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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乘船回京,贾府生悲

第153章 乘船回京,贾府生悲

扬州府,北桥码头。

本应是繁忙的码头上,被军队隔开一条通路直达在岸边停靠的三层楼船。

“大人。”祝振躬身俯首站在贾蓉身前汇报着当前情况。

“盐商缴清账目的银两和三家总商的家财已换做现银装载在商船上了。”

贾蓉点了点头,“好,一切完毕让暗卫也动身,到达京城之前自然有人接应。”

“是。”祝振应声退下。

一日前,贾蓉收到了隆泰帝的旨意,就急忙准备着回京的事。一来,要将银子都给隆泰帝送上去,隆泰帝信中话里话外写的也都是这个意思。二来,要护送着整个林家一同进京。

林府在扬州已经扎根十几年了,有很多下人就是扬州本地人。不愿随着林如海进京的,都发了银子遣散,愿意随着的,自然要同贾蓉一起登船北上。

贾蓉站在码头上,看着林府的下人一箱箱往船上装着林府的家私,心中有些感慨,“林府不愧是四世列侯,要不是我寻来的这船足够大,普通的客船定是装不下的。”

“黛玉以前成天悲春伤秋的,哭着自己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个小富婆。”

贾蓉摇了摇头,立直身子在码头上等待着。

远处的官道上卷起些尘土,四五架马车,接踵而至。

走在被军队隔开的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不多时就来到贾蓉面前。

贾蓉迎下来,帮掀着马车帷裳,“叔父,都打理妥当了?”

林如海探出身子,由贾蓉扶着,缓步走下马车。

“唉,没想到北上的日子来得这般早,草草将事情交代下去了。若不是蓉哥儿出了些点子,如今那盐业革新,怕是还一团乱。”

林如海脚踩在地上,继续随着贾蓉往船上走,一旁安管家在后面陪侍着。

“哪里有我的功劳,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还得是叔父主事才能做得起来。”

林如海侧头看着贾蓉脸上满是笑容,“是,我往后就这般说了。”

贾蓉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林如海送到楼梯前便不再往里去了。

“叔父,蓉给您置办了房间在第二层,第一层都是些下人,嬷嬷还有些士卒住的,叔父不能再住得更低了。”

“好好,多走些便就多走些,我也活动下身子,不碍事,蓉哥儿去接玉儿她们吧。”

林如海后面自然还有黛玉,宝琴,白姨娘并众多丫鬟。

贾蓉返回码头上,黛玉也由紫鹃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雪雁在身后引着些小丫鬟手中拿着些木匣或者包袱,大抵是行船时换得衣物和一些贵重之物。

黛玉还没有原谅贾蓉,之前她以为回到京城就要与贾蓉分别,便就没赶贾蓉出府,当下要一同乘船不会分别,自然是又板起了脸色。

走过贾蓉身边,狠狠剜了贾蓉一眼,重重哼了声,而后才擦着贾蓉的肩头走过。紫鹃,雪雁低着头跟在后面,自从那日的事情发生以后,她们两个再不能面色如常的与贾蓉说话了。

这一方面,宝琴和小螺就恢复的快很多。

黛玉走过去之后,宝琴便就迎了上来。“蓉哥哥,你住哪一层?”

目送着黛玉登船,回过头贾蓉对宝琴笑道:“住在二层,陪着叔父。”

“那我们呢?”

“自然是要住在三层的,你们又不必下楼,有什么需要寻嬷嬷,丫鬟送上去就是了。”

小螺在身后抛着媚眼打趣道:“若是需要大爷,能将大爷也送上来吗?”

宝琴红着脸回身拍了小螺一巴掌,打得她身上凸起的部位颠了颠,“没大没小的,说什么胡话。”

“好了,时候不早先上去吧。”贾蓉无奈得摇了摇头。

送着林府的女眷都登了船,贾蓉也该回去楼船之上,可正在此时官道上又来了一队人马。

“贾公子,稍待片刻。”

头前一人正是汪家家主汪映新。

扬州府如今的局面,盐商之中最得利的便是汪家,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商盟盟主。

“贾公子,扬州的盐商们听闻今日您要北归,都自发的来送行,带了些饯礼,还望您能收下,不拂了大家的面子。”

汪映新心中有些忐忑,自从知道了贾蓉的真实面目,他再也不敢在贾蓉面前造次。但也不能让他汪家的大恩人空着手离开扬州府,那也太不通人情世故了些,便就组织盐商,“自愿”的来为贾蓉送行,营造声势。

汪家不过是略施小利,允诺各家盐商往后会多放出盐票不做一家独大之事,各家便就自告奋勇来到汪家,要与汪映新一同送行贾公子。

不一家独大其实也是贾蓉的要求,一场践别会,汪家是两头吃下人情,这就是商贾。

“好,有心了。”

有人送礼,贾蓉没有必要不收,往后还要汪映新在两淮稳定盐业,没必要不给他这个面子。

身后立着的众多盐商,见贾蓉开口纷纷迎上笑脸。

“贾公子,我等略备薄利,若是不能入了您的眼,还请莫要怪罪。”

贾蓉点点头对众人道:“无关贵贱,贾某都领了这份心意。”

话说的中听,商贾便一个个的将礼呈了上去,由扮作家丁的暗卫唱礼后送到船上。

“张家,送玉如意一对并白银三千两。”

“刘家,送山古道人真迹并白银两千两。”

“……”

背后的唱礼声不断,贾蓉也没多少在意。他如今不缺钱财,京城中进项颇多,这点礼钱并不值得他去关注。

见汪映新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贾蓉率先开口调节着气氛,“汪家主,不知贵府公子的认宗大会办的如何了?可选出心仪的嫡长子来?”

听贾蓉问起这事,汪映新的老脸顿时耷拉下来,“唉,不瞒公子,我家那是个不孝子。总共来了七百零五个孩子,其中约有四百余个是我汪家的种,这,老夫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贾蓉心中惊奇,“四百个?一天一个不重样,也得播种一年多,这汪霄也可以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思虑了阵,贾蓉开口出着主意,“若是都留在府上确实有失汪家的颜面,不如在扬州府里开个汪家学堂,让这些孩子都有书读,识字以后各寻出路。就如同梅家学堂一般,往后还可收些扬州府上其他世族的孩子,日子久了不也只剩下美名?”

汪映新眼睛一亮,“可行,可行,不愧是贾公子,这一会儿心中便有了计较。”

贾蓉笑道:“汪家主若是想要扬名太过简单,此世消息传递不便,大多是口口相传。汪家主在学堂中聘些失意的学子为蒙师,领着月钱也可赞助他们写书,那写书必然会歌颂汪家主的仗义疏财,识人之明,若是有一书流世,往后还怕不留好名声么。”

汪映新记下贾蓉的话,“是,公子所言极是,扬州府断不可只留我汪家的美名,还得为公子歌功颂德。”

贾蓉笑了笑,没再应声。

两人气氛不错,汪映新便问出一直想说的话,“贾公子,我应您的吩咐往牢中探望之时恰巧见到蔡运使,不,蔡反贼一面,他说有句话想问公子。”

贾蓉兴致不错,颔首道:“说来听听。”

“他想问大人,何时开始对他起了防备之心,以至于他的家丁偷袭未能得手。在下传了此等大不敬的话,还望公子不要降罚。”

贾蓉大笑了两声,“汪家主你可曾去过蔡府?”

汪映新摇了摇头,“未曾。”

“那蔡家大堂装饰简朴无一件古董摆件,亦不见雕梁画栋,而蔡旺德却是乘马车出行。”

“除此以外,他那文房四宝颇有讲究,砚台磨的平整均匀,而他磨墨却是手法生疏,明显平日里是有下人伺候。如此表里不一之辈,怎能信之?”

……

与此同时,扬州都司卫所正是鸡犬不宁。

卫兵被水师及金陵锦衣卫围在两边,不敢乱动亦不敢多言语。

而他们的长官,扬州都指挥使被捆着双手双脚,跪在大堂之上。

长公主刘珺靠在长椅上,看着下方跪倒的李指挥使,想起贾蓉在战场上破碎不成样的盔甲,心头怒气又涨了几分,开口斥责道:“好大的威风,这卫所里的兵卒是你的私兵不成?”

堂上李指挥使额头渗出冷汗,他从未敢想过,那个名动京城的长公主会亲自来此追查此事。

“末将不敢,他们未有末将的调令私自出兵,末将不知啊。”

刘珺发出冷笑声,“总共这卫所就五个千户,三个千户领兵外出,还带着一应武备,你有脸面说自己不知,那你这指挥使是干什么吃的,是摆设不成。”

许英抽刀架在堂下李指挥使的脖颈处,只要刘珺一声令下,便能让他惨死当场。

李指挥使不敢乱动,只得一直求饶,“公主殿下明察,他们三人实是与盐商勾结之辈,末将从未与之同流合污。殿下大可去抄了我的府上,看能否查出脏银。”

“此时此刻,你还想着蒙混过关,当我是女流之辈好欺不成?”

刘珺蹙起柳眉,呵斥堂下大汉。

“不敢,末将该死,末将不敢。”

“你家当然抄不出银两,你坐镇扬州府足有二十载,日日吃拿盐商好处,藏银怕都不知其数。你怎敢独自侵吞如此巨财,说,送到京城谁人手上,你供养着谁?”

李指挥使额头的汗珠颗颗滚落,话音发颤,“公主殿下之言,末将不知。”

刘珺拍案从椅上起身,往前走上几步。

“不知?”刘珺又冷笑了声,对许英道:“让他想起来。”

“是。”

许英一刀挥下精准无误的斩断李指挥使的左脚脚筋,疼得李指挥使在地上不断抽搐,紧咬着双唇让自己不发出哀嚎声。

“我劝你早些说出来,别想着那些人能保住你的家眷,此事由我锦衣卫接手,谁也保不住。早些说了,死得体面些,别等到最后全尸也落不得。”

家人总是这些犯官的薄弱之处,李指挥使老泪纵横,“公主殿下,能否为我李家留一棵独苗。”

……

荣庆堂上,气氛一片悲凉。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我的孙儿啊。”贾母在堂上哭的双眼红肿。虽然她平日里是偏爱宝玉的,但并不是不疼爱这些个孙辈。贾琏可是荣国府嫡长子,惨死在外如何能让贾母再忍住眼泪。

贾赦,贾政,贾政,贾宝玉,宁荣两府的男丁齐齐到场,心中亦是悲痛不已。

王熙凤当然是场上哭的最大声的,几欲晕厥。

多年的夫妻情分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事,贾琏活着她才有资格管家。没有贾琏,她的地位还不如李纨,李纨好歹为贾珠诞下一子,平日里受贾母,王夫人关照着。

而她始终没有为贾琏诞下子嗣,而且她善妒的名声在外,在贾琏活着的时候,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贾琏没了,她便成了让大房嫡脉绝根的罪人。

无根之萍,将她赶出贾府都不无可能。

双重重压之下,再要强的凤姐也压制不住心中悲痛。

平儿在一旁也是掉着泪,轻抚着王熙凤的后背,也不敢出言安慰。

场上哭声成片,人人都低垂着头,只等老太太说话。

“再有一旬的日子琏儿就该回来了,都早些做着准备,操办好了,不让琏哥儿做了孤魂野鬼。”

堂下一直沉默的贾赦,贾政皆应声:“是。”

“珍哥儿,往铁槛寺知会一声,遣些僧人诵经。”

贾珍也应下来。

“蓉哥儿不也随着去扬州府了,他在京城里多有能为,在外面怎就护不住他二叔了?还是你管教无方,养了一个不认血亲的哥儿。”

贾珍一脸惭愧,答不上话,心中暗道:“那孽障何止不认血亲,连亲爹都扫地出门。”

今日贾母实是没心情发火,镇定了些心神对堂下还在哀嚎的王熙凤安慰道:“凤哥,莫要再哭了,小心伤了身子。”

想了想,贾母继续道:“往后你也一样在院里住着,内院里大小事也由你管着,男人没了天也不是塌了,你还该好好活着。”

王熙凤抹了两把眼泪,“谢老祖宗的好意,先由大嫂嫂担着吧,孙媳心中悲痛难消,近些时日定料理不好府上的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