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楠表情一僵,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阿瑶。
阿瑶明显也愣住了,显然也是记得这个声音的。
之前在街上遇到龙怡和荀宥礼的事情沈宜楠并未告诉过阿瑶,也是怕她听了伤心,以此更不敢出门。
她想着京都这般大,两人总不能次次都撞上她。
更何况,龙怡也说了过了不多久就会离开。
所以沈宜楠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没想到的是,她没放在心上,总有人要找上来。
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龙怡,半晌没看见荀宥礼,沈宜楠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龙怡看到沈宜楠的容貌时,明显愣了一愣。
刚才在远处路过便听见此处的吵嚷声,本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直到听到一声滴血验亲,她才忍不住出声嘲讽。
倒是没想到,说出这般离谱的话的,是一个如此好看的少年。
她见过的只有女装的沈宜楠,所以根本没有认出来。
不过沈宜楠身后的阿瑶,她却是认出来了。
她有些惊讶会在京都碰见阿瑶,可一想起前几日曾见过的沈宜楠,她便觉得理所当然了。
“姑娘,好巧。”
她眼中喜意并不浓烈,或许是来自女子独有的感觉,她对这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好感。
阿瑶自然也是,所以她冷漠地点头,以示回应。
龙怡转头,刚想告诉荀宥礼,却发现对方并不在身后。
她有些失落,却早已经习惯如此。
所以有时候她自己也怀疑,荀宥礼到底是否喜欢她。
但是很快这个念头便被打消,若不是喜欢,会整日跟在她身旁默默保护她吗?
荀宥礼只是不擅于表达,她知道的。
他对外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唯独对自己不同。
所以这也说明了,荀宥礼确实是喜欢她的。
每次想到这一层,她才会放松下来。
“姑娘,你刚才所说滴血认亲是笑话,所谓何意啊?”
妇人迫不及待问道。
龙怡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沈宜楠道。
“滴血认亲是局限的,并不准确可靠,用来鉴定亲子关系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的声音带着天生的正义感,骄傲地看向沈宜楠。
“许多人都以为滴血认亲就能分辨是否为亲子关系,其实不然,公子年纪小,才疏学浅,不了解也属正常,鲜少有人知晓此事。”
她言语似在安慰,可字字句句中都是优越。
沈宜楠和阿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呢。
只是看她像猴子一样展示自己很好笑罢了。
“姑娘都说滴血验亲不能分辨了,那现在没有别的方法了!”
妇人急忙接过龙怡的话头,她现在已经不期望能摆沈宜楠一道了,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
现在还能不露馅保留体面。
若是不小心暴露了,她不仅拿不到最后的银钱,上面的大人更不会放过她!
她想说点什么找机会不留痕迹地溜走,但没想到沈宜楠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滴血验亲是谬论?”
沈宜楠表情震惊,看向身后的阿瑶。
阿瑶接触到她的视线,立马也跟着惊讶地摇摇头。
沈宜楠又看向人群,又问一遍:“滴血验亲是谬论?!”
人群中虽大部分是洛书找来的观众,但也有不少普通的百姓。
面对这样的情况,纷纷出言。
“谬论?我看你才是谬论!”
“哼!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说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谬论,你是怎么敢在这儿胡乱非议的?”
“滴血验亲可是流传至今用以验亲的法子,你算什么?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小心我报官抓你!”
沈宜楠垂下头轻笑,再抬头时,表情疑惑。
“那这位有才学的姑娘,还请为我们解惑,除了滴血验亲,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检验的?”
龙怡被人用鄙夷的目光怒视着,满身不自在却依旧坚持挺直了脊背。
“滴血验亲本就是这时的糟粕,根本无法准确地检验,至于其他法子······”
她沉默良久,众人知晓她这是根本没有办法,纷纷嘲笑着。
“既然自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不要在此处丢人现眼了。”
“我看你做人才是糟粕咧!”
“既没办法便住嘴,管好自己少抨击别人!”
众人的话不带重样的,纷纷批评龙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