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笑好像有着什么魔力,慢慢将胡胜男拉出黑暗的井底,享受到阳光的温暖。
她眨眨眼,将眼中的酸涩压回去,松开手回握住沈宜楠。
直到许多年后,她当上了这个国家最大势力的头领,也时不时忆起这个温暖了她一生的笑容。
每当有人问起她,为何她一个女人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她都会想起沈宜楠。
她道,因为有人曾告诉她,她是那人见过最厉害的女子。
马车只能行至山脚,而天平门坐落在这山上。
山脚旁有一座村庄,沈宜楠正想进去给胡胜男讨一碗水喝,就被后者拉住。
“不必,这是座死村。”
她语气平静,浑身却透着忧伤。
许多年前,这村中本是有人的。
天平门刚建立时,还仰仗着村民们帮忙,将自家孩子送入门中习武,扩大门内势力。
可后来,天平门的门主愈发狂妄,认为这村庄便是门下的附属村,依靠他们才能苟活。
他们要求村庄每月缴纳保护费用,还要交一部分的粮食,才允许他们于脚下生存。
可那饥荒年代,连自家都有人饿死,怎有余粮上供?
村民不依,他们便派门下弟子来要,有人反抗便杀鸡儆猴!
最后,村庄过上了仰人鼻息的生活。
可利益熏心的人怎会满足?
保护费愈来愈高,村民们不得已豁出命,赌了一把。
他们绑了寨主儿子,也就是胡天宝,以要求胡旸平等对待他们。
可胡旸表面答应,一要回胡天宝就下令杀了所有人!
那个狼心狗肺的贱人!
胡胜男紧握着拳,一拳锤在一旁的大树上。
以往,她每次受了伤都会到村中来,村里的伯伯婶婶对她很好,会给她吃食,帮她疗伤,让她和村里的小孩玩。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温暖。
可一夜之间,村里被血洗。
她无助地站在村前,看着那颗槐树的叶子逐渐落下,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沈宜楠叹了口气,看胡胜男脸色也明白,这事跟天平门脱不了关系。
“放心吧,他们做得孽,迟早要自己还。”
她安抚地拍了拍胡胜男,递给她一把弩。
“这?”
沈宜楠微微笑着,脱口而出的话却没有温度。
“待会,你可以用这把弩,刺穿每一个敌人的喉咙。”
胡胜男眼睛亮了亮,她现在身体受了伤,正愁没有称手的武器。
沈宜楠又给了一把弩给祁祯,分别给了他们十支弩箭。
“待会听我指挥,万不可冲动行事。”
两人点点头。
胡胜男从小天平门长大,自然对此地熟悉至极,山内的小道,有无人把守她都了如指掌。
沈宜楠两人跟在胡胜男身后,弓着腰在山中弯弯绕绕。
最后,胡胜男在一处大石头后停下脚步。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
“每日戌时二刻,是把守人换岗时,换岗前会进行一次巡逻。”
果不其然,一盏茶的时间,有几人穿着统一的门派服,路过此地。
“今日掳了营山寨的土匪来,听闻门派搬迁前往营山寨的事已经确定下来了。”
“可不是说营山寨的寨主还未抓到吗?”
“寨主?就一个落跑的废物女人,她能翻得了天?”
“说得也是,不过我们运气不错,能参加今夜的庆功宴,待会换岗的小队就没这么幸运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沈宜楠冲着身旁两人点点头,破空之声传出,两支弩箭逆风而向,在几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已经应声倒地。
只余一人,举起武器,惊恐地四处看着。
“谁?是谁!!出来!是谁!”
他慌不择路地四处看着,却始终没找到人。
沈宜楠举着弩箭站起身,弩箭指着男人的脑袋,她微歪着头,邪邪一笑。
“我是,落跑的废物女人。”
说完,她手一松,弩箭“砰——”地一声射了出来,最后一个男人也倒了地。
待换岗的人来了,几人蹙着眉走到位置,却没有看见上一队的人。
领头之人蹙着眉,“人呢?”
“队长你看!”有人惊呼一声,指着一侧的大树。
众人应声看过去,只见树干有上一处明显的新鲜血渍。
领头人捻了捻鲜血,顿感不妙。
他警惕看向四周,正要从口袋中掏出东西,额间就被一箭穿透,倒在地面,另两人来不及做反应,紧随其后倒下。
沈宜楠几人走出来,她蹲下身,伸手就在领头之人手上乱摸。
祁祯黑着脸正要开口,就见她从那人的腰间摸出一枚传递信号的信号烟雾。
她满意地收起,又开始扒领头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