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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网游动漫 > 玉骨真仙 > 第十四章 远山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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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远山如画

回到宗祠,将汪书良甩给卓青河,嘱咐其严加看管之后,林啸便直奔王府后花园而去。

庆王府本就占地不小,加之传承未断,代代经营下来,这府中园林的规模到了今日,更是大得惊人。

所见之处尽是风亭月榭,杏坞桃溪,几条掩映在点点翠绿之间的小径,串联起假山园圃,正是一番别有洞天之感。

只是庆王身死,府中突遭大难,此时园中早没了侍卫婢女,林啸一路行来,竟没见着一个活人。

脚踏虹桥雕栏,几个起落,飞在空中的林啸便远远望见了那处位于西北角的园中精舍。

只见一片青竹之中,隐约透出的白墙灰瓦圈了一方不小的地界。

林啸心念微动,担心其中有异,便收敛身法,悄然落在了精舍之外。

顺着小径穿过拱门,耳旁竹叶轻摇沙沙作响。

缓缓而行,入眼处连檐重阁,洞户相连,再往前,视线骤然开阔。

小径一侧,一处池塘横连曲岸,几方奇石叠生层云,那凝翠如镜的水面上,晨间尚未散尽的雾气漂浮沉降,寂静悠然,环绕着一处临水而立的四角飞亭。

而林啸的脚步却在此时,无声一停。

只因亭中正有一道倩影,凭栏而望,

那是一位全身素白的女孩,如墨青丝垂在身后,又有几缕弯在耳旁,精致到有些消瘦的侧脸上,刻着一点不算明亮,但却清冷得好像泉水般的眸子。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天边清月,又像是开在云中的一朵白花。

起风了。

烟岚漫卷。

那女孩抬起如兰苏手,拂过几缕乱发,露出一截好似凝霜砌雪般的手腕。

许是听到远处的响动,她转头一望,见到来人,眉轻蹙,眉色远山如画。

二人目光一触,林啸自觉不妥,赶忙欠身一礼,再抬头时,那女孩已经出了飞亭,转入一片竹林之中。

“此人是谁?”林啸心中疑惑。

有关庆王在精舍中到底藏了什么,林啸早就生出了种种猜测,可任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一个女孩。

庆王嫡女?应该不是。

虽然年纪差不多对得上,但从手中情报来看,庆王膝下三子二女,如今都在前院,有专人看护,断无出现在花园精舍的可能。

“庆王这几日频频来此,就是为了见她?……”

“可原因呢?”

林啸如此想着,却根本没个首尾,更加之精舍之中有女眷在此,不好久待,便没再查看,直接原路退了出来。

刚出拱门,便见远处一道人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一般,猛地一跳,随后急急奔了过来,正是卓青河。

林啸眉头微皱,心说出了什么意外不成,立刻迎上前去。

“慌成这样,可是出什么大事?”

那卓青河躬身一拜,也顾不上擦汗,便双手一举,正是一支深红令签。

“启禀提主,属下刚刚接到檀堂令签,督主陆大人亲临昭宁,眼下已经到了守备衙门,急招提主觐见!”

“你说什么?”

林啸心中一惊,一把拿过令签,打眼一看,便见两行小字——着千山提主即刻前往守备府,檀堂陆光旗。

看着这道指令,林啸心念急转,现在最要命的问题是,陆光旗相招,自己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若按原本计划,距离八月十六檀堂来人,起码还有五天的时间。

待自己解决了庆王谋反一事,最少还有一两天的时间,想个浑水摸鱼的法子。

就是最差,也能靠着卓青河收拾首尾,自己乔装一番,糊弄过去。

可现在呢?

来人竟是陆光旗本人,这简直是半点余地都无,直接被人堵在了事头上。

如果不去,此番努力付之东流不说,连檀堂的这身皮也丢了,再想另谋他法,离开故忧国,岂不是难如登天?

反过来说,要是去呢?

一想到这个选择,连林啸自己都笑了,当真是寿星吊颈,只嫌命长。

就在林啸暗自踌躇之时,站在旁边的卓青河却面露不解,小心道:“提主?提主缘何愁眉不展?这庆王谋反,泼天般的案子,就这么被提主轻轻巧巧,化解于无形之中,正是大功一件,这督主亲自,不该来得正好才是?”

“嗯?”

林啸回过神来,闻言一怔。“你说大功一件,督主来得正好?”

卓青河连连点头。“对啊,不费一兵一卒,这还不是大功一件?”

可林啸这时的心思,却飘到了别处,一个又一个问题在心底浮现出来。

“昭宁城武职主官尽数失踪,到底是不是檀堂手笔?”

“庆王谋反之事,提主陆光旗是不是早就知晓?”

“又或者说,到底是我来早了,还是你早来了?

“若是早来了的话,岂不是……”

林啸想到此处,眼中一亮,忽然展颜一笑,转头问道。“庆王府中诸事,可有檀堂门下,前来接手了?”

卓青河赶忙点头。“回禀提主,已经有檀堂同僚,赶来支援了,不然,不然属下哪敢擅离职守,跑来报信……”

“果然如此。”林啸自语一句,又说道:“行了,我自去面见督主就是,你立刻返回宗祠,盯住了白向晨。”

卓青河立刻躬身领命。“是,属下明白!”

“好了,有事随时报与我知。”

林啸说完,也不管卓青河答话,运起身法,直奔守备府而去。

飞出庆王府,直转南北主道,此时的昭宁城中,却与往日有了些许不同。

只见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本该开门迎市的一家家铺面也都门窗紧闭,不见一丝响动,整座城市好像还沉浸在昨夜梦中,并未被越发高亮的朝阳叫醒一般。

沿着主道一路向北,没过多久,守备府门前的一对石狮便已映入眼帘。

不过原本门口的军士,已经换成了一队手按腰刀的黑衣禁卫。

光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扮相,和时时流露出的森然之气,都知道这班人马还是少惹为妙。

收摄身法,落在门前,没待那班禁卫说话,林啸抬手一扬,露了檀堂腰牌,便见对面齐齐让路,躬身拜道。

“参见提主!”

林啸稍一颔首,脚下不停,昂然而入。

穿仪门,过六房,未及大堂,便见一个灰发老者,负手背身,立在堂中,抬头望着上方匾额。

“……礼乐遗风,提主可知,这四字,是谁人所书?”

林啸入得堂中,立在老者身后,只说道。“属下不知。”

那老者似是不以为意。

“此四字乃是开国武皇陛下御笔亲书,着匠造监制成匾额百二十方,高悬五道军州守备府,只为时时提点这一方官吏,勿忘吾辈生于何方,来于何地,勿忘故国虽逝,然礼乐尚存……”

说到此处,长声一叹。

“只可惜,千载之下,匾额尤在,人心不古,堂堂天潢贵胄,竟私交土人,意图不轨,朝廷命官,竟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此天之悲耶?人之悲耶?君之过耶?臣之过耶?”

“可笑,着实可笑……”

那老者缓摇其首,转过身来,往林啸身上一望,正是一张消瘦威严的脸庞。

而林啸的目光与之一碰,心说眼前这位,就该是檀堂督主陆光旗了,于是躬身俯首,只等对方如何说话。

就听陆光旗话音一挑,虽有异样,却不见恼怒。“你……怎么还把铁面给摘了?”

“这……”

林啸心中一怔——这路数,貌似不对吧?

这檀堂督主,怎么好像不认识手下提主一般……

若按初时想法,不该是起手一句,“你是何人”么?

其实在来之前,林啸早做好了赌上一把,以平叛之功,直接摊开了与对方谈上一谈的打算,甚至连谈不拢,直接跑路的准备都做好了。

可谁曾想,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对方竟然会问出这么句话。

问题是,怎么答?

林啸稍一沉吟,硬着头皮说道:“形势危急,属下迫不得已,只能先声夺人,即便如此,还险些被人当街袭杀,遑论不摘铁面,悄声潜入?还请督主责罚……”

陆光旗沉默良久,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出言道。

“放你一人镇守千山道,老夫都快忘了,还有你这么个手下,真是十年无人问,一朝天下闻啊……”

说到此处一停,话音一沉。

“不过么,檀堂铁面,暗行御史,知道你这张脸的人,故忧一国,不超一手之数,老夫尚不在其中,你可知,漏了底,该是个什么罪么?”

林啸心中闪念,顺着说道:“不知,亦不悔,皇命所在,何惜己身。”

陆光旗听到这话,目光一跳,忽然展颜而笑。“好,好个不知,亦不悔!檀堂门下,该有此志!你小子,不错,当真不错!”

林啸拜道:“督主谬赞,属下,愧不敢当。”

就见那陆光旗大手一摆。“有何不敢?有过该罚,有功当赏,若因干系加身便举足不前,那陛下还要你我何用?要这檀堂何用?”

说着一停,又道。“此事老夫自会如实禀告陛下,若真有责罚,老夫保你一道便是,且放心吧。”

林啸故作一喜。“属下多谢督主。”

“行了,我且问你,这昭宁城中,此时如何?”陆光旗问道。

林啸答道:“属下借了云中寺之力,镇住庆王府,又遣昭宁别驾窦章前往卫所兵营,如此双管齐下,应无大乱。”

陆光旗一边思索着,一边点头道:“不错,此举还算稳妥,你做得不错。”

林啸稍一躬身,又道:“只是尚有一事,颇为蹊跷。”

“哦?何事?”陆光旗问道。

“此时昭宁城武职主官,一夜之间尽数失踪,不知是不是堂中有司所为?若是,则可高枕无忧,若不是,恐怕……”

未等林啸说完,陆光旗便直接打断道。

“的确是老夫麾下,暗卫所为。”

只听他解释道:“若按原本计划,老夫是要八月十六,亲临昭宁城的,只不过昨夜你当街格杀卢家兄弟的消息传到手上,老夫尚在二三百里开外的甘泉卫左近。”

“唯恐那庆王受此打击,狗急跳墙,做出无可挽回之事,老夫只能传剑书,先夺了兵权再说,然后才连夜赶路,杀到了昭宁城中。”

“可叹,这庆王竟然畏罪自尽,倒是虚惊一场,不然,呵呵……”

林啸听着这话,心说檀堂在这昭宁城中,果然早有暗桩。

只是,这疑点岂不是更多了?

于是小心问道:“属下冒昧,听督主言下之意,似乎,督主此行,不是为了庆王谋反一事而来?”

陆光旗看了林啸一眼。“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林啸重复一句。

陆光旗点头道:“庆王要反,可时机不对,此时此刻,他除非利令智昏,不然绝不敢反,老夫来此一趟,能解便解,解不得,便等大鱼齐齐上钩,再论不迟。”

林啸轻声一问。“可是旧雨楼?”

“不错。”陆光旗说着一叹,“可惜,这次又给滑了。”

林啸只能稍作沉默,以示赞同。

就听陆光旗继续道:“这不是的原因么,老夫来这昭宁城,正是为了一人。”

林啸听着心中一跳,不知为何,很自然地想到了刚刚见到的那个女孩。

没等他出言相问,陆光旗已经给出了答案。

“此人乃是宁国公慕长卿的嫡出独女,只因她年少时,被先王妃认作义女,又与庆王二女私交甚笃,恰逢先王妃祭日,这才客居昭宁,以寄哀思。”

林啸听到这话,出言道:“督主可是担心,这庆王万一举事,会把国公府的贵女,当做人质,所以才急急赶来?”

陆光旗点头言道:“没错,这庆王谋反,本就极其隐秘,那宁国公当然不知内情,当老夫知道这娃娃已经前往昭宁时,人家早已动身,又如何去追?”

“既如此,还不如缓缓图之,先遣了暗卫入城,待老夫亲自到了昭宁再说。”

“可谁曾想,中间会出了这么档子事?所幸,没掀起多大风浪,不然,慕长卿那老匹夫,非得点齐兵马,亲自要人不可,到那时,岂是个血流成河了得……”

林啸听着也是唏嘘一场,没想到这么一桩谋反的案子,里面还套着别处因果。

也难怪陆光旗会亲自下场,甚至不惜使出雷霆手段,也要按住了昭宁城。

想想也是,若是王爷造反,外加国公独女命丧昭宁,估计这天,才是彻底戳穿了吧……

不过还好,这白修然虽然成事不足,但终究没丧心病狂到扯了一干人等陪葬的地步,说不得,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啸这边正想着,陆光旗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言道。

“对了,说到此事,正有个差事与你。”

扯回思绪,林啸赶忙躬身答道:“但请督主吩咐,属下定然尽心竭力。”

“嗯。”陆光旗稍一颌首,出言道:“着你明日动身,护送宁国公独女,返回中都城,一路小心看护,不得有误。”

“属下领……啊?!”林啸刚说了半句,却猛一抬头,满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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