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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血鸦的故事(上)

第186章 血鸦的故事(上)

春天,是个生机盎然的季节,但是说出来可笑,此时的水淹区依然阴雨密布,背着行囊的少年迈着步子从这里出发,他的目标说出来也许要吓所有人一跳。

他要去新伦敦。

原因很简单,昨天晚上,有一位来自新伦敦的教授借宿在这里,别误会,这可不什么特别交易,只不过是这位教授看上了眼前男孩的学识。

“兰姆,你到了新伦敦要好好念书啊。”略显苍老的女人站在教堂门口,她打理着男孩袖口的衣服,虽然他穿的破破烂烂的,但是实际上这已经上他们能凑出来最好的一身衣服了。

男孩自然也知道,他抿着嘴,眼角流着泪。

“别担心,又不是永别?”女人笑着说道,在她旁边还围着一群小孩,足有二十多个,他们都好奇的看着眼前要离开的男孩。

他们有的人并不认识他,但是还是有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孩子流下了眼泪。

“别担心……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兰姆抿着嘴对着两个孩子说道:“我会记得你们的,珍妮和安妮。”

站在他身边的老人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他的思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似乎在怀念自己的过去,还是在展望未来?

这都不得而知了,但是不论如何,眼前男孩的悲伤是大家都能感觉到的。

“兰姆哥哥!这个送给你。”安妮把一颗水晶球递给了男孩,她抹着泪说道:“替我在新伦敦看看大本钟。”

“傻……傻瓜……大本钟在旧伦敦。”名为珍妮的女孩哭着说道,她也递给了兰姆一个自己珍藏的玩具。

那是个小熊玩偶,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似乎有些事日了。

“这是我来的时候,就带着的。”珍妮说道:“它会给你好运的。”

这是一次悲伤的告别,男孩抹着泪离开了,他跟着自己刚刚相识的教授踏上了异乡未知的旅途。

“达尔文教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男孩抹着泪问道。

“啊……”达尔文似乎思考了良久,他轻轻摇头说道:“不会太久的……不会太久的……”

时间过得很快,男孩的学习很努力。

在最开始来到这里时,他没有想到过,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没有阴雨,没有寒冬,没有恐怖的怪物,有的只是温暖的阳光……

这里有安宁,和平,秩序……

有些时候,他有那么想过,实在不行自己就留在这里吧……为什么还要记得水淹区,记得旧伦敦呢?

那里是地狱……而这里是天堂。

但是,他很快发现,他和这里的学生都不一样,他没有显赫的家室,也没有什么财富和样貌。

甚至连名字也是那么普通。

兰姆,就只是兰姆……

因此总有人拿他取笑,毕竟这么一个好欺负的家伙在这里可不常见……

这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光是那些同学的姓氏自己都记不住……更何况那些可怕的人情世故。

因此他只能学习……他听维果夫人说过,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她总是这么笑着说。

达尔文教授也很看重他,总是会来看望他,渐渐的,他和达尔文教授的关系愈发亲密,圣诞节,复活节他们都会在一起度过。

虽然他没有什么朋友,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温暖。

更让他高兴的是,在这里五年以后,他成功通过了考试,成为了新伦敦大学的毕业生。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那些嘲弄他的人终究只能投来嫉妒的目光,这意味着那些捉弄与嘲笑离他远去了,最关键的是,这意味着他只要推开门,就可以在新伦敦找上一份体面的工作了。

而这就是他需要的。

只不过,在签下合同前,他准备先回到水淹区。

已经过去了五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新伦敦,至于写信,那更是奢望。

没有信使会送水淹区的信。

不过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他的皮靴踩在脏兮兮的泥巴上,他下意识的用毛巾擦去淤泥,他呼吸着那恶心的空气,让他不得不拿着手帕捂着鼻子。

他受不了这里潮湿的空气,只是刚刚走几步,似乎身上就已经湿透了。

他也受不了这里那些人的奇怪眼神,他们看着他,就好像看着某个待宰的肥羊。

不过还好……他总算是回来了,作为达尔文教授的学生,甚至还有一名猎人专门陪着他。

他叫凯文,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

他们结伴一起朝着孤儿院走去。

他告诉凯文自己过去的生活,又告诉他自己在新伦敦的故事,猎人总是沉默着,他们是最好的倾听者。

隔得老远,他就已经在雾气里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地方,这次回来他带了很多东西。

新的衣服,暖和的被褥,以及一只新的雕刻着新伦敦大学的水晶球,还有一只棕红色毛茸茸的小熊。

“吱呀。”

孤儿院的门被推开,他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人。

维果太太还是没变,她和当初一样,只是更加苍老了。

但是她并没有认出自己,她还在困惑眼前这西装革履的先生是谁。

“我是兰姆啊。”兰姆笑着说道,他在维果还愣神的时候和她抱在一起。

而缓过神来的老人也落下了眼泪。

他终于回家了……

是了,这沉闷的空气,这雾蒙蒙的天空,这倾盆大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了熟悉。

这似乎比那不知所谓的阳光强多了……

走进孤儿院,他和维果聊着这几年的变化,他自豪的告诉眼前的老人,等到他工作攒够了钱,就把孤儿院挪到新伦敦去。

听到这句话的凯文笑了,他笑眼前男孩的不自量力。

维果也笑了,她一边笑,眼角一边留下眼泪。

衣锦还乡的少年没有忘掉自己的朋友,他拿出自己的礼物,然后询问这那熟悉的朋友。

不过故事总是这样,在水淹区悲伤的故事总是比快乐的多。

她们两个……都死了。

维果是这么说的,她低着头,似乎苍老了更多。

为……为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又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

安妮和珍妮不幸的成为了血疫的祭品,这在水淹区太正常了……

他这才发现,当初那二十多个孩子,如今只有十个了……

是啊,这里是水淹区,不是新伦敦。

一天后,他就回到了新伦敦。

当他再见到达尔文时,他只说了一句话:“教授,我希望可以跟着您继续学习……在毕业后。”

“为什么?”老人有点困惑,他原以为少年已经有了自己的方向。

兰姆没有说话,他只是无言的摇了摇头。

达尔文产生了一个错觉,眼前的兰姆已经不是男孩了……他在水淹区的污泥和深渊里溺死了他。

然后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坚韧不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