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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阵决激发。”方长老道。

吴桐收敛心神,回忆着印术指决;而后双手如蝴蝶穿花施展开来。

方正礼暗自点头;这孩子的指决功底真好,看来从小没少下苦功夫。

不说别的,就是这上百个简单但要求极为准确的印术指决就能把绝大多数弟子难住半年。

随着印术指决施展完毕,只见黑色符牌表面亮光一闪,一道细如蜡烛的火苗在半空窜动一下,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啊。”吴桐咧咧嘴;虽说《流火阵》作为不入品的单灵阵,是所有阵法中最为基础、也最为简单的阵法,只用来入门练习;

可,也太弱了点了吧,连张纸条都烧不着!

方正礼看着吴桐的表情,心中既是赞叹又是好笑;

赞叹的是,虽说是照着画,不过第一次列阵就成阵了;

一方面说明这大半年的功夫没白下,另一方面也说明这孩子的天赋真正的好,当年的自己也不及他一半。

世人都说,成功是九成九的努力加一分的天赋;却不知那一分的天赋抵得上九成九的努力。

好笑的是,方正礼看出了吴桐惊讶表情代表的想法。

“怎么,瞧不起《流火阵》?用不用老夫做一个《流火阵》你站上去试试。”方长老微笑道。

吴桐脑袋摇地好像拨浪鼓,开口道:“长老,我就是没想到我做的《流火阵》这么弱。”

方正礼道:“列阵最重要的是理解,对各条符纹组合产生作用的理解。”

手指一块青石道,“同样一块石头,在老百姓手里只能用来做垫脚石,但在雕刻大师手里就能变成一件传世奇珍。

同样的材料、同样的脉络基图、同样的印术指决,南继制出的火球符那火球有脸盆那么大,你弄出来的就只比萤火虫大不了几圈,这其中的奥妙只能你自己去体会了。”

看看天色,方长老抛给吴桐一枚储物指环,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要气馁,这刚是第一天嘛;

阵道是符道的核心,你不是想做一名炼器师赚灵石吗,只要你阵道有所得,回头再看器道、术道、丹道就要容易许多。以阵入道,一专多精并不是太难的事。”

笑呵呵地又道:“老夫是地级阵师,可我告诉过你我又是宝器师、地术师和宝丹师吗?”

吴桐眼冒金星地看着一身灰不拉几的杂役老头儿,崇拜地五体投地。

踏上疾崖鹰方正礼飞向谷口,留下躬身施礼的吴桐。

也祭起飞柳叶,缓缓飞向正对面关押自己的石窟,吴桐不仅暗自回味方长老的话。

开启牢房阵法刚要进入,就听空中远远传来一声呼喊,“吴桐!”

回头一看,谷口方向空中飞来一人;

来人速度极快,第一眼时还只能看到人影,再看时已经到了跟前。

一位红衣美女站立在红色纱绸上,衣裙纱绸随风舞动美不胜收,真如一位仙子当空而立。

吴桐忙端正的施礼道:“见过倪姐姐。”

今天问过方长老,知道这位美女姐姐是卓老的五徒弟倪晚晴了。

倪晚晴好奇地上下打量吴桐,丹唇轻启道:“昨晚过的怎么样?”

吴桐咧咧嘴,道:“还好吧。”

“呦,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一套。”倪晚晴道,“关在噬灵谷里能说出‘还好吧’的,上千年你恐怕是头一个!”

说着竟手挑大拇指,道:“佩服!”

“姐姐别逗我了,我说‘还好吧’的意思是还没死。”吴桐呲着牙、挠着头。

倪晚晴放声大笑,直笑的花枝乱摇。

抬手抛给吴桐一枚玉简,道:“我师父让我送来的,快点学了吧;老头儿压箱底的宝贝,特地嘱咐我要看着你学!”

吴桐好奇地摆弄手中的玉简;

这枚玉简年代不知有多久远,明明是白色原玉的玉简表面,已经通体都快变成黄色了。

坐在石窟内,吴桐双手合十把玉简夹在手心里,用灵气感知玉简;

倪晚晴就坐在石窟外、吴桐的对面,眼盯盯地观察着吴桐的表情变化。

这枚玉简上记载着一门无名功法,不过以师父这样的修为与地位,既然是压箱底的宝贝那就绝对差不了;

不过,无论师兄妹几人如何尝试用灵气激发,就是没有感应仿佛就是一枚普通的原玉简。

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原玉简,所有今天师父拿出来让她送给吴桐时,把倪晚晴惊讶地够呛。

半晌,吴桐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美女,道:“姐姐,又逗我玩儿,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倪晚晴刚想说话,就听吴桐道:“等等,我再试一次。”

双目紧闭,那缕细细地金色灵气在经脉中流转,流入玉简;

小蛇一声无声嘶鸣,极为欢快的在气海中上下翻腾;

吴桐意海之中一副极为复杂的脉络图呈现出来,金色灵气在体内沿着脉络图缓慢游走;

眉头一松,吴桐气息舒缓绵长,盘膝而坐已经入定了。

倪晚晴飞向谷口,娥眉紧锁,心说:“好小子,真有一套!”

洞外,吴桐心神凝聚,小蛇欢游,种种往事涌上心头。

……

晚霞若池,残阳如血。

庆宁城中,一条颇为僻静的小巷。

小巷中一家门楣挂着小小招牌,“归林居”。

两行翠柳如垂发美人、低首含羞、娇迎来客;

入门一条干净的青石板路绕池而行,一方青砚池塘、荷花半掩、假山嶙峋、几杆青竹路边摇摆;

如果穿过几进院落,还能见一条蜿蜒活水穿过后院亭台楼榭,细雨蒙蒙之际、荡舟河上、把酒言欢、好不雅致。

进正堂两侧一溜太师椅,背后一面紫色格栅上摆着各式鼎、炉、瓶、碗,个个价值不菲;另一面却是青松迎客的屏风;整个堂院不沾半点酒家油腻之气、让人心胸大开。

这已是庆宁城中最上等的酒家了;

前后占地几百亩、却只能招待一桌客人,只待贵客、不招俗人,背后的东家却是庆宁城主府。

当然,在这里吃顿饭的花销也是足够小门小户过上几年舒服日子了。

今日本是预定出去了,奇韵堂王暮深面子大,人家让了。

此时太师椅上几个亲随打扮的人,正交头接耳、低低地讲着笑话;唯有老王独坐一侧,面色略显凝重。

几个人本都是桌上相陪的;不过,二少主今天“兴”致极高,从入席就没松过穆蓉的小手,几个人哪里还能这么没眼色;草草吃了几口就借由出来,只留二少主在里间高乐。

忽然间、堂门帘珑一荡、一道紫影飞入一个亲随怀中;让人略吃了一惊,几个亲随面面相觑。

那个亲随掏出怀中传影台,脸上带着苦笑;传影符回来这等大事、按规矩他要立刻报告少主;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今日少主如此高兴、当下正指不定做什么呢、如何进去禀报啊!触了少主的霉头哪有好果子吃!

倒是老王说了一句:“报吧,别耽误了正事。”

那个亲随想想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毕竟一为私事、一为公事,想必少爷今日这么开心,也不会因私废公、难为自己吧!

硬着头皮转过屏风、穿出回廊、来到雅阁门外;侧耳一听,更加犯难。

这可如何是好啊!

咬着后槽牙、运气控制下盘,抬手轻叩阁门,低声轻叫:“少主!厉护法发回传影符了!”里面声音一歇;

等了一会儿阁门微动,不见人影只见一只粉白玉手伸出来;亲随不敢多看,急忙把捧在手心里的传影台、一块紫色玉牌放在上面、就急急退了回来。

刚走到回廊、擦了把汗,就听雅阁里一声暴叫、紧接着一声惨嚎竟像是女子的声音!

让亲随顿时毛骨悚然!

……

奇韵堂后堂中。

殷飞扬坐在一把椅子上,下身登着一条碎花洒裤、赤裸上身披着一件长衫、身上还带着点点血红唇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老王,你说此事该怎么办?你……您得教我呀!”半晌殷飞扬才开口说话,称呼已经从你变成您了。

怎么办?凉拌!老王暗道。

当初就劝你慎重、慎重、再慎重,你可听了!

如今可到好,鬼面花没到手、谜域位置没问出来、反倒折了那位厉护法!

那可是宗内四大护法之一,宗主最器重的掌刑护法!

怎么办?我那知道怎么办!

可自己如今已不能撇清;

毕竟在自己辖区、而且从头到尾自己还都知情;跟宗主哭诉自己使劲儿劝过二少主,但他不听?

虽然宗主不会责罚自己,当下无害;但实则给自己种祸,以这位小爷的性子,将来一旦得势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虽非本愿,但如今自己已经被事情逼的跟二少主坐到一条船里了!

其实自己一直倾向于人品端正、持重沉稳的大少主,不过既然上了贼船就不能蛇鼠两端,如今已经是在以自身身家性命在赌了!

沉思好久,老王才轻声道:“老仆有腹心之言,您若不听,从明日起老仆向宗主请罪归老、从此不再沾宗内半点瓜葛!请少主明鉴。”

殷飞扬站起身来,拉着老王的手、一脸诚挚道:“老王、我的王叔啊,从今日起您就是飞扬的心腹之人。我要不言听计从,天打五雷轰!”

老王沟壑纵横地老脸上十分激动,心里却想:你早干嘛了!

二人重新落座平静一会,老王才道:“少主,如今只有一策;既是下策也是上策!”

殷飞扬急道:“王叔快说!”

“请罪!如实向宗主请罪!请宗主重重责罚!重罚后请求宗主恩准带罪立功、前往迷天域狩猎,不得重宝不回宗门!”老王斩钉截铁地道;

随即又道:“老王跟少主同去迷天域!”

“嘶!”殷飞扬一下子又站起身来、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他妈的是什么狗屁上策!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屋中响起老王低沉地声音,“少主三思!此计让少主当前受罪;不过将来宗门必属少主!”

殷飞扬搓着下巴、拧着眉毛使劲儿的想;

按他的想法如何编个合情合理地瞎话、解释厉志沙之死跟自己无关,才找老王商议;

不想,这老家伙竟提出这么个方法!

“将来宗门必属少主!”

这话什么意思?老王不像是开玩笑啊!

渐渐地,殷二少主开窍了;

想要用一个谎言来掩盖事实、就要用十个谎言来掩盖一个谎言、就要再用一百个谎言掩盖十个谎言!

厉护法之死在宗门内属于头等大事,父亲眼睛不揉沙子的性格还不追查到底,不用十个谎言、一个谎言就过不了关!

自己亲随中张三、赵五死了又怎么掩盖?其他亲随在父亲三木之下必然有人招出实情,这三个人是自己派出去办事的,谎言就不攻自破!

所以就要如实请罪。

这么大的事情,请罪当然要请求重罚!

自己主动请求去迷天域、这个极为混乱之地、为宗门建功,而且不得重宝不返宗门,这个惩罚已经极重了!

而且这样的态度必然让全宗震撼,一扫自己在宗内虚浮、不务正业的名声!

父亲一向喜欢自己,一定会派高手保护、给重宝护身,迷天域内获得重宝也未可知。

即便不得重宝,自己只要带着人马在域内呆上一段时间,父亲一定担心自己安危、主动要自己回来。

到那时,自己不但大罪已偿、而且宗内必然威望崇高,毕竟迷天域这等危险地方向来都是赌命的亡命徒进的!

以父亲对自己一向的爱重,将来宗主之位不是我的还是谁的!

想到此处,殷飞扬仰天大笑;

他本是疾病乱投医、失了方寸,而眼前只有这么一个老王算是老江湖,随便问问竟问出个谋略高手出来!

坏事变好事,竟然把将来的宗主位之争都算进去了!

“高!高!高!王叔,飞扬算是服了您了!刚才誓言犹在耳边,将来飞扬必不负你!”殷飞扬极为高兴的道。

心中却想起那个传影符中极为短暂的最后一幕,那个剑眉、大眼的少年脸庞,那道斩掉厉志沙头颅的火光在他心中升腾!

我殷飞扬发誓,早晚找到你,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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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暮深从后堂出来之时,脸色轻松但眉宇间却有一道别人难以察觉的沉重。

护卫头目凑了过来,低声道:“掌柜的,那个穆蓉怎么办?”

老王一怔,问道:“怎么样?”

头目呲牙道:“少主一时激愤,抓了她一下。呃,一只眼瞎了、半边脸毁了。”

老王抬腿过门,头也不回道:“多打发点银子算了,还能怎么样。”

第三十六章收获

夜色深深;深山一处密林中,一小堆篝火旁边吴山正盘膝打坐。

吴桐手拿一根树枝在火中轻轻翻动;刚才的搏杀中老爹看来消耗甚巨,从跑到这片山林中就一直这么打坐调息,足有两个多时辰了。

今天老爹跟那个家伙的厮杀让吴桐大开眼界,同时也觉得自己不值一提;自从杀了那头云翅豹后,吴桐觉得自己很厉害!

然而今日见到这场争斗,无论是老爹还是那个刀脸男子,法器显化法相的神妙、术法的精确控制、施法指决的变幻、快如闪电的移动速度、哪一样自己都是不可同日而语。

自己一招都接不下来,抬手就让人给灭了。

当然跟自己的境界有关,毕竟自己刚十五岁贯体初境;但这些年吴桐虽然修行的无比刻苦,却都是老爹给逼出来、打出来的;

此时的吴桐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有了变强的冲动!

正胡思乱想间,听见老爹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知道老爹调息完了。

草草吃过了晚饭,吴山眉开眼笑地看着儿子道:“来,看看吧,今天都有什么收获!”

说着在地上排出一枚指环、一个红色布袋出来;

却拍了一下脑袋急道:“着急忙慌的;那个灰袍矮子的储物环拿了,你也不提醒我点儿。”

让吴桐有点瞠目结舌。

“老爹,死人的东西啊,你也要!”吴桐嘟囔道。

“哎哟”一声,头上挨了老爹一个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