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小机灵鬼
闻言，林婉蓉二女倒吸一口冷气，那种残忍的画面不由自主浮现于脑海中，身子忍不住的打一寒颤，联想到先前老先生所说的万蛇齐聚绝峰顶，头皮逐渐发麻浑身冰冷……
老先生也是骤然皱眉，似乎并不排除那种可能性，只是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从来没有听说过，便慎重说道：“可能性很小，就算你说中了，也不会出现你说的那么大的巨蛇，吞噬不是一加一的数学题，我更倾向于小镇人说的朝拜。”
花无年也被自己的大胆猜测给吓到了，此时听见老先生的说法，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便问道：“既然是朝拜，那说明我看见的巨蛇就是万蛇之王吧？如果它是万蛇之王，它要什么样的蛇皮没有，找我交易是为什么？”
这一席话直接就让所有人哑口无言，哪一种可能性都被堵死，恐怕只有神仙来了才能算出那条巨蛇出现的真正原因。
许久，花无年叹气，看着依然皱眉思考的老先生，说道：“老先生，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如果我还能回来，再回到这里见你。”
老先生瞥一眼花无年，暗中叹气，直接拿起地上那卷蛇皮递给他，“拿去吧，希望能帮到你。”
“谢谢。”花无年起身取走蛇皮，悄然留下一些钱，正要离开，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角落里的那只鼓你带上，碰见危险的时候直接以手击鼓，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帮助。”
花无年浑身一颤，脑海中传来不老怪当初的诡异一笑：小镇里可不是只有我会催眠……如果他是好心提醒自己，那么这人就一定是杂货铺里的老先生。
林婉蓉欲言又止，还是死死憋住，跟在花无年身后匆匆往小镇外走去，直到远离小镇，这才一口气问道：“你确定这卷蛇皮够大？你真觉得抱一只鼓上绝峰能跟那条蛇掰一掰手腕？”
花无年摇头，“我什么都保证不了，但总是一个机会。”
这话，直接让三人沉默，林婉柒的病不能再拖了，上绝峰与那条蛇交易势在必得，得到蛇皮已经算是很幸运，只是那鼓就像是悬在众人头上的双刃剑，总让人觉得魂不守舍，因为很容易就联系到靠催眠一晚连犯三案的不老怪。
一路无言，重新回到绝峰下，花无年突然释然，该去面对的逃不掉，既然自己选择去救林婉柒，那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便冲着二女笑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记住了，千万千万别再上来，你们看不见那条蛇，帮不上我，反倒可能会连累我，我这么说你俩明白吧？”
林婉蓉明知道这是大实话，却还是翘着嘴呸道：“我柔道八段怎么可能会变成累赘！你安心去办大事，真翘辫子了我上去给你收尸！”
“行啊，记得到时候多给我买点花圈，我这人就这点爱好了。”花无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在她嫌弃的表情下突然收手，又看向林婉柒，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其实是个苦命人，自己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笑道：“不用担心我，我这个人命硬，阎王爷都不想收我……走了！”
说罢，潇洒转身，这一次，深知此去的凶险，希望那条蛇能言而有信，而不是拿自己当凯子。
再临峰顶，是春意盎然的春天，那条蛇懒洋洋躺在花草中，几乎占据了半个绝峰顶的面积，这种级别的庞然大物别说亲眼看见，就是耳闻都会让人做噩梦，看着它那懒散但能毁灭一切的巨大身躯，花无年惊出一身冷汗，也不敢放肆，远远冲着它隔空喊道：“我回来了！我回来跟你交易！”
那巨蛇睁开毫无感情波动的灰色巨眸，巨眸中的竖线死死锁定花无年，张口先出蛇信子，弹射的力道直接嘣死一只无辜路过的鸟儿，“这么快就拿到了我想要的蛇皮？”
“很幸运，小镇里就有。”说话的同时，花无年也是死死盯着那双毫无波动的灰色巨眸，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虽然与老先生一番分析后毫无结果，但各种可能性都列了出来，希望能从它的感情波动里联系上一条。
“那还真是挺幸运的。”巨蛇什么表情都没有透露给花无年，以为的贪婪、戒备，什么都没有，蛇信子伸吐很快，散发出一阵阵恶臭，“铺开来我看看，不够大的话我可不承认交易。”
花无年知道这里它说了算，默默铺开卷起来的蛇皮，余光一直注视着那边，突然，巨蛇神色有些变化，因为它那懒散的身躯竟然猛的一搐，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令它震惊的东西。
花无年继续铺开蛇皮，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掀起惊天骇浪，蛇皮还没铺完，但它已经表露出了神情，说明它震惊的不是这张蛇皮的大小……而是这张蛇皮它应该认识！
老先生说过，这张蛇皮来自于木偶戏班主，换言之，其实就是不老怪拿出来的，所有的指向都说明这张蛇皮来自于神关山脉，那么巨蛇认识这条蛇皮也就顺理成章。
此时唯一的疑问就是：如果它是万蛇之王，见到所谓的“故人”，最多鄙夷的冷哼一声废物，竟被人宰了，绝对不会是这种震惊的神情。
也就是说，这条蛇活着的时候，令现下这条巨蛇十分忌惮，难道自己慢慢铺开来的这张蛇皮在活着的时候战斗力爆表？就算再爆表，也不可能干过巨蛇，个体相差实在太大了，蛇类，战斗力都是以个体为标准的，越大的蛇越有概率吞掉小蛇，花无年见过无毒的菜花蛇把一条眼镜蛇给吞进了肚子。
个体相差悬殊，就算是剧毒，对巨蛇也产生不了威胁，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它神色大变？花无年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恐怕老先生说的对，自己眼睛里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自己眼睛里这条巨蛇，可能不是看见的模样……
花无年强作镇定，慢慢铺开蛇皮，同时心中快速分析，这张蛇皮全部铺开来最终可能是三米左右，也就是说，这条蛇在活着的时候，大概在50-100斤，不论丢到哪个原始森林都属于特大号，如果刚才巨蛇表现出来的神情是害怕，那么它的个体最大也就是50斤上下，只有在个体相差两倍以上，才会不战而逃，这不是谬论，是从小观战过无数次蛇吞蛇的场面得出的结论。
一条两斤重的蛇，只能吞下一斤重的蛇，极个别好斗凶残的蛇类才会以小个体去和大个体生死搏斗，排除掉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后，自己眼睛里此时看见的这条蛇，或许真实大小在40-50斤，接近成年的过山峰眼镜蛇王。
只是眼镜蛇王是攻击性极强的蛇种，如果眼前这条是，自己早就被撵的满山跑了……终于，花无年完整的铺开了蛇皮，与预料中差不多，宽在2.6米左右，其实是没有达到巨蛇要求的，它的要求是3-5米。
只是此时的巨蛇，似乎并没有人类眼神丈量的本事，蛇信子吞吐间，灰色巨眸有些变化，“看上去还不错。”
花无年不动声色，没有意外的完成交易最好，自己也不用绞尽脑汁的去猜测这条蛇到底是不是老先生所说的海市蜃楼或障眼法，“你满意就行，那我要的那种草药呢？方便的话你就指个位置给我，不劳烦你，我自己过去找。”
巨蛇尝试过几次想要用蛇信子将那蛇皮卷走，只是蛇皮平铺开来后与地面亲密接触，实在是不好下嘴，便命令起了花无年：“先把蛇皮给我丢过来。”
这一个瞬间，花无年有些犹豫，俗话说到嘴的肉神仙难抢，此时龙灵草的下落还没有着落，如果就将蛇皮丢给它的话，自己很可能人财两失，而脚下的蛇皮，是自己目前唯一的筹码。
“有没有可能，你根本就不想跟我交易。”到此，花无年已经豁出去，如果注定要被它一口吞下去，那自己就算很配合它也没有用，便笑道：“我不知道你们蛇是怎么交易的，但我们人类，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的货给你带来了，但我看不到你的一点诚意。”
巨蛇懒散的身躯骤然升天，硕大的脑袋隐隐从云端浮现俯视苍生，一股暴躁的气息席卷了整个绝峰峰顶，“渺小的人类你在质疑我！？”
“我不想的，但那株草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看见它的存在，我才能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蛇皮交给你。”花无年表现的如同滚刀肉一般，面带讥笑仰头望着巨蛇，“你确定这张蛇皮就是你想要的？无可替代？”
巨蛇神情一窒，完全想不明白这个时候花无年说这些话是要做什么，随后勃然大怒：“你在威胁我？！”
“算是吧。”花无年根本就没有被它的凶残神情吓住，讥笑愈发的明显：“我突然想到，你的模样很像虚张声势，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巨蛇的神情再窒，本就只是隐现的脑袋更是直接藏进了云端中，如雷震般的声音破天而下：“你找死！”
那股从天而降的声势震的人头皮炸开，花无年没有认命闭上眼睛，反倒瞪圆了，死死盯着高空那隐入云端的硕大脑袋：“你要是能一口吞了我，恐怕也不会等到现在吧？”
那股噬人的声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绝峰上风和日丽，是春天里的一个好日子，花无年赌对了，后怕、庆幸一股脑涌上心头，忍不住的张狂大笑，像是要把这几日来的憋屈尽数还给它：“哈哈哈！！你果然没办法吞了我！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响彻山脉，惊的林中鸟成群起飞，然而花无年却是停不下来，甚至笑的捂住了肚子：“奶奶的……！我竟然被一条小蛇给唬的委屈求全！”
这一刻，花无年笃定，这条眼睛里看见的庞然大物绝对是一条小蛇！要不然它不会索要一张大蛇皮！就像林婉蓉说的那样，缺什么想什么，它能用本体在自己的眼睛里幻化出如此庞然大物，那它在得到大蛇皮后，幻觉出来的样子不得比天还大？
一条蛇竟然会使用障眼法无限放大它的本体，简直是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这么荒诞的发生了，所谓的说话，恐怕也是它通过某种方式传达至自己脑中的，并不是真的会说话。
想到这，花无年一步踏近，只想再确认一些事情……
果然，就如预料中一般，那条升天的庞大身躯竟然随着自己的逼近而退了一步！
花无年嘴角露出讥笑，不再去管升天的庞大身躯，两只眼睛开始看向草地，那里有花草，每一步踩进都能感觉到软软的草坪，“确实是养生的好地方啊，难怪会有那么多蛇跑到这里冬眠……”
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白色纤细的影子在花草中一闪而过，射入了另一处方位，花无年冷笑着，目不转睛盯住那抹影子，“如果你想要霸占这里，以你的小身板，就只能另辟他法了，比如无限放大自己的本体，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那抹白色影子躲在花草中瑟瑟发抖，似乎最大的秘密已然被揭开，花无年一步步靠近，给予了无限震慑，“我这个人小心眼，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差点被你吓的尿裤子，既然现在反客为主了，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花无年陡然弯腰，伸手从花草间拎出一条白色小蛇，约莫半米长，拇指粗细，此时被拎住了细长的尾巴正拼命挣扎。
花无年好奇的看着手中这条小蛇，从来没有见过，“你是什么蛇种？变异的吗？还是白化了？屁点大的玩意，本事倒是不小，你是从哪学来的障眼法？”
从小白蛇被拎起的一瞬间，升天的庞大身躯就已经陡然消失，风轻云淡的高空上只有一朵朵白色浮云，哪有什么硕大脑袋。
小白蛇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却差点把细长的尾巴弄断，无奈中只能出声说道：“放开我！放开我！”
“嘿，脾气还不小。”花无年拎着它的细长尾巴，直接在空气里甩起了大弧度的圈，直甩的它浑身发软两眼冒金星。
“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跟我对话的？这很让人匪夷所思啊，声音能直接传达到我的脑子里？这可不能算是障眼法吧？”花无年生出了无限兴致，“你不说是吧，行啊，我就当你是一座宝藏，山下有一个姑娘，她一定很喜欢跟你这种宝藏交流，友情提示一下，她比较暴力，我偷偷看见她往包里塞过刀子，你想不想试一下不打麻药搞个小手术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