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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一句话倒把问的吴桐莫名其妙;

半晌才道:“观主误会了,家父一介散修与我相依为命,从小生活在小渔村里,何来‘豪富'之言!”

豪富;我家要是豪富,还至于听评书还要听‘蹭’的吗!

“哦!”丁南继吃了一惊,想想就相信了吴桐的话;因为纨绔公子哪里做得了杂役,还如此能吃苦修行。

不过更加不解,指指地上的材料道:“既然你出身散修,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吴桐抿着嘴唇想想,丁观主虽然冷面严厉,打见面就没跟自己好好说过话,张嘴就是训斥;

不过,虽然有时话难听些,他可知道这位观主是真心对自己好。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的道理吴桐已经懂得。

对待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吴桐不愿欺骗,仔细掂量半晌才道:“请观主务必保密;家父发现一处黄级谜域,泼了性命加上运气好,才弄来的这些材料。”

这话倒是不假,没点儿好运气,他早已命丧石嘴儿山谜域了。

一句话惊得丁南继目瞪口呆!

谜域宗门内控制着几十处,不过都是内宗御剑宫把持,外宗插不进手的;

不过他也知道当今天下发现新谜域的难度有多大,而且这对父子俩发现新谜域居然没有“卖”给宗门,却敢自己闯,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真真吓到吴钩观主了!

丁南继轻问道:“令尊什么境界?”

吴桐答道:“家父循元境。”

丁南继再次大张嘴巴,看着吴桐的眼神已经惊讶的无以复加!

修行界公认黄级谜域最高允许贯体后境进入,不要说循元境就是他盈窍境进入都会有去无回,引发灵气崩坏、谜域塌陷神仙难救。

刚才吴桐一句“父子相依为命”说明没有别人,那就是说进谜域杀妖兽的是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小杂役!

不可能吧!

丁观主战斗天赋不佳,修为境界在同龄中也不算出类拔萃,所以与内宗核心弟子无缘;这些年,除了做弟子时的规定比试就没跟别人动过手。

这也是他走上符道修行的原因之一。

虽不是主战弟子,更没进过谜域,但修行了四五十年还是了解很多谜域的情况;

宗门控制的谜域已经多次派人进过,对里面的情况已经很了解,所以有时候也会拿不算太危险谜域作为考验弟子的评训场;

而新谜域就代表没人进过,谁都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十五岁就敢独闯新谜域,这他奶奶地是真的假的?

看吴桐的脸色又不像吹牛的样子。

丁南继不确定地问道:“谁进的谜域?你吗?还是跟别人?”

吴桐道:“我自己。”

见丁观主好像不太相信地眼神,吴桐脱下上衣;

那满身的暗红色伤疤让丁观主触目惊心;

卓老,这还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小杂役啊!

“这只云翅豹是你独自杀死的?”丁南继问道,见吴桐点点头,半晌默然无语。

恐怕这个小子在同龄人里能打的过分,自己当年在这个年纪时十个也不是他对手。

想想那一身伤疤,丁观主不仅生出一种同命相连的悲伤之感;

当今天下散修子弟多么艰难,这套云翅豹材料至多能炼成下品灵器,为了这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要去拼命。

思量着坐在蒲团上,丁南继示意吴桐也坐在一旁,轻声道:“孩子,你太冒失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随便乱讲,我会替你保密的。”

吴桐微笑,这位观主果然心地善良;独闯新谜域活着回来,肯定有些斩获,他是怕自己乱讲有人见财起意。

因为庆宁城中已经遇到过麻烦了。

吴桐道:“观主对我这么关照,编瞎话儿有点儿过意不去,以后我保证不再告诉别人了。”

听着吴桐的话,丁南继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伸手摩挲几把吴桐的脑袋。

沉寂片刻,丁观主和颜悦色地道:“既然你是主顾,我就按你的意思炼成小船形态吧。我炼器之时你不要发问,仔细看就行。”

心神回到眼前的材料上,丁南继凝神调息,直到调整到最佳状态。

双手快速掐诀,点点红光打在铜鼎之上,火焰瞬间升腾。

四等承灵钢投入铜鼎,随着道道符纹飞入,火焰中承灵钢渐渐融化;

……

天色已黑,远望遥遥数峰点点灯光如星火闪烁。

炼器室里,丁南继坐在外壁边缘望着天上灿烂星河,面带一丝微笑,不时拿起酒壶喝上一口、几粒花生丢进嘴里。

多少年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他散修出身、性子倨傲、眼睛里不揉沙子,没有师父方正礼把他从众多七灵殿弟子里挑出来,恐怕现在连符玄峰上各偏殿各室中的普通符师还不如。

形单影孤、无妻无子、无牵无挂,只能将这一生投入到符道之中。

这些年他也习惯了。

不过今天给这个小杂役炼了一次器,不知为何丁南继心中升起很多暖意,连看着吴桐的眼神都与以往不同。

这要是我的儿子该多好啊!

不一会儿,高空隐约又传来一声兴奋地呼喊,随后一个少年脚踩法器从高空中直冲下来,又稳稳悬停在外面。

吴桐掐着决破开外壁的防护法阵,兴高采烈地跳进室中,淡红色小船模样拿在手里稀罕的摩挲着。

“豹影舟”,这是吴桐给法器起的名字;

因为全力激发时,船身通体会映现出一头火红云翅豹振翅的幻影,此时的速度比老爹的追风舟还要快上许多。

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飞行法器,而且丁观主果然手段非凡,这件豹影舟已经达到下品灵器级别,施以独特指决还能激发出法相攻击,让吴桐无比开心。

向丁观主深施一礼,吴桐道:“多谢观主。”

丁南继毫不在意的拍拍身旁的蒲团,示意吴桐坐下;却道:“你谢我做什么,你花钱我炼器,天经地义!告诉你啊,剩下的三百下品灵石少付一个都不行!”

“您放心,一个都不会少!”吴桐笑呵呵地道,坐在蒲团上,也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往嘴里丢几粒花生。

一老一少望着戚戚远山,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聊天喝酒;

说着说着,丁南继问道:“你既然是散修出身,又怎么认识的卓御宫呢?”

“谁?”吴桐问道,想想又道:“观主说的是卓老吗?”

听意思,吴桐居然还不知道卓天行是御宫长老。

丁南继道:“正是;卓老是内宗祀天宫的御宫长老,修为已到灵域境,宗外被称为卓仙人;天下屈指可数的数位顶尖人物之一,所以我好奇呢。”

吴桐之前虽然知道卓天行身份高、修为高,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绝高,不由暗自咋舌。

不过,跟卓天行认识完全是因为自己“偷”了御气团里的无形之物,才有后来一连串的变故发生,而这一切都跟自己气海里的小蛇有关;

如何能明白告诉给丁观主!

吴桐含糊其辞地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就认识了,还被卓老救了一命;稀里糊涂地就落选了,也稀里糊涂的被卓老打发来当杂役的。”

这事吴桐到没撒谎,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卓老头儿让他来做杂役。

丁南继看看吴桐;这番话几乎什么都没说,不过既然这小子不想说,也不好再问。

至于杂役的问题,他也搞不清楚。

又道:“你在符道上有些天赋,今后要更加刻苦,知道了吗。”

吴桐重重点头,道:“观主,您在符道上修行精深,能给我讲讲虚空成符是怎么回事吗?”

那次在息天幻镜中最后脱离而出,全靠自己虚空画出“离”字符;

不过,他画出过一次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而且这些天他再怎么画也画不出来了。

丁南继冷哼一声,道:“好高骛远;走路还没学会呢,就想着飞了!”

拿起酒壶大口喝干,起身往回走,边道:“从明日起我要给你加码,做不到我撵你出宗门!”

吴桐愕然。

……

从第二天开始丁观主一反常态,差不多每天都在炼器室里。

而吴桐要做的就是不停的画符。

或许是从小底子打的好,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能把七十二个符字全部准确的默画出来。

其中三十几个字符,他都能一次就成的制作出来。

丁观主就是不停的让他画,不管成功与否;失败了就把符纸丢到一边,再放上一张符纸在面前。

直到吴桐灵气耗尽,才亲自点上一根凝神香,让他行功调息。

灵气恢复后,接着画符。

好不容易吴桐能把所有字符全部掌握,丁观主紧接着让他练习符纹。

白天制作已经会的符纹,晚上则是描画其他符纹。

而这些符纹作何用途、有何妙用,丁观主一概不讲。

一晃近三个月过去了,吴桐根本半步都没出过器房,从清晨到深夜,就是一个字:画!

每天数百张的废符、器房的卫生都不需他整理打扫,丁观主化身超高阶杂役亲力亲为。

灵气耗尽,能在炼器室外壁面对青山打坐调息,成了唯一的消遣。

这样一来日子久了,就是打小就自己一个人修行、最能耐地住寂寞的吴桐也吃不消了。

这与刚到这里那些天还不一样。

那时候他自己待在器房里随心所欲,是练习、是读书、是运功自己说了算,可现在每天都是极为枯燥的画符。

而丁观主耷拉好长的臭脸,时而大声喝骂,就是心里知道这是为自己好,吴桐胸中也火气渐大、叫苦不迭。

期间薛猛三人来找过两次;

第一次观主还吩咐佟心莲传话,说吴桐没空,不要再来打扰。

第二次观主亲自出去把薛猛等人喝骂一通,吓的哥三个再也不敢来了。

如今吴桐不论睁眼闭眼,清醒还是睡着,脑海全是一条条一道道的线条,连看人看物都是条状的。

他感觉快要挺不下去了,他要疯了!

第九章山雨

正午时分,突如其来的的一场大雨挥洒正一群峰;

急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等让人厌倦就雨收云散,只有山中小溪、峰间瀑布越发的欢快活跃。

风卷残云,湛蓝湛蓝的天空犹如洗过了一般,在耀眼的阳光照映下,万道金光从高空喷洒而下,好似无边金色幔纱笼罩在群峰之上。

外宗群峰之间,无数人驾着各色飞行法器停留半空,沐浴在金光之中。

远望天空金光的源头,一座巨大山峰悬浮高空,轮廓清晰,所有金光正是从那峰顶出散发出来。

循元境的修君们还隐约能看到峰顶一团金黄色影子,很多人心中默道:那就是御天宫了!

“御天金顶”作为宗内第一的景致,一年中也没有几次,面对着如此奇观不禁让人心生无限崇敬之意。

天空中日影稍斜、白云又起,金光才淡了下去,被内外宗之间的护山大阵遮蔽,直至消失。

此时,高悬天际的御天峰之下,正一宗群峰的主峰问天峰顶;

数十人从巍峨庄严的正一宫中走出来,个个面色凝重,守宫弟子忙不迭鞠躬施礼。

走出的众人中地位最低的是外宗殿长老,身穿天蓝色长老袍;而身着大红修身长老袍的则是内宗御宫长老们,无论哪一位在当今天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各位长老相互拱手,三五成群地分散开来向山下而去。

又有数人簇拥着一位华服锦袍老者,快步走在广场上,龚非敬锁着眉头跟着,时不时快走几步在老者耳边低语几句。

锦袍老者紧抿着嘴唇、面色凝重,不时微微摇头。

走到正一宫前宽敞无比的广场尽头,见前面有两人漫步私语,走到近前锦袍老者停下脚步。

两人中一人一身脏兮兮灰色道袍跟杂役弟子的服色极为相近,显见是平时居家装扮,跟襟危正装的众人相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见锦袍老者走过来,灰袍老人上前一步微躬道:“方正礼见过副宗主。”

锦袍老者微笑道:“正礼面色不好啊,不要太操劳了。你是我外宗之宝,累坏了我如何向宗主交代,缺什么只管找我去要就是了。”

不待方正礼搭话,锦袍老者脸上笑意更浓,对另一位一身崭新大红修袍的清瘦老者微微一躬身,道:“卓老,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之信恭喜卓老。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日我们聚一聚如何,也算之信为卓老贺喜了,还望您赏光啊。”

红袍老者正是卓天行。

卓天行微笑道:“朗副宗主太客气了。上次你弄个什么露华春露来痛饮,差点没要了我老头儿的命!据南旭说,那次晚上我回到祀天宫,还揪着白鹤爪子满天耍酒疯、翻跟头呢,而且居然我自己都忘了。哪敢再跟你喝酒!”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朗之信身后众人都纷纷过来见礼,口称“恭喜师叔。”

宗主与副宗主朗之信师出同门,都是上代宗主的亲传弟子,属于亲师兄弟;而卓天行与宗主八拜结交,私下与宗主是兄弟相称的,所以朗副宗主的弟子们套近乎儿都管卓天行叫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