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畏罪自尽？倒打一耙
深夜。
诏狱中，一片寂静，巡逻的狱卒小校，也都寻找地方休息了。
关押田明山的牢房，突然有人打开了牢房门，走了进去。
这人蒙着脸，来到牢房床前，看着正在睡觉的田明山，仔细辨认，确定是他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锋利的匕首闪着寒芒，被这蒙面人手持着，狠狠刺向了田明山胸口。
“呃…”
睡梦中的田明山闷哼一声，当场死亡。
蒙面人还不忘试了试他的鼻息，确定死透了后，将田明山一只手放在了匕首柄上。
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田明山另一只手中。
做完这一切后，再次确认无误，这才离开牢狱。
待其离开后没多久，便有巡逻狱卒发现了不对，急忙向值夜司狱通禀。
司狱听了，赶忙来查看。
确定田明山死了后，又拿起了他手握的纸看了看，神色微变。
原来，纸上所写，是田明山死前自述，也就是他的遗言。
写明他就是贪墨案的主犯，同时控诉风羽卫新任副都尉贾宝玉，为了逼他开口，竟然拿他的家人来要挟于他。
他不想被贾宝玉要挟，所以自尽，同时招供出了所有事实。
“快，将这牢狱看守起来，都尉大人没来之前，谁也不许动此犯人。”
司狱知道事关重大，当即吩咐狱卒，将这牢房以及现场保护起来。
第二天，仇豹刚来衙署，就听到司狱通禀昨夜发现田明山畏罪自杀的事情。
仇豹满脸凝重，急忙去了现场查看，也看到了那份遗书，反而看着田明山的遗体笑了起来：
“哈哈哈，田明山啊田明山，你说你又何必呢，早些交代不就好了，不过，你敢贪墨一百万两，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般死了也好，免得被皇上判你凌迟处死，少受一些罪名。”
话音刚落，贾宝玉领着俞运等下属，也匆忙赶了来。
仇豹手握田明山的遗书，冷然说道：
“贾大人，你来迟了，田明山昨夜已经畏罪自杀了，并且留下了遗书，你猜他在遗书上，写了什么？”
贾宝玉也不回应，只看了看田明山，随后淡淡地说道：
“仇都尉，看来咱们不得不去皇上面前对质了！”
仇豹愣了一下，随后耻笑：
“贾大人，这话应该是本官说才对吧？”
“你接手了田明山，可他却死了，而且控诉你，用他的家人来要挟他，贾大人，看来你和咱们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肆无忌惮啊？”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遗书，似乎在挑衅贾宝玉。
贾宝玉神色颇为平静，转身离开。
仇豹见状，朝着贾宝玉的背影撇了撇嘴。
心里倒有些狐疑，因为贾宝玉竟然一点都不慌张，按理，这个时候，贾宝玉应该很不安才是。
思索了片刻后，仇豹不再多想，轻哼一声后，让人看住田明山的遗体，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这牢狱。
……
盛明宫。
靖元皇帝刚下了早朝，就听内侍通禀，说是风羽卫的都尉仇豹，副都尉贾宝玉，联袂求见。
一听是他们两个，靖元皇帝眼神微闪，挥手让人将两人传了来。
待二人恭敬行礼后，靖元皇帝淡淡地询问：
“二位爱卿一起来见朕，有何事通禀？”
仇豹先回：
“回皇上，臣有事启奏，昨夜，田明山在牢狱里畏罪自杀了，并且留下了一封遗书。”
说完，将遗书拿处来献上给靖元皇帝看。
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遗书看了看后，靖元皇帝满脸阴沉，先盯着仇豹看了看，随后又看着贾宝玉：
“贾宝玉，对此遗书，你有何解释？”
贾宝玉还未说话，仇豹抢先说道：
“皇上，贾大人初入风羽卫，不懂章程条例，也是情由所原，虽田明山在遗书中控诉了贾大人的罪责，但臣以为，贾大人不仅无错，反而有功。”
“咱们审讯田明山三月有余，一直不见田明山松口认罪，贾大人不过接手他两三日，就有了结果，实在是令人惊叹！”
表面上是在替贾宝玉说话，甚至是夸赞贾宝玉，可其实仇豹话中，皆是险恶的用心。
如果贾宝玉真的认了，那就说明，他这个行监察权的副都尉，已经大失败的。
因为他这么做，和此前风羽卫严刑逼供并没两样，甚至更加阴狠。
正所谓祸不及家人，风羽卫虽然会对犯人用残酷的刑罚，可从不会用家人来胁迫。
如果贾宝玉真的认了，那就是打破以往风羽卫的底线，他这个行监察权的副都尉，此后也不用再监察别人了，因为没人比他更狠。
可如果贾宝玉反驳他，那就是贾宝玉有错，没有按照风羽卫的规章制度来办事。
所以，不论贾宝玉认还是不认，对于仇豹来说，似乎都是好事。
待仇豹说完，贾宝玉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仇都尉，你说完了？”
仇豹见他满脸冷然，内心下意识一跳，也忘记要回话了。
见仇豹无话可说了，贾宝玉这才朝着靖元皇帝说道：
“皇上，臣有事启奏。”
“昨夜，副都尉宋荆延派了一个下属，潜入诏狱牢房里，将田明山杀害，同时伪造出田明山畏罪自杀的一幕。”
这话一出，不仅仇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连靖元皇帝神色也变了变，变有些阴沉，反问：
“你是说，田明山是被人杀了的？”
贾宝玉点头：
“回皇上，正是被人杀害的，”
靖元皇帝接着问：
“证据呢？”
贾宝玉不慌不忙地回道：
“证据有三，其一，昨夜有人亲眼看到宋荆延派了一下属，蒙着脸，进入牢房里，杀死了田明山，这个证人，目睹了全部的作案过程。”
话音刚落，仇豹便问：
“你说的证人是谁？”
贾宝玉瞥了他一眼：
“证人先不急，仇都尉不妨先听听接下来的两点证据。”
靖元皇帝也发话了：
“让贾宝玉先说完。”
仇豹眼中闪过几分阴霾，微微低头，再不多言。
贾宝玉则接着说：
“其二，田明山是个重犯，在臣接手他之前，他已经被刑罚折磨得死去活来，身上的衣物也早就换过了。”
“既然如此，那自杀的匕首，从何而来？以及遗书的内容，他是用什么写的？”
又指着那遗书道：
“看这遗书是用笔墨写出来的，那么他死之前，是怎么拿到笔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