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通了这些，季行开始发现更加不得了的东西。
似乎是从他记事起，七界就纷争不断，各界为了争夺地盘打得头破血流，七界的版图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这些事刚好是万念归死后不久发生的，也就是说不管万念归以前是不是真的无恶不作，起码在她存在的时候，七界处于一个较为和平稳定的时期。
这其中有没有她的功劳不得而知，但是季行原本就对仙界现状不满，心里也就偏向万念归几分。
“你在天山仙界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应该也能明白各界之间的勾心斗角，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宫迟看季行越来越沉重的脸色，知道他已经有了判断。
季行也有所松动，声音也不似之前冰冷，“你们来天山仙界想要什么？”
“看个人，不对，应该是有人想让我们看个人。”宫迟道。
“什么人？”
“太一神君，或者……你！”
“什么意思？”季行皱起眉，宫迟这话他就不理解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建议你把酒喝了再听，因为真的有点难以接受。”宫迟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季行犹豫了下，这回没有拒绝，也学着宫迟的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入口的瞬间他就被呛得疯狂咳嗽，一张白皙的脸因为咳嗽变得通红，这么苦又辣的东西，宫迟是怎么面不改色喝下去的？
“哈哈哈……”宫迟忍不住笑出声，但是立马意识到自家师尊还在睡觉，赶紧收敛声音咧着嘴看季行压抑着咳嗽的样子。
季行终于缓了过来，瞪了一眼宫迟，他觉得宫迟一直怂恿他喝酒，就是想看他出丑。
“可以说了吧？”季行问。
宫迟点了点头，脸色变得凝重，“你知道我师尊是万念归，但是你可知道我的师祖是谁？”
季行想了想摇了摇头。
太一神君还在的那个时代距今已经三万年，三万年对仙人来说也足够长了，季行不知道万念归的师尊是谁很正常。
“太一神君。”宫迟平淡地吐出四个字。
“什么？！”季行不可置信，太一神君那可是最后一位上古神只，因为一直住在天山仙界的群玉山，所以被默认是天山仙界的人。
三万年那场仙魔大战七界仍有记载，在那场大战中太一神君以命重创焕尤，才给七界换来封印焕尤的机会。
太一神君是七界的英雄，亦是天山仙界的骄傲，那样的人怎么会教出万念归那样口碑的人？
震惊了一会儿之后季行释然了，万念归的口碑本来就是仙界污化她的，就能力来说万念归担得起太一神君弟子这一名头。
“你继续。”季行示意宫迟。
“三万年前仙魔大战太一神君陨落，神体就葬在天山玉泉中，而一千五百年前我师尊被六神和千芷设计，肉身毁灭，神识溃散，至今找回来的只是其中一缕神识。”
“万念归死亡的真相是什么？”季行对这部分的历史很感兴趣，虽然七界流传的版本是六神和九幽神宫中看不顺眼万念归所作所为的仙子联手制裁了万念归。
但是他知道真相肯定远比这个复杂，甚至是黑暗。
传闻中还有说宫迟这个万念归的小徒弟也掺和其中的，不然怎么会得到九幽神君之位？
这些都只是传闻，季行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千芷在师尊的酒里下了毒，让师尊失去抵抗的能力，再与六神里应外合将他们放入九幽神宫结界。”
宫迟攥紧手，提起那时候的事他仍旧心有余悸。
“竟是这样的真相……”
季行有些感慨，在记载中六神联手斩杀万念归被说成是一个正义的举动，甚至渲染了那天六神和万念归经过如何激烈的缠斗，才最终将万念归击杀。
没想到真相却是背地里下毒，以多欺少这样一个卑鄙的手段。
“那你又是如何当上九幽神君的？”季行又问，按照宫迟说的，在这件事中他并不参与，那是怎么当上九幽神君的？
宫迟沉默了，眼神凄凉，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最大的伤疤。
季行等了一会没得到回答，察觉了这件事对宫迟来说，或许是十分痛苦的回忆，痛苦到他说不出口。
“没关系。”季行拿过桌上的酒杯给宫迟满上，“那么，万念归又是怎么回来的？”
六神费尽心思除掉万念归，不可能做斩草不除根的事，万念归现在这缕神识是怎么逃脱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师尊复活是前阵子的事，你们应该都没收到风声。”宫迟道。
万念归一直是六神的心头大患，亦是七界的心魔，六神不会让她复活的消息传出去，引起仙人们恐慌。
“确实没有收到风声。”季行回答，“可是这跟万念归如何复活有什么关系？”
“在师尊死后的时间里，我一直尝试寻找师尊的神识，但一无所获直到某天我的桌上出现了一本禁术卷轴，我按照禁术卷轴上的方法尝试了几百年，最终师尊真的回来了。”
季行皱起眉，“什么禁术这么厉害，又是怎么出现在你的桌上的？”
宫迟的眼神变得幽邃，“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发现了吗，在这件事的背后，似乎一直有一只手在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