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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籽玉雪夜回家,披了一身沉重的雪,心里却舒服多了,因为他卸掉了张蓝玉压在他心中的歉疚。王籽玉脱掉羽绒服,在暖气片上烤了一会儿手,暖和而轻松。丢掉一分心理负担,犹如得到一分收获,王籽玉不由得轻轻哼起德国歌,日后可以跟张蓝玉轻松相处。王籽玉想起那位德国女人,于是拨通电话,与她聊起来。王籽玉走后,德国女人很伤感,但她很快调整情绪,愉快生活。

张蓝玉在王籽玉面前吐露了积存心中的郁积,心里愉快,几天歌声不断。赵生璞觉得奇怪,问她遇到什么好事,张蓝玉说反正不是坏事,依旧歌声不断。既然王籽玉心里有愧疚,而且馋着她的饭,张蓝玉想提高自己的厨艺,赢得王籽玉的喜欢,于是去书店买了一本厨艺方面的书。电视里播放厨艺节目,张蓝玉从不放过,耽误了赵生璞看球赛的机会,赵生璞敢怒不敢言。张蓝玉尝试做各种稀罕菜,学会了不少做菜方法。赵生璞每天品尝新菜,夸张蓝玉的厨艺直线上升,张蓝玉乐不可支。张蓝玉想在王籽玉面前炫耀厨艺,打电话邀请王籽玉来家吃饭,王籽玉知道醉翁之意,担心引起赵生璞不悦,拒绝了张蓝玉的邀请。张蓝玉骂王籽玉不识好歹,把自己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称以后休想吃她做的饭。王籽玉反倒高兴,希望张蓝玉不要食言,张蓝玉气恨至极,不再尝试做新菜。赵生璞的嘴巴上瘾,经不住张蓝玉粗茶淡饭的折磨,说:“怎不展示你的厨艺,日日粗茶淡饭伺候我,我都掉膘了。”

张蓝玉没好气,说:“你掉膘管我什么事,有本事自己做饭吃。”

赵生璞看出张蓝玉不高兴,自己又不想做饭,只好忍气吞声。张蓝玉脸色不好,赵生璞询问原因,张蓝玉说别理我,心烦,赵生璞只好不言语。张蓝玉恨王籽玉不理解她的一片好心,恨了几日,自觉没趣,便用好饭伺候赵生璞。张蓝玉上街买菜,路遇王籽玉,王籽玉连忙向她打招呼,张蓝玉扬长而去。王籽玉知道得罪了她,笑着说:“我惦着你的饭,别只做给赵生璞吃。”

张蓝玉说:“没门!去吃德国女人的洋菜吧。”

张蓝玉回到家,怒气未消,边骂王籽玉边做菜。赵生璞回家,看见桌上摆满了菜,说:“你要招待客人吗?”

张蓝玉说:“只招待你,谁让你是我的人,伺候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不乐意伺候吗?”

赵生璞说:“岂止乐意,感激涕零,你真是我的好婆姨。”

张蓝玉的心情好转,于是又唱起歌来,难免想起王籽玉。她劝告自己,千万不要理他,免得再受伤害。想起郝美菊想投靠王籽玉,想起李云兰眼中的异彩,想起马月琴的温情,张蓝玉心生妒意,担心王籽玉被他们迷惑,不甘心自己被冷落。张蓝玉不搭理王籽玉,王籽玉乐得逍遥自在,不料接到张蓝玉的电话。

张蓝玉微笑说:“生我的气吗?”

王籽玉说:“我不仅不生气,而且很高兴。”

张蓝玉说:“为什么?”

王籽玉说:“因为你不理我,所以我很高兴。”

张蓝玉说:“你有意气我。过去你愧对我,现在依然有愧于我,你是不是找别人说话?”

王籽玉说:“你知道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自然会找别人说话,何况别人喜欢跟我说话。”

张蓝玉说:“我知道马月琴旧情不舍,李云兰新情又发,郝美菊更想投入你的怀抱,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那么讨厌吗?”

王籽玉说:“你不讨厌,倒很可爱,我喜欢你直言不讳的性格。”

张蓝玉说:“我是一块璞玉,你只注意我粗糙的外表,没看到我内在的瑰丽。如果我敞开胸怀,向你展示我的美丽,你会惊叹。你不愿理我也罢,自有人欣赏我。”

王籽玉笑了,说:“但愿赵生璞时时刻刻围着你转,我马上要出去,挂了。”

王籽玉挂了电话,张蓝玉生气,担心他去找李云兰。赵生璞回家,张蓝玉把郝美菊想投靠王籽玉的消息告诉赵生璞,郝美菊让她说服王籽玉,赵生璞摇头,劝她别多管闲事。张蓝玉不高兴,狠狠揍了赵生璞一拳,说:“我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能让人小看我,你给我想办法。”

赵生璞苦笑,继续看电视。张蓝玉提出邀请王籽玉和郝美菊来家吃饭,赵生璞不反对,张蓝玉连忙给王籽玉打电话,说给他做好饭吃。王籽玉听说有好饭,欣然答应。张蓝玉拉着赵生璞上街买菜,买了一筐菜回家,恰巧路遇杨腊梅。

张蓝玉说:“什么风把你吹到县城来?”

杨腊梅说:“回家看家人,路过县城。”

张蓝玉听说杨腊梅想得到王籽玉,不知是否属实,说:“你别走,来我家,我给你做好饭吃。”

杨腊梅说:“你不怕我把赵生璞勾走吗?”

张蓝玉说:“一点不怕,你不是那种人。你想见姓王的吗?”

杨腊梅说:“我早已跟他一刀两断,不会藕断丝连。”

张蓝玉说:“我说的是此位姓王的,不是彼位姓王的,分清彼此。”

杨腊梅说:“你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知道我的心思?”

张蓝玉说:“秀才不出门,遍知天下事。你心里那点事,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老实交代吧。刚才我通知王籽玉来家吃饭,你们见一面,顺便把郝美菊请来,一起喝几杯。”

张蓝玉连忙给郝美菊打电话,说杨腊梅来家,顺便请王籽玉来,大家共乐。郝美菊听说杨腊梅来了,心中不悦,说不愿与王籽玉相见。张蓝玉说机会难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郝美菊沉吟一会儿,答应见面。张蓝玉把郝美菊要来家的消息告诉杨腊梅,杨腊梅心里高兴。王籽玉进门,看见杨腊梅在座,说:“原来张蓝玉大宴宾客,以为单请我吃饭,还有人吗?”

张蓝玉说:“当然有,有你喜欢的人。”

王籽玉说:“谁?”

张蓝玉说:“郝美菊。”

张蓝玉和赵生璞忙着做饭,王籽玉与杨腊梅闲聊。王籽玉询问杨腊梅与王洋铁的关系,杨腊梅说彼此不相往来,孩子两边跑。孩子劝杨腊梅跟王洋铁和好,杨腊梅不答应。王籽玉叹息一番,劝杨腊梅回心转意,毕竟是原配夫妻,不要这山看着那山高,其实那山跟这山一般高。杨腊梅不愿听王籽玉的劝导,说起别的事。

郝美菊走进院子,杨腊梅在屋里大声喊:“大美人!”

郝美菊手里提着几样东西进门,杨腊梅见状,说:“你来吃饭还是来送礼?”

郝美菊看见王籽玉在场,含笑示意。杨腊梅把郝美菊拉到沙发上,仔细端详郝美菊,说:“毕竟是当官的人,心气好,衣着好,浑身充满喜气。”

郝美菊刚烫了头,头发蓬松,面容白净,看起来的确不老。杨腊梅仔细端详郝美菊的穿戴,上身红袄,下身黑色裤子,脚蹬一双高档皮鞋,脖子上围着一条驼色羊绒围巾,浑身透着富贵。杨腊梅自感不如郝美菊,瞧一眼自己的衣服,说:“你比我富贵多了,尽管我也是在官场混的人。”

张蓝玉从厨房跑进客厅,看见郝美菊与杨腊梅说话,招呼一声,又跑进厨房。王籽玉独自看电视,杨腊梅担心冷落了他,说:“两位女士陪着你,你居然不搭理我们,太高傲!”

王籽玉说:“你俩热乎,我插不上嘴。”

杨腊梅说:“我俩都是孤苦人,凑在一起自然要热乎,不然还有活头吗?希望你插话。”

郝美菊拍了杨腊梅一下,怪她说话放肆。张蓝玉夫妇把一盘盘菜端上桌,拿来一瓶老酒,招呼开席。大家坐定,张蓝玉扫视三位,笑着说:“今天我不是请你们白吃饭,而是要你们痛快说话。谁有话,尽管说,不要闷在心里,机会难得,几位仔细掂量。”

郝美菊给张蓝玉使眼色,认为她说话太直白,让人难堪。张蓝玉举杯,让大家大口喝酒,痛快说话。杨腊梅喝了一口酒,瞧一眼郝美菊,说:“你看我俩谁年轻?”

张蓝玉把两人仔细瞧了一遍,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都年轻。你俩各有所长,一个是县政府的官员,一个是地区工业部门的领导,谁都不差。你看杨腊梅像寒梅怒放,香气四溢,不知醉倒多少男人。再看郝美菊,亭亭玉立,玉人一般,倾倒千万男人。”

王籽玉正在欣赏二人,张蓝玉示意王籽玉开口,王籽玉说:“杨腊梅虽是个女人家,却胜过男人,能夺得地区工业部门的头把交椅,让人刮目相看;面如秋菊,一点都不显老,依旧飘香吐艳。郝美菊官运亨通,让众多男人眼红;面不老心不老,玉人一般,跟姑娘时相差无几,是朵不败的鲜花。”

王籽玉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羊绒围巾,身着蓝色西装,精神饱满,跷着二郎腿,乐呵呵地瞅着二人。杨腊梅眼神闪烁,郝美菊眼神恍惚。张蓝玉将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怨恨王籽玉卖弄风情。

杨腊梅说:“花开能有几日红,我们都不年轻了。我和郝美菊都是不完美的人,期望男人抛媚眼,让我们二度花红。”

郝美菊说:“杨腊梅芳心不老,比姑娘时还急,眼都急红了。我是一朵残花,谁能瞧得上我?即便我心有七分热,人却看作三分凉,心强命不强,随天意吧。”

张蓝玉说:“郝美菊的话不中听,杨腊梅的话才是心里话,听着热乎。我直言,王籽玉孤身一人,很寂寞,不妨二选一。”

杨腊梅和郝美菊一齐眼巴巴地瞅着王籽玉,王籽玉喝了一口酒,笑着说:“引几句古诗作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张蓝玉说:“别文绉绉的,通俗点,实话实说。”

王籽玉说:“意在诗中,你自然清楚。”

杨腊梅说:“王籽玉是何等人,一心在花中挑花,岂把我俩放在眼中。”

郝美菊说:“我俩不是剩茶剩饭,是台面上的人,不愁找不到中意的人。”

张蓝玉说:“缘分在天,也在你们各人手中,谁能把握缘分,谁是聪明人。”

三人没想到张蓝玉有如此高论,各怀心思,欲言却止。赵生璞拍一下张蓝玉,感叹月老不好当,枉费心思,张蓝玉却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