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共有三，为首的是名打扮妖娆的瓜子脸女人，身后那两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明显是她的跟班。
进门后她先与顾海棠对视了一眼，笑语盈盈道：“海棠妹妹，好久不见。”
顾海棠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指，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王凯丽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转而上前几步，来到何远声跟前，伸出手笑容妩媚道：“何老师，你好，我叫凯丽。”
何远声自然瞧出了两人之间不太对付，瞥了眼她满脸的玻尿酸，往顾海棠身边挪了挪，不咸不淡的应道：“你好，有事么？”
王凯丽悻悻的收回手，笑容难看了几分：“何老师，您还不知道吧，海棠之前和我是一个公司的，我们算是老相识了。”
何远声捅了捅顾海棠，在她耳边嘀咕道：“你老朋友来找你叙旧了，自己应付。”
他虽然捂着嘴，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屋里其他几人的耳里。
顾海棠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又低头往脚底下瞧了瞧，茫然道：“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何远声捧着她的脸往王凯丽的方向挪了挪，教训道：“这么大一个人你看不见？以后少玩点手机。”
“哦，你说她啊，不认识。”顾海棠淡淡的应了一句，随即又低头认真的抠起了指甲。
何远声满脸歉意的说道：“抱歉，我们家海棠似乎不认识你。”
王凯丽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顾海棠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小婊子，你装什么装！不就是靠卖肉勾搭上了这小子嘛，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儿！”
顾海棠冷冷一笑，轻描淡写的回道：“所以呢，你想干嘛？”
王凯丽心里越发气恼，转而看向何远声，嘲讽道：“你还不知道吧，她以前在公司被人包养了好几年，浑身上下都脏透了，你也不嫌恶心。”
顾海棠脸色一变，扭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何远声，心里生出了几分恼怒。
王凯丽见对方终于有了反应，咯咯笑道：“一只破鞋还整天装清高，我说你为什么会离开公司，原来是找了个年轻力壮的，看来那些老头子应该是满足不了你了对吧。”
顾海棠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情绪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站起来给她两耳光。
“顾大姐，这种时候可不能自乱阵脚。”何远声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
顾海棠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扭头问道：“你相不相信她说的？”
何远声白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顾海棠嘴角上扬，挽住他的胳膊亲昵的靠在他肩上，小声警告道：“要是敢趁机找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身上也有便宜可占？”何远声戏谑的看了眼她板上钉钉的胸口，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怀里，看向脸色难看无比的王凯丽，似笑非笑道：“这位大妈，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我怕你再待下去，我晚上会做噩梦。”
顾海棠将手伸进他的衣服，在他腰上狠狠拧了几圈，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胸口上，朝王凯丽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顾海棠，好手段啊！你给我等着，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这么嚣张！”王凯丽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狠话，踹开挡路的凳子摔门离去。
“嘶……顾海棠，你个没良心的，老子帮你出气你还恩将仇报。”何远声推开顾海棠，揉着腰没好气道。
“哼！占我便宜你还有理了。”顾海棠吹胡子瞪眼，毫不退让。
洪淼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笑道：“两位慢慢斗嘴，我先去处理一下这个王凯丽。”
何远声有些意外，不过并未多问什么，站起身将他送到门口，感谢道：“给洪先生添麻烦了。”
“何老师以诚待我，我报之以恩，不必放在心上。”洪淼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对顾海棠笑道：“顾小姐福缘深厚，心想事成，切记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莫要瞻前顾后。”
顾海棠似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红着脸扭捏道：“好的洪老师。”
将他送走后，何远声来到沙发上坐下，皱眉道：“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关你屁事。”顾海棠小声嘟囔了一句，端起水杯饮了一大口。
何远声赏了她一个板栗，拿出先前洪淼给他的纸条看了看，想着什么时候抽个空去找那老道士一趟。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五十，顾海棠才终于进入演播厅。
休息室里，何远声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桌上的手机里正放着广播。
“海棠小姐今天要为我们的听众朋友带来一首什么歌？”
“《泡沫》。”
“哦？能不能请你为我们介绍一下这首歌曲。”
“何远声写的。”
“……那请问你对这首歌接下来的表现有没有信心？”
“当然。”
“能不能跟我们大家讲讲，是什么给了你这么足的自信？”
“因为是何远声写的。”
“……好吧，就让我们来静心聆听今日最后一首新歌，由顾海棠带来的《泡沫》。”
真是个傻缺。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歌声，何远声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伸手将音量又调大了几分。
从人民广播电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打车回到酒店楼下后，顾海棠抬手看了眼腕表，道：“我饿了。”
“喏，那儿有吃的，吃完赶紧回来休息，明天采访的时候好好表现。”何远声指了指马路对面的饭店，抬腿欲走。
顾海棠拉住他的裤腰带，板起脸道：“我身上没带钱，你去给茜茜打包点吃的。”
何远声掏出钱包丢给他，没好气道：“自己去。”
顾海棠又把钱包丢还给他，二话不说便拉着他穿过人行道，朝着饭店缓缓行去。
打包好吃食后，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回了酒店。
“你走那么快干嘛？”顾海棠气喘吁吁的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趁他不注意一脚踩掉了他的鞋。
何远声忍无可忍，放下手里的食盒捏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抵在电梯门上，连续敲了她十几个板栗。
顾海棠又岂是会忍气吞声的主儿，反手掐住他的腰，像头骡子般不停往后撩着腿。
何远声一把抓住她的脚踝，问道：“错了没？”
“你说呢！”顾海棠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
值班室里，看监控的老大爷痛心疾首的望着这一幕，心说真是世风日下，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龌龊，无耻，下流到了极点，干这种事竟然都不避人的。
他默默戴上老花镜，又将监控放到最大，随即黑着脸摘下眼镜丢在桌上。
“他奶奶的，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