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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谷医院负一层。

阴森的走廊,不是很明亮的白炽灯,小川医生在前面领路,即使佐里和井一两人跟在后面感受到阵阵凉气,但小川医生无所谓这样的情景,可见职业素养之高。

走廊尽头,小川医生停下脚步,示意左侧的双开门:“我弟弟的尸体就在这间停尸房中,需要我帮你们打开柜门吗?”

井一微微欠了下身子:“我想您说的对,这样对于您来讲是件残忍的事情,您不妨告诉我们编号,我们自己来就行。”

“b06.”

推门而入,根据编号一一查找,佐里手指道:“警部,这。”

井一呼了一口气,打开冷藏箱门,双手紧握横杠用力拉出不锈钢板,一阵白色的烟雾从箱门飘出,两人不约而同向两侧各退了一步。

看着佐里把头撇向一侧,井一无可奈何拉开黑色裹尸袋的拉链:“我帮你打开了,你想看什么?”

佐里这才重新进入认真状态,半弯着身子,戴着手套仔细侦查尸体。

苍冷的表面,僵硬的躯体与四肢,佐里从头到脚一一地观察皮肤表面,手背上有不少针孔,看得出生前经受多少病痛折磨,靠药续命。

忽然,佐里心疼的表情变成了严肃,小心翼翼托着死者头部,手指着脖颈处的一个小孔,小声问道:“警部,这是针孔吧?”

井一同样戴着手套在小孔表面反复摸了摸:“是的。”

“您不觉得奇怪吗?无论是化疗,还是其他治疗方式,会有在此处打针的吗?您看,死者全身上下的针孔痕迹集中在手背,下臂,以及臀部。怎么会把针打在脖颈处呢?我虽然不是很专业,也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化疗是静脉注射,至于这臀部的针孔是因为癌症晚期时需要止痛药物来缓解病人痛苦。”佐里一五一十解释道。

两人相互对视着,朝着一个方向怀疑。

未知地带。

女孩不敢置信地走到铺着白色床单的床前,靠近一步,心便绞一次。她捂着嘴,隐忍着自己的情感,可泪水止不住地掉落。

“姐!姐姐~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们,明明是这世上最亲的人,许久未见,再见就是离别,姐~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姐姐!”任凭女孩哭的再伤心,躺在床上的姐姐再也听不到了。

纯优湿着眼眶抚慰面前趴伏在床边的女孩,把她拥入怀中,温柔的语气:“茵酱,对不起,我没能护好你姐姐,你姐姐生前嘱托我,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我会替她保护你的。”

次真疲惫地推门而进,Joe黑着脸,双手交叉放于胸前:“调查的怎么样了。”

掏出纸巾擦了擦手,道:“已经抓捕到其手下,就在隔壁房间,只不过,我逼问了好久就是不肯讲。”

Joe忿恨地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竟敢黑进我的手机,残害我部下,是嫌自己没被警察抓到活得太久了吗!”

摔门而出,疾步走到隔壁房间,眼见入目不堪的男子的双手被铐在椅子扶手上。从一旁拿过椅子坐在男子对面,冷着嗓子问:“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

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摔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不慌不慢,悠闲得很:“活人不说话没有任何价值,不如一个死人。我们组织的情报员和杀手配合能在短时间内抓到你,就能抓到下一个,抓到你们的犯罪集团之首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我只倒数三秒,三秒结束,若我没有听到我想知道的,即刻开枪。”

被铐住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恐惧地盯着正对自己的枪口,害怕地咽下了口水,浑身仿佛在抽搐。

“三。”不情不愿地撑着头,觉得数个数都是浪费时间。

“二。”

男子慌乱纠结中看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黯淡如一层灰,黑如漆,包含一丝冷笑,夹杂着不屑与轻蔑,彻骨的寒意冰冻了周围,犹如刀子刺进心脏。

“一。”不等男子反应,Joe迅速重新拿起桌上的枪直指男子,就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男子惊慌失措地撇过头,大喊道:“别开枪!我说!群知县,长越街道,三丁目76号仓库!晚上十点的机票,呼,从成田机场飞往南美。”

冷冷一笑:“哼,Stanson,听清楚了没有?”

“明白。”

眼睁睁看着手中的枪逐渐松懈下来,终于舒了一口气,下一秒手中一紧,子弹毫不犹豫穿过心脏,男子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Joe。

生命结束前几秒,Joe冷清解释道:“你可能会错了我的意,我从未说过会放你活着离开。”

眼见男子垂下头,Joe淡定地夹起一根香烟,用火柴与火柴盒侧面摩擦燃火,点起香烟,用力甩了几下灭了火柴随手扔在地上:“A9工作室,过来处理尸体。”

洛本咖啡馆。

“你点了两杯咖啡,是还有客人吗?”等店员走后,井一疑惑地问道。

“对啊,再等等吧,应该快到了。”佐里伸出左手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

“爸爸,这里。”佐里尽量放低音量,招了招手。

井一客客气气地起身与伊藤仓彦握手以表尊敬:“好久未见,还记得您上次帮我的忙呢。”

“顺手之劳,别放在心上。”

“爸爸,你之前说你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我也知道了,不如让我验证验证?”

“行,你说说看。”仓彦给佐里递上咖啡。

“凶手是……”佐里故作停顿,吊起井一的胃口。

“小川红达医生。”

“啊?怎么会是他?我以为你会说他的弟弟小川永达,我们下午不是去看了小川永达的尸体了吗?他的脖颈处的一处针孔,经过下午筱原法医的检测报告,死者体内还残留有高浓度氯化钾,这不明显是死前作案吗?”

望着井一有些不理解的模样,仓彦点点头说:“您说的对,但不全对。佐里,继续说说。”

“警部,您难道忘记了吗?最初我们排除嫌疑就是因为小川永达的死亡时间,是在案发前两天,死人是不会杀人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偷换死亡时间,作案结束后,自杀以假乱真。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有一个人会协助,那就是他的亲哥哥,同时也是他的主治医生:小川红达。”

“所以啊,小川红达顶多算是个从犯,并不是主犯。”井一辩解道。

“不,您是否想过一点,那就是,小川永达早已是癌症晚期,他的生命随时可能终结,他的疼痛需要靠药物注射缓解,这样的状态能够去杀完一个男人并将他扔进垃圾桶里?不难得出,杀人的是小川红达,而医院监控下拍到的那晚的人并不是小川红达,而是他的弟弟,小川永达,他们暂时交换了身份。”

说到这,佐里口渴地灌了不少咖啡。

“事情很简单,小川永达自知自己活的时间所剩无几,但他们兄弟二人想在最后的时刻替自己的父亲报仇。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想要宣布自己的病人死亡太容易不过,当着护士的面,心电图显示一条直线就可以了。注射药物使其暂时休克,推入太平间后,小川红达应该会使用胸外心脏按压使其活过来,关闭冷藏机制,在停尸柜里躺上两天,案发晚上,小川红达照常时间下班,应该会从医院后门出入,避开居民区的就近监控,进行凶杀。此时,看准时间后,小川永达披上提前准备的白大褂,戴上医用口罩,在医院内走动。由于二人是双胞胎,长相几乎一致,又是晚上加班时间不与人接触,无人发现破绽。等到第二天,哥哥回到办公室,小川永达自愿回到停尸房,给自己狠心注射氯化钾。停尸房我观察了,没有人看管,也没有监控,想进出不是件难事。两人或许是提前约定,过了很久,小川红达再回停尸房那里收回针管。”

“那原田道一呢?他说的是真话吗?”

“是,也不是,本案的确与他无关,但他可能看到了抛尸的那一幕,只是因为凶手曾救过他让他感激不尽,所以他保持沉默状态,故意把自己回家的时间说得早些,这样他就有理由避开此事不谈。上述所有推理建立在死亡报告基础之上,小川永达的死亡报告中并没有写到其注射氯化钾。”

“我知道了,今晚将其逮捕。”井一用手机利索地发信息给其部下。

“我还有一个疑惑,他们的父亲真的是蒙冤入狱吗?”井一想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这,我不了解,所以,爸爸,给我们解个答吧?”

“我翻阅了当年那件刑事案件的档案,那位老先生真的受冤,只可惜当年这件案子我不知道,否则我有能力帮他提出反诉。长田裕涛代理的原告要求其打赢这场官司,这样至少能拿到小川一家给予他们的巨额赔偿。但没想到长田裕涛没能把握程度,为了多拿些委托费,他甚至作了伪证。档案上的图片是小川老先生趴在女孩身上,这是路人提供的偷拍照。”仓彦亮出了复印的照片。

“当时被告的证词是:他只是碰巧看到了女孩晕倒在地上想帮她人工呼吸,并没有强奸的想法。可悲剧就在于,他没能救醒那个女孩,而那个路人又悄悄地报了警。我所说的做伪证,是那个女孩的死亡,原告委托人告诉长田裕涛他们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为了隐瞒这个死因,长田裕涛花大钱贿赂女孩的主治医师,改掉了病例。可惜,当年人们宁愿相信女孩是被人强奸至死,也不愿意去怀疑那份子虚乌有的病例。前些天,我去找那位医生,我告诉他长田裕涛已经死了,若他再不说实话,或许下一个被报复的就是他了。如此,他才肯告诉我当年真相,他表示他也很后悔当年收了那笔钱,自尊心迫使他未动那笔钱分毫。”

井一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长田裕涛的上下嘴唇被线缝绞,原来是想让他闭嘴。居然会有如此没良心的律师,真是该死。”看到电话来电,井一起身说道:“感谢,风见警官已经到门口了,我还要去抓捕犯人,就不久坐了,以后再叙。”

“好,您先去忙吧。”仓彦透过玻璃看向门口等待的风见久明。

“佐里,病情恶化了。”突然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啊?”

“东都医院主任告诉我了,说你突然晕倒被送至医院,但他并没有说你是因为渐冻症,而说的是低血糖。”

“因为那个时候负责我的医生就是,”说到这,佐里还是刹住了车,他说过要替纯优保密的:“那个医生也是个实习医生,没有细查,只是从我的症状判断,而且给我输过葡萄糖后,我也的确缓过来了。”

“我已经在国外帮你联系好医生,再过四天随我去一趟美国。”

“爸爸,别这样了,我不想受那个苦,本来就是不治之症。”

无言无语,伊藤仓彦遇到了此生最大的难题,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助过,听到儿子安慰自己,心疼的没有办法。

镜片后,布满血丝,好像很久没有睡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