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神秘失踪的船只
亚伯力克·康利抬头看向船舱入口，堆积的木桶木箱阻隔了视野，仅能看到一道缝隙。
伴随着爬行的声音越来越大，两道庞大的阴影笼罩了入口的楼梯。
他瞳孔猛缩，一把将正要靠过来的儿子头摁了下去，抢过灯笼以最快的速度将其熄灭。
“父亲......”
“闭嘴！”亚伯力克·康利伸手捂住儿子的嘴，用低到近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是海妖！”
他曾经去过海神教会修船，见到过被抓住的海妖，由此才确定那两道阴影就是海妖。
可海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们不是不喜欢进入河流吗？
难道海妖也要大举进攻帝国？
西境的兽人、东境的腐化兽人，如今再加上大海里的海妖，泰罗斯帝国真的是一点儿安生地方都没有了。
可更关键的，他们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马上就会被海妖撕成碎片，他的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
但他的儿子却完全不一样，一听到是海妖，立刻就不困了。
海妖啊！
这辈子他还没见过。
哈维尔·康利挣扎着，挣脱父亲的手，趴在木头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向入口张望。
那是两只身高3米的海妖。
一只身材粗壮，手臂、肩膀、后背等地方长着鱼鳍，鳄鱼一样的头颅捶在胸口的位置，后背高高隆起像是驼背，手中拿着一个长满锈迹的沉重船锚。
另一只身材纤细，后背挺直看起来很高挑，脸如同人类，样貌清秀，只是腮帮和耳朵长了鱼鳍，手中拿着的是一根木杖，身上还穿着用贝壳组成的衣服。
一胖一瘦两只海妖并没有深入船舱，守在入口相互交流了起来。
胖的那只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瘦的那只则是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它们在做什么？”
哈维尔·康利低声疑惑的问道。
只是刚问完，就看到两只海妖齐齐转头看向了这里。
大海中视野受限，所以海妖的视力普遍一般，但听觉很强，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到，并判断出声音传来的方向。
哪怕是胆子再大，此时的哈维尔·康利也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双腿颤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出了更大的声音。
爬动声再度响起，越来越近。
哈维尔·康利冷汗直冒，转头看向父亲，却看到父亲满脸煞白，六神无主的瘫坐在了地上。
他咽了口唾沫，左右寻找，最终拿起父亲带来的锤子，举到胸前，打算做最后一搏。
只是海妖并未靠近，爬行的声音逐渐靠近后，又退了回去。
不等他疑惑，一个悠扬的歌声响起传入耳朵，歌声中没有明确的歌词，仅仅是由“啊啊”声拼凑在一起，却感觉非常的悦耳。
哈维尔·康利不自觉的侧耳聆听，感觉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心中一片安宁，只想沉沉睡去。
“不，不对！”
就在即将闭眼的一刹那，他咬了下舌尖，刺痛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这歌声不对劲。
转头看向父亲，发现对方已经昏睡了过去。
他扔下锤子，堵住耳朵，但歌声依旧可以传入脑海。
沉睡感再度来袭，他努力的晃动脑袋，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可是依旧无法驱散浓重的睡意。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哈维尔·康利用额头狠狠的撞在木桶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直到将额头磕破，鲜血流出。
趁着这短暂的清醒，他再度拿起锤子，主动冲了出去。
入口处，纤细的海妖闭眼引颈高歌，强壮的那只海妖举着船锚在前戒备。
哈维尔·康利的大脑宛如一台生锈的钟表，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凭本能冲向海妖。
只是，随着额头的疼痛感消失，距离海妖越来越近，脑海中的睡意也跟着越来越沉重，最终还是倒在了前进的路上。
纤细的海妖停止了歌唱，看向倒地的哈维尔·康利，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些声音并不代表任何含义，事实上，它们之间的交流并不是依靠说话。
目前为止，整个海妖一族绝大部分都还没有语言沟通的能力，但精神连接的存在使它们并不担心交流问题。
之所以还要发出声响，其实是在学习克莱尔·拉库姆。
对海妖来说，说话更大的作用其实在于——好玩。
是的，仅仅是好玩。
“要杀了他吗？”
“克莱尔说尽量不要杀生。”壮硕的海妖回答道。
“那好吧。”
纤细的海妖点了点头，转身爬上楼梯。
......
两名海妖爬上甲板，纵身跳入河里，不久，这艘船就动了起来。
没有扬帆，也没有人操控，船安静的退出码头，宛如幽灵一般调转船头，消失在茫茫夜色。
而在码头上，两名守夜人正举着火把，迈着缓慢的步子，哈欠连天的从船只离去的位置经过。
“咦？我记着这里应该有一艘船的。”
其中一人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停泊位。
“这里？我怎么不知道？”
另一个人举起火把，确定面前的停泊位并没有船只。
“应该是那艘红衣主教号，是教会的船，这几天都停在这里。”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印象了。”
“难道是开走了？”
“谁知道，没准是认错位置了也说不定。”
他们前后看了看，除了点点火把的光亮和远处模糊的船只轮廓，什么都看不到。
“没准真的是认错位置了，也许那艘船不停在这里。”
“那么大的船，总不可能被偷了去，肯定是看错了。快走吧，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好。”
两人继续前进，找了个墙角，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特意熄灭了火焰，依着墙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初升，天已经大亮。
他们睁开眼睛，走出墙角，打算回家。
作为守夜人，他们被允许可以回家休息一上午不用工作。
行走到半路，发现有一群人围在空空的码头上。
其中有海神教会的牧师，也有阿玛拉的领主——阿玛拉伯爵。
“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大人物要来？”
“没准，听说今天教会要出海，这可是大事。”
“嘿，再大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两人嘟嘟囔囔的小声聊天，放轻脚步，贴着墙根，打算从边缘绕过去。
只是刚一靠近，就被人叫住了。
“你们两个过来。”
两名守夜人微微一愣，看着招呼他们的士兵老爷，伸手指了指自己。
“对，就说的是你们。”
两名守夜人心中一惊，对视一眼，不情不愿的挪动脚步上前。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被大人物看上，十有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
“士兵老爷，您叫我们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