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也不是非得要
特点？很准？佩罗娜眼神呆滞地望向一本正经的荒木，这是对她赤裸裸的挑衅，作为一个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人，怎么可以忍受如此欺辱，忍不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佩罗娜大叫着朝荒木冲了过去，或许是早已知道结果，佩罗娜在起步时便已闭上了眼睛，大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下一秒，一只手掌摁在了她的脸上，荒木抬起另一只手挠了挠头，表情很是无奈，等到佩罗娜胡乱地挥了几次手，勉强算是擦到荒木的身体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往后退了一步，获得了呼吸空气的权利。
至于刚刚那幅画面会不会有损自尊，佩罗娜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店里也没有别的人，没有被看见就不算数。
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佩罗娜开口问道，“又要开始逃跑了吗？”
玩闹归玩闹，她刚才也有在认真听荒木说话，知道拉奇法王国即将掀起一波追查危险分子的浪潮。
像荒木之前与米利安同行，引人注意的可能性还不算高，等塔罗斯、佩罗娜、罗宾三个人也聚集在一起之后，四个人的大致轮廓都能与画卷上的人影对上，就算没人敢肯定，也一定会将消息传递给斯维因那些人的。
听到逃跑这个字眼，罗宾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逃亡什么时候才会终止，又是想要回到奥哈啦埋头研究的一天。
荒木随即安慰道，“没那么严重，这次表面上是拉朗奇三世在王国内进行的搜查，实际上有世界政府在背后推动。但是拉朗奇三世似乎有意延缓进度，你们看到画卷的时候也应该明白，这么抽象的画像是很难找到对应的人的。”
两人默然点头，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画出来的东西。
“我会让米利安老爷子去催催船的进度，最近几天别去人多的地方，我们几个分散行动，不扎堆的话问题不大。即便是最坏的情况，我们被城里的居民认出来了，纳克苏城的守卫包围过来了，你觉得他们能挡住我们吗？”
罗宾和佩罗娜两人相视一眼，说得有理，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
荒木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夸张的地方，这片大海上，火器也是分高低的，普通的燧发枪很难对能力者造成伤害，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除非敌人也有像塔罗斯那样的炸弹鬼才，事先准备好足量的爆炸物，引发一场惊人的爆炸，才能对范围内的能力者造成杀伤。
讲清楚说明白之后，荒木转身朝门外走去，说道，“好了，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你们继续看书也行，先回去也行。我得去找找塔罗斯了，他不会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地方，中午我就不回来了。”
等出了店门，米利安和那个老头，额，应该说是书店老板，也结束了聊天。
荒木和米利安一同往前走去，回头看了一眼，书店老板躺回了椅子上休憩，脸上盖着一本《蒙特利尔的血与泪》，书页泛黄，封皮边角起了卷，显然是没少被人翻看。
见荒木对老人有些兴趣，米利安随口解释了一句，“哈蒙德的祖父是拉郎奇一世时期的王国史官，记录了王国早期的很多史实，后边遇见了一些不太好公之于众的事情，只好忍气吞声举家搬迁到纳克苏城来了。那本书是他父亲的作品，在王国的书商中流传很广，不过没人知道作者的真实身份，也不敢让它出版。”
“那位史官记录下来的东西有流传于世吗？”荒木回过头来问道，史官这种官职在这个世界可是稀奇物种，历史的传承更多的是依赖口口相传和少数考古学家的挖掘才得以见天日。
米利安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衣袖甩得飞起，语气中满是鄙夷地说道，“有，前半本《二十年战争》。”
听到这个名字，荒木恍然，难怪当时翻阅时觉得书籍的前后两部分截然不同，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落笔能够写出来的文字。
“虽然他被驱逐到了纳克苏，可那本书早已在民间流传，蒙特利尔家族迫不得已找了个写手续写了后半部《战争》，死要面子活受罪，谁不知道那是他们自己干的好事。”
米利安心中的鄙夷这时才有了一个明确的宣泄口，不是针对哈蒙德的祖父，而是那个狗尾续貂的写手以及请托写手的蒙特利尔家族。
荒木想起这段时间与拉朗奇三世的接触，忍不住问道，“老爷子，那你对现在的国王是什么看法？”
米利安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回了一句，“勉强称职，算得上一个国王。”
从米利安的角度能给出这样一个评价，显然拉朗奇三世比他的前任要好上不少，不然老爷子这张嘴可是不会有一点宽容的。
一小会儿功夫后，米利安领着荒木来到一处巷口，指着大白天也黑漆漆的巷子说道，“尽头右拐，有一间挂着黄色门帘的屋子，两长一短重复两次，就会有人给你开门。塔罗斯去的就是那里，你可以进去问问。”
话说完，米利安也不等荒木反应，双手一背朝城门外走去，安德琉斯和船工劳作的船坞，出了城还得走上一段距离。
荒木摇摇头，笑着感叹道，“要是世人都是老爷子这样爽利直性的人，倒也能少去很多麻烦，多上不少乐趣。”
顺着巷子口进去，空气里的某些气味越来越重，等荒木站在那块门帘外边时，火药与铁锈的味道杂糅着，还能分辨出一丝甜得发腻的气息。
“咚咚、咚，咚咚、咚”
吱呀——
荒木按照老爷子给的敲门口令敲响了门板，几个呼吸后门板果然被人朝内拉开，一个脑袋锃光瓦亮的男人掀开了门帘，他将头探出来看了荒木一眼，又左右打量几下，才对荒木招了招手说道，“进来。”
说来有些好笑，荒木路过光头时，比他要高出一个脑袋还多，这个男人剃着光头，脖子上戴着指节粗的金属项链，上身穿着无袖的黑色皮夹克，这些特点加起来，无论是谁都得凭空多出几分剽悍气息。
可这位却偏偏不走寻常路，他的身高也就一米六出头，下身穿着粉红色毛绒长裤，脚上踩着一双绵羊头装饰的软胶拖鞋，与上半身着装有着强而有力的割裂感，搭配上丧到极点的厌世脸，很有喜剧效果。
“从没见过你，新来的？我叫舒克，这一片儿归我管，你有什么需要的？”名叫舒克的男人等荒木进门后放下门帘，将门板合拢后重新上锁，动作一丝不苟。
荒木不慌不忙地打量着屋内的布置，嘴上则是略带好奇地问道，“舒克？这个名字很耳熟，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贝塔？”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长串的连通房，应该是将一排屋子的底下一层隔间全部打通相连，只留下了承重部分的墙体在支撑。
每个房间里摆放着几个摊位，荒木觉得有点像古玩市场的模样，老板屁股底下或者身后放着几个大箱子，身前用各式各样的毯子垫着，上边则是乍一看十分精细，仔细一想全是假冒伪劣的货品。
屋子里有不少走动的人，这边挑挑拣拣两下，那边和老板聊上几句，看似热闹，实则半天做不成一桩生意。
舒克捏了捏鼻翼，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水灌了下去，最近有些上火，总觉得干得很，他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说道，“贝塔没有，贝吉塔倒是有一个，怎么，你是他介绍过来的？”
荒木轻笑一声，这是串错了门，不过也不重要。荒木点头说道，“是啊，他说你这边有不少好货。”
荒木停顿了一下，伸手在舒克面前握紧，随后刷的张开，嘴里蹦出砰的一声，接着说道，“有吗？要最新的最全的。”
舒克眉毛一挑，下巴扬起，拍了拍胸脯答道，“哪能没有呢，就是，规矩你懂得，这玩意儿危险，得加钱。”
塔罗斯面对这种情况会如何应对，荒木不清楚，但他不是个缺钱的主，当即从兜里抽出一张一万贝里的钞票递给舒克，“对付上火还是喝点茶比较好，还有那家伙事最近少用，虚了更容易上火。”
舒克接过钞票，感受到荒木的视线朝下瞥了一眼，他顿时露出了尴尬地笑容，厌世脸的功力算是一泄而空。
胡乱地将钱塞进兜里，舒克拉着荒木的肩膀……哦，很抱歉，他够不到，舒克踮了踮脚后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扯着荒木的衣服朝里面走去，“前不久才来了个小子想买烈的，可惜钱没带够，嘿，你猜怎么着？”
舒克抬起头看到荒木毫不动容，也不气恼，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小子就在角落摆了个摊，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一大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凑了十万贝里，你说说，有这本事早说不就完了，我也不是非要那点小钱……”
荒木算是听懂了，这说的应该是塔罗斯。不过，舒克的话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