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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事都可以步步为营,唯独这位‘天外来客’白时缨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把握,不仅仅是对方只是附身在容辰熙的身上本人并不在玄灵大陆,还有双方的实力差距……

“如果在担心打不过,那大可放心,现在应该是他对你避之不及才对。”

慵懒的声线中染着几分初醒时的含糊,不变的是从未消散的浅浅笑意。

白时缨一怔:“云峥?你不是打死也不吭声了吗?!”

云峥:“……”

“没办法。”云峥气笑了,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用力:“某只小猫一直在心里嘀嘀咕咕,再不说点什么,我担心她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死!”

看来某人是被白时缨担心的事吵醒的,以至于这会儿被提起,怨气都尤其重。

“……你刚说,现在应该是他对我避之不及?这是什么意思?”白时缨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

云峥顿时抱怨了:“你这是在逃避吗?!”

“你之前说去叙叙旧,该不会是去找他吧?”白时缨沉思,她脑海中闪过了什么。

云峥离开时间尤其长的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本来也没打算问,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着他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她却想到了某个可能。

“我不认识他。”云峥不悦的说道,哼了一声,半不情愿的嗤笑道:“不过我确实对他设下了一些……小小的阻碍。”

小小的阻碍?

白时缨目光逐渐意味深长,云峥眼中的小小阻碍到底有多小?应该不会是一个大窟窿吧……

她抬起头。

看向面前的谛息几人。

“你们可以让你们暂时去一个空间,放心里面很安全,等时机到了我再把诸位放出来。”

谛息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很平静的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了,但其他人明显就没这么淡定了

“啊?还能这样?!”

“是空间灵器吧,我听说人类有一种很便携的办法把东西装进去多大都可以,然后可以随身携带,像能容纳活物的灵器……太少见了,应该是很稀有。”

“随你安排,我相信白小姐的决定。”谛息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这抹笑意并不浓郁,却轻而易举的冲淡了长存于他身上的疏离气息。

听到谛息的话,其他的人也纷纷平静了下来。

“事不宜迟,现在出发!”白时缨回头望着身后的道路,眼中缓缓浮现出凝重与坚决。

……

十几分钟后。

脚下的土地逐渐散发出阵阵寒意,从泥土变成一层薄冰覆盖在地上,踩上去时发出沙沙声。

此时远远不到寒冷的季节时候,可东陵都城的城门外却提早渡上了一层厚重寒冰,跟随白时缨身后的白家弟子们一个个已经有些受不了这种冷了,强忍着不适继续往前走。

而这还不是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最难以置信的应该是眼前这栩栩如生……不,这根本就是活的灵兽!

“这些灵兽都还保持着进攻的模样,该不会是……”

所有人站在一只被冰封的灵兽面前,在最后一刻,这些灵兽们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降临在它们身上的变化。

“是兽潮的时候。”白时缨淡淡地道。

她没有停留很久,继续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对视上一眼,心中的弦此时已经拉到的极点,这里面有些灵兽的实力在无尽之森中都是十分强悍的存在,然而在这里,居然就这样被冻着成了冰雕?

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什么人,做了这些……

“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怪物吧?!”有人忍不住的嘀咕道。

几乎是同时,周围一圈的人目光同时瞥向被困在藤蔓中安静得和死了一样的“女人”,没有挣扎下,就和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谁能相信到这居然只是一具皮囊,里面藏着一个难以形容的怪物!

想到这点,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尤其是复杂抬着女人的两人都忍不住多抖几下,要不是大小姐说短时间内这个女人不会醒来,他们绝对没有这个胆子距离这么近。

“我宁愿回到无尽之森继续过上一秒活着下一秒可能会死的日子。”有人情不自禁地说道。

他也就发个牢骚,然而众人听了齐齐的用力点了下脑袋,深有同感!

不能怪他们没志气。

实在是……

敌人太怪异了!

跟在白时缨身后走进城中,此时才看出,城门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状态,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裂痕遍布在石块上并且一直往上蔓延,仔细听的时候都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石子掉落声。

“这里随时会塌,兽潮果然进过城中!”白时缨眉头狠狠的皱起,她看到有好几处地方都是从外力冲撞进来的凹陷痕迹,还有随处可见的血迹。

但奇怪的地方是,这里没有一具人的尸体。

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从踏进这里开始,就感觉随处可见的古怪。

“莹莹……嗯?”白时缨正欲要说什么,结果一回头人傻了。

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人。

空荡荡!

除了恰好吹过的冷风,就只剩下空气——

不对!

白时缨眼里赫然划过一丝错愕,身子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快速朝旁地面滚去。

“砰!”

几乎是一前一后,刚才她站着的位置上,猛的砸下了一团不明物。

白时缨回头,脸上顿时如便秘了三天三夜都没拉出来一样,表情简直不要太生动多变,警惕又惊魂未定的后退了两步,脱口而出:“什么玩意?!”

‘噗呲噗呲’的动静从那一团中发出。

最后在白时缨逐渐惊悚的目光中,朝着离谱的方向变化——

她无比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花这也不是在做梦,面前的一团不明物浑身都布满了难以形容的红色粘液,不少滴落在地面上,可并未浸透地面反而那些黏液如同活物似的自己又往那一大坨里钻。

白时缨看了好几回,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头皮发麻的事实,那些液体恐怕真的是某种活物吧!

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从天上砸下来了?

其他人呢?

还是不对劲,如果是从上面砸下来的,那说明一开始这坨玩意儿就一直在上面候着了。

被砸中的话会怎样?

白时缨脑海中非常不适时的蹦出了这个念头,她控制不住的去想,但很快她就后悔简直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想什么不好非要想这个!

却见,黏液逐渐落下聚集在下面,同时也暴露了这东西的真面目……老天爷,为什么世上会有长得如此……如此奇特之物?!

白时缨形容不来。

非要形容的话。

那大概就是一团意义不明的肉堆积而成的玩意吧,不知道好几颗脑袋镶嵌在肉中,每一张脸上都泛着青紫甚至发黑的颜色,很明显死因是被活活勒死或者憋死的。

血红的颜色也不是它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而是因为这一团东西是被扒了皮后,血肉的模样,血肉如果长期没有血液供给是会逐渐发白的,所以才会有黏液的出现,这会儿活动了下,又有血液从中挤出浸润了鲜红得吓人的血肉。

“……”白时缨紧抿着唇,她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

一把火烧过去?

太恶心了。

这完全不是什么正常的活物,分明就是一团又一团血肉缝缝补补填充上壮大自己的玩意儿,从身上的头颅就可以看出,至少已经有七人死在这恶心人的东西手上,

“咕噜……”

“咕噜……”

砰!

砰!

砰!

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动静,与此同时,白时缨面前沉寂许久的怪物也在以笨拙蹦跳的形式朝她靠近。

白时缨手中灵力已经蓄势待发。

她眼角余光瞥向别处,脸色霎时又白了几分,原来刚才的动静是因为……

“被包围了……”心脏都充满了不适,不对,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是适应的。

这东西出现在都城内,该不会也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放进来的吧……

白时缨不知道。

她现在只想知道白莹莹他们到哪去了,为什么一回头的功夫,身后就一个人都没了,甚至没有发出点动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峥!”白时缨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急切的唤道。

她从未有那一刻这么迫切的想要再拉一个受害者出来一睹眼前的画面。

云峥可以在空间内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却过去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该不会是和之前看到女人变成怪物一样,觉得丑得不忍直视然后关闭的感知了吧!

没有回应。

砰!砰!

一人高的肉团蹦跳起来很费力,但前进的速度却越来越快,白时缨心脏都漏了一拍了,被吓得手中燃起一团火焰,挥手间所有人一团团火元素灵力扑向怪物。

“咕噜!”

怪物猛的停顿在原地,然后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动静,火焰快要靠近时黏液忽然上涨直接包裹了全身。

白时缨呼吸一滞。

“该死!”

火没有!

白时缨不死心,她还有两种元素力可以用,火不行就用雷!

想着,手中的火光瞬间转变为深紫,雷电在白时缨手中穿梭,白时缨一喝:“不怕火是吧,那就尝尝这个!”

雷光轰然炸开。

都城城门一角爆发出强烈的紫光。

“轰隆——!!”

尘土飞扬,白时缨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看心的意思,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结果,然而……

“什么!”

白时缨快速后退,冷风拂过身后。

砰!

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此时听着就让人毛孔悚然。

白时缨看去时默默咽了咽口水幸亏溜的快,却见刚才的位置上多处了一团同样一人高的身上却挂着五颗头颅的肉团怪物。

与此同时。

尘土平息,逐渐露出了被掩埋其中的结果。

被雷电伺候了一阵的肉团表面是焦黑的,然而黏液退下后,短短几秒间居然就恢复如初了!

白时缨脸绿了,她看出来了结果非常糟糕。

“受不了了……”

她应付不来,对付人的那一套不可能用在这里,打不过……打不过就只能跑了!

“云峥!!!”白时缨最后发出了一嗓子,直到肉团们齐刷刷的停下动作,没有脑袋的最顶部分貌似做出了一个扭头的细微动作,白时缨呼吸一滞,果断扭头就跑。

“你这家伙,就不要在关键时候玩失踪了!不是说可以听心声吗,别睡了,起来救命啊啊啊!!”

不是她没用。

是敌人太逆天了,她真的下不去手,她怕自己一拳砸下去反而正中下怀到时候变成其中的一份子。

光是想想,白时缨就连忙摇头,把那怪异的画面赶紧驱赶出脑海中。

骨气志气什么的,这种时候就不要有了。

她现在也一点也不想有!

……

“嗯?”

灵戒空间中,眼看着多处不少“客人”,云峥微眯起了眸子,从高处俯瞰着众人并未出声。

他屏蔽了外界,但现在没屏蔽白时缨的心声,所以她想什么他知道,但却不知道原来最后是打着让这群玄兽进入空间,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城中。

确实,这样可以把锅嫁祸到那个仿制品身上,不是真好个什么用处的阵法么,他都不知道说白时缨什么好,小猫很聪明所有用的鬼点子格外的多,但随随便便的放人进来未免也太大意了!

是因为信任?

呵,她会信任这些人?!

云峥有些闹情绪了,他单手支着下颚,殷红如宝石般的眸子逐渐色彩转暗,回荡着丝丝危险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啧。

想丢出去。

不过如果那样做的话,她肯定会很为难吧。

说不定还会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云峥毫无掩饰自己的情绪缘故,当空气中明显变化得转为压抑的时候,谛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猛的抬头看向一个方向,只这一眼,他素来淡漠的眼眸中无限放大了坐在树上从高处俯瞰着众人的人影,瞳孔剧烈收缩,那人的目光如同俯瞰着一群不足为道的蝼蚁般,充满蔑视的眼神。

就好似他们都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未经允许闯入了某位的领地……

似乎看见谛息注意到了他。

坐在树上的人,在谛息的眼中倒映着的那个人,嘴角缓缓的上扬,毫无温度可言将人的一颗心直接坠入深渊的笑容!

“……是…是你!!”

谛息失去了一贯是冷静,他脸上血色全无,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将身后还不明所以的众人护在身后,谛息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什么?”

“谛息?”

“发生什么了……啊!上面好像有个人!”

“还真有人,不对,白小姐不是说这里说她的空间吗,为什么会有个人?”

接二连三的声音从身后不断的冒出。

谛息额间的冷汗却也越来越密集,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呵斥道:“都安静些!”

一声呵斥下,他也没时间去管身后的众人表情有多诧异,脸色稍微正常了些后,强迫着自己不要那么失态惊慌,谛息紧抿着唇,最后沉声且恭敬道:“阁下,可是……魔帝!”

并不是疑惑。

这分明就是非常肯定对方身份了。

毕竟除了魔族,世上再也不存在如此纯粹如同血液般色泽的眼眸。

也许会有一些族群的眼睛也会是红色,但绝对做不到如魔族,甚至是如魔族的王这般,色泽艳丽而夺目,让人一眼看去轻易就能沦陷其中!

然而,其他人听到魔帝二字时表情要么震惊,要么就是茫然不知道魔帝是谁,为什么会让谛息这么大惊失色甚至还一改常态十分的警觉,就好像面对的是一个十分难以应对的敌人。

云峥没有回答的兴致。

但看在某只还在外努力的小猫份上。

“明知故问,有意思?”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从云峥的态度上来看,以及当下谛息但凡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谛息微微低下头,朝云峥微弯腰行了一礼,状态已经恢复正常但脸上的严肃没有改变分毫,他试探的道:“不知您……为何会出现在这?”

而且还出现在白时缨的身边。

按照白时缨的说法,这个空间是她的,但现在这尊没人敢招惹的魔神就坐在这,看着完全是一副把这个地方当作是他个人领地的模样。

连棵树都能坐出王座的感觉,差点一点以为这里不是什么空间,而是魔界的宫殿。

谛息问出来的时候,额头是冒着冷汗的。

他琢磨不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包括白时缨送他们进来的时候,也完全没想到云峥遇上了会怎样,在她眼中,云峥就是个喜欢给她起外号的大号猫猫,每天都懒洋洋的窝在一个地方,时不时的给她提供帮助,如师如友般的角色,而且绝对的好相处。

所以她非常的放心,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

谛息要是知道白时缨内心的想法怕是一个呼吸急促,险些给自己送走。

魔帝好相处?!

哈哈,天下第一大笑话!

不,这个笑话逢人听了都会笑不出来,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一半怜悯的快速后退,然后飞速逃之夭夭免得殃及无辜的路人。

“与你何干?”云峥皱起眉头。

他这一皱眉。

谛息整个人都瞬间紧绷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坚持道:“自然是有关的,不知您是否认识一个名叫白时缨的小姑娘?”

云峥面无表情,他越来越想把这些人丢出去了,打扰到他休息。

最后,如同敷衍般的,幅度不大的点了下头,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你打算让她远离我吗?”

“……”谛息没敢接话,他继续自己刚才道话:“我有一旧友,与白时缨关系匪浅,如今出现在这里也是受当年旧友所托付前来……”

“挑重点说,你该不会以为我的脾气很好,有时间听你废话连篇,从头说起吧?”云峥抬起眸,不知道是哪里引起了他的兴趣,本来连个眼角余光都懒得给,现在却忽然正视过去。

这一正视,降临到谛息身上的压迫感顿时就多处了好几倍!

闻言,谛息苦笑了声。

他哪敢有这么放肆胆大的想法,如今他身后有无尽之森,早已不能像当初那样随心所欲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不敢。”

“在下只希望白时缨安然无恙,这就是我出现在此的目的。”谛息简而言之,只要是面前这位的要求,只怕天底下……也许天上的那些人也一样,没人会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忤逆他的意思。

云峥稍微坐直了些。

总算不是刚才那样懒散毫无模样的曲着腿,靠在树上的姿势。

“哦?”

云峥抬起下巴,示意继续:“那个人是谁,和白时缨又是什么关系。”

谛息顿时面露难色。

他犹豫着。

“呵~你想隐瞒什么?”

云峥某种的暗色加深了几分,他轻声且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应该也知道,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不告诉他?

没关系,他有很多种办法,让谛息自愿说出来。

“自然,只要是您想要的,至今为止只怕没有人可以阻止您达成所愿。”

谛息恭敬的说道。

他没有往上看,直视魔帝的行为也会被视为是一种挑衅,要是被魔帝的追随者看见了,只怕无尽之森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云峥嘴角挂着的浅笑消失了。

一点都不剩,反而多处了几分幽怨。

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就没人可以阻止他达成所愿?

不。

还是有人的。

他心思不纯,奈何某人正气凛然。

“说吧,若是担心我对她不利,那就多心了,我还担心你们对她不利……不要让我发现有这样的苗头,否则,不论是你还是你背后的那些人,以及关乎你的所有,本帝都会让他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轰!

谛息脸色唰地一下苍白。

他强行压下心口的闷痛,口齿间已经有了上涌血腥味,但他不敢有任何反应甚至是反抗,对方说的没错,想要捏死他们,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但谛息还是不解的,甚至被刚才云峥的那些话震惊的忘记了反应。

仔细留意,魔帝从开始就没有自称……可最后却……

这后果绝非有人乐意尝试,赌不起!

“能得知您在意白时缨这点就足够了……可以告诉您,但我希望,您在知道之后,可以先不要告诉她。”

“你在和我谈条件?”

又来了!

那种随时逼迫而来的死亡气息……

谛息不敢迟疑:“不!这并不是条件,如您真的为了白时缨好,至少等她成长起来,达到那个高度了再说也不迟,我相信魔帝能判断得出孰轻孰重,这些话……我也有和白时缨说过。”

看出来了。

他说在意白时缨的,甚至可以说非常在意。

每次情绪不对的时候,只要谛息提起白时缨三个字,死亡的气息便会淡然无存,如此反复了三次。

谛息:“……”

看不出来。

那个小丫头的本事不小,但她真的意识得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的人吗,这可不是最后三言两语就能撇开所有,可以任由她掌握的那类人啊……

很有必要提醒白时缨。

云峥却提前一步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语气略带得意的道:“用不着你提心,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即便现在还停留表面,但总有一天她会接触到我的全部。”

谛息:“……?”

炫耀?

是炫耀的意思吗?

完了,他肯定真的出现错觉了,不然为什么会哟这种感觉,魔帝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幼稚,简直就是……

“说吧,你的要求,本帝允了。”

谛息顿时正色,暗暗松了口气:“是!”

好吧。

他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刚才那个有点幼稚又有点炫耀意思在里边的人,就是面前这位。

这不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非常好吗!

云峥确实是好心情

他的眸光忽然停留了一顿,但紧接着又感应到了什么,顿时就放下心继续专注眼前。

等问完话了再去看看那个小丫头吧。

奇怪,为什么突然契约之力淡化了,可又很快恢复正常……不过他还是感应到小丫头的生命力还很顽强没有衰弱的迹象,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

白时缨憋足了一口气,从城南跑到了城东,绕了一圈的时候身后跟着的已经不是一只两只肉团怪物在蹦蹦跳跳,而是多到数不胜数。

她一开始甚至都已经升起了一丝最不想承认的念头,那就是——整座城,都没活人了!

想到这里的那一刻。

白时缨脑海里空荡荡,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

然而几秒后,惊险避开一个从暗处偷袭出现的肉团怪物后,白时缨换了条路继续撒丫子疯狂的跑,此时,脑子里就清醒了不少。

不能同归于尽!

因为很大的可能,她死了,这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恶心玩意却没死,那妥妥的她亏大发了!

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了这群东西,一想到自己死后也会变成其中一员,白时缨跑得速度一秒都不带减慢的。

“没有人。”

又是一户人家,空荡荡的,然而屋内摆放却十分整齐。

几分钟后,白时缨落在另一处院子中,她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跑去。

“还是没有人!”

“白家中没有一个人?!”

空的。

白家整个都是空的。

“砰!”

一声重响,这次地面晃动的动静也比之前要大了不少,白时缨翻身利索的滚在地上几圈后脚掌发力迅速窜上墙壁,跃下高墙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下一秒,身后的墙壁哗啦的一声碎成了无数块。

白时缨耳尖微微一动,她回过头,看向了刚才碎裂的墙壁,眼眸微微睁大。

脚下没有停。

不一会儿,人就消失在了街道。

“咕噜……咕噜……”液体涌动,剧烈颤抖着,似乎在为接二连三没有抓到滑溜的泥鳅而气愤。

另一边。

白时缨总算逮住一个空隙,停下大口喘气。

“声音不对!刚才那个声音,很像某种碎裂的声音,绝对不是墙塌了后发出的动静。”

白时缨靠着墙,她在这里前前后后的绕了有一会儿,也大致摸清了这些肉团怪物,短时间内,追不上来。

“整座城都是空的,也许别人会被毫无察觉的吞了,但四叔他……不可能,院子里很干净,连花上的水都是刚刚浇过的样子,每一样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最重要的是院子里也没打斗的痕迹,整座城都没有打斗的痕迹!”

白时缨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许多。

她看着头顶的天。

刚才她进城的时候就无意间看了天上一眼,那是太阳正好在正中,过去了这么久,白时缨觉得她两条腿都在酸痛,从城的一侧摸到另一边,一开始只是想看看有没幸存者,或者一些痕迹,所以之间的时间肯定不短。

但奇怪的却是……

“太阳的位置没有变。”

白时缨注视着,看了这么久,她的眼睛居然也不酸,甚至不觉得刺眼难受。

这太阳是摆设不成。

忽然。

白时缨沉默了下去,她猛的从刚才的位置转移,身后再度传来碎裂的声音墙壁倒塌,是刚才的那个大家伙带着身后的小家伙杀来了。

这一次。

白时缨没有犹豫,她跑向皇宫。

“假的……”唇齿间,呢喃着两字。

白时缨眼中光泽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假的!整座城包括这里的天,都是虚假的!

要想证明很简单,她破给这些东西看就是了!

如果是误入阵法,白时缨确实不懂阵,但却知道一个最基本的常识,每一个阵法中都对应着生门,也就是阵的核心所在!

那里一般是最重要的地方,同时也是阵法里最凶险的地方。

是生门,同时也可以是死门!

“皇宫!”

那个方向,在皇宫!

白时缨跑的时候沿路观察过,发现皇宫那边好像聚集了很多大大小小爬行的怪物,有些甚至都看到她了,却只是支棱着没有追来,眼巴巴的看着她跑远。

那边有古怪。

那些怪物受到限制,或者说,它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守住生门!