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早已无可救药
“起来呀，让你们陪喝酒，又不是要杀你们，怕什么？”贾琏说道。
此时的他与贾珍一样都有几分醉意。
因为其中一名丫头偷听了他们兄弟二人的谈话，又告诉了另一名丫头。
加上又放走了平儿。
所以此刻心里忐忑，当然不敢轻易答应陪贾珍、贾琏喝酒了。
见她们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贾珍索性笑嘻嘻地站起身来，
然后走到两名丫头跟前，附身将她们拉起来，准确地说是抱起来。
闻着一股子酒味儿，两名丫头更怕了。
见贾珍上手，贾琏也跟着。
这样，兄弟俩一人一个，将两名丫头硬是按在椅子上，一人抱着一个。
这种情形，对于贾珍、贾琏而言，简直手到擒来再熟悉不过了。
可对于涉世未深的两名丫头而言，犹如将两只羔羊丢进老虎的爪子下：心里害怕得要死，却又不敢反抗。
“来，喝吧，喝两杯酒就不怕了。”贾珍端起斟满酒的杯子往丫头嘴里送。
丫头紧闭双眼抗拒着，就是不肯张嘴。
家教笑道：“如今在这东府，让你们陪珍大爷喝酒，是你们的荣幸，难道让珍大哥嘴对嘴喂你，你才肯张嘴吗？”
“两位爷，我是真的不胜酒力，不要逼我了。”丫头用手拨开酒杯说道。
不料贾珍已有七分醉，一个不慎酒杯竟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地上摔碎了。
贾珍当即怒容满面，斥道：“早就怀疑你们是宝玉的人，故意留在我们身边，今儿要不乖乖地陪我们兄弟俩喝两杯，要不……嘿嘿，你们都知道我们喜欢什么。”
丫头吓得花容失色，忙辩白道：“我们是真心实意要留在爷身边的。”
“既然如此，那让你们陪我们喝几杯酒而已，为什么像逼你们喝毒药一样？”
“爷，我们是真的不能喝酒，不然全身过敏，到时候影响了爷的雅兴。”
“你休得骗我！”贾珍冷“哼”一声。
“爷，放过我们吧。”
“行，不喝酒也行，那为我们跳支舞再唱个曲儿。”贾珍想了想又说道。
“爷，我生来笨拙，悟性又差，真不会跳舞唱曲儿。”丫头摇头恳求道。
“哼，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你们会什么？难道只会吃饭睡觉不成？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故意与我们作对。”
贾琏笑道：“珍大哥喜怒，不会喝酒不会跳舞不会唱歌，只会吃饭睡觉也行啊，珍大哥你说是不是？”
贾琏一边说还一边冲贾珍挤眉弄眼。
贾珍心领神会地转怒为笑：“是是，只会吃饭睡觉也行。”
说完，还抬手在那丫头的脸蛋上轻佻而邪魅地一滑。
两个丫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位老嬷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说道：“原来两位哥儿躲在这里喝酒取乐，老太太传话让你们过去呢。”
“现在？”贾珍、贾琏忙问。
“对，就现在。”老嬷嬷确定地点头。
贾珍、贾琏顿时酒醒一半，各自都赶紧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往贾母处赶。
老嬷嬷将两名丫头带出去，一边走一边叮嘱道：“以后遇到他们两个一道喝酒，不要轻易进去，这次算你们两个走运。”
……
贾珍与贾琏一见了贾母，便感觉似乎不妙了，因为贾母阴沉着脸正等着他们。
“老祖宗！”贾琏轻轻喊了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祖宗吗？”贾母当头棒喝道，“前两天我与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出了这个门就忘得一干二净？”
贾琏羞愧无语，低下头。
贾珍年纪虽然长于贾琏，可因为不是亲孙子，所以这时候尽量保持沉默。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贾母冷冷地问。
贾珍、贾琏不敢言声。
“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在一起喝酒取乐是不是？不是不允许你们喝酒，可你们应该想一想，接下来该做什么，堂堂男儿总得为自己树立一个目标，不然像什么话？”
“说起来你们又会埋怨我偏爱宝玉，可宝玉如今搬到新居在做什么？而你们又在做什么？不觉得羞愧吗？从今儿起，以后你们两个没有我允许，不准整天在一起了。”
贾珍与贾琏面面相觑，但也不敢吭声。
“听到没有？”贾母怒道。
“听到了。”贾珍、贾琏对视一个眼神后勉为其难地回道。
“倘若做不到呢？”贾母又问。
“老祖宗，保证做到。”贾琏回答说。
“好，你们去吧？”贾母摆手逐人。
贾珍与贾琏灰头灰脸地出来，不禁摇头叹气，同时又不约而同地想到，看来，虽然宝玉已经搬走了，但在他们身边恐怕依然还有效忠于宝玉的人，不然怎么兄弟俩一块儿喝酒老太太都知道呢。
“以后怎么办？真的每次见面都要请示老太太吗？”贾珍问道。
“先查清楚我们身边的奸细，然后再图后事。”贾琏声若蚊蝇地道。
……
平儿一路哭着到了凤姐那里，刚好凤姐与宝玉正在一起查看清点贺礼。
见平儿哭得梨花带雨，凤姐知道有事儿发生，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二奶奶，我，我……”平儿支支吾吾地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凤姐向来是个急性子，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嘛，宝玉又不是外人。”
平儿鼓足勇气，哭诉着说道：“琏二爷他，他欺负我。”
凤姐摇了摇头说：“难道这也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吗？我与宝玉之前一直劝你，让你不要留在他身边，你非得不听，瞧你哭成这样，他怎么欺负你？”
“他，他……”平儿又觉得无法启齿。
“哎呀，怎么没跟我几天，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凤姐着急地道。
“琏二爷居然与珍大爷一起，拉我陪他们喝酒，还想一道与我，与我，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平儿掩面而哭。
“那两个混账东西，还要不要脸？”凤姐怒气冲冲，“后来怎么着了？”
“后来是两个妹妹救了我，说她们其实是宝二爷留下来的人，我才得以逃脱，也不知那两个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你说你，还想继续留在那个混账东西身边吗？没有占到你便宜算你幸运。”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平儿道。
“终于知道后悔了吧？那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凤姐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也没想到琏二爷居然，居然……”平儿越想心越痛，又说不下去了。
“你还以为他会念着你的好吗？一而再再而三伤我心的时候，你不是都看见了都知道吗？那两个东西要已经无可救药了，只恨宝玉顾及兄弟之情没有斩断他们的念头。”
宝玉听了心想，我不是已经斩断了一个吗？难道忍受不了寂寞还想动手动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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