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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酒解惑、烟解愁

晚饭时候王春年变戏法的拿出了一瓶啤酒放到了华宏阳的面前。

华宏阳一愣,看着啤酒调侃道:“2块钱的精装珠江够奢侈的,几个意思?”

“求解!”

“下午我为什么坚持要去棉湖的客户那?”

“是啊,我感觉你肯定有原因。”

华宏阳一笑,跑到食堂的结算处又买了一瓶精装珠江拿了2个一次性杯子,回来坐下后给王春年到了一杯说道:

“平时打赌喝你的啤酒理所当然,今天这样就不对了,感觉有行贿之嫌。知道你不喝酒,我们今天就当一起讨论下,你也陪着点,喝多少随你。”

王春年到也干脆了,直接一口喝了半杯嘿嘿一笑道:“舍半命陪君子。”

华宏阳不由的莞尔,直截的问道:“你认为叶瑞文一直不愿意带我们去的原因是什么?”

“客户是每一个贸易商的命门,在这方面友嘉公司多多少少还是防着我们,他这样做也能够理解。”

“可以理解,但没必要坚持。客户是贸易商的核心利益,但不能说就见不得光。不说双方协议明确规定了我们不能直接参与销售,就算没有这条,双方难道就不能合作配合吗?很多时候开诚布公要比遮遮掩掩的好,洪总为什么让我们一起去客户那?大大方方的带你去了不管是客户还是我们反倒是顾忌了。道理其实很简单,真要了解到客户很难吗?所谓的顾虑关键还是看贸易商本身实力……”

“友嘉公司目前的销售价格很明显有问题,虽然我们没有刻意的去严格,但给我们知道的太清楚了总也是不好。”王春年继续提出自己的观点。

“这算一个理由,但我们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做法,那他们就应该很清楚我们不会傻到去客户那后特意询问销售价格,这属于吃力不讨好。”

“客观来说,贸易商的客户出现了质量问题,由贸易商出面解决也是情理之中。他们赚了钱承担一定的责任,我们让出一块利润减少一些成本和麻烦,这也双方合作的基础之一……”

“我一直有个观点,我们要将客户养懒。客户有任何问题都由我们第一时间接手处理,理想化的状态是让客户一个电话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

“单一口径法则”王春年马上想到学到过的类似的观点,这样做可以避免了企业内部的信息不对称或矛盾造成事态扩大化的可能,但华宏阳为这个观点增加了新的含义。

“质量异议出现了,客户总是会不舒服,虽然是跟友嘉公司联系,实际影响的是我们厂的形象。我们第一时间到现场,客户会有被尊重的感觉,最终不管是不是我们的问题,只要我们有理有据,客户也更容易接受。同时客户还会产生一种有事不用担心是贸易商销售,厂里也会及时处理的感受,这也就给贸易商加分了。”

长篇大论后的华宏阳实在点口渴了,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王春年一看,二话不说举起了酒杯敬了华宏阳一下,一口气将剩余的半杯酒喝完。

“还有什么疑问吗?”看到王春年突然的这么爽快,华宏阳不由的笑了。

“没了。”王春年坦然回答。

“那我说说今天一直坚持的原因。”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了,王春年立刻认真了。

“今天叶瑞文提出的棉湖客户的质量异议的吨位是多少?”

“20吨。”

“那昨天顺庆拉丝厂提出的质量异议是多少吨?”

“150吨。”王春年想了下回道。

“我们厂的钢坯是集团公司的提供的,一炉钢一般是多少吨?”

听到这个问题,王春年瞬间明白了。

集团每炼一炉钢都会有一个唯一的编号,称为“炉号”。受炼钢炉大小的限制,一炉钢一般是160吨左右,再经过后续加工过程的各种损耗,最终成品的吨位只会少不会多。而现在出现问题这个炉号的总吨位已经达到了170吨,这明显不对了。

“会不会有可能时码头在卸货堆放时没有严格执行制度混炉号了,或者说是在发货时没注意弄混了炉号呢?”想了想后,王春年找到了一个可能的解释。

“如果真像是你说的那样,是码头堆放或者发货时出错了,那这个炉号的材料很可能还有个别会流到其他客户,那我们就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可能的客户,减少损失。同时我们要借此跟友嘉公司和码头再次重申重视炉号区分的问题。”

王春年知道事情不可能单纯的这么简单,默默的点头后等待“但是”。

“但如果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就麻烦了!我不能随随便便就怀疑一些事情,但也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所以要去现场看一下。”

王春年思绪飞快,顺庆拉丝厂已经意识到了炉号的重要性,他们买断的货已经是按照炉号的不同严格区分了,所以他们出问题的150吨材料很容易的就确定了。那棉湖客户那的20吨材料也就15件,每件仔细的看一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王春年知道了明天去客户那应该怎么做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期待着……

第二天一早林锐明开车,冯斌鑫和叶瑞文,华宏阳和王春年一行5个人一起乘着面包车赶往客户那。

王春年在车的后排跟华宏阳轻声嘀咕:“去顺庆拉丝厂才4个人,今天这阵势是全体出动了,有点慎重啊。”

华宏阳没有说话,车上空间就这么大,并不方便谈事。今天这么多人一起去只能说明昨天自己的坚持也让冯斌鑫感到了一丝疑问,这也是自己希望的,不管出现什么事大家都在场将来处理起来就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车到县城,叶瑞文开始指挥在县城狭小的道中道路中艰难的行驶,可不一会竟然电话联系客户问起了路。

华宏阳心里暗自摇头,索性闭目养神起来。难道之前到客户这来,每次都打电话问路?将自己都能绕晕,这是防我呢还是防你们自己人呢?

冯斌鑫和林锐明则是一脸的尴尬,暗怪叶瑞文自作聪明的弄巧成拙。

客户是一家个体的拉丝厂,老板姓许,每月大概20吨左右的产量。

许老板很爽快,开门见山的介绍到自己虽然产量较小,但坚持走品质路线所以一直只购买上海钢厂高质量的材料,使用以来一直没出过问题,但这次刚买了材料回来使用后出了拉断的现象。

华宏阳迅速的进入自己的角色,首先代表厂里感谢徐老板对自己厂里材料的信任,对于出现的问题表示了遗憾,解释了厂里处理质量问题的手续和流程,提出能不能到现场看一下自己厂的材料。

材料出了问题徐老板是满心的不舒服所以昨天对待叶瑞文的态度也是强硬,直接提出了要求退货。但现在一看钢厂来人了,友嘉公司的负责人也来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气消了不少,直接带着众人来到了厂里的原料场地。

原料场地堆着13件货,还有2件货生产了一半在生产场地放着,转了一圈后王春年刚想跟华宏阳说话却被华宏阳的眼神制止了。

查看完毕后,华宏阳很直接提出需要取几段实样,下午回到市里就快递回厂里检验,3天后给出明确答复,一旦检验是材料问题,价格补偿、退货、换货由许老板自己选择。

简单的要求,可选择的处理方法,许老板没脾气了,直接叫过一个工人拿着大力钳按照华宏阳的要求选择了8件材料的头尾各自截取了2根1米左右的实样,随后将16件实样分组各自编号后用胶带绑定。

严格的制度,严谨的做法和明确的时间限定,许老板心情已经由不满变成了理解:3天可以等待,生产可以之后加紧,借这个机会设备也可以整修保养下。一席话说得让华宏阳代表了钢厂,冯斌鑫代表了友嘉公司,叶瑞文代表了个人一个劲的感谢许老板的理解,感叹民营企业家的博大胸怀。

各怀心思的一众人婉言谢绝了许老板盛情请饭的要求,一路几乎无话的赶回了公司。

回到钢厂办公室,王春年立刻就给华宏阳泡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知道你看出问题,说说吧,我们一起讨论讨论。”

“还真有点问题,我仔细看了这20吨还真都是一个炉号的,也是顺庆出事的那个炉号,除非顺庆拉丝厂自己分炉号时出错,否则总吨位真超了。”

华宏阳没有说话,用眼神鼓励王春年说下去。

“另外我还发现个问题。我们厂为了防止运输、装卸过程中出现标牌意外脱落的情况,规定在材料的内圈和外圈各挂一个标牌。但在今天的材料里几乎都只有外面挂有标牌,里面都没有。”

“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们厂的成品打包线是4道,其中2道双股2道单股,但今天的堆场的材料4道打包线都是单股。”

“观察的够仔细的啊,都说到点子上了。”

看到华宏阳确认了自己的观察,王春年有了信心,开始提问题了。

“我感觉取样的8件材料都是针对性的,你是确认这几件有问题了?”

“如果说吊牌的事还存在着极端的可能性,10几件货巧中巧的内圈标牌因种种原因意外的都掉了,我们不能直接的判定什么。但打包线的方式就没有理由解释了,我们厂引进设备早,打包方式相对比较落后,还是半人工打包,跟后期引进设备的全机器打包相比没有那么紧实,才严格规定了2道双股2道单股的打包方式,都是单股的打包肯定有问题了。”

“15件材料的都是单股打包啊,你为什么只选8件呢?”

“今后你可以注意观察下,我们厂生产有着自己的特色,材料表面会呈现淡铁锈红的颜色,而其它钢厂的材料一般都是青色为主,今天我选的8件材料都是这种颜色。”

王春年明白了,点吃惊的说道:“难怪叶瑞文百般阻挠我们去啊,难道说友嘉公司在用其它钢厂的材料冒充我们厂的材料卖给客户,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事就大了。”

“现在看起来,这种可能相当大,这绝不是小事!”华宏阳是满心的烦躁,不断的用手按摩着额头。

王春年也是头皮发麻:“华师傅,你看这事是友嘉公司操作的,还是叶瑞文的个人行为?如果真是友嘉公司真的用其它钢厂的产品冒充我们产品销售,这事就不是我们能处理的啊。”

“这事还真不好说,现在其它钢厂的产品跟我们厂的价格差起码在每吨150元以上,如果长期这么做这利润可就大了。不过我感觉友嘉公司应该不会这样做,毕竟质量的稳定性是不能比的,友嘉公司如果长期这样做风险太大,如果说是偶尔做一笔根本没意义。”

王春年想想了后说道:“我感觉这次也就是叶瑞文一直不想我们去客户那,冯斌鑫和林锐明到是支持我们去的。如果是友嘉公司的行为,那今天我们应该去不成。”

“我在客户那几次故意问许老板是否只买我们厂材料的时候有刻意观察了冯和林锐明,他们都很正常,在我要求取样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感觉上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不管是谁做的,我们都很难处理又必须处理,就等着看厂里对实样的分析数据了,这是最有力的证据。”

“叶瑞文的胆子没有那么大吧……”王春年不可置信的说道

“妈的,友嘉公司什么时候能事少点。”华宏阳说完站起来边向楼下走去边对王春年说道:“陪我去买包烟去,都是你小子的乌鸦嘴惹的祸。”

王春年很委屈,无奈的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道:“这事怪我吗……”

友嘉公司办公室里冯斌鑫和林锐明也在一起喝茶。

林锐明看到华宏阳和王春年突然下楼,对冯斌鑫说着自己的疑问:“斌哥,我感觉今天华宏阳在客户那问了几次是不是只买他们料,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啊。”

“难说啊,当时王春年看了材料后应该是有话要说,但明显是被华宏阳阻止了。”

“我感觉今天老叶有点不对劲啊,去的时候故意绕路,回来的时候半路就下车,不会是真有什么事吧!”

冯斌鑫叹气道:“这个客户一直是叶瑞文联系的,傻子都能看出来昨天他是极力阻止华宏阳他们去,今天去了又是故意绕路拖延时间,这事古怪啊。”

“叶瑞文一直是特立独行,很多事都是做了再说。现在钢厂的人在这了,他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不然这脸就丢大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待结果钢厂检测的结果吧。”

冯斌鑫说完后扔给林锐明一支烟,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起来。

看着被烟雾袅绕的冯斌鑫,林锐明想开口劝劝原本就不太抽烟还是少抽点好,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莫名的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这天晚上王春年第一次看到华宏阳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