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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西宁伯勿让朕有所失望

第142章 西宁伯勿让朕有所失望

翌日,卯时三刻。

贾玖起身穿衣。

这时,从外间进来一位高挑身形的丫鬟,其行路间低眉垂眼,贾玖一时瞧不出她是何人。

不过,绝不是银蝶她们,毕竟,来人比银蝶她们要高出了小半个头。

其穿着一件桃花纹路交领红比甲,下摆则是马面裙。

“玖大爷,珍大奶奶打发婢子过来伺候您。”

一听这丫鬟的声音,贾玖微微怔神。

来人竟然是袭人?

贾玖目光一敛,如刀子般盯在袭人的身上,清声道:“你不是宝玉房里人吗?怎么会在东府这边厢?”

袭人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哀愁,垂下头来,轻声答道:“婢子的身契,已经被琏二奶奶转交给珍大奶奶,以后婢子,就是东府的人了。”

闻听此言,贾玖奇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且与我详细说来。”

良久,听完袭人的叙说,贾玖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自打贾珍命人迷昏袭人,意欲暗算贾玖事发后,袭人便一直被人安置在一间空的院子里面。

接着,便是东府死了三位老爷。

一位下人奴隶,自然是没有人再过多去关注她。

西府一众人便自行回府,所有人,潜意识下就把袭人给忘记了。

就这样,袭人便一直呆在那间偏僻的院落里住了好长一些时日。

也幸好她此前是西府宝二爷身边的大红人,东府下人在赖升的授意下,先让袭人在东府就这么落脚了。

后来,尤氏这才醒起东府还有这么一个袭人来,尤氏前往西府寻王熙凤。

谁知,王熙凤去禀明王夫人之后。再回来见尤氏的王熙凤,便就将袭人的身契交给了尤氏。

这等于是将袭人给打发了。

尤氏见着袭人可怜,便把她一直留在了东府,毕竟,这袭人还关乎着玖兄弟的名声。

如王夫人的品性,又怎么会让出了事情的袭人再跟在宝玉的身边伺候?

蓦地,袭人朝沉默着的贾玖跪了下去,红着眼眶,泣道:“玖大爷,奴婢这段时日来,一直提心吊胆的数着过日子,宝二爷那边我是回不去了。

如若玖大爷不肯收留奴婢在房里,那便请玖大爷将奴婢降为二等或三等丫鬟,那怕是让奴婢去做最下等的事情,只求玖大爷,不要将奴婢打发出府。”

说到这里,袭人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面,神色坚决道:“玖大爷,奴婢的身体还干净,珍大奶奶已经让嬷嬷检查过了,求求玖大爷不要赶奴婢出府。”

说完,袭人伏地重重嗑了好几个响头。

贾玖见状,星眸微闪,随后从榻上下来,将地上的袭人拉了起来,蹙眉道:

“我何曾说过要赶你出东府,伱且安心在这边住下,你记住,玖大爷最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在我面前下跪嗑头。”

袭人听见确定的语气,连声不迭地大声谢过玖大爷。

她的手臂不是被玖大爷给拉住,说不得她还会伏地嗑几个响头。

主要是这两个月来,袭人从大丫鬟瞬间跌落谷底,如若不是有珍大奶奶护着,说不得,此时的她早被卖给外面的鳏夫了。

贾玖在袭人的伺候下更衣,匆匆洗漱毕。

另一边,已有宁国府的嬷嬷送来早膳。

昨夜,尤氏还准备打发银蝶过来侍候贾玖起居,被贾玖婉拒了。

早前贾珍还在生,贾玖可以应下,如今瓜田李下,贾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就怕尚还年轻的尤氏被人乱嚼舌根。

许是尤氏后面也想到了这点,这才打发袭人过来侍奉一遭。

用罢早膳,贾玖吩咐袭人安心待在府上,他便准备前往西府一趟。

主要是,去请贾母的安。

没办法,毕竟她是一品国公夫人,还是贾氏一族的老祖宗,贾玖如今回府,怎么着都要前往请礼问安一趟。

如若贾玖对贾母不闻不问,传将出去,这就是大不孝。

在这个连皇帝都尚且以仁孝治天下的世道。倘若贾玖真被人打上一个“不孝”,轻则罚俸降爵,重则剥削官身爵位。

如今贾玖愈是身居高位,愈是要注重这些孝道。

否则,便是那些一直紧盯他言行的御史们,最好的发难借口。

贾玖原也不想和西府的人过多牵扯,逢年过节时,过府一趟就好。

这次,因为贾玖年前离京,如今从南边回来,指定是要过去,请那位老太太一回安。

其实,如果是一个孝顺的,昨夜回到神京面见圣上出宫后,便会第一时间过去请安。

贾玖特意选在第二日,便是想给西府的主子们一个信号。

如此,贾玖整治东府时,也就少了一些呱噪。

荣国府,贾母上房。

自打从东府拆借到银两后,荣庆堂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贾母端坐罗汉榻。

下首两边四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各拿着蝇帚漱盂等物,她们垂首安静侍立着,候着前面大丫鬟鸳鸯姐,及琥珀姐等人伺候老太太洗漱。

少顷,等旁边的小丫鬟接过琥珀递去的漱口银盆。

一位梳着总角、两条眉眼长得似一条毛毛虫的半大丫鬟,连忙矮着腰身,拿起肩膀上面的长条抹巾,开始小心仔细地擦拭地板上面,因老太太洗漱时不小心落下的水滴。

鸳鸯等那位小丫鬟忙活完,这才招手让另外捧着盂盅的小丫鬟上前,从琉璃手中接过一盏参茶,端给老太太漱口过嘴。

等老太太漱完口擦拭毕嘴巴,鸳鸯这才打发一众小丫鬟,收拾离开。

另一边,琥珀已经命人去传了早膳。

与此同时,王夫人领着周瑞家的,并她的四位贴身丫鬟,金钏、玉钏、彩霞、彩云等人。前来晨昏定醒。

王夫人领着她院里的人,屈身朝罗汉榻上的贾母,恭声请安。

鸳鸯、琥珀等大丫鬟,这才朝王夫人见礼。

众人礼毕。

贾母在鸳鸯的搀扶下,从罗汉榻上起得身来,移步来到餐几前。

落座到案几前,贾母摆手制止王夫人要伺候她用膳,说道:“不用你了,我这有鸳鸯她们伺候,今日,你且替湘云那丫头好好寻间院落。

她叔叔调任金陵,许是要去三五年的,湘云那丫头,打小便没了爹娘,她叔婶两人,有时候忙于家事疏于顾及湘云。

如若她这次跟着叔婶前往金陵,我这边也不放心,我便把湘云接到府上长住,这也得便我照看一二。”

王夫人先是恭声应下,而后,慈眉善目地笑着道:“原是应该的,府上的这些丫头里面,我也挺喜欢湘云那丫头。

如老太太所说,把她接到府中长住,一来得便老太太不用时常挂念着,二来,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能照看一二。”

贾母点着头听完,接过鸳鸯递来的牛乳,挥手示意王夫人去办好这事,王夫人见状,便带着周瑞家的福礼告退。

喝完温热的牛乳,贾母开始吃起碧粳粥。

这时,打帘声响起,从外间跑进来一位神色有异的嬷嬷,朝用膳的贾母请了礼,这才禀道:“老太太,东府玖大爷回京了,此时他正在外厅候着,等候老祖宗请见。”

闻言,贾母端着精美玉婉的手一顿,愕然过后,这才放下手中的碗筷,抬头奇道:“你说什么?玖哥儿回京了,外间就他一个人?”

“回老太太,外间就玖大爷一人。”嬷嬷恭声答道。

贾母皱起眉头想了一会,不得要领,开口吩咐起来,说道:“你去把玖哥儿请进来,鸳鸯,重新摆一副碗筷。”

说着,贾母抬头往帘子外面望去。

不多会,穿着一身玄衣的贾玖,举步而入。

贾玖手中提着一个檀木盒子,及到贾母的餐几前三步,驻下足来,鸳鸯忙上前接过玖大爷手中的檀木盒子。

贾玖朝母拱手,温声道:“玖,请老太太安,倒是玖来得不是时候,扰了老太太用膳,这个檀木盒子里面是一些老参,正好从江南那边带回来孝敬老太太。”

贾母点点头示意,翘首望向帘子外面,期望她的玉儿突然出现,奇道:

“玖哥儿,你怎么回来了,玉儿她呢?还有琏哥儿怎么没有和你一道回来。”

说着,贾母又赞了一句。“玖哥儿是个有心的,倒是没想到玖哥儿去一遭金陵,却把自个儿养白了许多。”

闻言,贾玖暗道了一句,看来贾母这位颜控是坐实了,倒是没想到,她的聚焦点却是在自己的肤色上面。

思忖一会,贾玖便将圣上飞信命他加急赶回一事略说了一遍,并言明林黛玉随着林如海一道坐官船回京。

听完,贾母长舒了一口气,招手示意贾玖落座,准备请玖哥儿一并用膳。

蓦地,似乎这才醒起林如海的身体,遂问着贾玖:“玖哥儿,你林姑父身体如何了?”

贾玖摆手道谢一声,就近寻了张玫瑰椅落了座,见问,答道:

“回老太太,林姑父如今的身体,比我初到扬州时好多了,老太太无须担忧,再过月余时间,林姑父便能亲自过来请见老太太。”

贾母点了点头,指了指案几上面的膳食,笑道:“你还没有用过早膳罢,坐过来一齐用。”

贾玖接过琥珀端来的热茶,简单地答了一句用过了。

闻言,贾母奇道:“我可是听说了,你屋里的丫鬟都跟着你去江南了,眼下你自已回的神京,你现在屋里也没个使唤的人罢,竟这般早用过早膳了。”

说到这里,贾母忽而想起,西府朝东府借了六十万两银子的事情。

心头连连闪动,贾母遂温和地朝贾玖问道:“要不,你先从我屋里支几个丫鬟过去使唤使唤。”

闻听此言,贾母上房一众大丫鬟,纷纷紧张羞涩起来。

这次,和上次珍老爷过来的时候不同。

这次的玖大爷,可是晋了伯爷的爵位,且还不是承袭而来,是玖大爷靠自己争取到的。

譬如,胆大的琥珀,朝打量她们这些丫鬟的玖大爷,迎视起来。

贾玖端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环视了一下鸳鸯等众多大丫鬟,微微一细想,便猜透贾母这是讨好他来了。

六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只用一个丫鬟便就能够打发得了的。

不过,贾玖却是装作认真细想一下,而后若有所思地朝贾母问道:“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讨要谁,老太太今日都松口?”

贾母惊讶地转头,望着对面那位愈看愈是发觉生得俊朗的玖哥儿,当然,自是比不上自己的宝玉漂亮。

少顷,贾母捏起兰花指捂嘴,显然是被贾玖此言逗得一乐,佯怒道:“说罢,只要不是鸳鸯,但凡你瞧上哪一个,我都把她的身契给你拿走。”

“哎呀,可不巧了,我就是瞧上您身边的鸳鸯了。”贾玖笑着说道,而后目光温和迎上,半恼怒半惊讶转过头来的贾母。

闻听此言,荣庆堂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鸳鸯直接被羞了个大红脸,此时她面红耳热,向来大气的鸳鸯直接被玖大爷这句话弄得手足无措。

可这是两个主子间的对话,哪有她说话的余地,她只能羞红着脸,低眉垂眼起来。

贾母连忙伸手护着羞怯的鸳鸯,笑骂道:“鸳鸯可不行,离了她,我浑身不轻便。”

说完,贾母见贾玖低头吃茶不语,心头微微过意不去,毕竟才拿了人家六十万两。一咬牙:“这样罢,我便暂时打发鸳鸯过去侍奉你,等你屋里那些丫鬟回府后,你再将鸳鸯还给我,如何?”

闻听老太太这句话,一旁的鸳鸯,早已羞涩得把自个儿的脑袋快垂落到心口处了。

这时,只见玖大爷突地从椅子上面起身,朝鸳鸯喊道:“鸳鸯,走,快随我回家,我怕老太太一会反悔,昨个儿我才刚从江南回京,这屋里没个人侍候着,还真不习惯。

还有,这神京的气候着实比南边的冷,正好,鸳鸯在我歇息时,可帮衬着替我暖暖被窝。”

贾母登时被贾玖逗得一笑,顿时佯怒瞪了一眼,骂道:“我像哪种人嘛?我既将鸳鸯暂时借给你听用,说出去的话,便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钉。但凡你屋里人还没有回来,我便不会召鸳鸯回来。”

贾母显然是把玖哥儿最后面的那句顽笑话,给揭过不提。

贾玖拱手相谢,旋即朝一直垂首的鸳鸯说道:“可巧,我今日还真用得上鸳鸯你,随我走罢。”

鸳鸯在贾母的劝说下,便酡红着脸颊,进里间收拾几件她的随身衣物,准备到东府去侍候玖大爷一段时间。

少顷,贾玖别了贾母,带着垂着眼眉的鸳鸯出了五间上房,往西角门那边行去。

“这几日,东府要大整顿,我这才找老太太借你一用,又不是真要你暖床,你怎学着宝玉一样,扮起鹌鹑来了。”

鸳鸯被玖大爷这一顽闹话,想到宝二爷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过后,许是想到这样笑话主子不好,便又垂着螓首。

“你先回东府寻袭人,我这边厢要进宫一趟”贾玖侧眸,望着这位贾母平日倚之若左右手的大红人,继而安了安鸳鸯忐忑的心情。

鸳鸯闻听此言,猛地一抬螓首,一双杏仁眼眸,见着惊喜之色,俏声道:“玖大爷愿意留下袭人?那我替袭人多谢玖大爷。”

说着,鸳鸯朝贾玖屈身深深福了一礼,起得身来,又道:“玖大爷放心罢,这几日我在东府会尽心尽职的。”

贾玖见着鸳鸯真心实意的话语,暗自心道:你这个样子,莫不是因为我收留袭人的原因。

鸳鸯在西角门别了玖大爷,提着她的小包袱朝宁国府那边行去。

不多会,来到东府的鸳鸯和门子打了声招呼,便直入东府。

进了东府后宅,在一位嬷嬷殷勤的笑脸相迎下,鸳鸯问了一句袭人在哪,那位嬷嬷心里虽然暗自惊疑不定,但她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讨好,答道:“我这便带鸳鸯姑娘过去。”

鸳鸯在嬷嬷的引领下,停在了后宅一处精致小院落,将东府嬷嬷打发离开,鸳鸯抬脚进入院落中来。

此时的袭人正在替玖大爷晒着被子,听见门外的动静,袭人心里打了个突,连忙转身望去。

这两个月来,袭人在东府这边一直忍受着无数人的白眼,让她这位西府大丫鬟,彻底感受到什么叫人情冷暖。

以前,就连东府的蓉哥儿见着自已都以礼相待,如今,如若不是珍大奶奶护着,袭人或许早就被人啐了无数嘴脸。

前一个月,袭人明白了什么叫绝望,后一个月,袭人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也就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如今的袭人,仿若惊弓之鸟。

“鸳鸯姐姐,你怎么来了。”袭人见进来的人正是与她打小长大的金鸳鸯,旋即目露惊喜地迎了上去。

若说到东西两府还有谁真正关心自已,也就眼前与她情同姊妹的鸳鸯了。

见着鸳鸯提着一个小包袱,袭人的目光露出一丝诧异,问道:“你这是?”

鸳鸯先是仔细地打量着袭人,见她走路并没有不妥,这才从心里落了一块大石。

迎上前去,笑道:“玖大爷突然回京,他和老太太抱怨没有人在跟前侍候着,老太太开了口,让玖大爷在屋里随便挑,这不,玖大爷便就指名道姓让我过来了。”

袭人接过鸳鸯肩膀上的小包袱,奇道:“老太太舍得放姐姐你出府了?”

“你浑想什么呢,我只是过来服侍到玖大爷的房里人回来,到时候,我还是要回到老太太身边的。”

说着,鸳鸯随即打量起这间精致的小院来,觉得这里环境不错,点了点头,抬眸望向拉着她手的袭人,劝道:“如今这样的安排倒也不错,单拿茜雪一事来看,玖大爷就是一位不错的主子,你跟了他,且须用心和茜雪好好服侍玖大爷。”

袭人的目光此时见着一丝安心,答道:“如今无须姐姐提点,我也会自个把自己当成东府的人,至于西府,我早已经死心。”

闻听此言,鸳鸯不由得抓起袭人的手握住,这两个月,袭人过得是甚么日子,鸳鸯可是一清二楚。

心底再坚定的人,亦是对那一丝丝期望,随着日子逝去,彻底落了空。

幸好,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袭人温柔一笑,反手抓紧鸳鸯的手,将她拉进偏厢,吃茶闲话。

……

另一边,贾玖在内侍的传禀后,直入紫宸殿暖阁。

端坐高台龙椅批着奏折的崇德帝,沉声叫起叩首的贾玖。

崇德帝微微皱眉,问道:“朕不是说过,让你在家好生歇着,等后日的大朝会散朝后,你再前往两处衙门交接。”

贾玖朝高台处拱手,奏道:“回禀陛下,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情尚须要禀明陛下。”

“臣戍边三年,虽见惯了生死,但尤其见不得在战场上没丢了性命,反而是那些断手断脚的边军兄弟,他们因此残了,军镇便不能再收留他们。”

“为此,臣便在一年前招募好些因伤而退的边军弟兄,臣出身宁国府,手底里有些庄田园林,而臣在中试后,已故的敬伯父亦赏了臣一大笔银两。

臣将这些银两在边地置办了一些庄田,主要是打着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伤残边军将士们。

如今,臣回了京师,幸得陛下厚恩,赏了臣一个西宁伯,还赏赐无数庄田。”

说到这里,贾玖神色恭敬,朝高台上的崇德帝复又拱手,继续奏道:

“臣,便将肃州那些边军老卒召回神京,一来可以让他们替臣看着庄田,二来,也可以方便臣,继续照看着他们的生活。

这批伤残将士加上他们的亲眷,人数约摸三千人左右,全被臣安排在郊外的数处庄田中,为免日后,陛下被小人恶了圣听,臣,这才巴巴进宫,面见圣上陈情。”

闻听这一大段推心置腹,感人心脾的奏言,西宁伯荡气回肠的声响,让高台上面的崇德帝,微微感觉到脸上有点发烫。

半响,咳嗽一声的崇德帝,方自沉声道:“朕知晓了,你就为此事进宫见朕?”

贾玖此次进宫,自然不是为了自爆。

不对,不能说是自爆,京师所有勋贵当中,每座伯府侯府下面。谁人手中没有数千人为他干活的平民?

更遑论府里还有上千甚至数千的家生子或购买而来的奴隶了。

而有些历经好几代经营的钟鸣鼎食之家,佃户加上奴隶,粗略一算,总数绝对有上万之数。

大周朝,虽说贩卖人口是死罪,然,这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律法而已。

官府打击的,也多是拐卖人口,有人举告才会法办,无人举告,官府一样会替奴隶主仆下发契书。

贾玖所说的三千替他种田的人,这种数量在皇帝眼里根本就不算事。

随便在神京城单拎一个勋贵出来,比贾玖手上还要多的佃户奴隶,一抓一大把。

崇德帝瞧见贾玖踌躇的样子,遂温声道:“但说无妨,其实,朕还要多谢你,那些边军将士们,是在替朕替大周戍守国关,如今,他们因身体的原委被抛弃,朕,也无能为力!

朕在此,郑重地多谢你这位西宁伯,替朕一直在照顾那些无家可归的将士们,说罢,只要不是谋逆的事情,朕一概允了。”

闻听崇德帝这般说法,贾玖连忙躬下身子来,恭敬地奏说道:“回禀陛下,臣也不只是养着他们,他们一样是要替臣干活的,陛下言重了,臣、万不敢居此功。”

崇德帝目光温和,打量着高台下面不及弱冠之年的贾玖,心里面感触颇多,不无感概地道:

“不,你当居此功,没有谁原意雇佣一批伤残的老卒替他们干活,你当是本朝第一人,值得朕一声言谢。”

贾玖复又欠身一礼,这才正声道:“启禀陛下,是这样的,臣从他们这些人的后代中,挑了数百人,组成一支护庄卫队。

如今,陛下让臣兼领五城兵马司,臣,如今两眼一抹黑,手头下面无人可用,今天进宫,也是想着替他们请愿,请陛下准许他们加入五城兵马司。”

崇德帝闻言,目光一亮,问道:“贾卿此前说过你手里有一批火枪人手,便是这些人?”

贾玖拱手,奏道:“回禀陛下,臣说的那批火器手,如今还在江南回来的路上,臣所说的这批人手,只是一些空练了一身力气的边军后代。

虽说,臣让人操练了他们一段时日,但他们尚不足于称军人,然,臣参军以来,首重军纪,故而,他们的纪律比一般的卫所兵丁还要好。

臣想将他们带进五城兵马司,是因为臣答应了陛下,要在臣的手上,将这五城兵马司彻底改变世人对他们的看法。

如若臣想要做到陛下的要求,那么,臣、必须要将财权、人事权统统抓在手上才行,陛下,这就如两军交战,不能轻易更换将帅,是同一个道理。”

贾玖的言下之意,崇德帝显然是听懂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贾玖继续。

说完,贾玖容色端正,踏前一步,肃声奏道:“陛下,臣提的这些要求,并非是臣要揽权,而是只有让臣有绝对的掌控能力,才能替陛下,替大周,练好这五城兵马司诸多兵丁。”

“陛下,臣敢断言,未来,在臣离任五城兵马司后,臣,一定会给陛下、给朝廷,一个全新的五城兵马司。”

闻听最后一言,声情并茂。

崇德帝喜不自胜,直接一挥手,大声道:“好,朕允了,西宁伯,切记,勿让朕有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