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将这鱼吃得很干净，味道还算好吃，但是更多还是饿了。
在送走苏茜之后，芬格尔留在房间里。
本来陈墨瞳也想留下来的，但是有些事情，陈墨瞳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而芬格尔在房间里面开始聊着聊那：“论坛上已经有人称你为屠龙之火了。”
“啊？”
楚子航有些疑惑。
“因为你在副校长言灵戒律之下还能够使用出这么强大效果的言灵。”
“我并没有使用言灵。”
楚子航实话实说，这并不是自己想要隐瞒就能够盖过去的事情。
芬格尔知道的并不比陈墨瞳多，只是点点头，扯起其他话来：“论坛上还有关于你的小说在连载。”
“我的小说？”
芬格尔点点头说：“是啊，现在只有几千字而已。第一章，楚子航初进卡塞尔。讲的是老大你进入卡塞尔前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比如在仕兰中学作为此獠当诛榜榜首，比如一进卡塞尔就被施耐德教授收下。”
“第二章是老大你在3E考试上一鸣惊人，被冠以炎之斩龙者的称号，手中的长刀被称之为暝杀炎魔刀。”
楚子航听到这话，眉头都皱得能够把钢条折弯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芬格尔解释说：“因为老大你刀上带火，威力又那么大，他们就起了个绰号，叫做暝杀炎魔刀。又因为龙王分为四种，天空与风之王，大地与山之王，青铜与火之王，海洋与水之王。老大你实力又这么强，被我们……不是，被他们一直认为是屠龙人选，所以称你为炎之斩龙者。”
楚子航想了想，你还别说，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这几个称号也就只是中二了一点。
“小说是你写的吧？”
芬格尔直接反驳：“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写老大的小说呢！”
手机论坛上，小说作者上面赫然写着新闻部出品。
除了芬格尔这个人，应该没人敢这么写。
将手机放到一边，楚子航试探着站起身子。
没有任何问题。
正打算做什么的时候，来了两个人。
“副校长？福山老师……”
芬格尔疑惑地说。
其中一个像是个邋遢大叔，浑身还有一些酒气。
另一个倒是显得很年轻。
“你好，我是富山雅史。”
这个年轻的人，看上去脸上写着：“我是日本人”这五个字。
“由于在3E考试的时候，你做出了较为危险的行为，使用出了高危言灵，所以我被副校长邀请过来对您做一番测试。”
富山雅史倒是很温文尔雅的样子，目的也很坦诚地讲了出来。
楚子航觉得很好。
有时候，真诚更能够让对方卸下防备。
不过具体人得具体分析嘛。
“您好，可能是因为，我的灵视对我的刺激很大吧。”
这个时候，芬格尔举手打断：“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下面的话，不适合我听，所以我打算申请外出！”
楚子航看着芬格尔，又看了看副校长。
最终摇摇头说：“不用出去，如果我猜的没错，您可能是要问我，我的灵视是什么，言灵是什么，想要了解这些情况。”
看着富山雅史的眼睛，楚子航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副校长亲自过来，为的就是压制我言灵的使用，保护您。所以副校长绝对不可能离开。”
“芬格尔，我不想看到或者听到外面其他人知道谈论或者记录我所说的内容。”
这句话只是平淡没有感情地说了出来，让人听不出来是在威胁芬格尔还是在交代芬格尔任务。
毕竟芬格尔是他的小弟。
在芬格尔做出保证之后，楚子航便开始了讲述。
“尼伯龙根你们应该都听说过，那是死人的国度，我进去过。”
一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三个人都有些坐不住。
尼伯龙根是否存在，没有人能够确定，但是现在却有一个人说，进去过尼伯龙根。
据说，在尼伯龙根里，一块石头都是上好的炼金材料。
“我在那个尼伯龙根里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所以在这次3E考试的时候，当我的灵视是和那一次进入尼伯龙根一样的时候，我情绪波动很大。”
富山雅史通过手中的电脑，经过诺玛的帮助，确实查找到几年前，楚子航寻找过某个人。
“那你的言灵呢？”
富山雅史和副校长都没有注意到，当楚子航说到失去了很重要的人的时候，芬格尔沉默了。
没有了脸上的嬉皮笑脸。
“我的言灵……”楚子航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楚子航对着副校长说：“能暂时关闭一下戒律吗？”
副校长打了个嗝，撤去了言灵。
整个学校还清醒的人都意识到，空气中好像有一层纱被拽下，又或者什么灵消失了。
楚子航的眼睛缓缓点亮，金色的眼睛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压力，其中富山雅史老师还是在副校长的帮助下才能保持较好的精神状态。
“我的言灵是，能够产生高温和爆炸，而且，我隐隐感觉能够进行压缩……”
富山雅史和副校长对视两眼，副校长沉声说道：“真的是高危言灵，君焰。”
“可是，说不通啊，为什么能够在戒律里使用言灵？那把刀又是从何而出的？”
副校长又将戒律打开，挠挠头，不理解。
不过因为校长提前说过，所以能够相信楚子航不是龙类，但是……还是匪夷所思。
楚子航沉默片刻说：“是炼金术。”
“不可能！”
副校长斩钉截铁地说完，又看了看楚子航，然后说：“我确实比你年纪大，但我没有老年痴呆，我虽然酗酒，但是我现在很清醒。”
不太理解副校长为什么说这话，楚子航疑惑地看着副校长。
富山雅史解释说：“副校长，又称守夜人，是这一代的弗拉梅尔。”
“历史记载中，最后一个懂龙文语法的人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他大概死于公元15世纪。他是历史记载中唯一一个把‘贤者之石’炼成的炼金大师。因为他在抄写孤本的时候买了一本炼金术手抄本，那本书中记录的就是龙文语法。
他学习了龙文的秘密之后，没有把它传给别人，而是总结了76句晦涩的咒文，这些咒文传了下来，就是我们目前能够破译的龙文数量，也就是3E考试里的龙文。”
芬格尔接过话说：“每一代弗拉梅尔都是炼金术最顶尖的人，而只有上一代弗拉梅尔死了下一代才能继任，所以副校长的炼金术师最顶尖的。”
贤者之石？路明非就会炼来着，之前提到过，但是他说每一颗贤者之石都带着罪恶。
楚子航不知道路明非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老师说的都是对的。
“但我这确实是炼金术。”
然后双手合十，在地上拍出一柄太刀。
据苏茜所说，之前的太刀因为承受不住焰之炼金术的威力损毁了。
“你看，这就是炼金术。”
楚子航没有任何掩饰，但是由于接触过真理，并且与真理达成过交易，楚子航不用炼成阵就能使用炼金术。
这导致，他就像是凭空捏造了太刀一样。
“太像天地熔炉了。”
天地熔炉？
楚子航又记下一个关键词。
“芬格尔，给他解释。”
说这话的时候副校长接过太刀，来回查看。
太刀属于制式太刀，和其他工业化制造的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对于龙类的伤害并没有啥，最多就是质量好一点，不容易折。
在太刀出现的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
听过芬格尔的解释后，楚子航注意到副校长在观察那些痕迹，于是说：“那个痕迹是炼金术使用的痕迹。”
炼金术使用过的痕迹吗？那就不像是天地熔炉了。
天地熔炉的使用，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
而且，楚子航的黄金瞳没有点亮，自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力量使用的痕迹，很诡异。
“这真的是炼金术。”
楚子航打了个响指，太刀的刀身附着一层火焰。
“真就是暝杀炎魔刀啊？”
芬格尔又开始自己的烂白话：“会不会那个，就那个！”
楚子航根本不理解芬格尔想说什么。
“你这炼金术还能凭空产生火焰？”
楚子航点点头：“炼金术不能凭空产生火焰吗？”
副校长觉得自己的炼金术是不是有些不那么方便。
“那你的炼金术，是怎样的？”
楚子航沉默片刻，然后摇摇头说：“我不能说。”
副校长点点头，表示理解：“也对，毕竟你不可能在有那么厉害的身手的情况下，自己研究得了那么厉害的炼金术。所以你一定会有一个老师。”
“路明非也会对吗？”
果然，他们还是知道路明非的。
其实想想也是，自己在入学之前那一年多的时间，很突然地就和路明非混在了一起，而且路明非也一改之前衰衰的样子，是个人调查一下自己都知道，路明非和自己关系很深。
“他也会炼金术。”
副校长想了想说：“我相信昂热的判断，他是那个最想杀死龙族的人，他认为你不是龙，那你就一定不是。”
“你跟我学习炼金术吧，既然你的炼金术还不能告知于我，那我就把我们的炼金术教给你。”
听到这话，芬格尔唰的一下看向副校长。
眼睛里的震撼仿佛化成了字：“什么！”
副校长看着芬格尔：“不可以吗？我才是弗拉梅尔。”
芬格尔看了看副校长，又看了看楚子航：“行。”
因为楚子航精神不太好，为了让楚子航真实地陷入昏迷，剂量有些大，后劲还在，所以三个人便了解完告辞了。
出门的时候，副校长给芬格尔打了个眼色，离开了。
夜里一点，芬格尔来到副校长的房间。
推开门，脚都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地上扔了一地的酒瓶子，还有一些团成团的卫生纸，封面女郎衣着暴露的杂志随意地放在地上，桌上甚至盖在鞋上。
“为什么？”
副校长手中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因为他的炼金术与现有的炼金术完全不同。”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炼金术是‘杀死’然后‘再生’，但是他使用的炼金术却并没有‘杀死’金属，就好像，他在地上开了一个传送门，美国某一个刀剑的工厂里有一把造好的优质产品掉进传送门，来到我们面前一样。”
副校长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抚摸着什么：“他所说的炼金术的痕迹，就好像只是寻常物理化学反应后的痕迹一样。”
芬格尔想了想说：“可能，他的炼金术真的是另一种炼金术。”
语气很笃定。
副校长转过头，将烟按在桌上的石板上按灭。
“什么意思？”
“您知道我很缺钱对吧。”
副校长轻笑一声。
“昨天他说要收我为小弟，给了我一大笔钱。”芬格尔没有理会副校长的笑声，笑咋了，我就是很缺钱啊！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
“准确来说，给我的并不是钱，而是黄金。”
芬格尔一边回忆一边想：“他是华夏人，坐飞机来的，入境的时候，携带的物品都会被查的，如果是携带黄金入境，不可能不被查出来，而且他是先给了我十块，每块一公斤的黄金。然后当我从我的渠道那边卖成现金之后，他又给了我十块。”
“第一次给我的时候我以为是他携带的所有。”
“他说过，钱对于他来说都是废纸。我在想，他很有可能，真的能炼成黄金！”
此话一出，副校长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在历史传说中，尼克·勒梅在以为希伯来学者的帮助下，与1382年4月25日记载了一下的话：‘我总是逐字确实地随着书的指示，根据相同数量的水银来推演红石……然后就真的将水银转变为黄金了，确实比普通的金子好，更柔软也更具可塑性。’炼成哲人之石后，他将炼金所得来的财富用在慈善事业上，在巴黎修建了十四家医院，兴建并休整了教堂，最后于1427年卒于老家，后人在挖开他和他妻子的坟墓后，没有发现尸体，据说他和他的妻子已成为长生不老。”
“这是人类的历史，但是我们混血种的历史中炼成哲人之石的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并且炼金术是‘杀死’‘再生’，哲人之石是精神属性的，并非改变物质！”
随着副校长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最终明白了：“楚子航的炼金术，确实是另一种炼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