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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茵盯着宋程昱,眼睛眨巴眨巴:“你会吹箫吗?你来吹,我来舞?”

这勉勉强强应该还能算是个表演。

她舞蹈功底不错,幼时是跟着宫里舞娘练过的。

虽然有些时日没有跳了,但不至于像叶良星那样闹个笑话出来。

只是不知道宋程昱能不能吹箫。

前世,她似乎见过他书房里摆了一支箫,就是没见过他吹。

宋程昱哪里会吹箫。

那箫不过是姜氏觉得他书房单调,特意给摆上去的装饰品罢了。

宋程昱没见过文茵跳舞。

他确实也想看看。

但自己的妻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在叶良烨面前舞动那柔软的身段,他是怎么都不愿意的。

是以,他道:“你来个拿手的乐器,我来舞。”

“你来舞?”

“嗯,舞剑。”

文茵会的乐器有几种,其中葫芦丝拿着最趁手方便,她练得也最多,便是吹起了葫芦丝。

音乐响起,宋程昱拿了一柄未开锋的剑舞动了起来。

行云流水之间,一阵阵寒光从眼前闪现而过。

金属和气流之间的摩擦,发出了“噌噌噌”的声响,宛若是一条银龙。

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而由慢转快,由柔转烈。

一曲落,一舞毕。

二人的合作竟是看呆了在场的其他人。

叶秀娣也沉浸在了其中,竟是从宋程昱的剑锋之中感受到了来自战场的英勇无畏。

杨美钿最先反应过来,给了二人热烈的掌声,其他人也随之应声鼓掌。

唯有叶良烨沉着一张脸,闷闷的喝了一杯。

“好了好了,咱们这边算是完事儿,去打马球吧,哥们儿姐们儿的自己组队,自己玩耍去。”

叶秀娣话落下,就走到了文茵的面前:“你就别去了,为娘还有事儿给你说。”

文茵咬了咬牙,很干脆的应了一句:“是,女儿也有不少体己的话要好好跟娘亲说说呢!”

方才叶秀娣着实过分了。

她到底要问问看,她娘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怎么连这档子糊涂事儿也能干出来!

……

宋程昱原本想跟着文茵。

只是叶良星拦住了他:“听说妹夫是上一届马球冠军,等会儿你能教教我怎么打马球吗?”

叶良月也跟在身边,喊着:“茵儿姐姐的夫君,你也教教我吧,月儿打球至今还没进过球。”

小辈儿们都被宋程昱刚才舞剑给惊讶住了,这会儿纷纷都将宋程昱围住了。

听到叶良星说宋程昱还是上一届的马球冠军,那更是兴奋得不行。

宋程昱这下就算不想去马球场,恐怕也不能不去了。

杨美钿跟在自己丈夫身边,道:“良星之前是不是还说要好好考验一下茵儿妹妹夫君品行的?就刚才那么一下子,良星就被俘虏了,你这弟弟墙头草当的有点利索。”

叶良阳哪里有心情管自己这个弟弟如何如何。

想到刚才连输妻子两局,自己要承受两个月的晨练,心里那个酸楚哎。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誓死也不能和妻子赌了!

真的是回回赌,回回输。

这一个月接着一个月的晨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

杨美钿知道自己丈夫不愿做晨练,所以每每都要想着法子让他心甘情愿的起床锻炼身体。

为了自己丈夫这身子,她也是操碎了心,哎。

一行人都去了马球场。

叶良烨顿在原地,他不愿去凑这个热闹。

原本是想在席间自己待着,可偏生……宋程昱回了头,特意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面意味深长。

几乎是瞬间就激起了他的战斗欲。

方才的毽子,他可还没踢爽快!

……

文茵跟着叶秀娣去了房里。

一直跟在叶秀娣的丫头立刻就拿了软垫过来,按照以往服侍文茵的规矩都搬了上来。

揉腿的揉腿,端茶的端茶。

点心自然也是不能少的,还有零嘴儿和凉饮,别提是有多周到了。

“寒梅和湘竹伺候你可还好?”

叶秀娣问,一双眼睛一直在打量着文茵。

文茵舀了一口茶饮入嘴,随口就答上:“自然是好的。”

“好?真好还是假好,方才娘在人前虽然一直都是说你气色不错,但就你这抹了胭脂的小脸蛋,明晃晃的消瘦了一圈,你老实跟我说,你在宋家到底如何?”

说着叶秀娣还想伸手摸摸女儿的脸。

文茵连忙躲开了,她脸上的手指印还没有完全消下去,早晨来时这脂粉遮瑕可弄了许久的。

她不太想将姜家在将军府所作所为告知给叶秀娣。

毕竟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接下来只等公爹婆母怎么做了。

说出来给叶秀娣听也只是徒增担忧。

“怎么,还摸不得了?”

“娘,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是为人妇的,哪能还被您这样捏脸蛋的。”

叶秀娣长叹一口气:“如今,也就是你让娘放心不下的了,有什么事情可别硬挺着,宋家虽是大门户,咱们文家叶家底子也厚着,断然用不着看夫家的眼色。”

叶秀娣这话说出来给文茵听,多少是因为自己在丞相府受了委屈,可又因为丞相府与江南叶家这些年已经走在了一根绳索无法切断,叶秀娣没办法只能继续忍受着这些个怨气。

叶秀娣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走上自己的老路。

所以当初嫁入状元府没两天文茵就独自回来后,叶秀娣便亲自上门谈了和离书回来。

“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娘亲根本就不在乎,凭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多嫁两回人家就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茵儿,可切莫被这些东西傍住了身。”

叶秀娣也是活到了这把年纪才明白,女人一生为之奋斗并不一定只是自己的夫君,还可以有更多更高远的事。

文茵拉过了叶秀娣的手,非常郑重的说:“娘,宋程昱对女儿不错,宋家其他人对女儿也没什么话说的,女儿知道娘亲的意思,也完全明白如今这个世道女子背负东西就是会比男儿多,您是担心宋程昱嫌弃女儿是二嫁,怕女儿在宋家受人白眼,受人蜚语。”

叶秀娣正是这个意思。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这个世间的男子……薄情多。

“宋程昱不是那样的人。”

文茵信誓旦旦的说,因无法将前世今生的故事一一讲述给叶秀娣听,她只能用对宋程昱的信任去做保证。

“如果说父亲在朝堂上的地位是靠着聪明能干、精通人情、满腹经纶得来的,那宋家如今的功名可是靠着祖辈代代在战马上用一点一滴的鲜血换来的,他们拼的是命,是整个大赣百姓的周全,这般能为国为民的家族,哪有可以言说的地方呢。”

是以,宋家男丁只能有一位配偶。

他们无法去打理后宅的事,更没有去哄女人的心思。

他们需要有更多的时间练武、钻研兵法,稍有分神,在战场上可能就是性命攸关的事。

叶秀娣惊讶于文茵这一番话。

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将眼光放到了更高的位置。

“你能这般想,那是最好的了。”

文茵又说了宋家的门风是如何的严谨,宋家五位公子便是连一个通房丫头也不曾有过。

叶秀娣顿觉欣慰,但随即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风一转,便是开口问道:“如此说来,宋程昱当初也该是和你第一次了,那新婚之后,你们同房次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