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提议水溶任京营提督
对于北静郡王等人高调出席贾珍贾蓉父子的殡礼，事后定会影响贾家的走向，贾宝玉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在贾珍贾蓉父子出殡当天，他便找到了郑蓬悠，让他帮着弹劾水溶等人，违规出席贾珍贾蓉父子的殡礼。
按照丧葬规制，水溶这等郡王是不能随意出席殡礼的，更别说，四王八公的勋贵，几乎都来齐了，是大大的逾制。
虽然这么弹劾，将贾家也算了进去，可其实贾家是被动接受，并没有邀请他们出席，而且严格按照三等将军之丧礼办的殡礼。
最主要，靖元皇帝会明白，这件事情，贾家是无辜的。
如果他不想贾家倒向北静郡王等人，肯定会将贾家摘出来，只论北静郡王等人的罪名。
而郑蓬悠对贾宝玉非常敬重，一听他有这样的需求，当即应承，况且这事也是他的职责，当天便写了一封奏折递了上去。
御史闻风而奏，这是他们的权力，不过也不能随意听风就是雨，还得有一定的实证。
而四王八公集体高调出席贾家丧礼的事情，京中权贵几乎都有耳闻。
就连京中不少百姓也都在议论，只觉得这是这些年以来，京中最盛大的出殡葬礼。
因此，郑蓬悠并没有什么顾及，直接上书弹劾，北静郡王等人违规出席贾家葬礼之事。
未免牵扯到贾家太多，郑蓬悠在弹劾奏折中，只说北静郡王等人的不对，并不多言贾家的罪责。
……
皇宫，坤盛门。
这里就是平日里小朝会的地点，除非皇帝身体抱恙，不然几乎是每天都会召开。
这日辰初正刻，朝会正式开始，文武百官早已按照官职大小站在殿内，靖元皇帝也已经坐在了龙椅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朝拜后，便有靖元皇帝身边的太监例行喊了一声。
“臣有本奏。”
太监话音刚落，火烬便出列。
靖元皇帝挥手，示意他讲，火烬便按照和北静郡王商议的结果，言道京营提督空缺多日，该立新的提督了，不然久之，京营必然军备废弛，军容不在。
又说北静郡王年少有为，有先代北静王风采，可堪任京营提督。
靖元皇帝听后，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耻笑，心道，这火烬还真敢说啊。
他早就想将京营拿下了，眼下火烬竟然敢大言不惭地推举北静郡王，也不怕闪了舌头。
就在火烬说完后，站在文武百官最前的忠顺王立马发言：
“皇上，京营负责拱卫京师，极其重要，臣以为，非选一位历经沙场的将军不可任。”
“北静郡王水溶，年不过弱冠之龄，或有一点本事，但绝不能胜任京营提督。”
忠顺王早就将北静郡王等人视为了敌人，所以说话时，根本不留什么情面。
这让武勋位第一列的水溶脸色有些难堪，盯着忠顺王的背影，眼中皆是阴霾之色。
这时，土培和金缎等人也都出来替水溶说话，言道他虽年轻，可袭郡王爵多年，也曾上过沙场，足以胜任此职。
忠顺王则讥讽，不过是在边关巡视了一次，也敢说上过战场？
同时也有忠心于忠顺王的勋贵出来说话。双方因此而争吵了起来。
这件事情是武勋之间的事情，因此文官一方，皆只是默不作声地看好戏。
突然有给事中站了出来说道：
“启禀皇上，臣要弹劾北静郡王水溶，昨日，贾家殡礼上，北静郡王……等人，一同出席，此乃不合规制之礼。”
原来，靖元皇帝昨日就了郑蓬悠的弹劾奏折，便想着先试试北静郡王等人的反应。
也想看看太上皇会不会替北静郡王等人开脱，又会以怎样的理由替他们开脱。
于是早早安排了言官在今天朝会上纠举弹劾水溶等人，这时见火烬还敢出面，提议让水溶接任京营提督一职，更为不齿了，便示意给事中出来弹劾。
一听到这个弹劾，火烬有些慌了，急忙看向了水溶。
水溶则满脸泰然自若，待这给事中说完，出列说道：
“回禀皇上，臣等之所以出席昨日贾家丧礼，全因太上皇的口谕，太上皇说，先代宁国公替大盛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的嫡系子孙就这么突然全部去世，理应抚慰。”
“更兼臣等人家，和贾家向来有所来往，既然太上皇都如此说，臣等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也该出席。”
靖元皇帝听了，颇为不齿，心想着，老东西再怎么老糊涂，也不可能让你们这么聚集在一起，分明就是你们自己的想法。
沉思片刻，便让太监去景寿宫询问，此事暂且搁置，至于京营提督由谁来担任，也就不了了之了。
水溶见目的落空，倒也不失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毕竟靖元皇帝想彻底拿下京营的心思，从前年调离王子腾开始，就已经显露无疑了。
王子腾都调离一年多了，京营提督依旧没能定下，还是因为靖元皇帝顾虑太多，最主要也是因为，每次提出的人选，都会被武勋集团否认，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日朝会的气氛有些凝重，文武百官皆屏气凝神，又商议了一些朝政后，便退朝了。
靖元皇帝刚回盛明宫，就见太上皇身边的大太监司忠前来传太上皇口谕。
口谕传达了两个意思，其一，北静郡王等人出席贾家葬礼，确实是受他指示，并不算逾制。
其二，京营提督人选必须慎重一些，不能随意而定，毕竟京师重地，若没有可靠的军营坐镇，恐怕会引来宵小觊觎皇位。
靖元皇帝听了这口谕，渐起怒火，太上皇分明是全力插手一些事情了，就连京营提督的人选，都要提一嘴。
他实在不明白，太上皇的底气在哪里，为何突然间，就变得如此高调和强硬了？
最开始，靖元皇帝是愤怒的，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眼下还只是初次交手，他不能自乱阵脚。
如果直接强行安排自己的人出任京营提督，必然引起众多勋贵之家的抵触，得想一个安稳过度的办法才行，也就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人选。
“皇上，忠顺王在宫外求见。”
就在这时有小黄门来通禀。
靖元皇帝听了，急忙召见，他还正想找人商议一下，该选谁来出任京营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