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地球，或者说在小说里，你可以说是灵气不足，或者天地所限什么的。但这不是啊，国师那挂逼在呢。国师能存在，就会有其他人也能存在。
你不能说修仙能够，而练武不行吧？
万法殊途而同归，修仙能做到的，练武一样能做到，修基因元能的也能做到，修人体潜能的一样能够做到。
一个两个做不到很正常，毕竟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必定艰难异常。但千百年来无一人做到，就完全不正常了。
多少英雄豪杰，即便是意外都可能发生了啊。
“为什么？”杨易也发出同样的疑问。
老头没有回答，而是抬眼看向天空，这时夜幕已经开始降临，黑暗慢慢笼罩虚空，只有这团火焰在燃烧，照亮四周。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又变得非常浑浊，好像没有任何光亮。
山鸡被烧焦了老头都没感觉，他被某种激荡肃穆的往事收敛住了心神。杨易最看不得浪费粮食，特别是好的粮食。于是他将老头架在火上的山鸡拿过来，不客气的啃食起来。
他倒不担心烧鸡有问题，这老头是不是张三丰不清楚，但他绝不是暗地里下毒之人，因为没必要。他想害杨易有的是机会，此刻下毒纯属多此一举。
“老道也想过很多可能，最后只剩下一个猜测。”老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就是有人不想让这种情况发生。”
说到这里，杨易也把老头的逻辑理顺了，问道：“你是说国师，或者说国师这样的人？”
老头沉重的点头，“不错。”
“没必要啊，”杨易咬了一口鸡腿，啪叽两口吞下，用手擦抹一把嘴边的油迹，“你说国师既没有称霸天下，也没有独尊武林，他费那么大的劲追杀你们这些强者为了什么？”
老头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开始老道也不信，直到老道查到每一朝每一代，都有类似于国师和国师府这样的存在：隋唐时的观星楼，北宋时的二道山，大元时的西域密宗等等。他们出现的毫无来由，消失的也毫无征兆。而每当江湖出现惊才绝艳的武者，要么遭遇各种原因早早身死道消，要么在最巅峰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切你觉得奇不奇怪？”
杨易翻白眼，我哪里知道奇不奇怪，我对历史又不了解，你说的我当故事听，当啃一只鸡。
再说老头你如果真是张三丰，你就是几百年来最惊才绝艳的那个人，问问你自己，你没病没灾活了多少年了？
老头或许看出了杨易的心思，说道：“老道不过一介凡俗，成长的年代武林已经落寞，靠着活得久才慢慢走到巅峰，那时老道已经身老体衰，原本是不被人看好的。老道知道小友或许不信，老道举几个例子你就清楚了。比如创出太玄经的李太白，创出逍遥派的逍遥子，不过而立之年就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剑魔独孤求败。”
“与这几人相比，小友觉得老道如何？而他们的人生经历又是怎样？”
杨易愣住了，这三个例子太有说服力了。如果太玄经真是李太白创出来，你说他溺水而亡真是个笑话，而不是他又是谁呢？太玄经，那玩意真是一门近乎玄幻的神功，远远超出了武侠的范畴。
逍遥子的逍遥派，座下三大弟子，每一个都得其一，三个人的实力都堪比扫地僧般的存在。纵观金书，能够凭空御虚的只出现在两人身上，一是狗杂种，二是李秋水。李秋水是三老中最弱的存在，可想而知逍遥子的实力。至于他最后的去向，不得而知，身为弟子的三老都不清楚。
最后是剑魔独孤求败，这位真是在最巅峰的时候退隐。说是退隐，实际如何无法判断，剑冢埋的是他的剑，而非他的人。
好吧，你有些说服我了。杨易心想，道：“您继续说。”
“当老道猜到这个可能时，老道就开始布局假死脱身。那时无忌孩儿远不到那地步，本以为凭他的性子，一辈子再不会有进步，远谈不上危险，所以我也就没同他讲明这一点。没想到十几年后，他的修为突飞猛进，最后被逼着和天池怪侠联手，双双死于非命，也是怪老道太过大意了。”老头噫吁苦叹，眼神哀伤。
“可惜啊，如果时间再倒回六十年前，老道会和他拼命；时间再回三十年前，老道会和两人联手；哪怕倒回十多年前，老道会冒险提前告知两人隐藏起来。真是人越老越怕死，假死时间长了，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那时老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被打死。”
杨易不理会这些感慨，而是问道：“你刚才说当年张大侠被人逼着和天池怪侠联手一战，是被国师逼的吗？”
老头点头道：“正是这个国师，当时他还不是国师，只是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散修高手。他成为国师也不过十几年前的事。”
杨易认真道：“不对，一年前我见过国师，他的内息修为和道长您差不了多少，一百多年前肯定没这么厉害，他是如何赢得了联手的两人？”
“神通和符箓。”老头咬牙说出这五个字。
杨易听完又是一愣，真是修仙的啊。
老头讲完故事，杨易也将将吃完烤鸡，擦擦嘴上的油渍，拍拍手道：“那么，小子想问一问，您今天找我所为何事？您讲了这么多，就不怕我和国师是一样的人？您也知道，我的来历同样神秘，而他似乎很关心我。我知道刚才您是真的想杀了我，为何现在不想动手了，反而将这一切告知在下？难道就因为我说我不是仙乡之人？你我都知道这句话没什么可信度。”
“如果道长能够说服我，小子不介意给道长点一把火。”
老头问道：“什么火？”
杨易道：“一把可以让你点亮世界的火。”
老头眼睛一亮，细思一会儿又问：“既然刚才你知道老道想杀你，为何还敢进来，还大咧咧坐在老道身前？”
“我进来是因为我一眼看出道长您的修为，逃没有用。我敢坐在您面前，是因为您杀不了我。这句话或许很自大，但这是事实。”杨易很自信，因为他有系统，打不过可以逃，穿越回去就是了，他没有必要非留在这里。
系统很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出现过，用它的话说是同等生命层次世界，它没有保护杨易的义务。什么是不同等生命层次呢，第一是凡俗，有生老病死，第二是永恒，等于吞噬世界的不朽，第三是超脱。
超脱之境超过了系统的能力范围，所以系统只保证杨易不受到来自于永恒级力量的伤害。
当然还有一点，虽杨易修为上差了老者一大截，当真动起手来，老头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他自信的理由。
老头点点头：“虽然不知小友的自信来源于何处，但这话老道相信。”
“那么道长，说说吧，只要您的理由让我信服，我敢保证，这把火烧得会很旺。”杨易静等老头的解释，是真是假，不是一张嘴说就行，他连老头说自己是张三丰都不是很信，遑论其他。
他得证明自己。
不然今晚的夜会很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