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不想聊天。
陈烁暗自叹了口气，那就别尬聊了。
女孩子是一种神奇的生物，说好吧，或许很坏；说坏吧，或许很好；像雾像雨又像风般的令人难以琢磨，所以就不琢磨。
上一世对女孩子敬而远之，反正有的宅，纸片人老婆她不香吗。
这一世没的宅，他跟女孩子也少有往来，更喜欢一个人独处，一个人修行。
颜值的原因导致有很多女孩子想跟他深入来往，他向来不搭理，其实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有点怕。
不过此时此刻跟龙白芷隔桌而坐，陈烁没有感觉到害怕，相反有种温暖舒心的感觉。
少女细微的呼吸似乎让空气里都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甜味，让他很舒服，很喜欢，很紧张也很期待。
紧张什么，他不知道，独自面对龙爪狐也没如此紧张。
期待什么，他也不知道，有点像走上觉醒塔的感觉，盼着发生什么又担心发生什么。
陈烁局促地搓搓手，才察觉到手心里有点汗津津的。
‘高冷少女啊。’
在第一基地学校，龙白芷的高冷跟她的美貌同样有名，据说五班有男生三年来都没敢跟她说话。
一起训练而已，没话找话什么的会不会被嫌弃？
还是算了吧。
渐渐地，灵纹挂表的嘀嗒声变得清晰起来，哒哒地像鼓点敲击，也像鞭子抽打地面，仿佛在催促着谁。
气氛静谧地让人心悸，心跳却莫名加快了起来。
‘还是说点什么吧。’
师弟跟师姐在一起聊聊天也算正常吧？
不然显得没礼貌。
可找话题这种事最难为人了。
……
偷偷瞄了眼，龙白芷看到了陈烁在搓手，‘看来他不想聊天。’
不想聊天也正常。
在第一基地学校的女生眼里，陈烁的高冷之名排在第一，成绩是第二的，有的女生会因为偶尔跟他说句话高兴一整天。
这是个少言寡语的男生。
可是，好想跟他说点什么啊，什么都好，只想听听他的声音。
空气中有淡淡的汗味，那是他男子汉的气息，并不难闻相反很迷人。
龙白芷又开心起来，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让那味道的感觉更加深切一点，脸颊不由烧了起来，心脏砰砰砰地跳。
哪怕独自面对冰暴熊，心也不会跳的这么快。
两个人独处的时机很难得，这么浪费下去实在太可惜。
‘还是说点什么吧。’
可是，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思考的过程讨厌被打扰，贸然打断他的思考会不会显得太没礼貌了？
‘还是不要了。’
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很难，讨厌一个人很容易。
感觉腰有些僵，这才发觉自己保持这个坐姿好久了，‘起来抻个懒腰’的想法刚刚出现就被否决了。
那样的动作会不会显得太轻浮了？
‘还是不要了。’
她悄悄又并了并腿。
妈妈说女孩子要有坐姿，哪怕是职业者也不可以失礼。
尤其在他面前。
可是，他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
……
‘还是说点什么吧。’
陈烁暗自想着，这样坐下去太尴尬了。
本来没什么，好像有什么似的。
可是对她实在不了解，话题从第一基地上找似乎不太合适，会让她联想起一生之敌的事。
谈入营赛？
会不会有点显摆了。
想了半天，终于让他想到一个，可以交流一下刚才寻找灵力心得光点的感受。
陈烁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勇敢地扭头看过去，刚要说话，却看到了一张笑吟吟的俏脸。
“刚才有什么感受？”
龙白芷微笑着问道。
……
聊天这种事并不难，如果对方想聊的话。
对于两个想聊天的人来说，话题一旦打开就像雪崩一样的止不住了。
“你说得对，我尝试过无数次，总教官的灵力光点无法捕捉。”龙白芷站起身趁机抻了抻腰，手顶着下巴思索着说道，“灵力的本质是灵魂之力，不知道总教官大人是用什么方式把心得通过灵力呈现，过大的灵魂差别是关键。”
陈烁抱着膀走来走去，皱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灵力光点根本就不是用来捕捉的？”
这话让龙白芷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很有可能。”
灵力的差异性导致总教官也不清楚灵力运用心得会以什么形式在两人意识内呈现，这也是总教官只让“找到”却不说“如何找到”的原因，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太大。
或许差异性导致灵力光点根本不可捕捉。
“可是……”龙白芷又皱起细眉，“不能捕捉，我们怎么感受心得呢？”
陈烁停下脚步，中指敲了敲太阳穴，“感受，这个词很重要；或许重要的不是捕捉，而是感受本身。”
“感受什么呢？”龙白芷抬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龙白芷。
完美异性的脸庞通过视网膜传入大脑却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因为两人都在感受着那个光点，思考着“到底感受什么”的问题。
忽地，眼睛同时一亮。
“轨迹！”
两人异口同声。
以动法引导自身灵力运行时，那个光点就会像彗星一样的飞起来，拖出一条长长细线。
现在回想起来，会不是就是身体运用灵力的某个轨迹？
技能的本质是体内灵力沿着某个脉络轨迹运行最终释放的效果，那么“人体是第一序列技能”的本质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旋即，陈烁靠着墙，龙白芷轻倚着茶几，两人都闭着眼陷入了某种特殊状态。
“我回来啦。”
不知过了多久，魏婷晃着手腕推门走进来，“揍人的感觉还真是好呢……耶，你们……？”
本以为两人会红着脸嗖地站起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跟所有被家长发现私会的小情侣那样。
撮合两个弟子是计划之一。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特训战队政令畅通，赢的机会也更大一点。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实在太般配，都是罕见的天才又都是罕见的好看，他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好好看。
有意给两人创造独处机会，却看到两人一动不动的场面，好像中了石化类技能似的。
‘啊呀，那么精明却是个傻子。’
魏婷想上前一脚把陈烁踹醒，‘浪费老娘一番苦心的家伙！’
但随即，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灵力感知之下，两人体内的灵力波动极为强烈，好像洪水在奋力拍打着堤坝。
“娘地，不可能吧。”
魏婷喃喃自语，已明白了什么。
陈烁和龙白芷居然在“消化”自己的灵力运用心得。
魏婷忽然想大吼。
我给你们的期限是一周啊，你们两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当年老娘可是用整整用了四天才找到了那个幽影，还被老头子夸成百年不遇的天才，你们两个竟然……
老娘好歹也是师父，给点面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