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链剑——赤练
姜明看着正舞着剑的红莲，也是抱臂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
说来，最近这段时间，红莲大多都是独自练剑，姜明一般也就是看一段，随后指点指点，这般认认真真地看红莲练剑，似乎还是最开始的时候。
姜明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当初的红莲，纯真是纯真，但不通世事也是真的。
看着红莲熟练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姜明盯着看了一阵之后，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怎么，你教出来的弟子？不满意？还是说，你不认可？”
绯烟不知何时，已经是来到了姜明的身旁，看着姜明摇头的动作，也是不由得出声说道。
“你觉得如何？”
姜明并未有回答，而是反问了绯烟一句，绯烟见状也是盯着姜明差异看了好几眼，随后也是轻声笑了笑，开着玩笑道。
“你交出来的弟子，你问我，该不会是想知道我的看法，然后你再发表自己的意见吧？你这样可不行啊。”
“没想到绯烟姑娘竟是如此地懂我，如此看来，岂不是更需要绯烟姑娘好好给个意见，让我好好参考参考。”
姜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是笑着回应道，绯烟见状，也是气得直接伸手拍了一下姜明。
“呵，怪不得紫女姑娘一直说你惫懒，又喜欢偷奸耍滑，还偏生喜欢诓骗我们这些柔弱女子帮你做事。”
“那绯烟姑娘，可否帮我给点建议？”
姜明一边说着，一边也是盯着红莲的动作，眼中似乎也是露出些许满意之色。
绯烟看着姜明的眼神，眼波流转间，也是闪过一抹笑意。
“我觉得，你应当是不满意，你现在的动作，十之八九是故意装给我看的，不过，我这般说了，你肯定会说，其实你是满意的，但是，我觉得并不满意，所以，你就不满意，然后让我来当这个大恶人，对不对？”
“绯烟姑娘当真是兰心蕙质，竟然连我的心思都猜到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多想其他的理由了。”
姜明转头看着眼中闪着丝丝光芒的绯烟，也是轻声笑了笑，随后也是大步向着已经停下舞剑的红莲走了过去。
“红莲，你刚刚也是听到了，我对你倒是挺满意的，不过，你绯烟姐姐她并不满意，所以，你需要换个方向。”
红莲直接给了姜明一个娇媚的大白眼，随后也是走到绯烟身边，拉着绯烟在一旁坐下，轻声问道。
“绯烟姐姐，我刚刚的剑法，怎么样？”
“我只看了前半段，至少，我的评价是，对于练剑不久的你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比一些练剑多年的好手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一边说着，绯烟还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姜明，掩嘴笑了笑，随后才继续说道。
“后面的，你应该问这个家伙，他来了之后，就一直跟我说话，我根本没有看完。”
姜明随意地在石桌旁坐下，拿起上面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之后，方才转头看着红莲，微微笑了笑，方才轻声说道。
“红莲，你是想听我跟你说实话，还是说真心话？”
不仅是红莲听到之后愣住了，就连绯烟都是惊诧地看着姜明，实话，和真心话，不是一样的吗？
姜明看了一眼红莲和绯烟，随后也是神神在在地喝了口茶水之后，方才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世间，肯跟你说真话的人，少之又少，而愿意跟你说真心话的人，每一个都是一生之幸。”
说完之后，姜明也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自吹自擂了，当下也是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咳！红莲，刚刚我看了你的剑法，实话就是，剑法确实不错，成长极大，将来有机会成为用剑的高手。”
红莲闻言也是微微一喜，显然，老师的认可比起绯烟姐姐的认可来说，更加让少女内心喜悦。
“老师，那真心话呢？”
“真心话啊？”
姜明见状也是神秘的笑了笑，见到绯烟眼中都是闪过一抹好奇之后，也是开口缓缓说道。
“真心话就是，你的剑法，确实练的不错，成长比较快，或许有可能成为用剑的高手。”
“老师，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红莲闻言便是呆住了，除了多了个或许，其他的基本就没有变化啊，倒是绯烟，皱着好看的秀眉，沉吟了一阵之后，紧盯着姜明看了好一阵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或许，后面，应该没有说完吧？”
“绯烟姑娘果真是聪慧过人，秀外慧中啊！”
姜明闻言也是笑了起来，随后也是伸手轻轻抚了抚红莲的秀发，轻声叹息道。
“我一生教过的弟子，数不胜数，可真正能够让我点头认可的，也是寥寥无几，你的天资，或许不算是顶尖，但是，你却是我见过，少数有着灵性的。”
罗网能够起家，除了吕不韦提供的钱之外，就是姜明的剑！
只要是早期加入罗网的杀手，基本上每一个都受过姜明的教导，可是，在姜明看来，手中的剑能够有灵性，根本就不多。
灵性，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与实力，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它且又有着无限的可能。
理论上来说，真正将灵性完美发挥出来，那么，这个人的实力，绝对是全天下最顶尖的人。
可是，理论上来说，几乎所有人都有这种可能。
只能说，这种特殊的灵性，对于剑客来说，有着相对比较平坦的道路。
就像惊鲵，一个木头美人杀手，对于各种感情都是十分呆木的，她的剑，同样没有灵性，可是，她的实力，便是十分红莲联手，都撑不过十剑。
红莲惊奇地看着姜明，显然有些不解，而绯烟也是奇怪地看了一眼红莲，又看了看姜明，她实在是没有看出来什么特殊的灵性，或许是她并不是剑客有关吧。
“红莲，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剑，也分很多种，比如说，单手剑，双手剑，单刃剑，双刃剑，双剑，长剑，短剑，断剑，重剑，大剑，链剑……”
听着姜明一一细数了众多剑的种类，红莲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这些她听姜明说过，同时，她内心隐隐也猜到了姜明的意思。
“老师，你是说，我并不适合用这种普通的三尺长的单手双刃剑，是吗？”
“不错，我觉得，或许，你可以尝试其他的剑，比如说，链剑，可能更加适合你。”
姜明也是轻轻点头说道，绯烟闻言则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姜明，也是在一旁轻声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紫女姐姐的武器，似乎就是一把链剑吧？”
“没错，紫女的剑，名叫赤练，也是一种毒蛇的名字。”
看了眼绯烟，姜明也是缓缓点了点头，他倒是不知道，绯烟竟然连紫女的武器都知道，他没记错的话，最近这段时间，紫女也没有碰过武器吧？
“老师，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紫女姐姐学一段时间的剑术？”
红莲闻言也是不由得看着姜明问道，眼中闪烁着丝丝兴奋的光芒，她并不喜欢一直待在王宫中，哪怕只是换了个地方练剑，对于红莲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样的话，她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出宫了，到时候，就算哥哥说起来，她也可以解释了。
“嗯，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你哥哥在宫外也比较危险，有你在，也可以帮他一些。”
随着嬴政的到来，整个新郑也将会彻底变得混乱了起来，湖面下，所有的大鱼都会从窝里面游出来，带起的股股暗流，即便是在湖面，都能够通过偶尔掀起的风浪，感受到那汹涌的力量。
红莲听到姜明这般说之后，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她的身份也有了十分重要的任务。
“那老师，我们现在就出宫吧！”
看得出来，红莲似乎对于这座王宫，越发的抗拒与厌倦了。
……
紫兰轩内，紫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红莲，也是不由得转头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一旁做着喝茶看戏的臭男人，这是嫌弃她事情不够多吗？
不过，最近紫兰轩的事情，确实不是很多，有了姜明在紫兰轩坐镇，即便是姬无夜等人并不清楚姜明和紫女之间暧昧的关系，也不敢让人在这里放肆。
不过，虽然没有那么多大事烦心，可是，紫兰轩本身就比较忙碌，紫女也不是天天清闲度日的。
姜明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抬头看着紫女，随后也是对着一旁的弄玉努了努嘴，将茶点吞下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紫女，紫兰轩的事情，也可以让弄玉和红瑜一起帮着做嘛，不用什么都这么累的。”
紫女闻言也是愣了一下，她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一直以来，弄玉都是那种遗世独立般的性子，可现在不一样，自从前不久，弄玉和胡夫人相认之后，两女虽然都知道并非是血脉至亲，不过，还是以母女相称。
而且，胡夫人最近有事无事，便会来紫兰轩见弄玉，俨然把紫兰轩当成了她的家，甚至，还特地请教了紫女功夫。
最后，是姜明给了胡夫人一枚丹丸，那是他偶然间从系统里面得到的东西，作用嘛，其实并不大，甚至，不适合年轻人使用，当然，对于胡夫人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因为，丹药的药性，正是适合三十左右，尚未开始习武的人，可以让他们的天赋，回到最鼎盛的时期。
“侯爷，娘亲若是知道你竟然这般对她，她可是会伤心的。”
弄玉见状也是不由得低声说道，倒是让紫女和绯烟，红莲三女都是面露讶然之色。
这与之前的弄玉有点不像啊，当初的弄玉，性子温婉可人，又乖巧懂事，而现在，竟然会因为胡夫人的事情，‘数落’着姜明。
事实上，弄玉很清楚娘亲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当然，这么多年了，心思也逐渐淡了，胡夫人也清楚，她跟他属于有缘无份，当然，胡夫人现在也并不在意这些了。
胡美人等到了她一直守候的承诺和幸福，弄玉也找到了，还能够时常见到曾经心爱的男人，对于胡夫人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如果知道姜明要让她帮忙做些什么，胡夫人也必然是答应的，这也是弄玉开口的原因，她总感觉，姜明就是在欺负自己娘亲。
姜明见状则是笑了笑，他是在欺负胡夫人吗？是的，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又何尝不是在给胡夫人承诺，他会保护她们，不会再次将她们抛下。
在胡夫人的心里，其实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她才会一直来紫兰轩看弄玉，她担心弄玉会再次出事。
“好了，就这么定了，紫女，今天开始，你便教红莲剑术吧。”
姜明直接一锤定音道，一旁的绯烟则是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紫女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姜明，便是带着红莲去了后院。
而紫女才离开没多久，惊鲵便是悄然从窗户外飞身而进，直接无视了绯烟和弄玉两人，来到姜明身前，轻声开口说道。
“启禀侯爷，使臣李斯的车驾，已经过了边关，今夜休整一晚，明天便要抵达新郑。”
姜明闻言，手中拿着的茶杯也是微微一顿，李斯已经过了边关，今晚休整一晚，那就是说，今天晚上，嬴政便是抵达新郑。
“笃！笃！”
姜明的手指，在案桌上轻轻敲打着，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一旁的惊鲵听了一阵之后，便是直接离去了，一如她来时那般迅速。
绯烟见状也是惊奇地盯着姜明修长的手指，随后又是看了看姜明，她能够猜到，刚刚姜明必然是用着某种特殊的暗号，通知了惊鲵一些什么事情。
“怎么，绯烟姑娘很好奇？”
姜明转头看着绯烟，绯烟闻言当即便是点了点头，就连一旁的弄玉，也是盯着姜明，似乎等待着姜明的回答。
“哈哈，放心，等回到了秦国，我就让人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