变!

那个小孽种胆敢御驾亲征,她传了信去命人悄无声息灭口。

但现下……

太后突然掐住了猫儿的细颈,惊得它尖叫,声声泣血,却半点不敢挣扎。只因恐惧深深刻入了骨子里。

“无趣。”

太后将它从软榻拨弄下去,短暂的呜咽声伴着重物落地声响起。

封菊立马收拾干净,抹布沾水反复擦拭几遍,丁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太后看着外头的落日余晖,状似随意,问:“那花儿,如何了?”

“禀、禀娘娘,”封菊“嘭”地跪下,“还是老样子……”

近几日太后越发暴躁,动辄打骂,人所处的境地不好,金蟾从逸州带回来的那花更是不好。

那花不知是何品种,瞧着就是株野花,却比御花园的牡丹还娇贵。许是水土不服,又或是长途跋涉经不起风霜,加之泠州雨水连绵,悉心照料数日却比之前还焉了吧唧。

金蟾又出了远门不在行宫,太后的脾气封菊实在承受不住。

她颤颤巍巍端到榻边小桌上,等候太后发落。

“他是如何照料的?你又是如何照料的?短短三日,便了无生机!”

太后意外地没动怒,她算着日子,心平静下来。

这要真下了微量剧毒在馅里,有皮儿包裹着,他这一时半会好像也试不出效果吧?

却见太后突然怒气冲冲掀翻了饺子,发难于那瘸腿太监——

“下贱东西,御宴也是你配吃的!”

“简直丢人现眼,你这老蛤蟆还不速速滚下去!”

容岑好整以暇看着,总感觉太后不太正常。

那一大碗饺子,好巧不巧,正正好就倒进了不远处地上泼了残羹剩饭后空置的食盒里。

说不是故意为之,容岑是不信的。

方才还未入殿,便已听闻太后怒吼怒骂,无不是针对瘸腿太监。

未知的底牌留在敌人手里太不安全。

既然暂时不能动太后,那她的底牌必须全部抽走。

“你妄想!”太后果断拒绝,“除此之外,其他哀家都……”

“倘若朕要你的命呢?”

“你怎敢?”太后声音尖细,音调拔高起来,“你不敢的皇帝!”

理不直的人惯以气壮压人。

太后不过虚张声势。

“朕为何不敢?”

容岑背在身后的手抬了抬,梁上君子当即飞身跃下,立于太后面前。

她轻轻笑了笑,语气危险:“肖廉,太后可是觉得你不敢取她性命呢。”

【你已累计获得251.49点回归值,首次只需100点即可兑换记忆碎片,有几率触发剧情回顾或剧情预知,不选择兑换吗?】

没记错的话,上次好像是10点就够了,容岑当时在南境,不知道这个记忆碎片是以什么形式触发,担心影响状态便没有兑换。

但现在……怎么变成100点回归值了?!

【限时优惠,过时不候。】

“………………”

本还想多聊两句套套话,结果被他踹出来了。

真就是踹,容岑实实在在感觉到了疼,她整个人……啊不,她身体没动,准确来说是她整个灵魂重重地摔回了身体里,疼到几乎再次灵魂出窍。

-

正月十六。

两路帝影皆抵达逸州城。

他们是先帝为容岑选的暗卫,特殊情况下可当替身供她金蝉脱壳。用先帝的话讲,他们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替她去死。

先帝还上了双保险,帝影一男一女。

自小与容岑一同长大,学习她的举止言谈。有时,容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的她,她又是谁的替身?

此次两人都受了伤,不重,医救及时,已然快好了,但伤痕将愈未愈时最折磨人。

容岑转移两人注意力,细细询问一路情况,得知与计划无差,便不再浪费时间。

“我欲亲去汤州,你们在逸州养伤。”

对方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她的意思。

这台阶给了,他若不下,便是南浔觊觎大胤国土想点燃战火。

多年来南浔一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起战之心,一旦暴露在明面上,得不偿失。

“陛下高见。”

美人揖礼,冷不防话音一转:“那你来前可否想过会命丧于此?”

容岑心头一惊,终于想起被忽略得彻底的问题。

这是靠权力厮杀的旧王朝,她手中无一兵卒,竟妄凭道德绑架他人乖乖就范。

可笑至极。

毫无还击之力的容岑自知难逃一死,却听男人含笑开口,语气熟稔。

“也该你栽我手里一次了。如此,我祁奚欠你容云期的救命之恩,今日便算还清。”他为她斟了第三杯茶,用的是使臣对国君的礼仪,“在下来胤月余,还未尝过京都特色,不知陛下何日设宴?”

几番转变,容岑皆看在眼里,足以确定他的善意,心中不解却未言明。只是兀自深思,眸色微暗:“且待帝师大丧。”

多事之冬,她需亲去送帝师最后一程,以安其魂,慰老臣心。

祁奚七窍玲珑心,自是看透,眼神复杂,“出宫容易,陛下再想进来,那可就难了。”

从生杀予夺全由他人决定的恐惧中脱离,容岑复又捡起了她的傲气。

“朕回自己家中,有何难?”

-

龙章宫。

嘴里塞布被绑在龙床的周耿见一小太监踮着脚鬼鬼祟祟进来,急得焦头烂额。

叫人,他万一被杀人灭口了怎么办,那谁伺候陛下啊?

不叫人,也不知来者善不善……

容岑顺利从藏娇殿溜回来,轻轻关好殿门,刚回头,就和想叫又不敢叫的周耿对上了。

周耿眼睛一亮,顿时“唔唔唔”起来,手脚并用挣扎着。轻举妄动。

“已接连被虐杀而死了,陛下又何必明知故问?”他话中分明带着淡淡的嘲讽,脸上表情却平淡如常,再次为她斟茶,“陛下想说什么?是要告诉我最好听话,否则我就是第十七个吗?”

“你已是第十七个。”

四目相对,容岑缓缓道出早在心中斟酌过数遍的措辞,“今日早朝……”

“不必多说,我皆知晓。”美人丝毫不怕暴露他的情报网,仿佛已看透她的心思,语气似有不齿,“所以你是来向我借兵的?”况且这半年多亏皇叔坐镇,扳倒太后亦得益于皇叔的势力,用完就扔令人心寒。

见她一副“这大胤离不开你”的模样,摄政王连连摆手,“打住,本王可等不了你三年。”

许是方才装睡脖子歪得有点酸,摄政王叹着气换了个姿势,倒了杯茶,开始卖惨。

“本王已近而立,王妃至今还没个着落。你也知道,太皇太后她年纪大了,只想含饴弄孙尽享天伦,时常做梦梦到子孙绕膝,都能给她笑醒咯。”

说得就像真的。

可容岑又不是不知他内心想法,儿时他还哄骗自己,让她长大后娶妻生子给他养老送终呢!细碎的笑与慵懒嗓音传入她耳中,与此同时,灼热掌心贴上纤软细腰,不过瞬间便天翻地转。

容岑一把摔进舒柔锦被,剧震后罗帐坍塌,红纱盖头。本就不甚明晰的视野,隔着朦朦胧胧的红,周遭一切都变得似虚似实。

“陛下酒醉,许是记不得了。”

殿内蜡烛不知何时已复燃,他握着她的手腕拔出刀匕,又借她手将红纱挑起,四目相对,就好似洞房花烛。

“这可是陛下藏娇的金屋啊。”

他因受伤面色苍白,此时玩味一笑,却是鲜活靡丽,别具风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息,刀尖沾染的血凝珠掉落于容岑眼尾,绽开妖冶的花,触感冰凉。

她清醒几分,未被钳制的手下意识锁向他的喉关,两人看着不相上下、互为掣肘,实则她分毫都奈何不了他。

若非对方并无敌意,她恐怕早已下去拜见诸位先祖了。

此人,是谁?

容岑拼命回忆着,脑中飞快掠过了一丝什么,但却没来得及抓住。只陡然意识到另一层,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像是为了证明她的猜测,对方又笑了笑。

“陛下睿智。”

“藏的正是在下。”

容岑瞳孔微睁,纵使时隔多年过往难忆,她也深知“金屋藏娇”这等荒唐行径绝非自己所为之事。

问他为何,他亦如今夜这般,伸出两指沾了沾杯中茶水,点到眼下,顺便掐了把大腿肉,两眼泪汪汪道:“皇叔这辈子啊,或是娶不到娘子了。京都千金眼界都高得很,她们可看不上你家没抱负的小皇叔。”闻言,矮太监鼠躯一震,缓退几步。

恰此时,又一道惊雷乍起,白光直直照在他脚下。

但他脚边却空无一物!

狂风怒号,红帐飞舞,龙床上一躺一坐两个身形映入眼帘。

而坐着的那人,正是本已气绝的小皇帝!

“鬼、鬼……有鬼啊!”

矮太监后背发凉,被吓得颤颤巍巍摔在地上,哪还有什么方才的凶狠,这会儿是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将将凭借求生本能连滚带爬逃了。

夜黑天高,风雨欲来。

宫阙上空久久回荡着惊恐不已的尖细刺耳之音——

好似这天下再无比他更可怜的了。

实则是他看不上一众名门闺秀!

但那时的容岑懵懂不知,虽不明抱负为何物,仍绞尽脑汁给他出谋划策,奶声奶气回:“那皇叔背个包袱哇,我听帝师说过,爹爹有好大好大的包袱,把他的给你!”

摄政王却对着她的头弹了个脑瓜崩,极痛。

“那是留给你的包袱,若被皇叔背了,太后得打断皇叔的腿。”

“你父皇是贤明君主,皇叔当个闲王便够了。”

“痛吗?痛才能长教训。回头就叫人将谨言慎行四字刻你脑门上。”

记忆中皇叔唯一一次凶巴巴的,容岑似懂非懂。

而今,场景重现。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借兵啊!

容岑微愣。

美人想刀一个人的眼神完全藏不住了。

容岑感觉对方瞪着眼是在喷她——不是吧不是吧,怎么会有人真的这么废,连祖传的皇位都坐不稳!拜托我可是南浔人啊,你堂堂大胤皇帝竟然也要无耻地通敌叛国吗!

虽然容岑也很疑惑,为何他一介古人的心理活动能做到比她还现代化。

“没有,慢走不送!”

美人收回容岑手边的玉瓷杯,立马就要将她才浅尝一口的好茶倒入痰盂。

可惜未果。

容岑帮他从束缚中解脱。

“陛下您无事吧?奴、奴才醒来就这样了,奴才也不知为何……但奴才绝无二心!奴才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

周耿自觉跪下请罪表忠心。

“无事无事。”

容岑不在意地敷衍道。

他确实不为何,但她可太知道了,毕竟她亲自给他龙袍加身的。

“或是歹人所为,朕不会怪罪于你。”趁周耿换龙袍的间隙,容岑迅速把没被他注意到的太监服换了,扔进暗格里,又问:“你醒多久了?可有看到什么?”

再拖三年,皇叔可真就年老色衰了啊。

到那时,京都女子估计真如他自己所言看不上他了。

可小皇叔的私事,她操个什么心?

容岑许久才反应过来,再抬头,已不见祁奚身影。

拜肖廉所赐,皇城依旧守卫松散,望着空荡荡的宫道,容岑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