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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兴祖把葫芦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感受出来这东西是什么材质的。因为他从小生活在乡下,栽培很多农作物,葫芦也是从小栽培的东西。

父母在播种的季节,总让他跟妹妹还有姐姐顺藤摸瓜的去采摘。按道理,不管是什么样的葫芦,他几乎都见过。可是这样材质的葫芦,的确不像本地的品种,甚至都不像土里面生长出来的。

当然了,也可能是外面的新品种,只不过自己少见多怪罢了,徐兴祖把葫芦拿在耳朵边摇了一摇,发现里面竟然是空荡荡的,似乎已经被人打开过。轻轻又敲了几敲弹了几下,里面发出笃笃的空响声,似乎真是一个空心的。

虽然极有可能是别人用过的,但是,从这个外表形状来看,发育的这么均匀对称的葫芦还是很少见。自己一个手掌,正好能握下,而且还能放在兜里面。

不如就留下来,当一个可以把玩的文物之类的。因为他每次触摸这个葫芦的表面,都可以莫名其妙感到一阵心旷神怡。也可以回想起父母姐妹带着自己采摘葫芦时候的美好回忆。

想到这里,徐兴祖也不再犹豫,直接把这个小巧光滑的小物件揣在兜子里,然后转身沿着来时候的道路,用拐杖点着地摸索的回去了。

徐兴祖的这番举动,并没有引来别的师兄弟的注意,谁会没事注意他一个瞎子,身上又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关注的地方,在这个追求修行境界的山宗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像世俗子弟那样喜欢嘲弄别人。

所以即使是肢体残缺之人,在这里都有很好的生存空间。徐兴祖摸索着,亦步亦趋地回到了自己的所在地,推门直接挤上了自己的土炕,烧了一盆热水,用麻布热敷在了刚刚被葫芦崴了的脚踝上面。

等疼痛感稍微好了一些,他又慢慢的摸索着下地去了。从李黄铜所在的那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好些跌打损伤的内服外用药沫,给自己的脚踝敷上药,又口服了一些,这才安心的重新回到床上。

这些跌打损伤药是李黄铜平日里在瀑布下修行的时候,师傅童长老给准备的一些疗伤药,效果非常好。而且量给的也足够足够,他平时借用一些的,而且他俩的关系也非常好,只要不一口气用完了,一点而已,几乎说都不用说这件事。

闻着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凉的药味,徐兴祖整个身心都轻松了不少。等到药劲儿过了,他把手上胳膊上所粘连的小碎石子也都擦洗干净,整个人这才轻松惬意的躺在炕上。

今天身体受伤后有些不适,什么修行心法之类的,只有等到明天了。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鸟叫,徐兴祖感到百无聊赖,从兜子里重新掏出那个外表匀称光滑的小葫芦,随手拿起手边刚才敷在脚踝上还湿漉漉的粗麻布,把葫芦表皮擦抹干净,双手仔细仔细表面摸索,发现了比刚才更深层次的东西。

葫芦表面看似光滑,其实如果细心感受,其表面还有一道道似乎蕴含着某种含义的花纹,这是自己现在仍然目不见物,所以光凭触觉觉察不出来是什么样的花纹。

靠近鼻端,这葫芦散发出一股青涩药香的味道,似乎是刚从某地采摘下来,又像是葫芦本身自带的一种特有的香味,给人整体的感觉就不是一个凡俗尘世里常见的葫芦。

徐兴祖小心翼翼的拿着葫芦,弹了弹,敲了敲,除了发现他好像是空心的以外,仍旧没发现他是什么材质的,非金非铁,摸索到最上边葫芦的口时,才用皮肤细致的感知能力,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缝隙。

接着,用大拇指的指甲试着往里一插,似乎正好能插进这道缝隙里。很显然,这就是葫芦的小口,不知道这葫芦里面到底有什么,或者真的像他想的一样,是空心的。

徐兴祖手指用力弹了一弹,但是没有把葫芦盖子弹起来,他又尝试着用手抓住那个葫芦尖拧了一拧,可仍旧是纹丝没动,似乎上面是铁铸一般的。

难道这不是拧的?或者是拔的?徐兴祖抱着自己的猜想,两个指头捏住葫芦口的尖尖,慢慢的用力气试着往下拔,一下,两下,还是没有打开。

这就古怪了!

自己又拉又拽,又拧又扯,仍然还是没有把这个盖子打开。

难道它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被打开过的新葫芦么?是自己推想错了?

徐兴祖三番五次试了又试,仍然打不开这个葫芦,决定暂时放弃。

“儿啊,人活在世界上,要懂得借势!”

他想起父母常跟他说的这句话。

父亲徐老黑说,为什么春天播种,秋天收种?就是老天让人明白,要利用自然的力量,才能够做出伟大的事情。现在自己身边,有李黄铜这样的大力士,为什么还要自己出手尝试呢?

李黄铜日夜在瀑布下面修行,打磨一身气力。现在一手估计就可以将自己高高的举起,还是让他来为自己打开这个葫芦吧,看看葫芦里到底有什么药。

想到这里,徐兴祖重新躺下,在那里悠哉悠哉着地听着窗外的虫鸣鸟叫,感受着身体伤势的恢复。

他刚才回来的时候早,已经路过食堂,在大师傅那里吃了一顿三菜一汤,整个人肚子饱饱的,全身暖洋洋的,正是享受好时光的时候,并没有很急。

果然还没有半个时辰,他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推门而入的声音。

熟悉的李黄铜的声音,在门开后直接响起:“阿祖,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没有修行功法吗?躺在这里怪舒服的。”

李黄铜气喘吁吁,看样子,今天又受到了不少的折磨,而且全身湿漉漉的,似乎有水滴落地的声音。

明显是刚才从瀑布下面回来。

“今天我身上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有修行功法,求你帮个忙,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葫芦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徐兴祖高高举起手里面的葫芦,递给了走过来的李黄铜。

李黄铜把葫芦拿在手里,皱着眉头左右观看,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也感觉自己的力气最近增长了不少,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傻眼了。

不管他怎么拧怎么转,甚至用牙咬,都没有办法把葫芦从上面打开。葫芦嘴就好像是焊死了一样,没有让他有一丁点打开的希望,甚至动都不动一下。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李黄铜还是放弃了,把葫芦重新轻轻放在了徐兴祖的手上,摸摸后脑勺,傻笑道:“我力气看来还是不够,不行你问问师傅去吧。”

徐兴祖听他这么说,也感到一阵失望,把葫芦接了过来。

李黄铜并没有追问他这葫芦是从哪来的,因为在他看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是不值得人去关心。他关心的就是,每天怎么打磨自己的血肉跟气力。

天渐渐的黑了,两个人各自趴在小屋上的炕上,徐兴祖把葫芦拿在手里,越来越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脑海中闪烁过一条条把这葫芦嘴撬开的方法,可是感觉最后都行不通。思前想后,然后唯一确定的办法,就是把这个葫芦彻底摧毁,才能找出其中的东西。

一来,他不想再求助于别人,因为李黄铜是他最亲近的人。而且力气也比大部分人大多了,如果李黄铜都打不开,那别人更够呛。

第二,如果这个葫芦被打开后,真的装有什么好东西,别人不一定像李黄铜一样,很有可能会欺负自己看不清楚,直接把里面的东西拿走。

这是徐兴祖最顾虑的。

所以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辣手摧花,把这个葫芦用某种尖锐沉重的武器,比如说铁器,或者石头凿开,所以这个方法还是比较稳妥。

徐兴祖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态,可能跟自己从小是瞎子有关。对于他这个瞎子来说,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可探究的延展性。有时候,遇在旁人看来非常平常的事物,在他眼里就是充满奥妙的所在。他非研究个通透,才能够放下心来。

这个小葫芦,如今也是一样。

他的床上辗转反侧,思前想后,确定了自己的最后一个方法。下地出门摸索着,从南面的仓库里找出一把沉重的捣药罐。

作为采药跟打药的童子,他们平日里库房都放着好几个型号各异,大不同的金属捣药罐,可以说是有着现成的工具。

徐兴祖小心翼翼地把药罐了拿到自己屋里,放在坚硬的石砖上,然后把那个葫芦放进了铁制的大药罐里,整个过程里,李黄铜在另一个屋子里专心着复习着今天的功课,根本没注意到他这边在干什么。

为了让李黄铜不关注这里,徐兴祖想了想,又在捣药罐底下垫了一块破旧的棉布,可以用来消除一会儿砸下去发出的金属碰撞声。

安排好了这一切,徐兴祖轻手轻脚,拿起那大药罐里沉重的药锤。这个倒药罐是铁制的,大小像一个小号的酒坛,圆鼓鼓的,算是相当大的型号了。

单单就是那个打药的锤子,就有七八斤那么重。

确定好了,徐兴祖把捣药锤轻轻的拿起,然后快速的往下一沉。

铛的一声,清脆声响。

捣药罐里的那个葫芦竟然没有应声而碎,倒也挺坚硬的。不过,这个结果在徐兴祖的设想之中,有时候葫芦成熟了,那坚硬的表皮,就好像是外面的砖头一样,力气轻些,根本就砸不开。

他再次把捣药锤慢慢的拎了起来,这一次拎到了半米的高度,用上了七八分的力气,再来!

咣!

这次声音更大,虽然有棉布在底下衬着,但是仍然都传出了屋外。可是这一次的结果,却出乎了徐兴祖的意料,因为他感觉到捣药罐里面的葫芦,竟然还是没有应声而碎。

这种力度,刚才已经超出了大部分农作物的外壳抗击打程度,甚至就算是把一个乌龟放在里面,刚刚那一下,也足够敲碎坚硬的龟壳了。难道说这个小葫芦,是什么宝贝吗?

怀着这样的心态,徐兴祖连砸了七八下,一下比一下用的力气大,但是就是这样的力度跟频率的打击下,那个小葫芦仍然是没有碎裂,太神奇了!

徐兴祖停止手上的运动,把葫芦从捣药罐里拿了出来,仔细摸索了一番,更惊讶了,因为他发现葫芦不仅没有碎裂,甚至表面都没有裂开的痕迹,而且不仅如此,别说裂开的痕迹,就是连凹进去的细小伤痕坑洞都没有。

这是什么样的东西,刚才那几下,就算是生铁疙瘩或者秤砣放进去,也应该有些变形了,但是这个葫芦却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纹丝没动。

这一定是个好宝贝!

不知道是宗门里的哪位长老,大能,甚至是宗主把自己的宝物道具丢在了人来人往的道路上。徐兴祖能给出的解释只有这一个,越想越是心里面忐忑不安,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这个葫芦被人重新拿走。

徐兴祖自问,并不是一个好孩子,因为从小家里的生活条件苦,他老爹徐老黑就告诉过他,如果在路上捡到了钱,可以先把这个钱踩在脚下,确定身边无人以后,再把钱捡起来,揣到兜里带回家。

母亲贾氏也跟他说过相同的观念,说是如果捡到值钱的东西,可以先自己保管,不要声张,先等上三五个月,如果没有人来找你,那你就可以把这个值钱的东西占为己有,以后多半失主找来的概率就会小很多。

对于他们这些乡下人,想把捡到东西据为己有,这样的反应是无比正常的,所以徐兴祖自问他做的没错,想到了父母这些教诲,更加觉得自己拿的非常理直气壮。

徐兴祖把葫芦重新捡起来,擦拭了半天,外表打理干净,装在了自己的内衬小兜里面。

他贴身穿着一个衣物,那是临行前母亲亲手给他缝制的内衬,贴着肉就缝制了四个兜子,左边两个右面两个,又深又大,专门用来装一些贵重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在右面的靠下的口袋里,还有他父亲徐老黑亲手用一根狼的腿骨给他打磨成的吊坠,说是可以驱邪避凶。

这吊坠整体呈一个模糊的道祖的雕像,他小心翼翼的保存到现在,把小葫芦和道祖的雕像放在一个兜子里后,徐兴祖把兜子上方的纽扣扣上,真正做到万无一失,这才放心的重新躺到床上。

虽然葫芦暂时还打不开,但是先收藏起来,如果有机会见到自己的老舅或者见到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再想办法。

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多,徐兴祖不知不觉的就呼呼的真真睡去,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葫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正在悄悄的发生着神奇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