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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竹长老赞叹的话语,却使桑德不禁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对方既然能看见自己的灵魂,那岂不是也能看见自己灵魂中寄生着的秘术总轴?那玩意可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之一,可不能随便被人发现。

但现在自己也完全没办法进行反抗,自己甚至不是斯普劳特教授的对手,何况是面前的五个看上去就很牛比的植物人(?)。

为什么看上去就很牛比?身为长老,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光凭这点就能看出其对自己力量的自信了。

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六位看上去像是好人的家伙就算看出来了什么也不会对自己一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学生动粗了。

桑德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五长老:?

“别紧张孩子,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有你这样天赋又高、心地又善良的新一代橡树贤者,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浆果丛长老的声音透露出了一点笑意,“我们虽然不会读心,但你灵魂的‘颜色’告诉我们,你是个好孩子。”

“来吧,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就走到圣坛前面来吧,波莫娜会为你完成洗礼。”

桑德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快步走上台阶,来到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身旁:“教授,我准备好了。”

“好孩子,你大伯当年也是这样的干脆利落......弗利斯特家的孩子都这么勇敢。”斯普劳特教授笑着从圣坛旁拿起一只瓢,伸进圣坛中央的石盆里,盛出了一勺......空气。

不对,不是空气,而是一勺极其清澈透明的液体,虽然极度澄清,但通过水波的反光还是能看出其液体的特征来的。

这时,桑德眼前又浮现出了秘术总轴的系统页面:侦测到自然能量富集积液,建议宿主吸收,奖励视能量纯度发放。

桑德:?这玩意还有这功能?

虽然奖励不固定有点残念,但看那液体这么纯净,应该不会差。

斯普劳特教授咏唱起古英语的祭文,将那液体一勺一勺地浇在桑德的脑袋上。虽然她在看见液体还没流到脖子的部位就被桑德的大脑袋吸收了个干净的时候嘴角抽动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继续咏唱咒文,一边在桑德完全吸收液体的时候及时补上一勺。

大概在四五勺浇下去之后,斯普劳特教授终于咏唱完了祭文,将勺子放回了原处。桑德也同时注意到,原本几乎半满的圣坛水,现在已经快要见底了。

完蛋,我不会是吸收太多了吧?

“洗礼结束,现在,桑德·弗利斯特先生,你已经正式成为我们英格兰古德鲁伊教派的一名橡树之子了。吸收了那么多圣水,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很困了吧。波莫娜,你先送他回去,等‘生命虹吸’的过程结束之后再对他进行教导。”冷杉长老慢悠悠地说到,声音听上去很是苍老。

“是,那我就先退下了。”斯普劳特微微欠身,带着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的桑德离开了大殿,这处辉煌的圣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嗯,也算不上很宁静,因为五位长老的精神链接现在已经快要炸了。

“五勺圣水,整整五勺啊!该死的,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吃?这下就算一直没有新成员来参加洗礼仪式,圣水池想要蓄满也得等到一两年之后了吧!”这是浆果丛长老,他的精神体看上去很是震惊。

“梅林当年是几勺来着?我记得好像也是五勺,看来这小子也算是前途无量......当然,也不排除是他灵魂上趴着的那玩意饿了。”

“哦,你也看见了?很有趣啊,跟当年梅林灵魂里的东西几乎一样,也不知道具体是不是同一个......也不知道梅林现在怎么样了。好像中世纪那场大战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过他了。”

“梅林的命叶现在状态还蛮好的,估计只是他不想再出世了吧。也是难为他了,不过咱们这里隐退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是啊。”冷杉长老的精神体看向大殿两侧整齐排列的甬道,“研究科室的数量几乎削减了一半,连密会的那十二个老骨头们都走了两个......议会最近是什么情况?”

“听说前几个月在中美洲做了点小动作,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波莫娜说得对,我们现在已经很难有和议会正面对抗的手段了,除非‘圣手’计划成功,或者弗利斯特家的橡树之子真的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希望他能对得起那五勺圣水吧。话说回来,远东魔法界的沟通怎么样了?”

“日本的那群疯子愿意跟我们达成一些研究方面的合作——虽然我比较排斥那些家伙的论调,但他们的发展速度确实是我们需要学习的。而中国魔法界那边......”

长老们的讨论声小了下去,他们默契地将精神网络隐藏进了更深的地底,隔绝了一切的窥探(包括很弱的作者君)。

——另一边——

桑德在吸收了整整五勺圣水之后,不知为什么的,骤然感受到了一股出自灵魂的疲惫感。好在斯普劳特教授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拿出一个圣诞铃铛和桑德一起握住,直接传送到了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

桑德强撑着用正确的手法敲击了木桶,晃晃悠悠走进了温暖的休息室。

此时,伊扎尔正坐在一张沙发上,仔细地阅读着草药学的课本,一边顺手撸一把腿上趴着的小兔子。她见桑德颤颤巍巍地走进休息室,急忙跑过去扶助,有些古怪地问道:“怎么了?斯普劳特教授让你绕着魁地奇球场跑圈啦?”

“当然没有!”桑德苦笑一声,“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斯普劳特教授干啥罚我跑圈?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

“嘁,那你说说,你干啥去了?怎么搞这么晚,都快十一点了!”伊扎尔撇撇嘴,把桑德搀扶到一张对着壁炉的沙发上,关切地摸了一把桑德的额头。

嗯,不热也不冷,看来没感冒。

“我啊?我去了一个很深的地方,在五个植物人的面前洗了个澡......”

嗯,看来应该是发烧了吧,孩子都烧得神志不清了。

伊扎尔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桑德已经倒在她身上安详地睡着了。

“还说没跑圈,这都累的神志不清了......斯普劳特教授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伊扎尔叹口气,从旁边抽出一张毛毯盖在了桑德身上,坐在一边继续看起了那本课本。

嗯,曼德拉草真是神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