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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一年,杨国忠欺瞒李隆基,大肆宣扬安禄山要造反,为的就是打败安禄山,成为唯一的宠臣。

那个时候的李隆基自然知道安禄山不会造反,将杨国忠所说的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着。

但杨国忠不知分寸,在这些下作手段上,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直宣扬安禄山要造反,还给他安插了很多莫须有的证据。

也许这就是安禄山最后造反的种子,也许他根本无心造反,是杨国忠一步步把他逼上反路。

天宝十三年,经过杨国忠的大肆宣传,李隆基终于开始真的怀疑安陆三,于是派使臣去范阳看安禄山有无反心。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安禄山只有赤胆忠心。

安禄山得到了许多补偿,从此李隆基再不疑心此事。

这一年,范阳那边忽然间被外敌入侵,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断,安禄山向朝廷大大小小请了好几次兵。

他已经开始筹谋兵力,试图造反。

再来说杨国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百无一用最会给人找麻烦。

若不是他信口雌黄,安禄山说不定不会有反心。

这两年,他可是为大唐百姓找了许多麻烦和苦恼。

天宝十二年,许是李隆基厌烦了杨国忠,便派他往东南地区治理那边的暴乱,杨国忠带着几千人的士兵,结果却打不过小小的土匪,伤亡惨重。

李隆基让他去侦查民情,分明百姓一个个饿的吃不饱饭,穿不上衣服,结果他倒好,去李隆基那边禀报的时候,说百姓过的好得很,大唐一片繁盛,骗得李隆基开心无比。

杨国忠自打上任以来,便把朝廷搞得一片浆糊,全天下百姓深受其害。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抗争,终归说来,要不是他这番行为,好好的盛世谁不想珍惜,谁想造这个吃力不讨好,拼着全家性命的反?

宫里梅妃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听说她怀孕了。

还是被贵妃算计怀孕的。

怀孕是好事,可是在这个时候怀孕,便意味着失宠。

四面埋伏,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了。

李青珩一边骑马,一边将眼下四面楚歌的局势说给谢书瑶听。

不是她危言耸听,而是这桩桩件件下来,大唐早已危在旦夕。

说不定安史之乱还会提前,眼下范阳的兵马,已经够安禄山起兵造反了。

现在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

从李道家骑马回家,用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李青珩进了府门,谢书瑶也跟着进来了。

李青珩意识到此,停下脚步,头上的流苏便直接往前甩出去。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现在出发根本不可能,且不说时间赶不及,更何况她还没有收拾好,沈墨也还没有回来。

她得修书一封,带着沈墨一走。

谢书瑶没有过多反驳,看李青珩现在的模样也没空跟她开玩笑,只是答应了一声,便先回家了。

李青珩回到自己的院子,见金玉正在给花园里的牡丹浇水,她无力招了招手,示意金玉停下。

金玉放下手里的水瓢,一脸担忧地赶过来:“郡主,有何吩咐?”

“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回长安,一会儿给我送封信。”

金玉听说要回长安,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答应。

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要忽然间回长安,但看上去是很重要的事。

接到吩咐后,金玉就立刻忙了起来。

至于郡主所说的信件,等信写好了,郡主自然会叫她。

李青珩进屋后,狸花猫在门口驻留片刻,紧接着往外面去了。

【我去尿个尿。】

李青珩关上了屋里的门,自己拿出火折子点上了油灯。

屋里光线昏暗,显得有些寂寥。

总觉得沈墨不在,这屋里面格外寂寥,也不知他这趟出差,什么时候回来,明日走的时候,要不要顺路去接他?

必然是要的。

沈墨可以提高任务成功率,同样也是她同床共枕两年的丈夫。

想到此处,李青珩叹了一口气,往衣柜那边走去,去拿换洗的衣裳。

衣柜打开后,她愣了一下。

衣柜里面的衣裳春夏秋冬分的明明白白,小衣和亵裤放在最左边,整整齐齐,还有一些是全新的。

小衣的最上面,留了个纸条:

曾不知分寸毁坏了郡主的小衣,特准备几件新的,赔给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说到不知分寸,李青珩想起那些个与沈墨荒唐的夜晚。

想到此处,她唇角微微勾了勾,莫名觉得开心。

衣柜里最右边,则是放了一摞书。

看上去至少有十几本,薄厚不一,大小不一。

李青珩拿起最上面那本靛蓝色皮子的书,一个泛黄的小纸条便从上面滑落下来。

趁着小纸条没掉在地上,李青珩从半空中便接住。

上面写着简单一句话。

我不在的时候,夫人便看这些闲书来打发时间,知道这些书夫人看不了几个月,我已命人隔段时间就送来最新的。

李青珩蹙了下眉头,手指用力捏着泛黄的纸,将纸捏的皱皱巴巴。

总觉得,像是话里有话。

沈墨好像要离开很久一样。

再看这衣柜里的衣裳,整整齐齐,春夏秋冬四季分明,一看就是沈墨的手笔。

他总是一尘不染,有条不絮。

她忽然间有一种感觉,沈墨好像要离开了她了。

不对,沈墨一定不会不辞而别的,临走之前一定会告诉她的,哪怕是信件。

这样想着,李青珩便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桌子上的茶具被她弄得一团糟,罗汉塌上的席子被翻起来更是连屋里的每一个抽屉都没有放过。

终于,在翻找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后,李青珩坐在榻上,长舒一口气。

若是没有留下信件,便说明沈墨的确是去出差了,没有走远。

因为沈墨绝不是不辞而别之人。

才刚舒了一口气,甚至这口气都没有完全呼出去,李青珩目光一滞,停在床榻边柜子上的纸上。

纸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和离书”

和离书上是一以贯之的内容,在和离书末尾,沈墨的名字上,他已经压上去一个红色的指印,李青珩名字上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