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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这时候遇刺。

是钱谦益怎么都想不到的,孙传庭乃是皇上第一次亲见重臣时,特地封的钦差,监察东南清丈隐田。

是货真价实的钦差大臣,而且是简在帝心的钦差大臣。

他遇刺,那整个事就非常严重了。

看完信后,钱谦益当即吩咐一旦韩爌李标来府,便马上迎进来,然后他便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这一关,直接关到了第二天,韩爌李标来到。

将韩爌与李标迎入书房,又清退闲杂人等后,钱谦益顶着疲惫不堪的脸询问。

“究竟是何事?信中不详不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韩爌和李标对视一眼后,均叹了口气。

韩爌道:“我等也没想到他们真会如此丧心病狂,先前你修书一封,我们便停了孙传庭的弹劾,他们见南京息事宁人,犹如惊弓之鸟,便合起伙来花钱买凶。”

“他们买通不了孙传庭身边的亲卫,便买通了营兵,放入杀手,伺机引开了亲卫,让杀手有可趁之机。”

钱谦益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住怒意。

他沉声问道:“那孙传庭到底如何了?”

韩爌说道:“我等信中不是言明了吗?孙传庭身伤未死,松江府那些个人见孙未死,便慌了神,知道怕了,才修书到南京告知我等,求我等保他们。”

“身伤未死,是怎么个身伤未死?伤势究竟重不重?”钱谦益再次发问。

李标此时开口接替韩爌:“我等真不知道,他们来信亦是没说分明,我等知晓此事重大,修书与你时,便从南京赶来。”

韩爌道:“钱部堂,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钱谦益苦笑一声:“我乃礼部尚书,不是刑部尚书,尔等问我,我能奈何?”

韩爌和李标又对视一眼,听出了钱谦益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消极态度,按说单就此事,不应该如此才对。

韩爌问道:“京师近日可有什么大事?劳累到部堂?”

钱谦益将准备好的信递给他们。

“你们二人起复一事,被两个宵小弄砸了。”

韩爌和李标看完钱谦益递过来的信后,却摇了摇头。

韩爌苦笑:“此时此际,我只愿能平安度过此劫,起复一事我根本无暇关心了。”

李标点头:“我亦是如此。”

孙传庭遇刺,又是豪商缙绅勾连所为,而他俩又都沾上干系,此时自保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想什么起复事情。

钱谦益沉默了一下,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急递是否入京了?”

韩爌道:“约莫是半月前,我们算着时间,应当还未入京,皇上都还不知道……部堂,可否先截停急递?”

钱谦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韩爌,惊讶道:“韩公何出此言?我若能截停松江府来的急递,你们二人早便已经起复在廷了。”

韩爌叹道:“是我心急口误……”

其实早在南京时,他就和南京诸员尝试过了,只是拦了两站都没能截住,这才只能亲赴京师寻钱谦益。

倘若能截住,控制住事端,也不至于如此担惊受怕。

既然钱谦益这边不敢截,那就唯有想其他方法。

这时韩爌又问道:“皇上对孙传庭究竟是何态度?可否此处做文章?呈上孙传庭肆虐之文章,告知孙传庭乃在松江府虐民所致……”

这回没等钱谦益说话,李标先开口:“糊涂,此乃两码事!孙传庭乃钦差,代表的是皇上!纵使天般过失,亦不可对其动手将其杀害!”

钱谦益点头道:“正是此理,皇上得知此事,必然震怒,为今之计,尔等交出松江府谋逆名单,我向皇上奏明自请松江府核查此案,方为化解之道!”

韩爌和李标一听,均觉得这是解决的办法,但又一时犹豫起来。

“牵涉甚多,可否容些时日?”

钱谦益当即再也无法忍了,怒道:“刺杀钦差等同谋逆!尔等撇清关系还来不及,还想包庇?”

韩爌赶紧说道:“部堂息怒,非是我等包庇,诚乃此事牵涉确是过多!”

钱谦益喝了口茶,怒意消散了些,冷静下来后,对二人道:

“还是待我入宫自请松江府再说,届时皇上批准了,再容我慢慢核查。”

韩爌和李标赶紧点头称是。

“事不宜迟,我马上入宫,尔等劳累而来,且先在府上安顿。”

“不忙……”

钱谦益让儿子安顿韩爌李标二人,便旋即换上了官服,去请求觐见。

……

而与此同时,朱由检也前往了军机处。

军机处被朱由检很恶趣味的安置在了内廷中路的隆庆门内,位置不大,仅几间房,但是布置并不含糊,兵家典籍,诸多舆图,甚至还有以辽东战局为模板的沙盘。

沙盘上一片狼藉,显然军机大臣们在参与机务时有频频使用。

朱由检坐在一椅子上,静静看着军机处所呈谋略。

其余军机大臣有卢象升、王象乾、孙承宗、毛文龙乃至袁崇焕都在列,均在一旁等候圣上意见。

良久,看完后的朱由检面无表情放下了文件。

“三守三攻,便是你们军机处对待辽东战局议出来的谋略。”

朱由检语气平淡,不喜不悲,诸位军机大臣听不出来到底满不满意,唯有最年长的王象乾先出列开口。

“启禀圣上,此乃臣等呕心推演之略,三守三攻,乃是三个固守方案,三个攻击方案……”

“不用你讲解,朕看的很清楚。”

朱由检站起身,缓缓来到了沙盘前。

“谋略稳重老成,朕没说不好。”朱由检看着沙盘,“只不过全局来看,并没有完全考虑到各种可能。”

袁崇焕出列询问:“还请圣上示下。”

朱由检轻轻扫走沙盘上的各项棋子,然后依着军机处给出的其中一种谋略布置。

很快,朱由检一边说,一边将代表后金建奴的小旗移到了蒙古。

“你们似乎都没有考虑过西夷被建州女真给拉拢统一,宁远、山海卫如此固守确应有之意,却不想想,一旦建奴勾连,这一边的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便全是破绽。”

王象乾想也不想便出列,他向来主张拉拢安抚蒙古,这种可能性自然不可能忽略。

“此乃臣之主张,抚西以拒东,可使大明得以集中兵力与辽东!”

朱由检面无表情:“战略是好,可你们知道就在早些日子,建奴于沈阳中卫召集了蒙古诸部意图会盟?”

在场军机大臣均脸色大变,他们还真不知道此事。

“陛下,此事当真?”王象乾难以置信,“敢问是哪几部?”

“建奴会盟归附的蒙古诸部,意图是攻击察哈尔部,这亦是黄台吉的野心所在,他不断地拉拢分化蒙古诸部,眼见着林丹汗与土默特部、永邵卜、袄儿都司诸部在挨不哈会战胜利,彻底在宣大塞外站稳了脚跟,岂能不急?”

王象乾惊住了:“那敢问陛下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