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171.大名府张氏分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书接上回,上回书中说道张牧之跌落山涧险些淹死在河中。好在时来运转否极泰来,浑浑噩噩半生半死间正好碰到前往绍兴的吕幼谦三人。
被三人从河中救起,一番述说三人得知张牧之乃是昔年与他们有恩的淮安公次子,又从他处得淮安公已经故去的噩耗。
几人一番痛哭,吕幼谦将张牧之扶起,允诺他三人一同陪他前往拓苍山中救出徐运,再一同前往绍兴府。
四人一同下了渡船,循着张牧之的指点往那处山峰而去。果不其然在一处山间发现一方小小村落,正是那些盗匪落脚之处。
马文山让张牧之三人等候,自己则是上前叫门。只见这处小村不过房屋十来所,但是村口却搭建起两处高高的塔楼,正好能将上山之路看在眼里。
门口还有两个站岗的盗匪,眼见有四人并肩而行往山寨而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火哨,点燃引信朝天一放。
火哨冲天而去,在空中炸开。不多时数十个手拿刀枪剑棍的盗贼从寨中涌出,上方塔楼上还有几人弯弓搭箭瞄准张牧之几人。
马文山见呼啦涌出数十人,急忙高举双手示意自己并未带有兵器。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矮小的汉子,不过四尺。
穿着一身麻袍,腰间悬胯着一柄长刀。两只手臂上还带有锋利的爪刀,诸多盗匪见此人走出,纷纷给他让位。
“好汉请了!”矮小的汉子朝马文山拱手。
“当家的请了!”
马文山也站在远处还礼,先是伸出左手微曲,握拳露出拇指。右手搭在左手手肘处还礼。
“并肩子!”
“里码子!”
“他们在说些什么?”张牧之听不懂江湖黑话,不由得朝身旁的吕幼谦低声询问。
吕幼谦展开折扇遮脸,撇过头朝张牧之解释起来。
“这些都是江浙一带的江湖黑话,并肩子乃兄弟的意思,里码子是同伙,乃是同道中人。”
这边话说起,马文山那边经过几次切口,早已被那矮小的汉子认作同道中人。
“不知好汉等何来?”盗匪寨子中,矮小汉子端着酒碗,询问起四人来意。
吕幼谦合拢手中折扇,朝那矮小汉子拱手,正色道:“好叫当家得知,我等前来只是因为我四人有个朋友,被当家手下的麻子请到山中做客。”
“我等久久等候不见归来,不得已上山来寻。”
矮小的汉子闻言,忽然一怔。看向左右麻子询问道:“近日可有江湖上的弟兄,来我这寨中做客?”
左右几个麻子都面露疑惑之色,纷纷摇头示意。其中有个汉子正是当初洗劫张牧之二人领头者,认出了张牧之的身份。
低声在矮小汉子耳边说了几句,又指了指张牧之的位置。
矮小的汉子听罢,不露声色的往张牧之处看了一眼。随后笑着朝四人说道:“鄙人卧涧龙石纹龙,还未请教四位好汉姓名。”
吕幼谦闻言,朝上方的石纹龙拱手笑道:“在下青衣秀士吕幼谦,左边这位乃是义薄云天及时雨柳如山柳大哥!”
“至于这位嘛。”吕幼谦说到此处,却见马文山站起身来朝石纹龙拱手。
“某家常年行迹江浙,蒙江湖好友得了个神行太保的花名。”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三人名号,上方那位卧涧龙石纹龙,顿时脸色一白,颤颤巍巍的瘫软在虎皮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
“血手修罗吕幼谦,金狂刀客柳如山,八臂罗汉马文山!”
“娘诶,我怎么惹上他们了!”
石纹龙瘫软在虎皮椅上,身形一划就要摔倒。好在左右的麻子眼疾手快,迅速的将他拉住这才没有滑倒在地上。
等缓过劲来后,石纹龙颤颤巍巍的走下虎皮座椅,小心翼翼的走到三人面前,赔笑道:“小人,有眼无珠,手下弟兄不知三位威名。”
“还不快去将那位好汉带来!”
“哦不,快去请来!”
两个麻子对视一眼,由其中一个搀扶着石纹龙。另外一个快步的走出聚义堂,不多时便带着徐运前来。
两人相见,又是一场抱头痛哭。张牧之上下打量了一番徐运,见他仅仅只是有些委顿,方才松了口气。
救出徐运后,吕幼谦三人带着张牧之两人离开这处山寨,星夜前往绍兴府。
再说张文魁,自从返回大名府后。言说弟弟已死,夫妻二人假模假样的念起旧来。
张文魁吩咐下人将柳氏请到堂屋之中,又请了张家本族几位老人前来做个见证。等到柳氏和方氏来到堂屋后,却发现堂屋内早有许多人。
各个都是张氏本家本族颇有威望的老人,张文魁见柳氏前来。端了一碗茶盏给柳氏,示意她落座。
待到柳氏落座,张文魁这才故作悲伤的开口道:“吾弟牧之,随同老父前往幽冥宝路,父子作伴,留下我等在阳世中悲痛度日。”
“然,逝者已逝,生者还当度日。家中日益亏损严重,不得已,只得请诸位家中老人,前来做个见证。”
“今日我将这家财分上一分,各自过活。”
随即,张文魁取出一份文书契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房契地契。
“此乃大名府书文坊铺子地契文书,今日便分给弟媳柳氏以作度日讨活之用。”
将这份文书交给柳氏后,张文魁对于其他的家产财务,却是闭口不谈。柳氏见大哥张文魁做到这等地步,而其他家中老人却是一言不发。
显然已经事先得了这些老人的同意,这是欺她一个守寡的未亡之人。无有丈夫撑腰,诺大的家产仅仅只是分了一处偏僻铺子。
抹了眼角的泪水,柳氏接过这份文书地契。站起身来朝几位张家老人福了个万福,悲声道:“既然几位家中长辈同意大哥这么分配,那么奴家也不再说些什么。”
说罢,见这些家中长辈还是默不作声,柳氏心中悲痛之意更盛。
“既如此,那奴家便遵守大哥分家安排便是。”
其中有位向来对张牧之较好的长辈面露不忍之色,几度想要开口。可却被身旁的那位老人阻止,只得长叹一声。
“唉,既如此,那今次分家,日后便不可再生龌龊之语。”
为首的那位老人低吟一声,将分家之事定下了基调。张文魁方才露出喜色,而柳氏则是在方氏的搀扶下离开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