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那个唯一不变的人
随着新居的筹建完毕，宝玉开始征求汇总大家的意愿，到底是去还是留。
东西两府的主子与下人同时进行。
这也是他第一轮正式征求大家的意见。
在此之前只是吹风，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已经考虑了这么长时间，大家对眼下的形势也应该一目了然了。
现在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到了。
选择跟随他去的，届时就搬过去，去了那边，所有的职务都将重新安排。
原则上不会降职。不过一旦搬过去，用人原则将与这边有所不同。
当下东西两府都是以大家族的形式进行管理运行，搬过去后将以大公司的形式进行管理运行，性质大同要求不同。
宝玉暂时也没有给出什么具体承诺，只说了一点：只要努力上进，去那边儿一定会比这边儿挣的银子多。
反正他的挣钱手段与为人处事原则大家都已经清楚了。
至于选择留下来的人，届时依旧按照这边的规矩来便是。
是去是留，完全自主自愿。
绝大部分人的意愿其实早已经表明了。
哪些人去那边，哪些人留下来，在大家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判断。
比如：贾母、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贾珍、李纨等，都会留在这边儿。
而像薛姨妈、尤氏、凤姐、宝钗、黛玉、迎春、探春、惜春等，都将去那边。
选择去还是留，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但其实仔细研究也有一定的规律。
对于主子而言，就是年轻一辈儿的人基本都愿意去那边，年长的暂时留这边。
对于下人而言，有些没有选择的余地。
比如像鸳鸯、平儿等人，主子在哪儿她们就在哪儿，只能跟着自己主子走。
当然，宝玉也明确说了，这次选择时条件允许的，也可以试着换主子。
比如玉钏儿，就选择了跟随宝玉去，王夫人点头同意了。
像这样的肯定还有，尤其那些在主子面前不起眼或得不到重用的下人。
那这个时候等于是给了他们某些人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在刚吹风的时候，其实宝玉就已经将两边的形势做了一个基本判断。
去那边的以奋斗赚钱为主旋律，留在这边的以休闲养老为主旋律。
接下来就看大家怎么选了。
但大观园里还有一位主子的意愿，宝玉尚不明确，那就是住在栊翠庵的妙玉。
这天，宝玉带着宝钗、黛玉一道，决定去亲口问问她。
妙玉确实也没有向谁表明她的态度。
去栊翠庵的途中，黛玉还问：“你们说她的态度如何？会随我们去那边吗？”
“不好说。”宝玉与宝钗都摇了摇头。
“在这里，她与你最好了。”黛玉望着宝玉说道，言下之意妙玉该跟随宝玉去。
“可我确实与从前不一样了。”宝玉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林妹妹与宝姐姐能够接受变化的我，不等于妙玉姐姐也能接受，况且你们与我的关系，与她与我的关系有着很大的不同，毕竟我们已经定亲了。”
“你这话的内涵好像蛮大的哈。”黛玉不禁歪着头调侃道。
“妹妹为什么这样说？”宝玉笑问。
黛玉不紧不慢地回道：“大家确实都认为你的变化很大，可为什么说我与宝姐姐能接受，而她却不能接受呢？是我们好说话还是我们的眼力劲儿太差？”
“妹妹怎会这么想？”宝玉忙解释，“我们相交甚深，非妙玉姐姐所能比，你们能接受我变化的程度肯定比她高嘛。”
黛玉与宝钗都点了点头。
“其次，妙玉姐姐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洁癖的人，我想在她的眼里，原来的我或许比较纯碎，而现在的我变得世俗了，她肯定不喜欢。”
黛玉与宝钗虽然没有继续点头，但心里其实都默许了宝玉这一说法。
宝玉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妙玉姐姐不一定会跟我们去那边。在她看来，那边或许是一个充满世俗、人情、喧嚣之地，你们都知道那不是她所向往的。”
“上次你过生日，她也没送你什么礼物或是过来道贺一声？”黛玉问道。
“没有。”宝玉摇头，“前两年还有，从这也可以看出她对我态度的变化。”
宝钗不禁笑道：“只有她一个没变，其实我们这些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变才是常态，只有与时俱进才能活得更好，否则有可能会将自己推向死胡同，当然这也许只是我的偏见。”宝玉说道。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到了栊翠庵。
妙玉亲自接待她们，并给他们沏茶。
宝玉喝过茶，也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次我们打扰姐姐清修，是想问姐姐届时跟随我们过去那边，还是继续留在这边？”
“你觉得我跟你们过去合适吗？”妙玉当即反问，似乎早有准备。
“为什么不合适？年轻人基本上都选择过去呢。”宝玉如是般道。
“对呀，我们都希望你过去。”宝钗跟着说道。
“可这里似乎更安静一些。”妙玉道，稍作停顿又说，“况且平时我与你们接触交往的机会也少，我住哪边其实都无所谓，只求安宁自在。”
“那姐姐的意思是选择留在这边吗？”宝玉问道。
“给我一个过去那边儿的理由，刚才说的不算，我也不认同。”妙玉道。
宝玉确实给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刚才来的途中不是就已经猜到了妙玉的想法吗？很有可能选择留下。
看，人家的态度差不多就是这样。
见把宝自己问住了，黛玉笑道：“难不成非要宝玉娶了你才会过去？”
妙玉脸色一红，说道：“原来姑娘也大变样儿，这种话竟也张口就来！”
宝钗笑了笑说：“来时我们还说呢，其实我们大家都变了，只有你没变。”
“所以我跟不上你们的节奏，总是与你们显得格格不入嘛。”妙玉说道。
宝玉又诚挚地说道：“其实我并不希望姐姐与我们那样变得不似从前，姐姐完全可以保持现在的状态，但我还是诚心诚意邀请姐姐能与我们一道过去。”
“可你又给不了一个我过去的理由。”妙玉还是那句话。
“在不违背良心与道德上前提下，我可以答应帮助姐姐实现三个愿望。”宝玉言之凿凿地说道。
“可我心中根本找不出三个愿望。”
“姐姐现在或许找不出，并不代表将来也找不出。”宝玉又说道。
“可为什么一定要邀请我过去呢？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们。”
“姐姐年轻美丽，又有才华，我不想姐姐在我家就这样过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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