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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崇祯:大明中兴之君 > 第二百零三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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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敌袭

行军打仗,永远打的都是后勤。

后勤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大明的后勤系统是非常完善的,甚至可以说远比大金完善,但是系统完善,也得有粮食支撑。

众所周知,京畿有两仓,京城和通州。京仓是天子的内仓,通州是天子的外仓。

顾名思义,通州所储之粮,是带有军仓性质,向来都是严苛看顾。

但只是理论上如此。

要知道连吴自勉身为总兵都敢以身作则,带头倒卖军马和军粮,那么可见所谓监督本身就是一件表面功夫的事情。

所以结果就是毕自严到达通州仓场公署后,依计划拨粮之际,便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事情发生也很简单。

因为冷不丁打仗,还是皇上御驾亲征,户部尚书兼内阁阁臣毕自严亲自督粮,直接便导致了通州十仓从遮蔽变成了遮无可遮,毕自严到场后,事情都如常,只过了两日功夫,便有两个怕死的顾仓小吏出逃。

这一出逃,其实也不打紧,只要上下掩护一番也是无碍,毕自严发现不了,但问题在于俩小吏没逃出二里地,冷不丁撞上了毕自严手下,盘问之后小吏便跪地求饶!直接后果便是引起了毕自严警觉。

随后毕自严展开盘查,才发觉通州十个大仓,竟有三个是老鼠仓,其余八个也都是虚报严重。

整个通州仓比账目上少了接近一半的粮!

这几乎让毕自严整个人都傻掉,更让他傻掉的是,就在盘账当日,便有人试图纵火。

这导致毕自严越发震怒,当场便遣兵接管了各仓,然后雷厉风行进行了审查。

结果审查后,更让毕自严心惊,案件牵涉高官之多,让人咋舌。

不仅牵涉到了现通州仓场署理、现查仓御史,原通州仓场署理,甚至还有京师的通州仓场总督。

再往下查,怕就得查到户部。

而更关键的是粮仓只有账目的一半,这也就是说会严重影响整个出兵计划。

毕自严不敢怠慢半分,在强硬的以署理粮道的钦差身份拿下了所有涉案官员之后,便亲自赴往了蓟州面圣。

“也就是说,计划打乱了?原本以通州仓之供应,可接上各地调粮,续上漕运仓粮,而现在因为少了一半粮从而可能赶不上时间?”

朱由检面色严峻地看着风风火火进来的毕自严。

在听闻通州竟然发生这种丑闻的时候,朱由检第一反应却不是愤怒,而是觉得如此才合乎常理。

不然的话,没到这份上,明朝怎么可能亡?

正是内外交困,才彻底导致了明朝无以为继。

“臣有罪。”毕自严连忙请罪。

不管是身为督粮道,还是户部的主要主管,粮仓被人当自家粮仓似的贪了一半,结果临到打仗才知道,毕自严都责无旁贷。

朱由检冷静说道:“现在可不是请罪的时候。”

“是。”毕自严深吸一口气,道:“臣亲自核查粮仓,以通州仓的储粮之量,乃供应两路,陛下亲征为一路,辽东方向为一路,倘若以此供应,最迟三个月,则空矣。”

“三个月?”朱由检有些讶异,这竟然比计划的一半还要少。

“回陛下,是的。除非如同先前粮仓做法,行拖欠缺额之事,否则以足额供应,绝对难以维持已经出征辽东的卢象升部大军!”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事实上,通州仓不但是要负责辽东、蓟镇的兵马,现在出左、右两军,右军中所涵盖的也不止是京中诸卫和御军,还有京畿地区以及周边所有动起来的卫所。

原本以通州仓的供应实力,要是账目是对的,那也是勉强可以支撑起如此庞大的兵力调动。

眼下通州仓忽然爆出了这样的丑闻,粮储少了一半,自然便再难以支撑。

不过这也不代表没有办法。

至少,连朱由检都知道还有京仓可用。

“用京仓吧。”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一旁王象乾笃眉道:“可是如此一来,会不会酿成京城用粮恐慌?”

“毋庸置疑,京仓一动,必然是会引起粮价飞涨、百姓恐慌的。”

朱由检淡淡说道。

“所以还要配合诏令,京城已经戒严,但眼下是战时,既然是战时,自然要行战时条例。”

说着,朱由检看向了曹化淳说道:“传旨意给内阁,让内阁迅速组起以顺天府、五城兵马司为首的战时督察组,凡京城戒严期间,一切物价禁止升降涨跌,禁止囤货居奇,禁止制造恐慌,凡敢于战时借此牟利者,无论是何身份,皆严惩,再传令给刘侨,让北镇抚司的锦衣卫配合执法。”

曹化淳连忙遵旨。

朱由检看向毕自严,问道:“京仓情况如何?”

毕自严犹豫了一下,道:“亦传令京师督察,尚未回复,但是以臣之计,京师应当不会像通州那般严重。”

朱由检道:“但是单靠京仓怕也不行。”

毕自严赶紧说道:“若是京仓补足,漕运四仓可紧急调粮,以时辰为计,可来得及。”

朱由检点头,旋即长吐口气。

这趟出征,真是状况百出。

不但有总兵领头贪墨,现在更是爆出粮仓被硕鼠贪墨,之前他还觉得僵持多几日对大明有利,现在看来,真焦灼的打起来,怕是自己这边爆发的问题会更多。

“那便先这样吧,一切以对战为先,诸多贪墨官员,之后再处置,朕乏了,一切事务明日再说吧。”

“是。”

待到众人皆散。

朱由检也认真思虑起来,不能拖下去了,迟则必然生变,待到各应物资齐全,就必须开战。

以国运来说,无论如何都只会是大明占优,但再占优,朱由检也有些忐忑,而这种忐忑只独属于他自己,那就是这种改变历史,不知道历史走向的忐忑,毕竟原位面,自己没有亲征,关宁军也没有出征辽东,辽东方面的虚实是否被黄台吉洞察,对方如此拉开架势是否是因为有恃无恐,一切都是他忐忑的来源。

而更重要的忐忑是,他之前还有把握留下黄台吉,但是现在来到蓟州,目睹了建奴八旗之后,却反而没有把握了。

他害怕输。

如果输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没有能力再组织起一支御军。

朱由检就是在这样复杂心情的胡思乱想中逐渐睡去。

只是还没有睡多久,便被一道军情扰醒。

乃是曹文诏部夜间袭击建奴左翼的岳托部,斩杀奴首近千!

……

夜色中。

燕子岭的左翼树林之中,风尘仆仆的曹文诏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敌营情况。

他自遵化而走,在听闻皇上出征,意识到战场可能在蓟州后,便迅速奔来,期间好几次都险些直直撞上建奴大军,曹文诏也意识到自己这点人倘若直撞上建奴,必然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四处小心避开建奴大军,专行山路小道。

期间因缺粮和奔波,马匹死了一片,不得已将无法行走的军马以作军粮,但饶是如此,还得是曹文诏严格管控口粮,这才能撑到现在,众兵马也才能堪堪赶至蓟州。

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入城。

就正好撞见此处结营的建奴,在目睹对方结营状况后,曹文诏便心血来潮想要碰一碰。

这时候一名都司官小心摸到了曹文诏身旁。

曹文诏并没有去看他,只自顾自一边用望军镜看着不远处的建奴营帐,一边询问:“弄清楚了吗?”

都司连忙道:“弄清楚了,应当是建奴的一个旗主,叫岳托。”

“岳托……熟人呐。”曹文诏又问。“那周围的建奴哨探呢?都探清楚了?”

都司连忙说道:“都探清楚了,一共十二处,这边正好是空当,都司,干吧,别犹豫了,干他们一场,兄弟们这几日都憋疯了。”

曹文诏仍旧十分平静,他冷静道:“干?拿什么干?对方营内有多少人你知道呢?这一整片连营,建奴少说有七八万人,冲进去,不出来了,打算死在里边么?”

曹文诏又道:“遣往蓟州城内的传令兵走了吗?”

都司连忙道:“已经执令旗走了,曹将军,底下士卒是真的有些耐不住了,不是嚷嚷着干北虏,就是嚷嚷着入城,咱们确实断粮许久,剩下的军马亦不能再做口粮,若再耽搁不做行动,卑职是真怕士卒们哗变啊……这个真不是卑职着急……”

曹文诏没有说话。

底下士卒的情绪他明白,其实并非是本身如此,而是他们一路而行,沿途收拢了一大波原身蓟镇的逃散兵马,有些是建奴破城而出逃,有些则是慌不择路提前出逃的,然后一路碰见,自然一路收编,拒绝收编的自然也成了路边的尸体,本来犯军纪,遇部队拒绝入列,部队是有权力执行军法的。

林林总总约莫两千多号人,整体的舆论也多是这些成事不足的溃兵发出于口,而连带着原本他的部众也有了埋怨。

但这些人还不能不要,若是任由这些人四处逃窜,多数会落草成寇,与其这样,倒不如拉过来直接送战场上去死好过。

曹文诏道:“他们说便让他们说,记住,那批编入一字营的,临阵再发与他们武器,省的他们借机逃了,现在确实不是进攻的时候,待到再晚一些,你去警告那些人,告诉他们,皇上可就在蓟州城内,这一仗打漂亮了,他们先前所犯军纪,还有可能得到赦免,甚至还有嘉奖,可若还是想着逃,且先问问城内的锦衣卫会不会收拾他们。”

都司赶忙点头。

而也不得不说,皇上的名头确实响。

几乎就是一瞬之间,士卒们便都安静下来,求战士气更是越发浓郁。

很快,待到各个情报一一回禀,曹文诏一一分析过后,直至深夜,曹文诏当即召来了部将。

待到部将到来,曹文诏毫不犹豫开始分配军务:“现在已经查探清楚,此营内人数不多,约莫三千余建奴和蒙古人,以军马草料为主,这是机会,闵将军,清理敌军岗哨、哨探之事便交由你!”

这时候曹文诏身旁的副将是闵福元,理论上是此地最大的长官,但实际上说是副将,其实是前面要加一个署理,所以卢象升是以曹文诏这个参将作为领将,闵福元这个署理副将反而成为了名义上的上司,用以授权机宜。

不过闵福元倒也不恼,因其性格本就憨厚,自参将升作副将也是沾了卢象升的光,况向来与曹文诏关系好,自也毫不计较。

所以此时听得曹文诏交代给自己军务,亦是认真的点头:“好。”

“杨都司,待会以令为号,你部为先,一旦号角吹响,你务必以最快速度冲击敌营。”

杨都司是临时管辖一字营的部将,也就是负责收拢过来的残兵部将,以他们为先,自然便是要将他们用作炮灰。

杨都司一时有些踌躇:“这样士卒们不会有意见吧?”

“皇上就在身后,告诉他们,这便是鬼门关,不然,皇上凭什么会特赦于他们?”

杨都司顿时无语。

曹文诏冷血的布置完他的任务后,又细细分出两队人马用以对敌纵火。

计划也是简单至极。

清理敌方岗哨后,残兵溃兵用以正面吸引建奴,便于纵火,纵火同时,曹文诏再引本部骑兵冲击。

计划落定,部将各自准备。

……

金军大营内,悄无声息。

已是深夜。

除却轮值巡逻哨队,其余旗丁士卒皆已入帐而寝。

忽然像是远处传来冲杀喊叫声、鼓声、号角声,紧接着便是营内一声啰响。

如同惊雷一般,震醒了无数营兵,营兵们睡眼惺忪还未彻底清醒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闻得营外巡逻兵们示警。

“敌袭!敌袭!”

“敌袭!”

巡逻兵们一边奔走,一边敲啰。

营兵们瞬间被惊醒,随后便匆匆忙忙的各自穿衣去取武器。

此间最大的金军军官是固山额真,名为图禄托,他于帐内清醒,大喝了一声:“发生什么事?”

当即便有亲卫隔着营帐禀报:“敌袭!有明军袭来!”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