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选择困难症的许哲来讲，能让他毫不犹豫的只有一个人。
此刻他也不顾别人怎么想了，反正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个二选一的情况，那他坐在更好看一点的女孩子的旁边有什么问题吗？
许哲略过许亚娣羞赧且期待的目光，径直从她身边路过，直到最后一排礼貌询问已坐在那里的女生能不能进去坐下。
许哲指了指窗户，示意自己想靠窗坐。
陈闻芊如受惊的兔子一样站了起来，许哲趁机坐了进去，然后将窗打开一道缝，风吹起他的刘海，他将手肘支在窗沿，大拇指和食指关节抵住下巴，看上去一副忧郁模样。
前面看热闹的众人见状回过头去，没怎么在意。
而坐在前面靠着窗的许亚娣则懊悔起来，自己怎么就没把靠窗的位置空出来呢？
好可惜……她原本以为这里面她是许哲最熟的人，特意将想坐在自己旁边的人赶走，都已经准备好在车上聊什么话题了。
最后几排全是路人，社员们基本都一上车就坐到了前面的空座上，也亏得陈闻芊找到这么个座。
许哲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自然也没什么顾虑，转头对陈闻芊道：“真巧，你也来了。”
陈闻芊转头冲他微笑一下就转回了头，“社团的第一次活动嘛，能参加肯定要参加的。”
虽然今天出门参加活动，但陈闻芊也没怎么化妆，还戴着那副黑框眼镜，虽说是天生丽质，可素颜还是会少招一些目光。
陈闻芊这种的无疑是高中的那种邻班女生，不知多少人暗恋又默默放在心里不敢表白。
她是那种从小学漂亮到大学的，学生时代的女神往往是真女神，要不怎么说高中好看的才是真好看呢，素颜都能征服别人，化妆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许哲至今没忘，他印象里高中一个长得有点抱歉的女生，在他大二那年发了一个朋友圈，让他看了半小时都没认出来是谁。
许哲笑道：“多参加参加这种活动挺好的，比台球厅那种地方有意思的多。”
陈闻芊闭眼调整了下呼吸，“嗯，有道理，你尽量也少去吧，我就去过那一回，都能遇到你，这种概率……只有你一直泡在那里才会做到吧。”
“呃……”许哲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与她斗嘴的时光，没想到换了一世还是被血脉压制，尴尬的笑了笑，“我也就去过那一回……你这结论下的也太随意了……”
陈闻芊淡淡道：“那你提这茬干嘛？”
许哲讪笑道：“我这不是想找个话题吗？”
陈闻芊轻声道：“那看来我们真不怎么投机，连话题还要特意找。”
“不是。”许哲紧着道：“怎么不投机了？我们以前话题可多了。”
“以前？”陈闻芊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讥笑，却又很轻柔道：“是指你说的小学那时候吗？”
许哲下意识说不是，赶紧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得硬着头皮道：“啊……嗯……”
“小时候都是天真的，对什么都感到好奇，逮着什么都能扯上半天，这么久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你还能和小孩子聊到一起吗？”
“我能啊！可惜咱们这次去的是养老院，不是幼儿园，否则我高低给你看看我多受小孩子欢迎。”
陈闻芊只是笑了笑，她知道他也清楚，他俩聊的不是一回事。
许哲轻咳两声，任由空气尴尬了片刻，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嬉皮笑脸道：“你那天怎么在看我直播？”
陈闻芊眼神躲闪了一下，“因为……你直播挺有意思的。”
许哲眼中顿时闪出得意的目光，“我直播都觉得有意思，那岂不是更有得聊了？”
“我只是觉得伱的直播内容蛮搞笑的，唱歌……嗯……也蛮好听的，但听你和别的女孩子讲话的方式……我不喜欢……”
要是这是上辈子的陈闻芊，听到这句话，许哲一定会觉得她是吃醋了。
“讲话的方式……怎么了？很尬吗？”
“不是尬，就是……就是觉得蛮……蛮轻浮的，一言不合就撩人家，动不动就宝啊宝啊的叫，好像跟谁都有点暧昧。”
许哲苦笑道：“那是直播，我一直跟我粉丝讲，直播生活要分开，那不都是节目效果吗？就像电视剧一样，男女主在一起了，那现实就在一起了吗？”
“你没那个心思，也想不到那些话……”说完陈闻芊意识到自己话有些说多了，赶紧补充道：“我没想指责你，我也觉得你很有才华直播很搞笑，我……我就是告诉你我一个观众的直观感受，我瞎说的，你别在意……”
陈闻芊的心脏扑通扑通跳，怎么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确实看许哲在网上撩妹不舒服，就感觉自己好像也是她们中的一个一样。
接着她听到许哲说道：“没事，只是看来我给粉丝打的预防针还不够，还得加大力度，要不然到最后粉转黑的比率得达到百分之百。”
陈闻芊咬了咬嘴唇。
紧接着许哲又苦笑一声，“你就当我在演戏，说的台词都是之前做好的功课，没线下成为朋友之前都是假玩就行了。”
陈闻芊却又道：“那这样对她们好不公平……”
许哲没好气的道：“你以为她们就不是假玩吗？”
许哲敢打包票，现在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配合节目效果，但凡做直播的，都做好了进入这虚虚实实的互联网的准备，谁就在屏幕前隔着唠几句就能喜欢上对面啊。
陈闻芊小声的“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许哲又道：“直播是直播，生活是生活，她们是直播，你是……”
陈闻芊瞬间捏紧了拳头，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
只听许哲硬生生的转折道：“……你是窝（说）我见谁都撩，我不是也没撩吗？”
“还没撩？”陈闻芊下意识提高音量，结果把自己吓了一跳，见前面没人注意，才放心下来。
“我什么时候撩了？”许哲这可委屈了。
“你自己当然不知道，反正其他男生没有这么和我说话的。”
“我怎么说话……我那不是觉得和你熟吗，旧识，就用老朋友的口吻跟你说话了，不自觉的就想开个玩笑什么的。你要觉得不适应，我就转变一下观念，当作重新和你认识。”
许哲借着之前编的谎，说出了这句话。
陈闻芊当然以为他说的是抛开他们小学认识的事，重新以校友的方式认识。
不过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从零认识他，要改也只能他改。
可真的没那层关系，他们会有现在这么多交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