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机械圣堂
卫子言逐渐回忆起了自己和龙祁相遇相知的过程，目光逐渐明亮，手中青龙戟轻轻放下。
就在卫子言完全找回记忆之时，脑海之中闪过一丝幽蓝的光芒，再次将卫子言的记忆全部覆盖。
“嗯？”龙祁疑惑道，对于魂灵的后手略微有些惊奇。
这幽蓝色的光芒已经和卫子言的记忆融为一体，一旦自己再次使用念力破坏卫子言的记忆结构，卫子言的记忆就会在那道光芒的影响下直接归于泯灭。
之后，卫子言就会变成一张任由涂抹的白纸，而魂灵会再次以自己的异能……或者说智能网络，为卫子言重新构建一个合适的记忆。
所以说，无论自己再怎么尝试，都不能将卫子言唤醒。
“可惜……”轻叹一声，龙祁猛然后退数步，周身念力狂涌，卷起四周尘土，汇聚成为一条狰狞的地龙，在龙祁的操纵下肆意飞舞。
“既然如此，只能亲手送你上路了！”龙祁念力一动，身后狰狞恐怖的土龙起身，有如天崩地裂一般，以摧天灭地之势覆压卫子言所带领的战阵。
……
燕山水库，夜莺基地，硕大的基地之中只有无数台电脑风扇的声音和电子元件轰鸣的声音。
“警告，警告，卫子言脑域受到入侵，卫子言脑域受到入侵，请作出应对……”电脑屏幕之上闪过许多数据流，形成一道赤红的警告。
旋即，大屏幕上的警告字符变形成为一张颇为冷峻的俏脸，这正是魂灵初具人性化的标准，也是魂灵为自己准备的面容……
在整个互联网之中，有无数张更加美颜的脸蛋，也有无数人脸蛋汇聚而成的最美面容，但是魂灵却没有选择这些，唯独对一张面容颇为熟悉，于是便选择了这张面容作为自己的形象。
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这张颇为冷峻的俏脸居然隐隐有许十安的半分影子，只不过无人看到罢了。
“系统分析龙祁能力出现失误，正在进行修正……正在编写新覆盖算法……正在进行覆盖中……”
“覆盖完成……正在重新设计计划……成功率计算中……成功率为百分之零……”
“正在分析各种因素……添加人性因素……正在重新设计计划……成功率计算中……成功率为百分之一……”
魂灵的声音再无之前的机械感，反而是一种充满冷意的女声，颇为好听。
“这就是人性的因素嘛……是什么导致了这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理性插件要烧了……”片刻的沉寂之后，魂灵的声音再次在一众繁杂的机械声音之中响起。
“是卫子言的性格导致了这百分之一的成功性么……”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此计行事……”
“灭神级奥义——机械圣堂！”
魂灵的声音逐渐消失，一股幽蓝的电弧从夜莺的基地之中传出，以常人无法直视的速度传入卫子言的脑域之中。
……
尘土与硝烟散尽，逐渐露出卫子言放肆大笑的身形，身后一众战阵军士木然而立，以奇特的姿势站在卫子言身后。
卫子言的双眼之中已经没有了常人的黝黑，反而呈现出一种湛蓝的颜色，很明显，此刻的卫子言除了被篡改记忆之外，身体的控制权也一并被夺走了。
只不过，奇怪的是，卫子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控制，反而是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仿佛一拳下去，便可以贯穿星矢一般。
与之一同涌入卫子言脑海的，还有一股细微的引导之意......
一点点引导着卫子言脑域之中那一股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自视清高，骄傲无比等等负面情绪，将这些情绪浮于精神层次的表面，使之成为卫子言行动的准则与杠铃。
而那些忧国忧民，惩恶扬善的人性，却在湛蓝色光芒的引导下，逐渐进入精神层次的深处，甚至于被埋藏于最深处，根本不会对卫子言的行动产生任何影响。
龙祁可以很明显的感知到，战阵之中所有军士，或者说复制人的精神力以及内力全部都以特殊的轨迹传输到卫子言身上。
这些内力和精神力在传输的过程中不但没有缩减，而且还不断壮大，最终汇聚到卫子言身上时，已经是之前的一倍有余。
卫子言早在出发前，就已经被魂灵改造过，外功突破玄关九重，内功也不逞多让，并且强化了卫子言的躯体，使得卫子言可以承受更多的能量体。
在这种情况之下，卫子言接受了整个军阵的能量，已经隐隐有突破S级异能者的趋势，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卫子言已经从玄关九重进阶，突破人体第一重秘藏，链接天地之桥！
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卫子言突破的人体秘藏只不过是伪突破罢了，仅仅只是依靠海量的炁冲开了天灵，贯通天地之桥，并没有真正打通天地之桥的限制，没有达到后天返先天，内力化作灵气的效果，并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体秘藏强者。
若是卫子言成功突破人体秘藏，体内的炁后天返先天，成为能够供人修炼的先天灵气，龙祁可能还要怕上一怕，但是……没有突破终究是没有突破。
S级异能者与A级异能者的差距如同鸿沟一般，根本无法逾越，更何况……龙祁也是一尊外功玄关九重的武道强者，单论武道修炼，卫子言可能还不如龙祁厉害。
“哈哈哈哈，来的好！这就是S级异能者的攻击么，果然豪横，就让我卫子言来见识一下，暗组的S级异能者到底几斤几两！”卫子言大吼一声，脚步一踏，身下那匹一直兢兢业业的赤红色宝马一声嘶鸣，倒地不起。
在赤红宝马倒地之时，卫子言却如同一颗炮弹一般，手持青龙戟，飞身冲向龙祁，握着戟把的双手冒着一股丰盈的绿光，犹如青龙之生机，生生不息，源源不绝，不断地为卫子言提供力量。
龙祁暗道一声妙极，念力托举着自己飞速后退，另外一股念力奔涌，操纵着方才召唤出来的地龙以迅猛之势进攻卫子言身后的黑龙战阵，地龙狂舞，带出无数碎屑。
不过在龙祁控制的地龙与黑龙战阵相交之前，卫子言回首，浑身肌肉在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青龙戟举过头顶，以极快的速度将青龙戟投出。
青龙戟上瞬间布满墨绿色的光芒，以一种奇异的轨迹不断旋转着向地龙飞去，而青龙戟的戟把后端仍然有一股墨绿色的链接与卫子言手腕相连，可以通过手腕的抖动来控制青龙戟的运动。
此乃卫子言曾经在北境城秘境之中获得青龙戟之时一同获得的青龙戟法——青龙昂首，以后天之炁作为基础，催动青龙戟戟内灵性，召唤戟灵，以外功战技作为进阶。
以全身气力将青龙戟投出，其势犹如青龙呼啸，不可挡也。
龙祁作为精神系异能者，反应本就远超普通异能者，很快就反应过来卫子言的打算，不过是声东击西，以进攻自己作为幌子，实则目标一直是自己召唤出来的这条地龙。
“呵！”龙祁冷笑一声，卫子言也太过于小瞧自己了，只以为S级异能者只有这点实力么，那也太垃圾了吧！
记忆被清除了，连带基本的判断也被清除了是吧？！
龙祁只是衣袖一甩，嘴唇微动，“天灾级奥义——一念”，龙祁外放自身部分念力，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念力网络，从极高的高空倾覆而下，将一定区域内的事物全部镇压，是为一念。
一念生，一念死。
一念领域之下，生死皆由龙祁所定！
原本势如波涛奔涌的青龙戟却在一瞬间停下了朝前进攻的势头，吧嗒一声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原本与卫子言手腕相连的墨绿色链接也应声而断。
卫子言周身绿意盎然，硬是以黑龙战阵为自己加持的力量，硬生生抗下了龙祁的天灾级奥义——一念，不过自身也不好受，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慢悠悠地从天空落下，半蹲在尘土之中，目光阴冷地看着龙祁。
也幸亏是天灾级奥义——一念，而非灭世级奥义——神降，如果龙祁此刻使用神降的话，整个黑龙战阵的复制人，包括卫子言的身体都会被龙祁所控制。
这便是龙祁的实力......一部分实力。
龙祁对于奥义的研究无比精通，天灾级奥义，灭世级奥义几乎数不胜数，随手一招便可达到奥义级别。
“咳咳！为何，S级异能者居然会如此强大，不可能，我不信！”卫子言嘶吼一声，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湛蓝，伸手召回青龙戟，疯狂地汲取着黑龙战阵一众军士的能量。
自己的气势不断攀升，青龙戟上附着了一道湛蓝的电弧，颇有一种未来科技亦或者赛博朋克的感觉。
“再来试试我这一招！”
卫子言并没有冲出去，反而是原地挥舞青龙戟，回身，摆手，刺，挥.......一招接着一招，周围的天地大势仿佛都被青龙戟引动一般，随时青龙戟的挥舞，天地大势竟然真的被卫子言引动。
如同青龙抬首，俯视大地，无视了龙祁的天灾级奥义——一念，无视念力的作用，青龙戟带着卫子言升入云端，随后俯冲而下，周遭不断有火光浮现，最终演变成一颗飞速而下的陨石。
“来的好！”龙祁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衣裙被吹的猎猎作响，一道念力组成的屏障凭空出现，轻而易举地阻挡住了卫子言的招式。
只不过卫子言的戟招并未用死，在接触到龙祁的念力屏障，发觉无法突破念力屏障之后，便换了个心思，卫子言身上迸发出无数湛蓝色的光芒，一点点附着在龙祁的念力屏障之上。
而青龙戟只起到了牵扯龙祁的作用，实际上发起进攻的是卫子言身上的湛蓝色光芒。
湛蓝色光芒正是之前魂灵传递而出的能量，蕴含着无数数据流和精神力。
这正是魂灵的又一个灭神级奥义——机械圣堂，魂灵以自身的超级电脑算力作为支持，以无数的数据流构建一座精神茧房，将目标的精神覆盖。
除了控制精神这一作用之外，在平时，可以附着在武器之上，为武器附魔，增加武器的精神杀伤力，也可以附着在身体表面之上，用来防御精神攻击。
于是，在魂灵灭神级奥义——机械圣堂的影响下，无数数据流作为扰动因子被引入龙祁的念力屏障之中，片刻间便瓦解了念力屏障的结构。
念力屏障明灭闪烁，顿时瓦解，卫子言心中一喜，手中力量不停，青龙戟被轻而易举地推进了龙祁身边。
青龙戟临身，龙祁居然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单手抬起，两只手指合拢，轻轻夹住了青龙戟的戟刃。
在卫子言错愕的目光之中，手腕微动，青龙戟尖传来一股巨力，卫子言虎口镇痛，青龙戟便失去了原本的准头，错着龙祁的身子擦了过去，直直地插入尘土之中。
虽然说有龙祁外功九重的因素，但是......更多的却是念力的影响，龙祁以念力影响了卫子言对于空间的认知，加上失去了准头，所以这才堪堪错过龙祁，插入地面。
反观龙祁，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随手插入卫子言的身体之中，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应当如此一般，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剑名寒霜，取自昆吾山秘境，由通体幽寒的寒冰石打造而成，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这首诗句，卫子言，你以为如何？！”
龙祁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出刀跟自己无关一般。
其实，龙祁并不是那种面若冷霜，高冷无比的男人，实际上，龙祁的话还是挺多的，尤其是在教导罗文的时候，更是絮絮叨叨，如同老妇一般，
但是，当龙祁使用武者战法之后，如同换了一个一般，整个人冷若冰山，一举一动都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龙祁对此也很是迷惑。
“嘶.......你为何，可以躲开我的锁定......噗！”
卫子言口吐一口鲜血，眼神逐渐变得血红，浑身湛蓝色的光芒变成赤红，仿佛要炸裂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