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精神鞭笞
巨蛇虚影的直白，直接把花无年整不会了，实在猜不透这条大蛇到底想怎样，尴尬中带着些许畏惧道：“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你突然这么问，我竟然想不起来是谁派我来的……好像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自己要来的？”巨蛇虚影的表情栩栩如生，十分的鄙夷：“你觉得我会信吗。”
花无年更加凌乱了：“我知道你不信啊，要不然你打我一顿？让我涨涨记性？要是怕打死我的话，那你给点提醒呗？我确实不知道是谁派我来的……”
巨蛇虚影从花无年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两条巨大的竖线中透露出一丝困惑，花无年看出来了，真想给他描两道眉毛上去，那样的话皱眉样子会跟人一模一样。
“地上那些蛇皮谁给你的。”巨蛇虚影话锋一转，直接令花无年招架不住，为什么所有人都特别关心地上那卷无关紧要的蛇皮，先是小白蛇死乞白赖又费尽心思让自己带到这里，这会更让巨蛇虚影直言想问。
花无年只想哭，但回答的很快，因为巨蛇虚影很明显不想这么拐弯抹角的问，所以语气中就带了一丝不耐烦，此时它是爷，自己属于被动配合：“小镇一个杂货铺里买的，咋了？这蛇皮有问题？”
花无年本来想问是不是你初恋蛇友的皮，但不敢，怕被一尾巴抽死，地上的那卷蛇皮虽然依靠后期保养保存的十分新鲜，但毕竟蛇友已不在，总不能睹物思人吧，况且巨蛇虚影看上去不像是多愁善感的主，所以它这么问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自己现在还猜不透。
“谁卖给你的？”巨蛇虚影追问的很快，这一次表情里并没有不耐烦，反而有一种期待，只是隐藏的很好。
花无年把它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不动声色，歪着脑袋装出很认真的表情：“是个老头子吧？看上去七老八十了，怎么了？到底是蛇皮有问题还是老头子有问题？”
巨蛇虚影似乎知道花无年是在故意胡搅蛮缠，也不追究，而是十分凝重的问道：“他有没有说过，这卷蛇皮是哪来的。”
“好像就是神关里得来的吧？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当时我也是随口一问，他就随口一答，没听太清，好像也是另外一个人卖给他的。”花无年半真半假的回答，它如此追问蛇皮的来路，看来这卷蛇皮活着的时候挺威风，绝对不是无名小蛇，而蛇皮疑似是不老怪搞出去的，真想弄清楚怎么来的，除非是亲自去问不老怪。
巨蛇虚影巨眸中的两道竖线一直盯着花无年的表情，审视许久也没有搞清楚这些话的真假，便再次试探道：“你确定自己不认识杂货铺那个老头？”
“不认识。”花无年摇头，铁了心不承认，反正那老头也不在这里，它死无对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坚决不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你不认识他，那你挂在胸口的鼓是哪来的。”巨蛇虚影似乎早就算准了突破窗口，先前的试探不过是下酒菜，眼见花无年不承认，直接就戳穿了他的谎言。
“这个……”花无年心中暗暗叫苦，这条蛇看上去可要比小白蛇难缠多了，步步为营三十六计估计它是背的滚瓜烂熟，自己不经意间就上了它的套，“我要是说他平白无故送给我的，你信不信？”
巨蛇虚影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信。”花无年苦笑，但事实好像真的是老先生平白无故送给自己的，只是多加了一句话，有危险的时候击鼓，但这句话显然不能跟眼前的巨蛇虚影说，因为那样很容易激怒它，“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啊！我去买蛇皮，瞎聊了几句，他知道我要进神关，就说送我一个东西，我去角落里拎出来才发现是一只鼓，我也没多想，就挂脖子上了。”
花无年突然心中一凛，这货问自己是谁派来的，不会觉得自己是老先生派来的吧！？就因为挂脖子上的这只鼓？什么来头？老先生又是什么来头？一股脑涌来的错乱信息差点令人招架不住。
“你知道这是只什么鼓吗。”巨蛇虚影眼神中肆无忌惮的透露出讥讽：“你知道地上那卷蛇皮跟你的鼓又是什么关系吗，你知道能制成这种鼓的人什么来头吗。”
“……”花无年有些扛不住巨蛇虚影的步步紧逼，光是开胃菜就这么多问题，那接下去还有龙灵草、香菌，自己今天的脑细胞不用光它是不肯放过自己的，这属于精神鞭笞！还不如痛快点一口吞了自己！
头顶巨蛇悬空，生死皆由它掌控，额头的冷汗瞬间瀑布般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哗哗淌下，最后一滴滴落在地上，溅起清晰的声音，而一条白色小影正蜷缩在花草下装死。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应该有人能解答。”花无年一脚踩中装死的小白蛇，不怀好意又如释重负的把头顶巨蛇的压力转嫁给小白蛇：“小东西，刚才你们老大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那些问题我确实不知道，但显然你知道一二，不如就你来负责解答一下？”
小白蛇装死，但不想真死，踩在身上的那只脚丫子辣脚摧花早就领教过了，他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天赋的，这会又是在分担压力，可想而知他能干出什么事来，自己要是不配合好的话，分分钟被他踩死，人类最无情被他演绎的入木三分。
小白蛇张口，却一下子不知道从何说起，小眼神落在不远处的那卷蛇皮上，忍不住的咽下一口空气，这才硬着头皮说道：“那卷蛇皮，本来活着的时候已经快化蛟了，但突然有一天就消失在了茫茫神关中，所有生物都不知道它去哪了，我是很久之后才有预感，它可能是被人给弄死了，不然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再也找不到一点踪迹。”
“一条快化蛟的蛇？”花无年脸色巨变，原来传说是真的，蛇要先化蛟，才能化龙，但这么一条强横的生物，是怎么死的？那个不老怪这么强？连这种级别的蛇都能催眠？
“是啊，不出意外的话几年内肯定化蛟了。”小白蛇一脸羡慕，但很快就心有余悸，“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扒了皮……咳，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当时让你给我找个大蛇皮，就是想碰个运气，谁想到你真的带来了！我又不是算命的，我只是猜测它被弄死带到小镇去了，这附近也就小镇里有几个能人异士，所以我的猜测合情合理对吧？”
最后一些话小白蛇似乎是说给高空巨蛇虚影听的，目的就是为了撇清关系，花无年知道这一点，巨蛇虚影也知道，它锁定小白蛇审视许久，终于有些感慨的说道：“神关果然是风水宝地，能养出这么多聪明又见风使舵的东西。”
小白蛇也不知道它是在夸自己还是讽刺自己，反正就是不敢吱声，连赔笑都不敢，所谓一物降一物，小白蛇很清楚自己与巨蛇的差距，在它眼皮子底下耍心眼无疑就是作死，哪怕它在嘲讽自己是墙头上的草又何妨，活下去才最要紧，于是赶紧收拾一下脑子里的信息，献宝似的说道：“小镇里的奇能异士具体是哪一个，我猜不出来，都藏的很深，最出名的就数镇子口给人算命的老头了吧？”
花无年想笑，但硬是忍住了，那个算命老头临死要知道自己已经声名在外，也不知作何感想，想到这，嘴巴再也合不住了，张口就要脱口而出，情急之下讪笑：“咳那个我打断一下，你俩在这一唱一和的到底想说什么？我跟小镇不熟，跟你们说的那些人都不熟，能不能先放我走？”
“你走不了。”巨蛇虚影巨眸中的竖线投射出一丝危险，“你解释不清楚给你蛇皮之人的关系，你就留在山里当野人吧。”
“……”花无年知道它有这个实力留自己当野人，但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直接让人无地自容，而且从这句话中嗅出了很重要的信息，给自己蛇皮的那个人，对巨蛇来说很重要，莫非是要复仇？
小白蛇一脸幸灾乐祸，庆幸祸水东流，似乎只要巨蛇没有针对它就行，然而巨蛇话锋一转，冲着它说道：“我睡了很多年，你醒了很多年，我需要知道更多的事，你继续说。”
“……”小白蛇直接傻眼，瞅一眼换人幸灾乐祸的花无年，只觉得身上的皮都在颤跳，也不知道这位大佬想听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还知道棺材铺里有个大胖子很喜欢养蛇，经常跑山里来，专门找那种细小但很毒的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对了！差点忘掉一个让我终身难忘的家伙！”
“那个家伙在人类里算是小屁孩，但却活的老奸巨猾，当时我一不注意就差点着了他的道，幸亏我命大，靠着香菌侥幸存活！”小白蛇努嘴，铁了心要把花无年绑上同一条船：“我跟你说过的，就那个老是催眠蚂蚁啊这些小东西上绝峰来找我麻烦的人！”
花无年不敢吱声，生怕惹怒那个还摸不透脾气的巨蛇，但两只耳朵却是竖了起来，此时生死攸关，想要一线生机就需要知己知彼。
见没能把花无年拉进来，小白蛇悻悻继续说道：“那个小东西好像在神关里瞎溜达了很久，有一段时间是在养他那条断腿，等好了之后，我就遭殃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盯上的，反正就是各种烦我，可等他突然消失了我都不知道他想干嘛……你知道吗？”
花无年只想掐死这条心眼子贼多的蛇，每句话里都不想自己置身渡外，见到巨蛇把它的竖线瞅准了自己，连忙开口否认：“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他……对了，你刚才说你靠着香菌活了下来？什么意思？”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啊。”小白蛇心虚的瞅了一眼巨蛇虚影，又快速瞄一眼还被花无年抓在手里玉石俱焚的香菌，低头说道：“那个小东西一直想要催眠我，还好香菌的异香让我瞬间清醒，不然这会估计我也就剩张皮了。”
花无年听得是头冒冷汗后背全湿，难怪巨蛇见到自己要与香菌玉石俱焚马上停下了攻击，看来自己是真赌对了，这玩意果然是从龙身上掉出来的，哪怕是口水，也拥有如此神奇的效果，竟然能瓦解催眠！
不老怪的催眠手段自己见识过了，他举手投足就能把喘气的东西催眠致死，香菌竟然直接瓦解？醒脑效果如此骇人，看来自己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花无年死死抓住了香菌，不给巨蛇和小白蛇一点偷袭的机会，宛若掐紧了活命的唯一机会，随后，一人一小白蛇就这么面面相觑的看着巨蛇虚影，也不知道它在寻思什么。
许久，巨蛇虚影的巨大身躯在高空隐现，直接扫灭了无数条白云，骇人的实力让花无年噤若寒蝉，这家伙就是个虚影，要是洞里头的本体苏醒了过来，真是不敢想象……只是这种实力，一尾巴轰灭小镇都可以，为什么在这里套话？难不成杂货铺的老先生还有能抗衡巨蛇的实力？
想到这，花无年仔细回想老先生的容貌，须发皆白，身子更是佝偻，哪哪看都不像是有惊天动地之能的样子。
“你想活命吗？”许久，巨蛇开口，但开口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震的花无年与小白蛇集体战栗。
花无年无法得知那两条毫无感情波动的竖线是在盯着自己还是小白蛇，但大概率总是自己了，心生叹气间，便老老实实点头：“想活。”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巨蛇虚影似乎是刚才的沉思有了决定，直截了当说道：“背上那卷蛇皮，带好你的鼓，回小镇里去。”
“什么？”花无年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有这等好事！直接把自己当个屁就给放生了！？
“带上它。”巨蛇虚影指向小白蛇。
“没问题啊！”花无年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小白蛇比自己还不要脸，等出了神关，大家拍拍屁股各走各的！反正永远都不回来就对了！
小白蛇也是一脸憧憬，开始谋算将来去哪的问题，只是美滋滋间突然神色大变，白色的小身段骤然膨胀，几乎就撑爆了那点小蛇皮！在花无年同样大骇中，又变回原状，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