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说了算
李贵精神抖擞，很快便按照宝玉的要求初步完成了策划方案。
从人力配备，到基础设施，再到成本核算与效果评估等……
他都十分详细地写在册上，然后第一时间给宝玉送过去。
宝玉看完，首先点头表示赞许，而后对个别地方稍作修改补充。
因为李贵的策划方案中不包括报纸、杂志的筹办计划与指导思想，所以也没什么特别补充的地方，重点只将效果评估以及未来展望这块儿做了大大的提升。
比如：李贵预计三年回收成本，宝玉觉得太慢了，直接改为一年；
李贵预计报纸与杂志的初订目标分别为五千、三千，宝玉直接翻了四倍；
还有，报纸与杂志的定价，宝玉也在李贵定价的基础上，直接翻了十倍……
吓得李贵张大嘴巴不敢说话。
宝玉只好笑着安抚：“你尽管去做，价格与销售那一揽子事儿不用你负责。”
李贵这才大松一口气。
不过还是弱弱地说道：“既然二爷已经做好了调查，又让府里多位清客相公出去吆喝过一阵子，想必能达到二爷的预估，但二爷的定价是不是高了一些？”
“我的目标群体定位就是有钱人，若太低了我不接受，他们更不接受。”
宝玉如是般回道。
其实价格问题先头就与府里的多位清客相公已经商议过了。
当然不是凭空想象，而是做过调查，可以说有一定的事实依据。
李贵也不争辩。
尽管这阵子他不在宝玉身边，可回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急着向宝玉汇报，而是打听宝玉最近的表现。
无论是他母亲还是从前跟他的人，都对宝玉近来的表现赞誉有加。
尤其强调宝玉的“强势”，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与自己的一套理论。
对错先且不论，毕竟每个人的理念不尽相同，关键最后证明行之有效。
那李贵还争论什么？
他对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焙茗曾经也这样提醒过他。
虽然他与焙茗算不上深交，但想着人家既是宝玉身边第一小厮，定有过人之处。
见李贵沉默不语一副似有所思的样，宝玉问道：“为什么不说话了？”
“因为我赞同二爷的决定。”李贵心由口发，故而回答得很是坦然。
“那你就下去准备吧，钱不用考虑，需要多少，随时找我支取。”
“好！”
李贵也不说多余的话，应声而去。
刚走出梨香院，迎头便碰到焙茗、锄药与墨雨三个。
焙茗上来，打量着他，笑道：“多日不见，你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了。”
“承蒙夸奖，你也一样。”李贵同样打量焙茗一番，由衷地说道。
“跟着二爷，叫人不成熟很难的。”焙茗感慨地笑了笑。
不过这时候他只提成熟不提稳重，当然有自己的想法。
李贵感觉自己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因为刚一回来他母亲就告诉他了，最近两府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不少大事儿，宝玉已经将两府的控制权牢牢抓在手里。
而焙茗作为宝玉身边第一小厮，出过多少力不言自明，成熟那是一定的。
至于稳重……嗯，他暂时保留意见。
想必焙茗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刚才只提成熟不提稳重。
当然，无论怎么说，李贵由衷地佩服焙茗的勇气，倘若是他，恐怕做不到。
故而诚挚地说道：“看来你最近跟着二爷学到不少东西，恭喜你！”
“同喜！同喜！”焙茗拱手笑道，“二爷吩咐你出去办这么重大的事，如今你办成回来，往后你就是报社杂志社的顶梁柱了。以二爷的赚钱能力，嘿嘿，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富大贵的人。”
“借你吉言！”李贵拱手还礼。
虽然对于宝玉的赚钱能力，他也只是回来后略有耳闻，远不及焙茗知道得多，但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
报社杂志社将动用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财力，不挣钱难道做赔本买卖？
他的目标是三年后开始挣钱，可宝玉直接改为一年，断不会毫无根据。
“一定会的，我看好你。”焙茗又笑着鼓励道，“相信二爷，也相信你自己。”
“多谢！你们要去见二爷吗？”李贵问。
“嗯，二爷找我们议事。”
“哦，那你们赶紧，这会子二爷正在。”
李贵也不耽搁，径自去了，还撂下一句话：“二爷最近怕有大动作，正需人手。”
焙茗站在原地不禁摇头而笑，带着几分得意喃喃自语：“大动作？呵呵，我怕大动作？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都已经习惯了，还怕什么大动作？”
感叹一番后正要带着锄药墨雨进去，刚走两步便见贾芸笑呵呵地追上来。
“芸二爷。”焙茗停住脚步打个照面。
“还是别这么称呼，如今我与你们一样跟了二爷，原本我该叫二爷叫二叔的。”
“那叫我们如何称呼你？”
“与你们说过，叫芸哥儿就行，哪怕直呼名字，我也没意见。”贾芸笑道。
“这样岂不是有失礼貌？从前我们可都是叫你芸二爷的。”焙茗又道。
“没关系，此一时彼一时，不然我跟了宝二爷，你们又叫我芸二爷，那样才显得有失礼貌呢。”贾芸解释说。
可焙茗不想与贾芸继续理论，只得跳转问道：“你也是二爷传话叫来的吗？”
“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道去见二爷，让二爷定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好！”
这样，贾芸、焙茗、锄药、墨雨四人同行，一道进梨香院见宝玉。
焙茗上去便请教如何称呼贾芸的问题。
换来的却是宝玉一个大白眼。
“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之所以急着辨明这个，不就是想确定你与芸哥儿以后到底谁听谁，我不在时你们谁才是老大，是不是这个意思？”
“……”焙茗的心事儿一下子被看穿，只好咧嘴一笑，他就是这个意思。
如今贾芸也跟了宝玉，两个还是同为宗族中人，焙茗感觉地位受到挑战。
总得分出个第一、第二才行。
这个问题宝玉早就想过，吩咐道：“以后内事儿还是由焙茗你负责，外事儿交给芸哥儿，即顶替原来李贵的位置。李贵这次回来，我另有它用，明白吗？”
“明白。”焙茗与贾芸都点了点头。
贾芸心里更是沾沾自喜，没想到宝玉赋予他如此高的位置。
宝玉接着说道：“这是我叫你们来吩咐的第一件事，首先明确各自的职责。至于你们怎么称呼对方，那是你们的事，我才不管呢，只要与我一条心，不背叛就行。”
“我们指定与二爷一条心，永不背叛。”焙茗与贾芸异口同声地说道。
“叫你们来吩咐的第二件事，你们需要齐心协力共同完成。我与你们也不怕实话实说，如今东西两府都已经朝着我努力的方向前进，但因为伤害了某些人的利益，恐怕他们一时难以平复，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还需你们暗中密切关注。”
“明白！”四个人都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也需嘱咐你们几句，最近两府都不太平，外头难免会有一些针对我的闲言闲语，你们若是无意中听到，不要与他们计较，随他们说去好了。”
虽然四个人都同时点头，可焙茗心里却想着，这也不是二爷的风格呀！
想当初铁头恶语伤二爷的时候，二爷是怎么对付人家的？
怎么如今息事宁人随人家说去呢？
“以后这里将成为我的根据地之一，你们找我，再也不必像怡红院那样先通报。”
“那太方便了！”焙茗笑道，继而又弱弱地问，“只是老太太、太太同意了吗？”
“你是不是对我刚才说过的话还没能理解透彻？如今东西两府我说了算。”
焙茗：“……”
贾芸：“……”
锄药：“……”
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