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瑶一声都没出，但跟着他们的保镖，忽然增加了一倍。
与此同时，沈一一被请到了顾若瑶身边，挨着顾若瑶而坐。
周余雯则被迫坐在了她们的正对面。
正式发难之前，顾若瑶用看待娇弱小白兔的目光，瞥向沈一一，“我要用我的方法教育不懂事的后辈了，怕影响你吃饭，你要不回避一下？”
沈一一却摇头，“一步都走不动了。”
顾若瑶微微撇嘴。
这叫什么理由？
“我怕你一会儿劝我。”顾若瑶凑近沈一一身边，小声道：“都是我爸留下来训人的老方法，凶得很，你就别看了。”
沈一一指指腹部，“胎教，正好。”
这下，顾若瑶算是确定她非要留下不可了。
她人在气头上，懒得再劝，心想着一会儿要是沈一一觉得看不下去，她才不管她死活呢！
是她自己非要留下的。
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行吧，那就先从摔碗的事说起。”顾若瑶声音懒散，但是拔高了声调。
随后，一名餐厅经理模样的男人，被保镖们请了进来。
“碗加碟，一共是……”经理手里拿着老式的按键计算器，他按动计算器上数字时，呆滞的机械女声冷漠地提醒着：“五零零零零零。”
“五十万？你当我傻子，还是你是傻子？”周余雯盯上了旁边另外的无辜餐具，“我今天就算把这里全砸了，也赔得起。”
说完，又傲慢地舔了舔后槽牙。
“餐具是五十块都不到，但顾总的精神损失费，五十万其实远远不够啊。”经理笑得比哭还难看。
周余雯转而看向顾若瑶，“那阿姨你直接问我要钱就行了。我是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成熟稳重，却这么不经吓。”
“周！余！雯！”周家二姑婆彻底绷不住了。
她径直冲过来，给了周余雯狠狠的一巴掌。
然而，周余雯仍然没有任何改变，甚至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脸，笑出了声。
“除了这些方法手段，你们就没别的招了吗？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到底哪做错了。是不是我们两辈人之间有代沟啊？”
眼看着顾若瑶肝火渐盛，沈一一却在旁边，很有深意地小声说了一句：“这人软硬不吃，不能用一般的手法对付。”
顾若瑶深看她一眼，“意思是你用刚才茶里茶气那套？”
沈一一丝毫不介意顾若瑶犀利的用词，继续讨论着话题重点，“虽然不是你惯用的伎俩，但对她管用啊。你想想，她自己亲戚两次出手，都让她不怒反笑，这说明什么？她不怕挨打。”
顾若瑶嘴角扯起嘴角，“是，看出来了，她是挺扛揍的。”
手都被打肿了，眼睛都没红过。
这下又被当众撂了一巴掌，仍然气定神闲，还好像越挫越勇。
一般人可做不到这样。
“那你的意思是？”顾若瑶终于开始期待沈一一的高招。
沈一一却摇头，“我估计，我们俩都拿她没办法，因为年纪不够，劝不动。得有个让她愿意信服的人，好言相劝。她一心想毁了周家，不管我们怎么动她其他长辈，或者对她进行皮肉伤害，都刺激不到她。”
顾若瑶眼底荡起层层涟漪。
她是被沈一一那句“她一心想毁了周家”惊着了。
是啊。
人发疯不是没有理由的。
周余雯看起来很疯，但实际上做事有条有理。
而且，目的很明确。
她直直撞上顾家的枪口，还摆明了冲“最短板”的沈一一而来，就是为了让顾家其他真正有能力、有权势的人，给她一记大招。
周余雯不怕死，她怕的是自己死了，周家其他伤害她的人，还踩在她的尸体上痛快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